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兩公子路見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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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檀緊了呼吸。 早早出發(fā)是擔心夜長夢多,也擔心沈弘變卦,沒想到出發(fā)的太早,路上反遇了賊人。聽說因著連年的旱災,已經(jīng)有不少流民涌向京城,聚而成匪寇,只是畢竟是京畿重地,大多不成氣候。 一陣窸窸窣窣,從密林中出來一個人。 另有三十余壯漢將馬車團團圍了。 為首的那個穿了墨綠色繡了牡丹花的袍子,一雙桃花眼盯著望山身后的車簾:“車里坐的,可是沈家九姑娘?” 這個聲音,是王充之! “你又是哪個?無緣無故因何攔住我家馬車!”自從搬到了酒坊的后院住了以后,望山的身上便習慣配刀,今日也不例外,可如今趕車的和能打的只有他一個。 早知如此,叫朱四五一起跟車就好了! 他心中懊惱,那廂壯漢們已經(jīng)漸漸逼近…… “怎么?還真要動手?就你一個,能打過我這五十號人?” “什么,五十號?”望山大驚,就見樹叢后果然還隱著一群人:“你這個渣滓!” 事到如今,他要是還不明白這個穿得像是花孔雀一般的男人要做什么的話,那他就白活了:“我告訴你,今日就算我將命留在這里,也不會讓你得逞!” 王充之拍了拍手:“真忠心啊,知你忠義又有手段,我才額外多帶了些家丁護衛(wèi)?!边@一回,他可是有備而來。 竟是如此? 沈秋檀氣的開了簾子,冷笑道:“想不到小女蒲柳之姿,竟然讓王公子擺出這么大陣仗?!?/br> 她干脆下了馬車,與梔子兩個立在望山左右,她掂量著,以自己現(xiàn)在的力氣和手段撂倒十個應該不在話下,其余的……就要看天意了。 “嘖嘖……小娘子雖然身段未成,但就這一張臉也夠王某心馳神往了!”王充之色瞇瞇的盯著沈秋檀,一揮手,那三十余壯漢手上持了兵刃,一起向這馬車靠過來。 沈秋檀制住一個壯漢,從他手里奪了一柄屈刀,開始大殺四方。 王充之看得嘴巴都張成圓形,竟是個會武的! 若是到了他的床上,定然夠勁兒! 他自小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被慣得沒什么耐心,所以在女人身上也不多花心思,看上了睡完便是,而睡完了多半丟開??扇缃褚娚蚯锾磳⒁话哑胀ㄇ妒沟没⒒⑸L的模樣,到真想納了回家,多多恩愛上幾回的。 沈秋檀還真不是花架子,沒一會兒在她跟前倒下的就有四五人。 望山看了大喜,梔子看了大驚,原本看著沈九姑娘細細弱弱、連說話都軟軟糯糯的樣子,會是個嬌弱的,沒想到打起來比自己也不差什么。 三人用力,一轉眼又是十來個壯漢被拿下。 王充之一看事態(tài)不好,叫道:“換策略??!都是蠢的么?” 沈秋檀警惕起來,可周遭都是刀劍,她便是想抬頭看看周圍都有可能被人擒住,只能提醒自己做好應變準備。 誰知一張大網(wǎng)從天而降,將沈秋檀三個連同馬車都兜住了。 原來其余二十人未曾動手,是在周圍設伏。 三人一起被制住,沈秋檀正盤算著空間有什么趁手的東西可以助自己逃脫,身上忽然熱了起來。 又要變身了? 不對,變身的燥熱像是力量的涌動,而這個燥熱確實渾身癢癢麻麻,游走的是蠢蠢欲動的欲望。 她想起當初裴玉芙的模樣,心中一片冰冷。 是誰,又是什么時候給自己下了藥? “無恥之尤,竟然對我用了藥。” 藥效猛烈異常,沈秋檀不知道能撐多久,為今之計,似乎只有躲回空間了,可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又該如何解釋? 總不能全殺了吧? 不說王充之的身份,就是望山、紅豆、梔子這些,她是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的。 “呵,沒想到沈弘老兒還真舍得,竟然真的給親孫女喂了藥,哈哈哈!今日我若不將你就地正法,都對不起你祖父的一片苦心了。” 什么?祖父? 沈秋檀渾身顫抖,分不清是氣的的還是痛的,她想起在沈弘那里喝的那口水,再如何,自己也是她的親孫女,竟然真的能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唔,小娘子流汗了呢,真是香汗淋漓?!蓖醭渲疁愡^來細細的聞著,轉而吩咐下去:“快,將其余的人綁了,帶的遠些,這馬車留給我?!?/br> 人都走遠些,他才好辦事啊。 以天為被地為席,王充之搓搓手,急不可耐的靠了過來。 “滾!”沈秋檀睚眥欲裂。 然而望山一眾很快被五花大綁帶遠了,沈秋檀眼神一動,人都退散了,可以用空間了…… 正在她預備閃身躲進空間的時候,一騎五六人打馬疾馳,轉眼就到了近前。 王充之抱了沈秋檀就想鉆進樹叢,沈秋檀使出最后的力氣大叫一聲:“救命??!” “吁!”當先的馬兒停了下來:“小晟,方才似乎聽到有人呼救?!?/br> 沈秋檀被王充之摁著,加上藥效發(fā)作,身上并沒有多少力氣,可此刻多弄出一些動靜,就多一分機會! 她掙扎一下,腳下的樹叢發(fā)出一絲聲響。 奈何藥力正猛,王充之的臂膀如同鐵鉗一般。 沈秋檀咬破了舌尖,不知是因為汗水還是血液,她周身的香氣漸漸濃郁起來。 “好濃的香氣。是什么香?”當先的人吸著鼻子。 “在那里!”霍晟下了馬,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劍鋒對著那一片樹叢蕩去。 “別……別?。 毖劭茨莿︿h掃了過來,穿的一身sao包的王充之再也隱藏不住:“這不是霍家小晟嘛,嘖,還有大舅哥?” 因著裴玉芙的事,裴秀與王充之早早打過一場,雖說如今裴玉芙終于成了王家婦,可兩人的恩怨可不是真的就一笑泯恩仇了。 “你在這里作甚?又在做什么勾當?”裴秀冷了臉,霍晟還在看那樹叢,不一會兒就看到了委頓在地的沈秋檀。 沈秋檀此刻藥力發(fā)作,全身上下無半點力氣,只覺口干舌燥無法抵擋,偏舌尖的血沁出嘴角,提醒自己不要露出如同裴玉芙一般的丑態(tài)。 她自以為忍得尚可,熟不知如今她面如桃花、唇若丹朱,加上額角的汗珠,軟弱堪憐,更襯得她如同帶露菡萏,要開未開,等人采擷;再加上她要緊下唇、死不吭聲的倔強模樣,更生出一股矛盾又艷麗的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