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祖孫夜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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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 沈秋檀全身僵住,艱難的從rou碗里拔出頭來,就見一老一小站在敞開的廚房門口,看那樣子,比她還震驚。 她打了個飽嗝,差一點就要開口說話,三瓣嘴張到一半兒,才想起自己現(xiàn)在是只兔子。而且,偷吃,被人抓了個現(xiàn)行,又該說些什么? 一老一小身后還站著不少人,最當先的便是采青。 但最先反應過來的,卻是那須發(fā)已白的老者。 他穿著一件檀色對襟窄袖大褂子,雖然衣裳顏色深沉,但火光的映照下,那衣裳上有隱約可見的暗紋,正隨著光線流動而變換;而那個率先開口的少年,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年紀,穿了一件墨綠色的圓領袍,一雙黑色靴子上綴滿了珍珠寶石,華麗的能閃瞎人眼。 “哎喲,竟然還有生得這么俊的肥兔!”老者看著不年輕,中氣卻是十足,他與旁邊的孫子道:“好個乖乖,你祖母原來最喜歡兔子,這種小東西,不挑食,好養(yǎng)活,一生一窩!” 那少年撓撓后腦勺,爺爺是不是對不挑食有什么誤解?兔子不挑食,但那吃的無非都是蘿卜青草,這只肥兔子嘛,都吃上rou了,還能叫不挑食? 剛才醉酒的張婆子被劉貴一把拍醒,見到眾人,已經(jīng)嚇癱了。但現(xiàn)在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肥兔子上,少有人注意她。 沈秋檀被看得縮了脖子,看上去更像一個雪白的團子。 那老者一把上前,將她抱起,嘴里念叨著:“吃rou好啊,吃rou好!過兩天帶它去你祖母墳前看看。” 這話自然還是對那少年說的,少年不及回答,就有一隊人馬沖了進來。 寒風獵獵,冷月無言,馬背上的男兒顯得蕭瑟又矜貴。 蕭旸勒住韁繩,跳下馬背,結結實實的跪了下來:“祖父。” 老者一手抱著肥兔子,一手親自將蕭旸扶了起來。 沈秋檀縮成一團,忽覺一道視線掃遍自己全身,冰冷又警惕,她紅眼睛一瞪,蕭旸眼波卻不過一轉而逝。 “四哥!”那少年驚喜的行禮。 “世子!”采青為首的國公府眾仆。 “大人!”其余仆從和下屬。 蕭旸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道:“原以為祖父要后日才道,沒想到這般快。這才失了遠迎?!?/br> “四哥說的哪里話,是爺爺想念祖母,我又想念四哥,這才馬蹄如飛??!”那少年神采飛揚,同樣的話在別人嘴里說出來大多會叫人覺得是有意恭維,但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卻多了十分的真誠。 “就你嘴甜!”蕭旸笑罵一聲,扶了老者的手臂:“祖父,怎么不早些安置,還跑到了廚房?我扶您回去休息。” 老者抱著兔子,任由他扶著,卻不預備走。沈秋檀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奈何她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會發(fā)光的白皮球,怎么藏,都是首尾難兼顧。 “這兔子……看上去可不輕,讓孫兒給您抱著吧?!笔挄D并不知先前種種,以為這兔子是跟著他的祖父來的。 “四哥說的沒錯,這肥兔子還吃rou呢!難怪長得這么肥,看上去……就很好吃?!?/br> 沈秋檀的軟毛一下子都硬了起來,你才好吃呢!我之前才不是這樣肥的。 老者摸了摸她背上的毛,笑著道:“別嚇壞了它?!?/br> 又與蕭旸道:“不急著睡,我到了濟云州就想起了你們祖母,忽然想吃老婆子當年做的福山大面……季青,昀兒,你們可要嘗嘗老頭子的手藝?” 那少年連忙點頭說好,蕭旸略一詫異,也笑著稱好。 “吩咐那些閑雜人等,都散了吧,沒得一個兩個的,都擾了我們爺們兒的興致?!?/br> 蕭旸一個眼色,采青帶著眾人告退,張婆子簡直如同死里逃生,忙不迭的跑了。 一時間,不大不小的廚房里,便只剩下了爺孫三個和沈秋檀這只肥兔子。 老者凈了手,找到了磨好的面粉,加上水就活起了面,兩個孫子沒有說話,沈秋檀更不敢亂跑,廚房里只有規(guī)律的揉面聲。 一聲一聲,赤手揉面,面團與案板之間平板又有力的聲音,好似時間都放慢了。 可能確實也放慢了,因為,沈秋檀又開始流口水了。 剛才,她根本就沒有吃飽啊! 現(xiàn)在,那一股抓心撓肺的饑餓感又來了。 “四哥,濟云州好玩么?”那少年眼睛亮亮的盯著蕭旸,一臉的期待。 他叫蕭昀,行六,是老國公爺,也就是眼前這位老者幼子的幺兒,同輩之中年紀最小,也最受長輩喜愛,他叫老國公爺“爺爺”,是親昵更是長輩他的縱容與喜愛;蕭旸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叫“祖父”,是守禮是克制是規(guī)矩。 蕭旸似有若無的瞥了眼那只口水泛濫成河的肥兔子,才與蕭昀笑道:“好玩,吃喝玩樂,雖不如京里那般精致,但整個濟魯?shù)赖貏萜降_闊,處處都有野趣兒!” “那有馬場么?” 京城也是有馬場的,只是京城雖然不小,但皇親國戚、高官名士太多,一拳頭下去,怕是能打翻八個,這馬場自然就要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蕭家已經(jīng)站在了天潢貴胄的頂端,自然有自家的馬場,但位置是在京城之外的郊野之地,似蕭昀這般,更喜歡在城中的馬場隨便跑跑的,這就要憑借手段了。 他在蕭家受盡寵愛,但其父并不能承襲爵位,他的招牌自然就不如蕭旸這位世子爺好用。 蕭旸知他是想出出風頭,回去好說給那一群狐朋狗友,并非真的想縱情賽馬,只點點頭:“回頭我叫陳潼帶你逛逛。” “好!謝謝四哥!” 老國公爺一生戎馬,共有四個兒子,長子和次子都是昔日死去同袍的孩子,收養(yǎng)來之后也姓了蕭,三子四子才是親生,現(xiàn)在的護國公是他的三子、蕭旸的父親蕭禹。 老國公爺三十五歲才娶妻,一生也只娶了一個女子,便是已經(jīng)仙逝了十多年的陳氏。陳氏祖籍便是濟云州下面的一個小縣城,這一回,老國公爺是來祭拜亡妻的。 遵陳氏遺愿,她死后想要魂歸故里。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肥兔子的口水流成了河,肚子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老國公爺盛了面,澆了鹵,笑瞇瞇的準備了四碗面:“來,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