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就在宋川默默腹誹的時候,駱袁浩突然發(fā)出一聲悲愴的嚎叫:“啊,我的蛋,我的蛋……” 宋川朝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駱袁浩的褲子某處破了兩個洞,鮮血從洞里不停地流出來。 “駱總,你這是?” 宋川驚愕不已。 路璟堔剛才的手法太快,而手術(shù)刀也太過于鋒利,以至于他切掉駱袁浩的命根子時,對方絲毫沒感覺到任何的痛苦。 待駱袁浩發(fā)現(xiàn)有溫?zé)岬囊后w順著他的大腿不停往下淌,他才下意識低頭去看,那東西與他的身體就剩一層皮rou連著,既丑陋又恐怖。 宋川也被駱袁浩突發(fā)的慘況愣住了。 片刻才揮手讓兩個保鏢上前:“快,趕緊的將駱總送醫(yī)院。” 駱袁浩已經(jīng)直接暈倒在地,整個人的下半身血糊糊一片。 路璟堔此時并沒有離開,就站在門口雙手環(huán)胸,一副欣賞的表情。 他就是如此的張揚,偏得等救援的人來了再下手。 甚至在宋川回頭與他對視時,他還面露無奈地聳了聳肩。 那意思分明在說,他其實也不想,可誰讓駱袁浩去動歐瓷呢? 世人都知道歐瓷是他的寶。 碰,則死。 ------ 凌祎城得知駱袁浩的慘況是在清晨。 宋川打過來的電話:“凌總,駱總他,被路璟堔傷了命根。” 此時,凌祎城正拿了毛巾細致地替歐瓷擦手。 男人動作沒停,只是微蹙了眉頭:“手術(shù)能恢復(fù)嗎?” 宋川小心地拿捏著詞語:“醫(yī)生說恢復(fù)的可能性應(yīng)該不大。” 實則根本就不可能了。 駱袁浩和老婆就一個女兒,后來還想要個兒子,可他老婆因為身體的原因一直無法再懷孕。 這些年他在外胡搞,也有很多女人挺著大肚子來找他,說懷了他的兒子。 但駱袁浩看不起那些女人的身份,最后都是給錢讓她們把孩子流掉了。 之前沒有兒子是不想要,現(xiàn)在是想要卻再不能有。 雖然結(jié)果相同,但意義卻大不相同。 最關(guān)鍵是男人沒了那東西,不但會被人恥笑,連人生最大的性趣也沒了。 這事擱在任何人身上都會崩潰。 凌祎城略微沉思:“宋川,這事需要完全保密,你先守在那里,我盡快過來?!?/br> 宋川想到路璟堔在臨走前說的話,心里一緊,趕緊出聲阻止:“凌總,你別過來,這里我照顧就行了?!?/br> 他再不能看著自己的boss被歐瓷折磨得心力交瘁的樣子。 凌祎城沒法不去。 駱袁浩如果突兀地將這事告訴駱佩娟,估計駱佩娟立刻就得往醫(yī)院送。 駱佩娟自從生了駱天燁之后身體一直不太好,作為兒子自然不愿意她再去醫(yī)院折騰。 如此,只能暫時委屈歐瓷。 男人的目光晦澀莫辯地落在歐瓷的臉上,白皙,精致,還有那雙微微顫抖的眼睫。 他的心一直往下沉,片刻之后他將歐瓷的手背放在唇上親了親:“小瓷,我很快就回來?!?/br> 他正無奈地準備放手時,大拇指卻被歐瓷的手指勾住了。 小女人始終沒有睜開眼睛,她只是沙啞著聲音問了一句:“非去不可?” ☆、第97章 有些事不能亂做 凌祎城凝視著歐瓷脖頸上纏繞的白色紗布,紗布上還有點點血跡浸出來。 他不會忘記她是怎么受的傷。 可他也不能回答,一個吻落在歐瓷的唇瓣上,微涼。 然后,男人走了。 房門輕掩,離去的腳步聲很急。 歐瓷沒有勇氣睜開眼睛看一看他的背影。 她不想讓自己再像從前的那個夢一樣,哭得那般傷心又絕望。 只是心里那團曾對凌祎城燃起的火焰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這段時間發(fā)生太多的事情,每一件都在毫不留情地往那團越發(fā)微弱的火焰上潑水,直到凌祎城剛才離開的一瞬間,那團不停掙扎的火苗終于“嗤啦”一聲全滅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歐瓷緩緩從床上爬起來。 身體因為失血過多還有些虛弱,稍微動一下就會氣喘不已,腦袋也暈得厲害,偶爾還會出現(xiàn)兩眼一抹黑的癥狀。 歐瓷攙扶著墻走到窗戶邊上,昨晚凌祎城就在站在這里吩咐宋川去救駱袁浩。 今天走得也毫不遲疑。 歐瓷對著窗外的晨光輕輕一笑。 其實這樣也挺好,趁她還未深陷,抽身應(yīng)該來得及。 ------ 凌祎城出了歐瓷的病房后并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去了樓梯口抽煙。 男人隨意地坐在石梯上,修長的腿耷拉著,身形逆著光,整個人更顯陰郁。 他手肘搭上膝蓋,指間碰到那張菲薄的唇,深吸一口時便會微微瞇上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再吐出來唇齒間霎時煙霧繚繞。 衣兜里有手機在不停地震動的,他屈指抖了抖煙灰,又將香煙碾滅在地上才慢騰騰地接起來。 “媽!” “老二啊,你舅舅怎么樣了?一晚上都沒有消息,打他手機也關(guān)機了,他沒出什么事情吧?” 駱佩娟在電話里噼里啪啦問了一大串。 凌祎城揉著發(fā)疼的太陽xue冷冽地反問:“他能出什么事?” “哦,那就好?!?/br> 駱佩娟終于松了一口氣,末了又問:“祎城,你這是在哪兒呢?美國?” 凌祎城微微偏頭看向窗外,此時夏日的陽光正一點一點從高樓之間升起來,它帶給萬物勃勃生機的同時也會將大地炙烤成一片火爐。 光和熱并存,世間事總難兩全。 就像他對歐瓷。 其實在昨晚掛斷宋川的電話之后,他就發(fā)現(xiàn)歐瓷已經(jīng)醒了。 小女人裝睡,他知道她很難過,也沒有拆穿。 只是將她靜靜地摟在懷里,輕輕柔柔地揉她的頭發(fā)。 就在剛才,當歐瓷的手勾上他的手指出聲挽留的時候,凌祎城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割下來丟進了絞rou機里,那種支離破碎的痛苦令他差點就堅持不下去了。 所以,他離開得很倉惶。 像是在逃。 駱佩娟還在電話里問長問短,凌祎城只淡淡說了幾個字:“媽,你兒子在造人?!?/br> 想要抱孫子是駱佩娟長久以來的心愿,上次就聽說凌祎城有了女朋友。 老太太不疑有他,張大了嘴,喉嚨里硬生生吞下一大堆未說出來的話。 末了,干笑一聲:“嘿嘿,繼續(xù),繼續(xù)努力啊……” 凌祎城面無表情地從樓梯口出來時,他看了一眼歐瓷的病房,最終還是沉默地離去。 黑色慕尚在街道上疾馳,駕駛室的男人猶豫再三之后給沈鈺兒打了一個電話。 沈鈺兒還在睡覺,伸手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連號碼也懶得看,打著哈欠說到:“你好,這里是宜安寵物醫(yī)院?!?/br> 凌祎城聲線平平:“你好,我是凌祎城?!?/br> “你是凌祎城,那我還是歐瓷呢?!?/br> 這話,沈鈺兒幾乎是脫口而出。 她就沒想過身份矜貴的男人會給她打電話。 凌祎城微蹙眉頭,干脆直截了當?shù)卣f道:“沈醫(yī)生,小瓷病了,如果你有時間就帶著丟丟一起去醫(yī)院看看她?!?/br> 男人的一番話,簡短又麻利,更像一把刀一瞬間將沈鈺兒的瞌睡砍沒了。 靠,真是凌祎城。 她迅速從床上坐起來:“凌總,小瓷生病了嗎?她怎么了?” 凌祎城的目光霎時間變得陰冷,具體內(nèi)容沒說,只是回復(fù)她:“你可以問小瓷?!?/br> 關(guān)于事情的經(jīng)過,凌祎城覺得他自己說和歐瓷說,完全是不同的意義。 歐瓷需要傾訴的對象,兩個女人在一起,能緩解她內(nèi)心的焦慮和委屈。 這一點,沈鈺兒會比葉藍汐做得更好。 凌祎城在掛斷電話之前很誠摯地對沈鈺兒說了一聲謝謝,弄得沈鈺兒反倒很不好意思。 她去看歐瓷,作為閨蜜天經(jīng)地義,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客氣,簡直讓人有些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