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機構見縫插針,不光爭對中國的股票市場,包括海外,歐美只要有利益就會有它的身影,他們做期貨,抄黃金,無所不能。 為了遮人耳目機構的法人代表不是凌祎城,而是他的一位好友,紀言卿,也是紀懷恩的兒子。 紀言卿的提醒沒讓凌祎城心里燒的那把火熄滅,反而越來越旺。 手機里有消息陸陸續(xù)續(xù)傳進來。 “凌總,歐小姐上了穆司南的車?!?/br> “凌總,歐小姐和穆司南回了鳳凰湖?!?/br> “……” 凌祎城額頭上青筋暴跳,眸色陰鷙。 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沒有心。 …… 鳳凰湖小區(qū)。 穆司南的過敏癥狀真的有些嚴重,他此時躺在床上明顯呼吸不暢。 歐瓷站在他身邊:“穆司南,你現(xiàn)在這種情況必須去醫(yī)院。” 穆司南淡淡地挑著眉梢:“老婆,你陪陪我就好了?!?/br> 今天的穆司南表現(xiàn)出從未有過的溫柔,以至于歐瓷始終狠不下心。 想了想:“我去醫(yī)院給你拿藥?!?/br> 穆司南阻止了:“我讓夏輝去?!?/br> 他將電話撥通交給歐瓷:“你和他說吧。” 歐瓷微微皺眉,接過之后對夏輝說了一些過敏的常備藥,另外讓他買一些輸液用的醫(yī)用器材和藥物,她怕萬一出事就麻煩了。 夏輝的語氣冷硬得像石頭。 歐瓷知道他討厭自己,也不予計較。 電話掛斷后,她看著穆司南手臂上越來越嚴重的紅斑,心下一橫:“穆司南,你把衣服脫了吧?!?/br> 穆司南的神情先是一滯,然后低低的笑:“我這個樣子,今晚恐怕沒法給你?!?/br> 歐瓷伸手從床頭拿過那支抗過敏藥膏丟給他:“要不然,你自己敷背上的?!?/br> 其實穆司南的自制力也是極強,即便渾身癢得難受,他都忍著。 聽歐瓷這么說,他麻利地脫掉短袖側(cè)身躺在床上。 歐瓷的手里拿著一根棉簽細細的抹。 穆司南回頭就看到她垂了眸,滿臉認真的樣子。 此時的歐瓷終于在他面前卸下渾身的刺,精致的五官柔和又恬靜。 這就是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娶回家的女人。 也是他心心念念深愛的女人。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想,如果時間能停止在這一刻,該多好! 當晚穆司南的過敏果然沒有任何的緩解跡象,歐瓷自己給他配藥再打上了點滴,然后守在他身邊觀察著他的情況。 其實她的身體也不好,高燒剛退,渾身軟得不行。 但歐瓷也有私心,她希望自己的行為能讓穆司南良心發(fā)現(xiàn),離婚的事情能順利進行。 畢竟當年劉備三顧茅廬時,還非得挑選大雪紛飛的日子才能顯示自己的誠意。 她只不過是帶病熬夜而已。 到了后半夜她實在撐不住,單手托著太陽xue在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感覺到腰間有手臂在收緊,歐瓷突然睜開了眼睛。 穆司南已經(jīng)從床上下來正準備將她抱到床上去休息。 兩人的婚床柔軟又舒適,卻一直是穆司南一人躺在上面。 歐瓷推開他,語氣又帶著她獨有的疏離:“小心你的手?!?/br> 他的手背上還有針頭。 穆司南松開了她的腰:“到床上去睡吧,我說過不會碰你?!?/br> 說著,他將自己的手掌攤開來:“你看我這樣,即便想碰也不行,對不對?” 歐瓷后退一步:“不用了,我去洗個臉?!?/br> …… 輸液袋里的藥已經(jīng)全部輸完,穆司南的情況也緩解了很多。 窗外泛起了魚肚白,歐瓷疲倦地揉著太陽xue。 穆司南躺在床上也是整夜未眠,眼底一片淤青。 歐瓷淡淡地看他一眼:“早餐想要吃什么?” 她打算好人做到底。 穆司南想也沒想:“海鮮!” 歐瓷:“……” 真是找死。 她可不想再陪。 歐瓷去了廚房,這是她第一次踏入廚房的門。 冰箱里空空蕩蕩,歐瓷翻了翻,幾個雞蛋,幾個西紅柿。 幸好儲物室有米和面粉。 想了想,她做了兩碗手工面條,上面鋪了厚厚的一層西紅柿炒雞蛋,香味濃郁,紅黃白搭配出來的顏色也是格外的漂亮。 穆司南一直站在廚房門口,男人身高腿長,穿一件休閑的短袖依舊氣宇軒揚。 此時他眉眼間的暴戾全部消融,濃密卷長的睫毛覆蓋了眸色深處所有情緒。 他的目光變得溫情而繾綣,就那樣靜靜地看著那道纖柔的身姿在廚房里不停的忙忙碌碌。 這個灑滿晨曦的清晨太過于美好。 家,終于像家了。 歐瓷回頭,發(fā)現(xiàn)穆司南的眼眶竟然有些紅。 她問他:“還是不舒服?” 畢竟昨晚兩人都一夜未睡。 穆司南看她手里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條趕緊接過:“我來吧?!?/br> 歐瓷沒拒絕,轉(zhuǎn)身去拿筷子。 穆司南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酸澀。 餐桌上,兩人面對面坐著誰都沒有再說話。 和昨天一樣穆司南吃得很慢,幾乎可以說是細嚼慢咽。 歐瓷卻是真的餓了,一碗面條囫圇吞棗很快就見了底。 她的廚藝非常好,畢竟獨自在外多年需要自己照顧自己。 穆司南看到她的唇角還沾著番茄汁,伸手便想要替她擦拭,歐瓷微微偏頭,他的手便僵在半空中。 澀然一笑,他抽了一張紙遞給她:“擦擦?!?/br> 歐瓷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擦著唇坐在一旁靜靜地等他吃完。 墻上的時鐘滴滴答答地走,歐瓷就看到天際的晨光一點一點投射到餐廳的墻壁上慢慢升高,兩人的黑色身影印在淺色暗紋的壁紙上有些刺目。 半小時之后,穆司南終于放下筷子。 “老婆,面條的味道真不錯?!?/br> “喜歡就好!” 歐瓷勉強扯了笑,起身去洗碗。 再出來已經(jīng)是早上八點。 離法庭那邊約定的九點也就只剩一個小時的時間。 歐瓷的頭暈得有些厲害,她知道自己應該是熬夜又發(fā)燒了。 穆司南坐在沙發(fā)上,身上的紅斑消退了很多,他此時換了一套家居服,看起來并不像要出門的樣子。 歐瓷的心漸漸往下沉。 難道她昨晚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太陽xue,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穆司南,我先走了,你別忘記今天的調(diào)解?!?/br> 穆司南抬眸靜靜地看著她,歐瓷并沒有任何的躲閃。 半晌,他掀了泛著蒼白的唇:“老婆,這婚是非離婚不可嗎?” 歐瓷毫不猶豫的點頭。 穆司南從茶幾上摸出一支煙點燃,霎時間客廳里都彌散著嗆人的煙味,歐瓷不舒服,忍不住就咳嗽起來。 穆司南掐了,從沙發(fā)上起身走到歐瓷面前。 歐瓷下意識往后退。 “讓我抱抱。” 他伸開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