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注視著他, 包括他最敬愛的于哥，焦磊有點受寵若驚，清了清嗓子才接著道：“核潛艇下潛至深海之后很難和岸基或者水面艦艇聯(lián)系, 所以一般會裝配通信浮標。通信時潛艇將浮標釋放至淺海區(qū)，再通過甚高頻信號向通信目標發(fā)送數(shù)據(jù)，對方收到后按事先約定的方式解碼, 就能知道潛艇傳遞的信息。”

    宗銘看了半天, 道：“所以這些數(shù)據(jù)說明，有一艘潛艇固定每周同一時間在某個地點釋放通信浮標, 向river傳遞信息？”

    桑菡脫口而出：“加布林號？”

    說到潛艇，最容易聯(lián)想到的就是加布林號了, 宗銘也是和他一樣的猜測，將那些數(shù)據(jù)來回翻看, 問焦磊：“就這些東西，你能看懂他們傳遞的信息內容是什么嗎？”

    “看不出?！苯估趽u頭，“這些只是原始信號, 要轉化成數(shù)據(jù), 再通過雙方預先設定好的方法進行解密才能看懂?！?/br>
    宗銘皺眉沉思，喃喃道：“每周一次，而且每次的信號都非常相似，我想應該是例行通報。這里是美國東海岸，他們料不到有人會截獲他們的通訊信息, 不可能用什么特別高級的密碼，說不定是常見類型……老于，讓雨果試試吧，他不是玩密碼玩了兩年多了？”

    “如果是常見密碼他也許能解出來，如果是特殊的就得動用局里的技術人員了。”于天河說，又對焦磊道：“你選幾個文件處理一下給于果發(fā)過去，就說是我給他布置的家庭作業(yè)，讓他注意保密別告訴別人?！?/br>
    “好嘞?！苯估趯τ诠鞘钦鎼?，立刻屁顛屁顛地跑去給兒子打電話，聲音甜得能出水兒：“寶兒啊，我是你石頭爹啊……你這兩天過得咋樣??？周末回家澆地沒？核桃樹已經(jīng)開花了吧，你撿點兒核桃花凍在冰箱里，等我回去給你做沙拉，老好吃了……”

    “別光顧著扯淡，趕緊說正事兒！”宗銘揚聲提醒道，繼而低頭繼續(xù)研究那些甚高頻信號，一邊翻一邊說，“假設這是加布林發(fā)給river的周報，內容可能是什么？潛艇每周六都要上浮給養(yǎng)，他們完全可以通過微信網(wǎng)絡發(fā)郵件給博伊爾，為什么非要等周三下潛至深海之后才用通信浮標發(fā)加密信息？”

    “為了避開dhs的耳目？”桑菡說，“加布林號的衛(wèi)星網(wǎng)絡肯定是政府監(jiān)管的，他們如果有什么機密事件需要向river報告，必須通過更隱秘的渠道?！?/br>
    “會有什么機密事件？”于天河說，“除了伊藤健太，加布林號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宗銘道：“能動用這么隱秘的信息渠道，肯定不止一個伊藤健太這么簡單，我懷疑加亞瑟資本當年購買改建加布林號的時候就有著特殊的目的，承辦政府監(jiān)獄項目不過是障眼法，借個合法的殼子罷了?！?/br>
    這個想法十分大膽，一時沒人接話，大家都陷入了沉思當中。

    片刻之后焦磊打完電話回來，迅速調整表情參與討論：“那他們到底想干啥？按理我參與過的大型行動也不少了，還從沒見過這么奇怪的對手，神神秘秘蝎蝎螫螫的?！?/br>
    “等這些信息解密出來也許就能弄清楚了?！弊阢懩税涯槪f，“現(xiàn)在還有一個問題，假設這個信號是加布林號發(fā)的，那么river是通過什么渠道收的？是海上艦艇還是岸基天線？”

    “這個容易啊?！苯估谡f，“我去海上摸一摸就知道了，甚高頻接收天線體積小不了，rou眼就能看見?！?/br>
    宗銘沉思少傾，同意了：“行，周三咱們倆去海上跑一趟吧。我們大致知道加布林的潛行航線，預估一下周三它大概到什么海域，開個游艇跟上去，只要探測到它釋放出的通信浮標，應該就能定位接收天線的大致位置吧？”

    焦磊連連點頭：“應該能……領導你也去嗎？博伊爾的人不是在監(jiān)視你和何總么？被他們發(fā)現(xiàn)你不在咋辦？”

    “我去？”桑菡自告奮勇，“沒人監(jiān)視我！”

    “你爸用意念監(jiān)視著你！”宗銘斥道，“大學游泳掛科的人沒資格執(zhí)行水上任務，就你那水性掉海里直接喂王八了。我這邊有何總打掩護沒問題，焦磊你下午去租個游艇，我們周三凌晨出發(fā)?！?/br>
    “好嘞！”焦磊摩拳擦掌地答應了。

    于天河斜眼瞟了一下自己無所畏懼的新老公，又是發(fā)愁又是驕傲，愁得是他對宗銘這個王八蛋過度信任，哪天怕是被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驕傲的是他光明磊落專業(yè)過硬，充滿男子氣概。

    算了，喜歡的不就是他這一根筋么？送他一百萬也撒不來一個謊。

    “我陪你去租船吧，你語言不通，怕被人蒙了?！庇谔旌颖е尥揠y得當了一次賢內助，“出海的時候小心，別逞能，有什么下水的事兒都交給宗銘，他屬魚的，丟海里一個月都淹不死?！?/br>
    “行，我都聽你的！”焦磊心里暖烘烘的。只有布萊克同志心塞塞——欺負老子沒人疼么？

    老婆啊你趕緊完成任務回來吧！

    有于天河出馬，一切準備工作都順利搞定，周二深夜，宗銘帶著焦磊按時出發(fā)，開著游艇駛近了加布林號的潛行航線。

    不出所料，凌晨四點他們便探測到了潛艇釋放的信號浮標，宗銘穿著潛水服下潛數(shù)十米，用水下攝像機遠距離拍攝浮標影像，同步傳送給船上的焦磊。

    “是rtof，帶系留光纖系統(tǒng)的潛艇通信浮標，可回收的，2003年英國國防部和美國國防部聯(lián)合研制……”焦磊通過筆記本電腦觀察宗銘發(fā)回的畫面，道，“這玩意帶雷達報警系統(tǒng)，你別離太近……鏡頭往側面一點……差不多了，回來吧，我知道怎么定位了?！?/br>
    片刻之后，宗銘“豁啦”一下冒出水面，爬上游艇：“怎么樣，它發(fā)射信號了嗎？能不能直接截留？”

    “不行，沒有小型接收器，這種信號只能用大型天線接收，擱在游艇上太引人注目了?！苯估趲妥阢懘┥媳Ｅ澋?，“布萊克同志你水性真好，于哥說得沒錯，簡直跟魚似的，啥時候指導指導我，我肺活量大得很，但一下水就是憋不住氣……”

    “我天生的，教不了你，你得重新投胎才行?！弊阢懛籽郏皠e廢話了趕緊干活兒，定位接收器的位置！”

    焦磊根據(jù)浮標型號圈定可接收信號的范圍，宗銘在這個范圍內疊加衛(wèi)星地圖，尋找可能修建接收天線的位置。桑菡遠程黑了東海岸海上巡警的內網(wǎng)，將今夜所有在海上巡弋的大小船只gps位置同步給他們倆……三人分工合作，有條不紊，不過幾分鐘便將附近海域的情況摸了個一清二楚。

    “這兩艘漁船……”焦磊指著圖說。宗銘立刻否定了：“船體太小，比我們的游艇也大不了多少，如你所說根本放不下接收天線……”手指劃過衛(wèi)星地圖，停留在一片小小的陸地上，“這兒，這個島！”

    “珍妮島？”焦磊眼睛一亮，“我怎么沒想到，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么？”

    “過去看看?！弊阢懻f，“趁著天沒亮順路摸一摸博伊爾這個私人島嶼！”

    兩人振作精神，開著游艇火速趕往珍妮島。如桑菡查到的官方資料所說，這是一座非常小的私人島嶼，上面叢林密布，幾乎看不到人工建筑的蹤影，只在北端修建著一小片度假別墅。

    別墅里亮著燈，桑菡提示他們島上網(wǎng)絡是活躍的，說明有人駐守，所以他們沒敢接近，只沿海岸線溜達了一圈。

    “看，那就是接收甚高頻的天線，偽裝成普通衛(wèi)星天線的樣子?！苯估谀弥h鏡觀察，對宗銘道，“里面的人一定正在接收轉譯加布林發(fā)回的密碼……不知道我家寶兒破解出來沒有?！?/br>
    于果不負眾望，當他們凌晨時分趕回費城的時候，破解版甚高頻密碼已經(jīng)擺在了umbra的公共區(qū)桌面上。

    視頻會議again。

    于天河擔心焦磊，一宿沒睡覺，抱著吉娃娃在沙發(fā)上打哈欠。焦磊奔波一宿餓壞了，抱著他煮的一盆方便面狼吞虎咽。桑菡作為遠程技術支持也是忙了整夜，可恨美帝這鬼地方連宵夜外賣都沒有，他只好給自己泡了一盒方便冒菜。

    宗銘最可憐，泡了海水連口熱飯都沒有，只能啃巧克力棒。

    這日子真是沒發(fā)過了！

    “于果破譯出他們的密碼了，這是每周加布林向river通報的狀態(tài)檢查?！鄙］照f，“我查了一下加布林監(jiān)獄給dhs發(fā)的官方周報，兩份數(shù)據(jù)出入非常大?！?/br>
    “負載這么大？”焦磊一邊看一邊吃面，連連驚嘆，“加布林背著美國政府裝載了這么多物資給養(yǎng)……還有武器……還有導彈……窩草，還有魚雷？他們這是變戲法么？怎么把這么多東西藏在潛艇上還沒被dhs的人發(fā)現(xiàn)的？”

    “想藏總能藏的吧。”宗銘皺眉說，“加布林是亞瑟資本具體管理的，dhs可能只放置了幾個文職人員，想糊弄還不容易？”

    “他們把一艘潛艇監(jiān)獄裝備成這樣是準備干什么？”桑菡匪夷所思，“這里是美國東海岸，又不是什么戰(zhàn)亂地區(qū)，用得著這么嚴陣以待嗎？”

    宗銘垂眸沉思，沉沉道：“除非他們時刻準備著要到東海岸以外的其他地方去……”說著，他投影出了一副大大的美洲地圖，目光從東海岸往南，再往北，最后停留在加勒比地區(qū)。

    “還記得唐熠第一次給我們傳遞的信息嗎？”

    “加勒比海盜？”桑菡喃喃道，眼睛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他們時刻準備著把加布林號開到加勒比海？”

    第182章 s6 e42.加勒比

    加布林號是臺風級核潛艇, 續(xù)航時間四舍五入差不多等于無極限, 只要生活補給充足，足以潛行到大海中任何一個角落！

    dhs給加布林監(jiān)獄設定的日常配給只足夠它在水下生活一周，所以它每周六必須上浮給養(yǎng), 并接受給養(yǎng)船的例行檢查。但如果像宗銘他們查到的那樣，它長期私底下處于近乎滿載的狀態(tài)，那么只要亞瑟資本一聲令下, 就能隨時脫出固定航線, 駛往全世界任何一片海域！

    核潛艇是大海中的幽靈，下潛以后有著海水這個天然屏障, 基本無從追蹤。一旦加布林號駛入大西洋腹地，那就像是一根針掉進了海里, 誰也別想再把它撈上來。

    包括美國政府在內。

    那么，亞瑟資本為什么要給自己在大海上打造這樣一個超級堡壘？

    這問題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而更讓人不寒而栗的, 是李維斯還在加布林號上。

    宗銘的臉色變得分外凝重，他沉沉盯著地圖，沿加布林航線一遍又一遍地猜測著它可能逃逸的方向——往北, 是加拿大, 紐芬蘭島；往東，是英屬百慕大；往南，越過巴哈馬就是加勒比地區(qū)，古巴、海地、牙買加，基本都是西班牙語系國家——那天博伊爾打電話時說的就是西班牙語。

    加勒比地區(qū)聚集著一大批相對落后的小國, 比加拿大和英國好對付多了，只要有錢，基本可以無視當?shù)卣拇嬖凇?/br>
    所以，唐熠從一開始告訴他們的信息就是極其精準和完整的，他恐怕真被帶到了加勒比地區(qū)的某個島嶼。

    甚而至于，那里才可能是亞瑟資本真正的基地——美國法律太健全，政府太強大，根本不適合他們搞什么大型違法活動，加勒比這種地方才是胡作非為的天堂！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宗銘的猜測，就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jù)。

    “現(xiàn)在，有兩種可能?！绷季茫阢戦_口道，“加布林號定期向珍妮島發(fā)送狀態(tài)通報，這個島是博伊爾名下的私人島嶼，我們有理由認為它上面有亞瑟資本的重要基地。珍妮島隸屬巴哈馬，美國政府鞭長莫及，但它離東海岸又比較近，私人飛機隨時可以抵達，所以是個非常適合建立大本營的地方。ito研究所有可能就在島上，唐熠也許就被關在那里?！?/br>
    眾人沉默思索，先后點頭。宗銘卻話鋒一轉：“但這個推測有幾個無法解釋的疑點，一個是加布林號的載荷問題，如果它的逃逸目的地是珍妮島，那狀態(tài)通報中的數(shù)據(jù)就有點夸張了，用不著那么多配給它也能到達目的地。第二，就是唐熠第一次給我們傳遞的信息——加勒比?！?/br>
    他的手指越過巴哈馬群島，穿過古巴和海地，最終停留在加勒比海：“所以我想到了第二個可能——珍妮島只是一個中繼站，博伊爾在這里買下私人島嶼，只是為了方便加布林傳遞信息，亞瑟資本的大本營很可能在加勒比海地區(qū)。這樣就能解釋加布林的載荷問題，以及唐熠第一次傳遞給我的信息。另外，你們還記得我們臨走前做的功課嗎？關于亞瑟資本的發(fā)家史?！?/br>
    桑菡將一份文件傳上來，是他們當初在國內做準備時搜集的資料：“亞瑟資本是二戰(zhàn)時期成立的，先后參與了越戰(zhàn)、朝鮮戰(zhàn)爭，阿富汗戰(zhàn)爭，直到伊拉克……等等，這里還有一條，冷戰(zhàn)時期他們也曾經(jīng)活躍過，參與處理過古巴導彈危機……古巴！”

    “對，他們從六十年代就開始在古巴經(jīng)營自己的勢力，而古巴是加勒比地區(qū)的大國之一?！弊阢懻f，“而且，古巴的官方語言就是西班牙語。”

    他點了點古巴的地圖：“比起巴哈馬，古巴離美國更遠，局勢更復雜，更適合渾水摸魚。亞瑟資本財力雄厚，在那里買個小島建設自己的地盤，基本可以當個土皇帝了。比起巴掌大的珍妮島，那里更能容納他們的野心?！?/br>
    這個猜測天馬行空匪夷所思，但又出奇地合理，幾乎解釋了所有的疑點。宗銘頓了片刻，道：“這個推測最大的問題是，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jù)?！?/br>
    “怎么才能找到實質性的證據(jù)？”桑菡在內心已經(jīng)完全認可了他的推論，一想到唐熠被關在古巴的某個小島上，忍受精神疾病的折磨想方設法給自己傳遞信息，不禁又是心痛又是驕傲，“如果他……小熠真的在加勒比海，我們怎么才能找到他？”

    宗銘抹了抹額頭，道：“也簡單，只要打開加布林號的‘旗魚’系統(tǒng)，就能看到他們有沒有給潛艇設定加勒比海附近的位置定位，如果有，一切迎刃而解——那一定是亞瑟資本的大本營！”

    所有人屏息沉默，現(xiàn)在問題來了——要怎么打開加布林號的“旗魚”系統(tǒng)？

    “不可能。”桑菡絕望地搖頭，“‘旗魚’是獨立運行的系統(tǒng)，不和任何公共網(wǎng)絡連接，除非我們進入加布林，控制整艘核潛艇，否則根本沒有機會侵入它的導航模塊！”

    半晌，焦磊弱弱道：“斯斯倒是在里面……”

    于天河給他使了個眼色，搖頭。焦磊訕訕閉嘴，意識到自己說了蠢話——李維斯根本不知道他們查到的這些，他是以囚犯的身份被關進去的，能完成既定任務已經(jīng)非常了不起了，怎么可能憑一人之力制霸加布林，控制核潛艇？

    他的腦子是寫百合雷文的，根本破解不了“旗魚”??！

    “這件事他辦不了?！弊阢憮u頭，道，“不過我們的一切行動得建立在他成功完成任務的基礎之上……今天是星期四了，后天下午他應該會傳消息出來，如果他找到并說服了伊藤健太，那一切都好辦了。”

    吉人天相，焦急地等待了兩天，周六下午五點半桑菡在umbra上瘋狂呼叫全體：“消息傳出來了！伊藤健太給我們打了‘11’！他在加布林號上，哥哥策反成功了！”

    于天河穿著白大褂急急火火從解剖室出來，躲在更衣室里看著他激動的小臉兒，自己久經(jīng)考驗的心肝也激動得砰砰直跳：“真的？你確定？reeves真是太厲害了！”

    焦磊在家里伺弄菜地，光著膀子穿著工裝褲沖進公寓，像個賓州老農一樣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唉呀媽呀，斯斯簡直神了，回家我得好好抱抱他……領導你別多想啊，我們是純潔滴親情和友情！”

    宗銘微笑著看著大家，卻沒有激動興奮的模樣，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點水份超標，又像是光線折射帶來的錯覺。

    他抿著嘴搓了一把臉，聲音像平時一樣沉穩(wěn)：“成了，我們有伊藤健太的證詞，就有理由和美方交涉，讓他們停止加布林號的運行、徹查亞瑟資本……阿菡，馬上給你爹匯報，讓他加快引渡程序，爭取下周六把李維斯弄回來?！?/br>
    桑菡并起兩指在額前一揮，給他家局座發(fā)消息去了。焦磊按捺不住地問：“那我們下一步咋辦？領導你不說是等斯斯的消息傳回來我們就知道咋辦了么？”

    “有兩個計劃?！弊阢懻f，“b計劃，就像我剛才說的，先穩(wěn)住了把李維斯從加布林弄出來，然后以伊藤健太的證詞為基礎開啟官方合作，關停加布林，調查river和亞瑟資本。這么做的好處是我們基本不承擔大的風險，主要行動都交給dhs和fbi以及國際刑警。至于壞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官方行動協(xié)作起來反應速度必然慢，一旦打草驚蛇，亞瑟資本將會得到喘息的機會，很可能最后的證據(jù)鏈就不完整了，沒辦法查到最深的東西。另外，加布林也是一個定時炸彈，萬一他們收到消息直接把潛艇開出大西洋，伊藤健太的營救將會成為大問題?！?/br>
    桑菡回到通話中，聽到這句話立刻道：“不行，不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美國人身上，我剛剛追蹤到了那個發(fā)生物智能芯片周報的郵箱地址，ip顯示在古巴，圣地亞哥。宗銘你之前那個猜測很可能是對的，亞瑟資本在加勒比海有大本營，一旦驚動了他們，別說伊藤健太，連小熠都會十分危險！那地方美國警方的手一時半會根本伸不過去！”

    “那還有一個計劃呢？”焦磊問。

    宗銘沉了一會兒，深呼吸，道：“c計劃，劫獄。”

    眾人都是一愣，宗銘道：“我說過，加布林是關鍵中的關鍵，只要我們控制加布林，侵入‘旗魚’，就能迅速找到亞瑟資本的大本營，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臺風核潛艇的戰(zhàn)斗力應該夠我們在加勒比海上干一票大的?！?/br>
    “咋劫啊？”焦磊十臉懵逼，“領導，那可是潛艇，滿載荷臺風級潛艇，有導彈有魚雷，就算我們現(xiàn)買一艘俄亥俄級核潛艇也不一定干得過它！毛子貨，皮實著呢！”

    于天河也十臉懵逼：“你不會真想買個潛艇吧？宗銘你醒醒，那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br>
    宗銘苦笑道：“我還真沒那么多錢?！?/br>
    于天河：“你知道就好！”

    只有桑菡一腔熱血涼不下來：“買不到能偷嗎？黑它一艘？”

    于天河扶額，感覺在宗銘的帶領下全組人都在發(fā)瘋的邊緣。

    “讓我想想?！弊阢懘炅舜昴?，深呼吸，“大家穩(wěn)住，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把所有的東西再梳理一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