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柯然然擺出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拽了她的胳膊,像是整個人都掉在她身上:“嫂子,來來來,今天我倆必須把話說清楚……” 歐瓷漲紅了臉,正在思慮怎么樣將自己和凌祎城的事情委婉的說出來,結(jié)果葉藍汐的電話就來了。 “小瓷,快,快,我給你看一則新聞?!?/br> 歐瓷這幾天因為凌祎城的關(guān)系,心情一直不太好。 別說新聞,連手機都很少碰。 葉藍汐推送給她的其實是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只不過新聞被她家主編壓住沒放出來,那是葉藍汐她們內(nèi)部的資料。 歐瓷大致看了一下標題,原來是幾位闊太太打牌鬧翻了,然后差點鬧出人命。 像這類無聊的事件歐瓷一般是不會去關(guān)心的,正準備關(guān)掉,她隨意一撇就撇到了其中一人的名字。 于娟。 再一看,馮玉琴也在。 歐瓷終于仔仔細細將內(nèi)容細讀了一遍。 原來在昨晚的某會所里,于娟約上馮玉琴和另外兩位闊太太湊到一起搓麻將。 剛開始氣氛還算融洽。 到了后來,其中一位闊太太不知怎么就提到現(xiàn)在的女人,好逸惡勞,不知羞恥,只想要一心削尖腦袋憑小三的身份上位,真是太不要臉了。 小三上位,這是馮玉琴的痛點。 一戳就中。 于是,兩人從口角之爭逐漸升級為rou搏。 于娟和馮玉琴是親家,她自然也會去幫忙的。 而剩下的一位不知怎么也加入到激烈的戰(zhàn)斗中。 最后的結(jié)果是于娟和馮玉琴被彪悍的兩人騎在身上打得頭破血流,臉上的耳光扇了一巴掌又一巴掌。 新聞還貼心的附上兩人的照片,臉腫得像豬頭。 那是真叫一個被打得連親媽都不認識。 葉藍汐在電話里一個勁兒的問歐瓷心情爽不爽。 歐瓷微微挑了眉梢:“我又沒得到任何好處,為什么會爽?” 葉藍汐哼了一聲:“小瓷,還別說,我看著就挺爽的,那兩個女人真是替你出了這么多年的怨氣。” 歐瓷淡淡一笑:“這么說我還得去感謝人家?” “可不是?!比~藍汐揚了下巴,一副高傲的姿態(tài):“小瓷,昨晚我想了一宿,總懷疑這次是有人存心要收拾她們?!?/br> “為什么這么說?” 葉藍汐壓低了聲音:“聽我同事說,昨晚于娟和你后媽本來是約了另外兩位女人打牌,結(jié)果她們沒來,這兩位女人是會所老板臨時拉過來湊數(shù)的?!?/br> “嗯,牌桌子上這樣的事情很正常啊?!?/br> “的確很正常,可不正常的是于娟一開始就嚷嚷自己是穆家的老夫人,你想啊,穆家在西城雖比不上凌家,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另外兩位都只是一般的小門小戶,按理說怎么也會禮讓三分。結(jié)果還是另外兩位女人先動手,那叫一個狠啊,我都懷疑她們是練家子。于娟和你后媽簡直毫無招架之力,你看照片也知道,直接變形了,都?!?/br> 葉藍汐是媒體人,對于這類的新聞比較敏感。 歐瓷揉著眉心想了想,她的話好像很有道理。 思慮一番,她最后將她們定義為行事太過于囂張跋扈,終于有人替天行道降服了她們。 歐瓷和葉藍汐又在電話里閑聊了一會兒,然后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凌祎城的電腦里那兩個令她疑惑至深的英文。 xl. 會是她的母親嗎? 夏嵐當年的事情,歐瓷太小什么也不知道。 現(xiàn)在想來,她的母親是高知識分子,又是夏家的名門千金。 如此身份即便碰到自己的丈夫出軌,大不了離婚就行了? 為什么要選擇如此極端的方式,拋下歐瓷跳了樓? 當然,事情都過去了。 歐瓷也沒法再去深究。 葉藍汐的工作單位里有一棟大大的資料庫,那里存放著歷年來所有西城發(fā)生的新聞事件。 歐瓷的意思是想要去讓葉藍汐幫忙找一找,即便只是一張當年的照片,也能做個紀念。 “藍汐啊,晚上我到你家來一趟。” 這事還得當面說。 “沒問題,我今天不加班,隨時恭候?!?/br> ----- 歐瓷掛斷電話后有些矛盾。 關(guān)于馮玉琴這件事情,她到底該怎么表現(xiàn)? 去醫(yī)院看望她? 或者干脆裝作不知情? 畢竟兩人之前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勢同水火,稍微處理不好就成了她在看人家的笑話。 歐瓷可不想惹火上身。 歐博遠打來電話的時候她正站在窗戶邊上抽煙。 最近抽煙的次數(shù)更加的頻繁,想戒,戒不了。 “爸?!?/br> 歐瓷小心應(yīng)付著。 歐博遠在電話里語氣不善:“歐瓷,你馮姨生病住院,你竟然連面都不露一個?有你這樣的晚輩嗎?嗯?” 事到如今,歐瓷也只能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馮姨怎么了?感冒了?最近天氣不太好,患流感的人非常多,爸爸,你也得注意身體?!?/br> 歐博遠對歐瓷的關(guān)心絲毫不領(lǐng)情:“趕緊滾過來我有話對你說?!?/br> 他將馮玉琴的住院地址迅速念了一遍。 歐瓷看了一眼窗外明晃晃的太陽,然后低聲說道:“好!” …… 歐瓷擰著禮物匆匆趕到醫(yī)院的時候是下午兩點。 不過歐博遠并沒有讓她進馮玉琴的病房,父女倆就站在醫(yī)院的走廊上。 歐博遠比之前看起來清瘦了很多,連帶著眼眶都是青的。 歐瓷站在他身旁也不主動找話說,她在他面前最多的就是沉默。 歐博遠不耐煩地看她一眼:“最近你和穆司南還在聯(lián)系嗎?” 這話問得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明明是馮玉琴生病,問穆司南做什么? 歐瓷搖頭:“穆總上次住院時我去過一次?!?/br> 歐博遠“嗯”了一聲,然后抬手整了整脖頸間的領(lǐng)帶:“最近小航那邊出了點事情,你馬上給司南打電話,就說讓他這次無論如何要搭把手?!?/br> 歐瓷對歐航說不上什么很深厚的感情,可他到底是她的弟弟。 并且歐航雖然嘴里喜歡嘰嘰歪歪,對她還真沒有耍過什么壞心眼。 聽到他出事,歐瓷還是有些擔(dān)心:“小航是怎么了?” 歐博遠滿眼的戾氣:“讓你打你就打,哪有那么多廢話?” 歐瓷動了動唇,她想要反駁自己現(xiàn)在和穆司南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有什么理由讓她去找人家?guī)兔Γ?/br> 更何況歐博遠不是穆司南的準岳父嗎? 他說話豈不是更有分量。 但歐瓷最終一句話沒說,手指緊緊地擰著禮物的包裝繩,細細的繩子勒得她非常不舒服。 歐博遠最不喜歡歐瓷這幅冷冷清清的樣子。 就像無論何事都在她心里翻不起任何的風(fēng)浪。 他怕她在歐航的事情上不盡力,又補了一句:“等這段時間忙完,我就帶你去見你外公。” 歐瓷抬眸,眸色里有著濃烈的諷刺。 她的好父親還真是懂得用人之道,要不是凌祎城將夏正國接走,她估計自己這輩子都會跌在她父親為她鋪設(shè)的陷阱里爬不起來。 歐瓷晃了晃手里那些大包小包的禮物:“我先去看看馮姨?!?/br> 她想要采用拖延戰(zhàn)術(shù)。 歐博遠自然不會讓歐瓷進病房,他今天讓歐瓷過來只是為了救歐航。 更何況馮玉琴那個鬼樣要是真被歐瓷看見,歐瓷一定會幸災(zāi)樂禍。 到時候又會惹得馮玉琴不高興,家里本來就亂,他不想再添亂。 聲音更加冷若冰霜:“你馮姨睡了就別去打擾她了,你的當務(wù)之急就是救你的弟弟?!?/br> 歐博遠的意思很明顯,歐瓷必須當著他的面給穆司南電話。 歐瓷撩了撩頭發(fā):“爸,我,你干什么?” 歐博遠像是懶得和她再廢話,不顧歐瓷的反對,干脆拿了她的包翻出手機直接撥通穆司南的電話。 “給我好好說!” 他將手機遞給歐瓷,眼神里全部都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