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成灰也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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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少女輕聲細語的說著話,沈秋檀面無表情的看著劉泠玉,一時間五內(nèi)俱震。 前些日子,她在東市曾經(jīng)聞到過這熟悉的香味,便遣了木香一路跟著,木香回來說那是劉家的夫人與姑娘,并沒有什么異常,沈秋檀這才放下心來,以為不過是劉家姑娘與袁楹心用了同樣的香料、香膏。 但今日再見,她看到的是那張化成灰都認得的臉。 記憶中陰沉狠辣的袁大姑娘與眼前這溫言軟語的少女,漸漸重合。 袁楹心一個反賊之女,如何搖身一變成了劉家閨秀? 若是她身上換了香氣或許還有“人有相似”之說,可她身上的味道還有說話的語氣、音調(diào),乃至聲音,與那個袁楹心在人前的樣子可是毫無二致。 一股夾雜著恨意的驚駭讓沈秋檀渾身發(fā)顫,她沈秋檀手上是沾了人命,可這個袁楹心沾得也不少,袁楹心掌摑紫蘇的狠厲在沈秋檀腦海再度浮現(xiàn),沈秋檀咬著唇,費盡了力氣,才讓自己不發(fā)作出來。 “九meimei,你怎么了?手怎么這么涼?”沈秋桐眉頭一皺,九meimei這是怎么了,這天氣雖熱可四處都是冰盆,并不見得多熱,她怎么手心里都是汗。 紅豆小心的問:“姑娘可是餓了?要不要找個僻靜地方吃塊點心?” 別人不知,她卻知自己姑娘最是餓不得的。 沈秋檀余光一直鎖定了袁楹心的方向,見袁楹心不知何故甩了一眾女眷,只帶著貼上丫鬟向著湖邊走去,悄聲對紅豆點點頭:“湖邊人少,我們?nèi)ツ抢铩!?/br> 沈秋桐見堂妹如此,眉頭皺得愈發(fā)緊了,正想陪著,卻有兩位姑娘上前與她攀談,她自來以為出門在外交際第一,便也拋開了不去管沈秋檀,只專心與那兩位姑娘結(jié)交起來。 湖邊植了垂柳,垂柳后還有足足一人多高的海桐,風吹過湖面帶起漣漪如鱗,送來荷香陣陣。 除了偶有幾個王府女婢穿行于湖邊,倒確實是個安靜的地方。 紅豆左顧右盼,指了幾叢海桐,以眼神示意沈秋檀要不要去那里,沈秋檀卻看著前面的那兩片衣角,之間她們匆匆拐進了海桐樹叢之中。 她一把拉住紅豆,示意她禁聲,而后也跟著拐進了海桐之中。 紅豆原以為自家姑娘是餓壞了,但見沈秋檀緊盯著前面的一對主仆便知事情沒那么簡單,可她最是機靈不過,更兼眼明腳快,走著走著竟與沈秋檀掉了個兒,變成了她在前面拉著沈秋檀去追那劉家主仆。 好歹她比沈秋檀大上兩歲,就是腿也長了一截兒。 走著走著,忽見那對主仆停了下來,那丫鬟守在一從海桐前面像是把風,等劉泠玉再出來,頭上的貴重釵環(huán)連同手上的鐲子卻已經(jīng)卸了去。 沈秋檀兩個也忙收住手腳,見那丫鬟將劉泠玉的釵環(huán)迅速的揣進懷里,愈發(fā)搞不懂這一對主仆要做什么了。 紅豆眼珠掃視著四周,那丫鬟給劉泠玉把風,她可不也得給沈秋檀把風。 只是那劉家主仆也不知究竟要做什么,除了盯著荷香陣陣的湖水瞧著,竟再沒有旁的動作,莫非是在等什么人?還是要卸了釵環(huán)才能見的人? 不會是要會情郎,再趁機……成事吧? 紅豆被自己想到的場景羞得面紅耳赤,沈秋檀卻只袁楹心行事不會那么簡單。 不一會兒,湖面?zhèn)鱽韲W啦流水聲,間或還有幾聲孩童嬉鬧的聲音。 沈秋檀循著袁楹心的目光,便見一艘小舟盯著烈日緩緩駛?cè)牒摹?/br> “六皇叔!來追我們呀!” “哈哈哈!原來六皇叔怕水!羞羞羞!” 沈秋檀心中一驚,那船上兩個小童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見過一面的兩位皇孫,六歲的李翀并三歲的李羿,也不知這兩個小兒是如何摸到船上的,身邊竟連個太監(jiān)小廝也不見。 他們臉上全是得意,就見后面又有一艘船駛了過來,一個面色白凈的少年捂著眼睛大喊道:“翀兒、羿兒,莫要鬧了!湖中危險!” 只是他距離湖心還有些遠,便是這聲音也是影影綽綽,叫人聽得不甚清楚。 “哈哈哈!六皇叔羞羞羞,竟然真的怕水,連看都不敢看!” 三歲的李羿笑聲越來越大,終于引得岸邊幾個婢女的注意;婢女們還來不及驚呼,便見兩位皇孫坐的小船一陣搖晃,她們嚇得尖叫,留兩個等在這里,又兩個已經(jīng)去叫人了。 原本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拇恢獮楹尉箵u擺了起來,還越來越兇,本來笑的最歡的李羿嚇得哭了出來,便是已經(jīng)六歲的李翀臉也跟著白了。 那船本就不大,尋常只是靠在岸邊供女眷們采蓮游湖用的,最多也只能乘兩人,聽聞前頭傳來哭聲,后一艘小舟上的少年白著臉對身側(cè)的護衛(wèi)道:“可會鳧水?快去救人!” 那護衛(wèi)生得高大,面龐黝黑,接了命令卻支支吾吾:“屬下會殺人,卻不會鳧水……” 那少年臉上用黑巾蒙了雙眼,他有恐水之癥,此刻聞言只冷硬道:“那便劃快些!快!” 此時,那船已經(jīng)有一半沒入了水中,竟是一艘露船,之前兩位皇孫貪玩,硬是拼著一股子力氣劃到湖心,露船原先破了一個小孔不打緊,這會兒時間久了,自然有水孟進來,船可不就越陷越深。 “翀兒,我的翀兒!”高妧死了丈夫,現(xiàn)在兒子便是她唯一的指望了,她身邊帶的婢女婆子成群,偏偏會鳧水的沒有一個:“人呢!你們趙王府就沒有會鳧水的婆子么?船,快給我船!” 不多時趙王妃盧氏也匆匆趕來,她半路聽說李翀落了湖,一顆心已經(jīng)碎了一半,倒不是心疼,而是這宴席擺在趙王府,太子都死了,自己丈夫論嫡論賢都是大寶的不二人選,可若是先太子之子,死在趙王府,可就有口說不清了。 一個容不下兄長遺孤,毫無血脈親情的趙王,如何能立足于世,號令朝臣百官,別說是妄圖登位了,怕是連個閑散王爺都當不成了。 在皇家,失德失職,從來不只是簡單的失德失職。 “娘娘,您快去看看!佳兒小公子也在船上!” 佳兒也在穿上!盧氏嚇得魂飛魄散,肝膽俱震,她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兒子怎么也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