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凌祎坤還是一副老樣子,坐在位置上慢條斯理的喝茶。 駱天燁則嚇得起身往凌祎坤的身后躲:“大哥,你說了要幫我的,可別食言啊。” 凌祎坤淡淡一笑,朝著凌祎城招手:“祎城,你來得正好,要不要喝上兩杯?” 凌祎城一身肅殺之氣,他無視凌祎坤的招呼,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歐瓷便徑自坐到她身邊,手腕間的西裝外套也像是隨手搭在她坐的椅背上。 “給我倒杯水。” 這話他是對歐瓷說的,語氣帶著他慣有的強勢。 歐瓷在對著駱天燁時原本還一副囂張的氣焰,現(xiàn)在面對凌祎城時則乖順得像是小媳婦。 端了茶杯倒過去。 凌祎城接過喝了一口,眉心就擰緊了:“這是什么茶?” 歐瓷食不知味,哪里知道里面泡的什么。 倒是凌祎坤施施然地替她解了圍:“祎城,天兒熱需要靜心,這是我特意讓老板泡的苦蕎?!?/br> “苦蕎?” 凌祎城端了杯子一飲而盡。 世間還有什么比他更苦的呢? 生病住院,歐瓷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不但不去看他,反而聯(lián)合著穆司南在他對門秀恩愛,讓他毫無防備就塞了一嘴的狗糧。 好不容易離婚了吧,她說過離婚后會去找他,結(jié)果卻在這里和自家的哥哥弟弟把酒言歡,觥籌交錯。 ----- 這頓晚餐,歐瓷味同嚼蠟。 她甚至在心里祈禱著自己趕緊暈過去吧。 如此也算一了百了。 結(jié)果她非但沒有萎靡不振,反而因為白天睡眠充足而神采奕奕。 只是因為凌祎城端坐在她身邊時,她覺得有些呼吸不暢而已。 幸好葉藍汐的電話又來了,她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如臨大赦的口吻:“藍汐?!?/br> “小瓷,說了要慶祝你單身的,在哪兒呢?” 歐瓷飛快地看了一眼凌祎城:“哦,我在御粥坊,你和鈺兒要來接我啊?好好,我兩分鐘之后就出來?!?/br> 掛斷電話,她對著凌祎坤歉意地一笑:“凌少,認識您很榮幸,另外謝謝您的晚餐?!?/br> 然后她看向凌祎城,話里話外卻是對三兄弟說的:“抱歉各位,我還有事需要先行離開,你們請慢用。” 她已經(jīng)恨不得腳底抹油。 在場的人都心懷鬼胎,特別是駱天燁,自從凌祎城來了之后他就溜到凌祎坤的身邊坐下來。 此時他的心里正打著小算盤想要去送送歐瓷。 憑空借了一百個膽,他面露喜色:“小瓷,剛好我也吃飽了,你去哪兒?我送你呀?!?/br> 歐瓷還未拒絕,分明就感覺到自己的大腿上多了一只炙熱的大手。 略帶薄繭的手指帶著不輕不重的力度摩挲著她的肌膚。 像是挑。逗,更像是警示。 歐瓷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腿往一邊挪,結(jié)果某人的腿又直接勾上了她的小腿。 她今天穿著一條湖藍色的短裙,膝蓋以下再無遮掩,凌祎城的西褲面料柔和又挺括,纏上她白嫩的肌膚莫名地令人思緒蕩漾。 歐瓷再也無法淡定,原本一張白皙的臉突然就紅了,她偏過頭朝著凌祎城飛出去一個怒不可遏的眼神。 凌祎城淡定地將她的眼神穩(wěn)穩(wěn)接住,面色無波無瀾。 歐瓷吃癟,鼓著腮幫子猛灌了一口水。 凌祎城看她一眼,挑著眉梢起身去拿擱在歐瓷椅背上的外套。 強勁的胳膊又像是若有似無地劃過她的脖頸。 挑釁。 毫不懷疑,這就是男人對她赤果果的挑釁。 脖頸是歐瓷最為敏感的地方,每次凌祎城親吻時都會輾轉(zhuǎn)在她的脖頸周圍肆意地折磨著她。 沒來由地渾身一顫,歐瓷手里的茶杯幾乎都端不穩(wěn)了。 凌祎坤就坐在兩人對面,芝蘭玉樹的男人哪有看不到兩人之間的眉來眼去,薄唇邊的笑意更濃。 看來他的猜測真沒錯,凌祎城和歐瓷之間的確有問題。 難得他的二弟能鐵樹開花,真是可喜可賀。 拍了拍駱天燁的肩:“小三,陪大哥去外灘轉(zhuǎn)轉(zhuǎn)?!?/br> 外灘是沿著西城最美的海岸線修建的休閑長廊,夜色頗為美麗壯觀,凌祎坤回國還從未去過,他提出這樣的理由也算是無可厚非。 駱天燁才不愿意陪他去呢。 那里是小情侶的天堂,他們兩個大男人在那里閑逛有什么意義? 他想要送歐瓷,在迎上凌祎城狠冽的眼神時又不得不退縮了,現(xiàn)在還是依靠著大哥穩(wěn)妥一點。 駱天燁在心里糾結(jié)一番之后,只能哭喪著臉眼巴巴地看著歐瓷:“小瓷,你自己小心點,知道嗎?有事別忘記給我打電話?!?/br> 歐瓷默不作聲。 凌祎坤已經(jīng)徑自走在前面了。 駱天燁隨后,離開時不忘對著歐瓷好一番擠眉弄眼。 凌祎城站在原地沒動,臉色猶如黑云壓頂,氣場滲人。 歐瓷面色緊繃。 兩兩僵持之下,她總是最先丟盔棄甲的那一方。 想到之前凌祎城為她所做的種種,又想到昨天在病房的那一幕,歐瓷覺得理虧,動了動唇放軟聲音:“凌祎城,你的身體好些了么?” 歐瓷覺得她說這話算是妥協(xié)了吧? 誰知凌祎城不給她臺階下,鼻子里冷哼一聲,眸色里的烏云不但沒有散去,更像是在醞釀著一場更猛烈的狂風暴雨。 聲線冷寒:“知道我生病了?” 歐瓷沉默的點頭。 “知道怎么不去看我?” “我……” “你什么你?你別說忙不過來?!?/br> 凌祎城總是這般咄咄逼人。 其實也不怪他沒有好臉色,這段時間他都快被這個沒良心的女人逼瘋了。 歐瓷原本還想解釋她去21樓就是為了看他,碰見穆司南只是一個意外。 可現(xiàn)在見凌祎城如此不可理喻,她也懶得說了。 心里的那點愧疚感蕩然無存,歐瓷屬于遇強則強的性子,一旦被壓迫身體里的反骨就會蹭蹭往外冒,眉梢上挑,滿眼怒意:“凌祎城,你就是個暴君?!?/br> “暴君?” 凌祎城淡淡地笑,笑意卻帶著深寒:“歐瓷,你來說說,我怎么你了?強。暴你了?” 歐瓷的眉梢一點一點垮下來。 思來想去,他的確好像沒怎么她。 兩人即便躺在一張床上,凌祎城在最不能忍的時候都忍了。 手指不安地絞緊:“我,唔……” 歐瓷后面的解釋被凌祎城強勢地用唇逼了回去。 男人霸道地將她抵在墻壁上,手掌牢牢地扣著她的腰,菲薄的唇不顧一切在她的唇齒間掠奪。 歐瓷剛開始還捶打著他的肩,到后來她已經(jīng)徹底地放棄了反抗。 她好像已經(jīng)習慣了凌祎城處事的方式,不逼得她就范他只會得寸進尺。 同時,心里也有個聲音也在提醒著她。 歐瓷你已經(jīng)離婚了,之前承諾的事情就要做到。 凌祎城想要她,為了回報他對外公的照顧,她給他也是理所應當。 歐瓷垂在兩側(cè)的手緩緩地摟上凌祎城的腰。 她揚了下巴,閉上了眼睛,凌祎城自然也感覺到她的回應,心里的那股子怨氣終于消散了不少。 情動的男人將歐瓷的身子往上托,某處強勢地硌著她的小腹,唇齒廝磨在她的耳畔,聲音帶著致命的蠱惑:“小瓷,跟我回家?!?/br> 家! 多溫暖的字眼啊。 自從夏正國生病之后,歐瓷的人生字典里就再也沒有家了。 凌祎城如此說,她的心思又軟了幾分。 白皙的手臂圈上他的脖頸,唇瓣落在他的耳垂上貝齒不輕不重的咬,有呢喃的聲音緩緩溢出:“凌祎城,你可別騙我?!?/br> 可以不愛她。 但是,別騙她。 不要欺騙地給她滿心的希望,最后又將她拋入深淵。 傷痛,一次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