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jié)
安之看了一眼,竟然是一套粉白相間的撞色運(yùn)動裝。 “這個方便?!绷璧t城說:“拉鏈在胸前?!?/br> 安之什么也沒考慮,三下五除二地?fù)Q上。 比起長裙,運(yùn)動裝少了風(fēng)情萬種的魅惑,多了幾分朝氣蓬勃的青春。 就這樣吧,看糊糊要緊。 途中,凌祎城開車,安之坐副駕駛,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安之還是忍不住問他:“凌祎城,你是不是覺得我穿長裙太漂亮了?” 凌祎城的目光直視著前方,很淡定地回答:“我擔(dān)心你冷?!?/br> “是嗎?” 安之輕哼一聲。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的小心眼,長裙修身,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玲瓏的線條,很是令人想入非非,那邊有顏世一,在凌祎城看來,每一個男人都有挖墻角的嫌疑。 半小時之后,悍馬駛?cè)胍蛔鶜鈩莼趾甑那f園。 莊園里有不少穿黑色正裝的保鏢在巡邏,全都持著槍,一副嚴(yán)陣以待的肅殺表情,不知道的,以為自己闖進(jìn)了某個黑社會組織。 安之知道顏世一一身匪氣,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跩,這個哥哥,好嚇人的樣子。 其實(shí)安之誤會了,顏世一從來都是自由散漫習(xí)慣了,這段時間莊園里調(diào)集人手過來完全是因?yàn)樾『婉樑寰甑脑颉?/br> 凌祎城說了,小糊糊掉一根頭發(fā)就會要了顏世一的命,為了保命,他不得不下血本了。 當(dāng)個舅舅,他容易嗎? 凌祎城將車熟門熟路地開進(jìn)了車庫,旁邊立刻有老管家過來替安之開車門。 “小姐,午安!” 老管家是中國人,滿臉恭敬的姿態(tài)。 安之不認(rèn)識,卻也落落大方的微微頷首:“午安!” 凌祎城來這里很多次了,自然是知道的:“李叔,顏世一呢?” “回姑爺,少爺在湖邊帶小小姐玩兒呢?!?/br> 聽到糊糊的消息,安之的精神緊繃起來,凌祎城牽住了她的手:“走吧。” 這個莊園的格局和棲霞山很相似,兩人穿過紫藤花的長廊,繞著鵝卵石鋪就的湖邊,便看到成片的挪威槭樹被金秋染成了杏黃色,其間也有紅楓交疊,在夕陽的余暉下簡直美成了一副醉人的畫。 有一架白色的秋千就在旁邊,遠(yuǎn)遠(yuǎn)的,安之聽到有小女孩的嬉笑聲:“奶奶,快點(diǎn),再快點(diǎn)……” 駱佩娟也是大嗓門:“小心哦,注意哦,奶奶推了,糊糊得抓緊了哦......” “哇喔,糊糊飛起來了,糊糊飛得好高好高,糊糊……” 下一秒,駱佩娟一聲尖叫:“??!” 安之屏住呼吸,就看到小丫頭跟隨著晃蕩的秋千整個人飛了出去,再仔細(xì)看,小丫頭的身體已經(jīng)脫離開了秋千底座徹底懸空,小小的身影像一只失重的小秤砣直直往下墜落…… “啊!” 安之也是一聲尖叫,心臟猛然被揪緊。 照這樣的情況,糊糊摔下來不知道多慘烈呢。 凌祎城見狀也是臉色突變,幾乎是毫不遲疑以一陣風(fēng)的速度朝著小糊糊飛奔而去。 ☆、第195章 回來就好 就在安之快要嚇出心臟病的時候,糊糊開始晃蕩在半空中咯咯的笑,一雙小胖腿還很不客氣地甩來甩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玩,舅舅,舅舅,糊糊還要……” 顏世一從一旁的亭臺中慢悠悠的現(xiàn)身,然后將在半空中獨(dú)自晃蕩的小丫頭抱到自己懷里:“乖,不能鬧了,爸爸mama快來了?!?/br> 他剛才已經(jīng)接到了老管家的電話,就擔(dān)心這驚險(xiǎn)的一幕被凌祎城看見,估計(jì)那個男人的臉一定會黑成焦炭。 小糊糊立刻癟了癟小嘴巴:“可是,舅舅……” 為了蕩秋千,她今天刻意穿了一條厚厚的褲子,為的就是防止小蟲子爬進(jìn)小屁屁里。 好不容易全副武裝,就玩了一次,說不行就不行了,小丫頭肯定不樂意啊。 顏世一將小糊糊腰上的安全繩解開,壓低聲音說道:“明天舅舅再偷偷帶你玩,嗯?” “明天?明天還能玩嗎?” 小丫頭滿臉不相信。 “嗯,明天舅舅早點(diǎn)帶你出來。” “一言為定?!?/br> “一言為定?!?/br> 凌祎城來到兩人面前時,就看到糊糊正和顏世一在一本正經(jīng)地拉鉤鉤,小丫頭的身上還牢牢地綁著沒來得及拆開的安全帶。 原來小糊糊這幾天有點(diǎn)無聊,錢也數(shù)夠了,顏世一砸得越多反而越?jīng)]了新鮮感,莊園里的保鏢也被她戲弄得差不多了,就剩秋千沒有坐過,很不甘心啊。 于是小糊糊整天耷拉著小腦袋念叨自己想爸爸,眼角卻不停地瞅向那座白色的秋千架。 駱佩娟大大咧咧,自然沒弄懂小丫頭的心思,急得嘴角都撩起了泡。 顏世一也是想破了腦袋,拼命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沒能博小美人一笑。 老管家李叔跟了顏雄二十年,自然是察言觀色之人,一看小丫頭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打秋千的主意,于是不動聲色地向顏世一提議,讓小小姐試試蕩秋千啊。 只是因?yàn)樾⊙绢^太小,眾人擔(dān)心她的力度抓不牢秋千的繩索,老管家又命人在秋千架上安裝了類似吊威亞的裝置,這樣就不用擔(dān)心危險(xiǎn)了。 為了安全起見,顏世一親自嘗試過,當(dāng)他晃蕩在半空中的時候竟然還感覺自己萌萌噠。 現(xiàn)在換上小糊糊,小丫頭玩鬧一通自然是樂開了懷。 當(dāng)然,一次肯定是不夠的,在得到顏世一明天還可以坐秋千的承諾后,小糊糊也很不吝嗇地翹了小嘴想要去親親顏世一的臉。 然后,整個小身子就被凌祎城一把抱開了。 “糊糊。” 男人壓低聲音,帶了一絲警告的意味。 小丫頭逮著人就親,還有沒有一點(diǎn)淑女的樣子? 小糊糊回頭一看,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先是一愣,隨即眨了眨,再拼命一擠,霎時間眼淚汪汪:“爸爸,爸爸你可終于回來了,糊糊好想你,糊糊愛你……” 小丫頭是個人精,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凌祎城的臉色不好,管他呢,先撒嬌再說,整個腦袋埋到凌祎城的懷里不停的拱,像一只可憐兮兮的小奶狗尋求安慰。 凌祎城再大的擔(dān)憂和怨氣也散了,輕嘆一聲:“好了,乖,不哭?!?/br> 小糊糊抽抽搭搭地聳著小肩膀:“爸爸,你的心情好些了嗎?” 一邊說,一邊偷偷地觀摩凌祎城的表情。 “爸爸見到你很開心,爸爸愛你?!绷璧t城親了親女兒的小臉。 自從棲霞山出事之后,小丫頭就一直跟在凌祎城身邊,父女倆就沒有分開過一時半刻,現(xiàn)在差不多兩個月未見,他是真的想她了。 小糊糊趕緊伸手圈住凌祎城的脖子表忠心:“爸爸,糊糊也愛你,糊糊只愛你哦?!?/br> 顏世一在一旁吃酸醋:“喲,剛才不是有人說糊糊愛舅舅的嗎?” “可不是,奶奶也不要了?!瘪樑寰暌埠懿桓市牡匮a(bǔ)了一句,然后她又問凌祎城:“老二啊,怎么沒見到小瓷呢?難不成這次是你一個人回來的?” 安之此時正在一棵不遠(yuǎn)的大樹旁拼命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她擔(dān)心自己待會兒會控制不住徹底崩潰。 深呼吸,再呼吸,然后,她緩緩走了出來。 駱佩娟一直在向后張望,自然就看到了她。 “小瓷,我的小瓷喲?!崩咸膊缴锨?,一把就拉住了安之的手:“快讓婆婆看看,瘦了沒有?南非那邊很苦,對不對?你說你一個人怎么照顧自己???這孩子,哎……” 老太太各種擔(dān)憂之后輕嘆一聲,然后將安之抱?。骸盎貋砭秃?,回來就好?!?/br> 安之在之前的準(zhǔn)備工作算是白做了,駱佩娟的擁抱很溫暖,這讓她忍不住淚光閃爍,雖然她和凌祎城未婚,但駱佩娟真是將她當(dāng)親生女兒一樣對待,鼻翼酸澀難忍,咬了咬唇:“媽!” 在安之的印象里自從夏嵐去世后,她的心里就再也沒了母親這個概念。 在歐家,馮玉琴只是一個陌生人。 和穆司南結(jié)婚,安之一直稱呼于娟阿姨。 而她喊駱佩娟是情不自禁。 駱佩娟聽到安之喊她母親,更是淚光瑩瑩,抱著安之不撒手:“好了,好了,現(xiàn)在好了,糊糊有mama了,我也有女兒了,一家人終于是團(tuán)聚了?!?/br> 老太太盼這一刻,盼得真是太不容易了,之前看凌祎城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老太太一度以為她這輩子會死不瞑目。 小糊糊似乎還沒見過如此哭哭啼啼的場面,她窩在凌祎城懷里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安之,為什么這個mama和照片上的mama不太相同? 她忍不住倆食指對戳著,然后小聲地問凌祎城:“爸爸,為什么那個mama的眼睛那么紅?” 照片上的mama,眼睛又黑又亮,可美了。 凌祎城親了親小丫頭的臉:“那是因?yàn)閙ama想你了?!?/br> “想我就會紅眼睛嗎?” “對,就像小糊糊想爸爸,也會紅眼睛?!?/br> “真的?好神奇啊!”小丫頭滿臉不可置信。 凌祎城拿了手機(jī)調(diào)出鏡子模式:“看看。” 小丫頭偏頭擺了個鬼臉看過去,果然,不但紅,還微微浮腫。 “哎,真丑。”小丫頭一臉嫌棄:“那糊糊以后還是不要想爸爸了?!?/br> 凌祎城:“……” 安之那邊,老太太終于放開了她,然后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去看看糊糊吧?!?/br> 老太太聲音幾度哽咽:“小丫頭每天都念叨著你呢,沒媽的孩子別提多可憐了?!?/br> 安之早已經(jīng)淚如泉涌,她的女兒啊,在視頻里看了無數(shù)次,夢里擁抱了無數(shù)次,今天終于是見到了。 她飛快地抹掉臉上的眼淚,努力讓自己擠出一抹笑,然后顫抖著手伸到糊糊面前:“糊糊,我是mama,讓mama抱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