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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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一日熱過一日,沈秋檀的肚子也越來越大。 十日前,她終于找到了之前混進(jìn)來的人,來了一場“關(guān)門打狗”。對方一共兩人,是之前混在難民堆里被放進(jìn)來編入伍,又被分配到守在堡壘里的。 既然弄清楚了,沈秋檀也沒耽擱,直接叫朱四五當(dāng)著其他人的面將兩人斬首。 長楨特意去看了行刑的場面,兩個孩子卻被沈秋檀牢牢圈在身邊。 經(jīng)此一事,堡壘似乎暫時回歸到風(fēng)平浪靜。 壯壯如今無論習(xí)武還是修文,已經(jīng)開始有規(guī)有矩,胖胖在過了最開始的興奮勁兒以后,書本再也沒有碰過,習(xí)武雖然從不缺席,但除了習(xí)武的時間比較固定外,其他的時間就自由多了。 因為花花的原因,她身邊常跟著的乳母婆子并不敢靠得太近,而花花又完聽從胖胖的心意,所以胖胖在堡壘里幾乎無處不能去。 有一次,胖胖竟然騎著老虎沖出了堡壘,守門的兵卒大多認(rèn)識她,畏懼她身份更畏懼老虎,哪里敢動武,少不得要跑回去找沈秋檀告狀。 沈秋檀一聽,坐了滑竿沖到外墻門口,將胖胖帶了回去狠狠的一通收拾。 之前就吃過這樣的虧,這孩子心也是大,雖說經(jīng)過山鬼的事情心里沒有留下什么陰影是好事,可太淘氣了也叫人抓狂。 看著女兒鼓起的小臉上兩行淚珠串成了串兒,她板起臉狠狠的將其訓(xùn)斥了一通,不僅如此還叫山奈打了女兒的屁股。山奈當(dāng)然不敢真打,但看沈秋檀臉色,只故意弄出些大聲響,以至于胖胖哭的更傷心了,連著門外的花花都吼了一聲。 然而沈秋檀臉色不變,只狠聲問女兒“還敢不敢往外跑了?” “不……不敢了,娘,好痛痛,胖胖再也不敢了,嗚嗚……”胖胖哭得可憐,曹公公看得難受,心里想勸又忍住了。 娘娘做得對! 如今局勢今非昔比,堡壘外面的野獸對郡主不算什么,但其他的壞人呢? 而沈秋檀想的則更多一些,女兒年紀(jì)還小,行事憑好奇心,但若是此時不約束,將來再想約束恐怕就更難了。 “真不敢了?”沈秋檀問道。 “嗯嗯嗯!”胖胖忙不迭的點頭。 “知錯能改是好事,但你做錯了事,就該受罰,今天晚膳減半?!?/br> “娘,不要啊,你打我吧,我要吃飽飯!”胖胖急了,然而沈秋檀已經(jīng)走了。 曹公公收到沈秋檀的眼色連忙上前安撫,郡主嗜吃如命,這懲罰也著實不輕了。 所有人都以為這事會讓胖胖長點兒記性,誰知沒過幾日,她竟然失蹤了。 沈秋檀急壞了,險些動了胎氣,但耗子啊這一回有依稀蹤跡可尋。 與上一回被山鬼捉走不同,胖胖這次是在許多動物的幫助下跑出去的,因為胖胖房間的后院里,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條地道,地道里有不少田鼠的毛,而通往外城的洞口處還有花花的腳印,沈秋檀看著一串越來越淺的腳印,一邊吩咐人去找,一邊嘆氣。 女兒的本事也太大了些。 才三歲半就能挖地道逃跑了,她這個當(dāng)娘的真不知道該自得還是該后怕。 她給北川府和固寧都送了信,這一回卻不敢輕易出去找,一是女兒確實真有些“本領(lǐng)”,身邊還有花花跟著,二則是因為她的肚子越來越沉,她不敢冒險。 ………… 蕭旸到達(dá)固寧城外的時候,正是一年當(dāng)頭最熱的六月。 即便寒冷如北境,在三伏天的正午當(dāng)頭,依舊叫人難以喘息。 看著一路跋涉,身背輜重的兵卒,蕭旸吩咐道“就地安營扎寨吧,郭敬儀何時能來?” 郭敬儀便是昌壽大長公主派來的先遣部隊的領(lǐng)頭人。 昌壽此次發(fā)難,往常許多引而不發(fā)的勢力聚而起之,蕭旸這才知道她娘究竟圖謀了多久隱藏了多久,郭敬儀也是早先就跟著昌壽的人。但雖然他跟隨昌壽不少年頭,但對于蕭旸來說還是陌生人。 “回稟世子,郭大人早去迎接,中途不知收到什么消息,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至今……” “至今什么?” “至今無人知他下落。” “放肆!堂堂一方將領(lǐng),怎么會無緣無故就下落不明?”還是在自己來的時候,郭敬儀到底想干嘛? ………… 天眼看就要黑了,從清晨發(fā)現(xiàn)胖胖失蹤,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日暮,堡壘一半以上的兵力都派出去找人,還有野人們幫忙,但竟然沒有半點兒胖胖的消息。 沈秋檀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忍不住又想親自去。 “娘娘,您快歇歇吧?!辈芄欀肌翱ぶ骷颂煜?,想必是無礙的,您現(xiàn)在的身子可不能輕易外出了?!?/br> 他是知道胖胖的情況的,心里也不是不擔(dān)心,但他總歸是經(jīng)歷過事情的人,即便擔(dān)心也還要按住沈秋檀。 ………… “天都黑了,郭敬儀究竟去哪兒了?”軍帳里點起了燭火,蕭旸眉目端肅,質(zhì)問道。 “回稟世子,末將著實不知?!彼麄円捕加泄俾氃谏?,并不自稱“屬下”。 另有一人道“郭將軍十分謹(jǐn)慎,軍中每有事情發(fā)生,必事必躬親,有些細(xì)枝末節(jié),我等著實不知,請世子贖罪?!?/br> 這句話說的就有些意思,究竟是“細(xì)枝末節(jié)事必躬親”,還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不知做什么呢? 蕭旸抬頭掃了說話的那人一眼,并沒有發(fā)表什么看法。 誰知那人見了,以為是正中了蕭旸的下懷,骨氣勇氣又接著道“世子有所不知,郭大人不光今日見了世子就跑,平日里對末將幾個也沒甚好臉色,三五不時的就要消失一陣子呢。” 蕭旸等著他說完,忽然問“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以為得到了他的賞識,忙不迭的道“末將孟良,隨時聽候世子差遣?!?/br> “呵,來人?!?/br> 蕭旸一聲吩咐,賬外進(jìn)來兩隊甲兵。 “將孟良帶出去,三十軍棍伺候?!边@種蠢人,也不知道怎么混上來的。 “是!”甲兵應(yīng)諾。 孟良驚道“世子,這是為何,為何呀!末將哪里錯了?” “押下去?!笔挄D才懶得多費唇舌。 郭敬儀再如何,也是跟了母親許多年的人,這樣的人怎么會對自己不敬,故意躲著不見?更重要的是,聽孟良幾個說話,似乎郭敬儀再秘密的做著什么,不太方便對旁人講。 所以能令他中途離開,連拜見自己都來不及的,一定是大事,說不定就是這件秘密的事。 帳外傳來巡衛(wèi)整齊的步伐聲,蕭旸皺眉,究竟是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