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對自家這個兒子喲,駱佩娟是越看越滿意。 凌祎城面露為難,卻又干脆將壽宴的事情不動聲色拋給凌祎坤:“我走了,這里的宴會交給大哥?” 駱佩娟說話一般是不過腦子的,順著凌祎城的話就趕緊打包票:“放心,放心,這點事情你大哥他能搞的定。” 駱佩娟連推帶攘將凌祎城趕出了門:“快去快回,小瓷這丫頭,真是讓人心疼……” 凌震東看著自家兒子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三個兒子中,心思最難琢磨的就是凌祎城這個老二。 平常他不愿意的事情即便一百頭牛都拉不回來,今天駱佩娟就那么簡單一說,他竟然真去接人。 并且對方還是一個小姑娘,難道不是很奇怪? ------ 今天,沈鈺兒那邊也遇到了點事情。 有人牽著一條病懨懨,臟兮兮的博美在醫(yī)院門口吵吵鬧鬧。 沈鈺兒則是耐著性子一個勁的向?qū)Ψ浇忉?,說她這里不收治博美。 那條博美的主人就發(fā)火了。 寵物醫(yī)院竟然還挑寵物? 偏頭往里看,金毛,松獅,藏獒,吉娃娃,貴賓,蝴蝶犬……各種大中小型犬種都有,沈鈺兒她憑什么就不收治他的博美? 是在擔(dān)心他付不起錢款嗎? 來人氣勢洶洶,一副想要沖上前打人的樣子。 歐瓷正躺在休息室休息,聽到外面有男人在威脅沈鈺兒,她擔(dān)心沈鈺兒遇到麻煩,拖著紅腫的腳也一步一步走出來。 歐瓷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 男人光頭,滿臉橫rou,赤膊著上半身,左邊手臂紋繡著一條青龍。 青龍從他的肩膀處一直纏繞到手腕上,很猙獰的樣子。 個子至少一米八五,雄壯的肌rou一塊一塊蹦出來,渾身都是力量。 很明顯,對方不是善茬。 醫(yī)院里其實還有幾位年輕的男性寵物醫(yī)生,見到如此的架勢早就嚇得躲起來了。 歐瓷擰眉,偏頭問沈鈺兒:“怎么回事?” 沈鈺兒沒想到歐瓷竟然出來了,嚇得她趕緊將歐瓷往里屋推:“你不好好養(yǎng)傷,跑出來干嘛?給我老實回去呆著?!?/br> 歐瓷抓住了沈鈺兒的手:“你一個人怎么應(yīng)付?” 沈鈺兒搖頭,壓低聲音說道:“小瓷,這事沒那么簡單,如果他對我動粗,你只管替我報警?!?/br> 她已經(jīng)預(yù)料到今天的事情不是一般的鬧事。 男人孔武有力,又牽一條博美,而知道她對博美有著特殊情結(jié)的人不多,沈鈺兒覺得這件事很有可能與那人有關(guān)。 或許是在試探,或許是又準(zhǔn)備伺機動手了。 果然,紋身的男人見兩個女人拉拉扯扯,又見沈鈺兒將歐瓷護(hù)在身后關(guān)切的樣子,眼中精光一閃,伸手指著歐瓷的臉:“行,行,我這人其實也挺好說話,不治我的狗也可以。你,陪我一晚,事情就這么了了,要不然老子一把火燒了你這個破店?!?/br> 尼瑪,想讓歐瓷陪睡,也不撒尿照照鏡子。 沈鈺兒強忍著心里的怒意,雙手叉腰擋在歐瓷面前:“這位大哥,要玩女人,隔壁那條街多的是。” 她說著,從錢包里翻出一疊人民幣遞過去:“這錢,就當(dāng)是對你的賠償吧?!?/br> 好漢不吃眼前虧,沈鈺兒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和他硬碰硬。 關(guān)鍵是她不希望將歐瓷扯進(jìn)自己那堆破事兒里。 結(jié)果男人毫不領(lǐng)情,一揮手,直接將錢揮到地上,紅艷艷的鈔票散落得到處都是。 沈鈺兒也因為他粗魯?shù)膭幼黪咱勚笸肆藘刹健?/br> “去你媽的,這點錢就想要打發(fā)老子,真以為老子是要飯的???” 紋身男人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伸手去抓歐瓷。 臉上那種猙獰又yin穢的表情令人作嘔。 歐瓷腳踝疼痛躲避不及,手腕被男人輕松就抓住了。 她的手腕本就有陳舊傷,那種錐心的疼立刻從手腕處竄入到她的心臟,一時間背脊發(fā)麻,全身都浸著冷汗。 “我艸!” 沈鈺兒蹦出一句臟話,隨手從一旁的門框后摸到一把掃帚準(zhǔn)備揮出去。 掃帚剛舞到半空,眼前那個大塊頭的身形突然往后倒。 沈鈺兒還未反應(yīng)過來,耳畔就聽到男人一聲哀嚎,再是一道沉悶的聲音。 歐瓷只感覺到手腕上的力度消失了,待她從疼痛中緩過神來就看到那個氣勢洶洶的紋身男已經(jīng)癱倒在地上。 凌祎城就站在他的身后。 躺地下的紋身男不停的哼哼,他看了凌祎城一眼,一身筆挺的正裝,欣長的身姿卓爾不凡,看起來就像是某公司走出來的高層或者白領(lǐng),根本沒有任何的練家子招式。 紋身男覺得自己剛才失手完全是因為對方在偷襲,于是手肘撐著地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滿臉都是很不甘心的模樣。 只有歐瓷知道凌祎城在生氣,他那雙本就深邃暗沉的眼睛里顯露出她從未見過的殺氣騰騰。 紋身男還在叫囂。 凌祎城凌冽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筆直的長腿朝著紋身男的大腿處橫掃過去。 “咔!” 紋身男的大腿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而擺出一副扭曲恐怖的姿態(tài),有白森森的骨頭戳穿皮rou從他的褲子里刺出來。 歐瓷和沈鈺兒都看呆了。 特別是歐瓷,之前被紋身男抓了手腕本就胃不太舒服,現(xiàn)在又見到如此血腥的場景,她趕緊單手捂著嘴,胃里有東西在不停的翻涌。 她想吐。 一張小臉憋得泛著青。 沈鈺兒見狀趕緊扶著她:“小瓷?!?/br> 歐瓷知道凌祎城性子暴戾,可從未想到他會如此殘暴。 她抓住沈鈺兒的胳膊,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身體的不適,整個人瑟瑟發(fā)抖。 紋身男此時已經(jīng)疼得說出來任何的話來,滿頭都是豆大的汗珠,雙手抱著腿躺在地上不停地嚎叫。 凌祎城冷著臉一言不發(fā),緩緩朝著紋身男又走近了兩步。 沈鈺兒就看到之前還囂張得不可一世的紋身男胯下突然濕了一大片。 有血水混合著sao黃的尿液流淌在地面上。 “饒命,饒,啊!” 紋身男又是一聲痛苦的哀嚎,然后很沒出息就暈過去了。 歐瓷閉著眼沒敢再看。 見過無數(shù)大風(fēng)大浪的沈鈺兒也被面前的場景驚得面無血色。 之前她拿在手里的掃帚竿兒被凌祎城輕而易舉地折成了兩截。 此時凌祎城的皮鞋正踩在紋身男的右手腕處,而紋身男的右手掌已赫然被半截鐵質(zhì)的掃帚竿子戳穿了,大拇指鮮血淋漓地耷拉在一邊,應(yīng)該是里面的骨頭全斷了。 沈鈺兒記得,紋身男剛才就是用右手抓住了歐瓷。 好護(hù)崽的男人。 沈鈺兒瑟瑟地想,誰惹上他也真是夠倒霉的。 “凌,凌總……” 她顫顫巍巍地招呼著凌祎城。 凌祎城微微頷首:“沈醫(yī)生?!?/br> 解決掉紋身男,他又恢復(fù)到從前那副矜貴的模樣,仿佛之前那個血腥的瞬間只是一種幻覺。 此時,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幾個男人已經(jīng)在處理紋身男的事情了。 七手八腳將他抬入到了一輛轎車的后備箱,連帶著那只臟兮兮的博美也一并丟了進(jìn)去。 “砰!” 車門一關(guān),地面上就剩幾攤濃艷的血跡。 “凌總!” 忙完之后,有人上前畢恭畢敬地招呼凌祎城。 凌祎城拍了拍手上幾不可見的灰塵:“將他先送去警局?!?/br> 來人點頭:“是!” 凌祎城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眸色里閃過一抹陰鷙:“讓人好好看著,過幾天我親自去一趟。” “是!” ------ 凌祎城慢條斯理走進(jìn)沈鈺兒的寵物醫(yī)院,歐瓷就在離他一米開外的地方站著。 兩人擦肩而過時,他連眼神都未落到歐瓷的身上,整個人冷漠又疏離。 歐瓷不自覺就想到了兩人第一次在酒吧見面的場景。 那時候的他就是如此的高高在上,俯瞰眾生。 經(jīng)歷了親密,再遭遇冷落,歐瓷此時的心情簡直是難以描述。 “沈醫(yī)生,水在哪兒?” 凌祎城全程無視歐瓷,他只是微微偏頭問沈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