第29節(jié)
她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歐玥:“小玥,這段時間爸爸和馮姨的身體還好吧?” 歐玥看了一眼穆司南,收斂起渾身的戾氣乖巧地點頭:“姐,你放心,他們都挺好的,你有空就多回家看看爸爸,我們都很想你?!?/br> -------- 藍調咖啡廳。 裝潢精致,環(huán)境清幽,有輕柔的音樂在空氣中緩緩流淌,原本該是一幅浪漫的畫卷,但坐在卡座上的兩人明顯心不在焉。 歐瓷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纖柔的手捏著咖啡勺輕輕地攪拌著。 穆司南的面前是一杯白開水。 他端起來喝了一口,寡淡無味,就像現(xiàn)在回想起昨夜的那一幕。 待他醒來時才發(fā)現(xiàn)懷里的女人是歐玥,那一刻,他是真的有些崩潰。 原本將柳青調離,他就是希望能和歐瓷重修和好。 現(xiàn)在他又將歐玥睡了,以后該怎么辦? 兩人從魅色離開時,穆司南曾和歐玥有過一番談話。 “昨晚你給我下套的事情我不會再追究,但是也不希望還有第三人知道?!?/br> 歐玥明白穆司南說的第三人就是她的jiejie歐瓷。 她狠狠地咬著唇瓣,然后點頭:“穆大哥你放心,我不會說的,我只是愛你而已,能陪在你身邊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br> 穆司南冷笑一聲,他沒忘記特助夏輝給他的那個電話。 夏輝昨晚原本是按照穆司南的要求去找代駕,結果他在去停車場的時候被人從后面打暈了。 待他醒來卻是睡在車里,而時間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上午十點。 穆司南自己又喝了摻藥的酒意亂情迷。 難道這一切還不能說明是歐玥早就為他精心設下的陷阱? 這個女人看起來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所以他從沒防過她,誰成想竟然摔了那么大一個跟頭? 穆司南想到此,幽深的眸色里泛起隱隱的戾氣,將手里的水杯煩躁地杵在桌子上。 歐瓷手里的勺子一頓,她抬眸看他一眼:“穆總,昨晚我去過鳳凰湖,但你不在?!?/br> 穆司南悶聲沒說話。 歐瓷想了想又說到:“婚戒我放在床頭柜上了,還有……” 話沒說完,她的手機就響了。 還是歐博遠打來的。 歐瓷接起來:“爸!” “都中午了,你怎么還不回來?” 歐瓷看著穆司南淡淡地說道:“我現(xiàn)在和穆司南一起。爸,你稍等,我馬上就回來?!?/br> 因為歐博遠的電話,穆司南醞釀在喉間的話突然不知該從何說起,他從椅背上拿起外套:“我送你?!?/br> 歐瓷沒拒絕。 更何況依照穆司南的性子,她即便拒絕也沒用。 …… 歐家客廳。 馮玉琴見到穆司南,一張臉笑得有幾分討好的意味:“哎,司南來了,快坐快坐?!?/br> 穆司南越過馮玉琴徑自走向歐博遠:“爸,我把小瓷送回來了?!?/br> 歐博遠神色莫辯地看著面前站著的一雙璧人:“司南來了,中午就留在家一起吃頓便飯吧。” 歐瓷在一旁沒說話。 當然,這樣的事情她也沒有說話的權利。 本以為穆司南真會留下來吃飯,結果他拉著歐瓷的手:“爸,不用了,今天公司還有事,我晚上過來接小瓷?!?/br> 歐博遠沒再強留,倒是馮玉琴,滿臉都是遺憾。 穆司南走后,馮玉琴責怪自己的丈夫:“博遠啊,你怎么回事,司南好不容易來一趟,你……” “你懂什么?”歐博遠橫她一眼,轉身又看著歐瓷:“你到書房來?!?/br> 歐瓷上樓,馮玉琴對著她冷清的背影哼一聲。 “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等我女兒懷上司南的兒子,就等著被穆家掃地出門吧。” 歐瓷像是不經(jīng)意回頭,馮玉琴那張臉立刻恢復到之前慈愛的樣子。 書房。 歐博遠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歐瓷。 “你看看?!?/br> 歐瓷疑惑地接過,然后大致翻看了一下,上面的內(nèi)容是凌氏財團和歐博遠的公司擬定的一份初始合同。 凌氏財團將注資二十億給歐博遠的公司,兩家形成長期的合作關系,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凌氏要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歐博遠手里捏著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歐瓷有百分之五,歐瓷的外公有百分之五,剩下的就分散在一些股東手里。 所以這些年歐博遠以絕對的強權牢牢掌控著公司的命脈。 現(xiàn)在突然要他拿出百分之二十,還真有些舍不得。 但二十億是什么概念? 說得好聽一點是注資,說得難聽一點幾乎可以趁他現(xiàn)在的危及時刻將整個公司都買下來。 而凌祎城只要百分之二十,的確不算過分。 比起穆司南和歐瓷結婚時答應給的一個億資金,凌祎城那邊的條件更誘人。 歐博遠微瞇著眸問歐瓷:“小瓷,你覺得這事靠譜不?” 歐瓷習慣地撩起耳邊的碎發(fā),額頭上那道疤就明晃晃地落入歐博遠的眼睛里。 那是他砸的,他知道。 不覺間,看歐瓷的眼神帶了一抹深意。 歐瓷垂著眸很認真在思考這件事情。 凌祎城為什么會突然提出買下公司的股份? 投資? 二十億對于凌氏財團來說雖然是個小數(shù)目,但也大可不必浪費在歐博遠的公司上。明眼人都知道公司如果不改革,已經(jīng)逼近于無力回天。 他這是在丟錢。 凌祎城自己說過,他是商人,商人以利為本。 不是投資,難道是為了她? 畢竟他知道歐博遠最近缺錢,而歐博遠作為她的父親一直在逼她向穆司南求助。 歐瓷有點害怕這個結果。 她是真不想和凌祎城再有任何的糾纏。 這個男人性子陰晴不定,還強勢霸道,她在他面前毫無招架之力。 于是,她抬了頭很嚴肅地說道:“爸,這件事需要好好考慮。如果是我個人的意愿自然不同意。” “為什么?” 歐博遠緊追不舍。 歐瓷想了想:“我總覺得他動機不純,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他,萬一……” “哈哈哈……” 歐博遠的笑聲打斷了她的話。 這還是歐博遠第一次在歐瓷面前露出會意的笑。 他身形硬朗魁偉,自帶三分氣場,笑起來的聲音也是格外的渾厚:“好了,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中午就在家里吃飯吧?!?/br> 歐瓷下了樓。 歐博遠從抽屜里翻出幾張照片,上面是之前歐瓷和凌祎城在西餐廳吃飯時被人偷拍下的。 看兩人的情形,不算曖昧,也不算疏離。 作為父親,他還真不知道剛回國的歐瓷竟然搭上了凌祎城這樣的大人物。 能利用,當然更好。 不過對于歐瓷他一直都是防備。 所以當凌祎城突然提出注資要股份的時候,他很擔心這是一場歐瓷聯(lián)合凌祎城想要奪回公司的陰謀。 但他今天突然將歐瓷叫回來當面詢問,看她的表情和回答,這件事她明顯是不知情的。 如此歐博遠很滿意,也總算是放心了。 凌家富可敵國,權傾西城,這棵大樹他不但要抱,還要抱得牢牢的。 ------ 歐瓷從歐家出來有些心緒不寧。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歐瓷不相信凌祎城毫無目的。 想了想,她拿了手機正準備給凌祎城打電話,結果對方就先打過來了。 “在哪兒呢?” 呃,語氣隨便得就像丈夫問妻子一樣。 歐瓷踢著腳邊的小石頭直言不諱地問道:“凌祎城,你為什么要給我爸爸的公司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