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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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 李琋巋然不動,叫那“小兵”將身段放得更低,聲音壓得更甜膩。 然而期待當(dāng)中的“久旱逢甘露”和“迫不及待”并沒有發(fā)生,反而等來了齊王的一聲怒斥。 “放肆!” 小兵嚇得一抖,不安分的手一下子將桌角的筆筒打翻在地。 十來支紫毫筆落了一地,厚瓷山水筆筒砸在鋪了毯子的地面上發(fā)出了悶悶的響聲。 賬外的護衛(wèi)應(yīng)聲入內(nèi):“王爺?” “叫秦將軍過來?!?/br> “是?!?/br> 等秦風(fēng)過來的時候,那名小兵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縮在大帳一角,一雙如同鹿兒般的眼睛看上去委屈極了。 然而秦風(fēng)沒有被表象迷惑:“哪里來的年輕女人?”就算穿了男裝,一看也知道是個女人啊。 李琋冷哼一聲:“我正要問你,怎么放這種人進(jìn)來?” “這……”秦風(fēng)摸摸鼻子,他早就不是暗衛(wèi)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到了將軍,但王爺?shù)膬?nèi)務(wù)還是自己一并看著也沒有錯。他清清嗓子:“是屬下失職?!?/br> “這種心懷鬼胎的人,我不想再看見第二次,你去查,天亮前給我個結(jié)果。” “是?!?/br> ………… 另一處,沈秋檀還在等著羅廚娘回答。 羅廚娘想了想,笑道:“難為娘娘對小小廚藝也有興致,其實也不難,奴婢在固寧城的時候得到一個秘方。”說著,她從袖子里取出一個荷包:“這里面是用十來種香料調(diào),都是去腥提鮮的好東西,奴婢加了一點點?!?/br> “哦?拿來我瞧瞧?!?/br> 豆蔻連忙結(jié)果羅廚娘手里的荷包,恭敬的遞給沈秋檀。 沈秋檀打開荷包,捻了一撮,看了看又聞了聞,而后交給長楨。 長楨看了半天沒看明白,反倒是小酉捏著鼻子道:“就是這個,不好!” 羅廚娘一聽嚇了一跳,究竟是哪里不好?好好的香料怎么不好?王妃娘娘可別不給賞賜,為了這回露臉,她可是用了不少力氣。她上前想要解釋,定然是小公子人小,一下子聞不得許多種香料放在一起,這才說不好的、 長楨看了半天不明所以,不禁問道:“jiejie,這……” “長楨,記住這個味道,以后無論什么情況都不要沾上。” 屋子里的人一驚,娘娘這是何意,那羅廚娘直接問道:“娘娘也覺得這些香料不好?”怎么可能? “當(dāng)然不好,但見你痛快將東西叫出來,應(yīng)該確實不知這東西的厲害。我只問你,你是從何處得來這東西?” 真的不好?羅廚娘哐當(dāng)跪下:“竟是害人的東西么?娘娘明鑒,奴婢確實不知道,這是當(dāng)初在固寧城的時候,奴婢……奴婢從姓白的丑陋婆子那里得來的?!彼龥]說的是,當(dāng)初她去廚房想找點吃的,卻發(fā)現(xiàn)那姓白的丑婆子自己點了火在偷偷煮面。 她將人轟走,卻覺得那面實在是香,忍不住盛了一碗自己吃了,吃了一碗還想吃第二碗。沒想到一個面目不堪的粗使婆子竟然還有這份手藝。羅廚娘上了心,以后每到深夜便悄悄來廚房,果然又不止一次撞見那丑婆子在偷吃。羅廚娘還發(fā)現(xiàn),無論做什么,那丑婆子都會加一種料。 羅廚娘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將那包香料偷了過來,便是方才交到沈秋檀手里的那個荷包。 “jiejie,這東西,當(dāng)真有什么不妥么?”長楨問道。 “是,很不妥。如果沒有弄錯,這里面是產(chǎn)自番邦的底也迦,若只是少量應(yīng)用,可止痛治病,但若是計量大了則會使人迷失心智,且一旦上癮就再難擺脫的掉?!焙螞r小酉不過只有三歲,傷害遠(yuǎn)不止上癮那么簡單。 長楨驚呼一聲,竟是這般厲害。 沈秋檀又道:“這里面可不是少量,而是經(jīng)過粗略提純的?!钡滓插缺闶抢浰?,在這時不是沒有,但并沒有像后世應(yīng)用那么廣泛,它的好處和壞處也就鮮少有人知道。沈秋檀看著羅廚娘,似乎想透過她看到背后的那個姓白的婆子,一般人哪里能得到底也迦? 羅廚娘更是慌張:“這……這,娘娘,奴婢吃了啊,還不止一次,不會有性命之憂吧?” 沈秋檀冷哼:“性命之憂暫時還沒有,但這癮怕是已經(jīng)有了吧。你明知這東西讓人欲罷不能,還敢端來我兒的桌上?” 羅廚娘慌張磕頭:“娘娘饒命,原來都有錢廚娘壓著,奴婢就是在努力也沒有翻身之日,如今好容易有一回機會,奴婢怎么會不想在娘娘跟前露一回臉?都是奴婢太急功近利,求娘娘饒命?!?/br> “你確實急功近利,錢廚娘是沒少打壓你,可不會平白無故的喝壞了肚子?!?/br> 羅廚娘臉一白,對上沈秋檀洞悉一切的眼睛。 娘娘她什么都知道了,錢廚娘的湯里的瀉藥是自己加的…… “來人,將她帶出去,先打二十大板,等候發(fā)落。” “是?!?/br> 沈秋檀又道:“朱四五。” “屬下在。” “你速速派幾個可信之人回到固寧城中,務(wù)必要找到那個姓白的婆子,若是找不到人,從哪來的,去了哪兒,我也要知道?!?/br> “喏!” ………… 沈秋檀并不知道,她要找的姓白的丑婆子,此刻正跪在李琋的大帳之中。 “你是何人?背后的主人又是誰?”李琋的睡眠慣來不好,鬢邊已經(jīng)有了不少白發(fā),他處理完了軍中的事物,秦風(fēng)也順著那女扮男裝的“小兵”,將這婆子找到了。 “你問我是何人?我背后的主人?”那婆子生的單薄,雖然一張臉上滿是被銳器劃傷留下的溝溝壑壑,但外露的手臂卻十分白皙,即便粗糙也無法掩蓋的白皙,腰肢也還纖細(xì),并不像尋常四五十的婆子能有的身段。 見她不答,秦風(fēng)踹了她一腳。 婆子一下子撲倒在地,又起來,回頭冷冷的掃了一眼秦風(fēng),又看著李琋:“你還好意思問我是誰?” 李琋揉揉發(fā)脹的額角,預(yù)備讓秦風(fēng)將人帶下去審問,那婆子見狀瘋癲道:“李琋啊李琋,你的心肝究竟是怎么長的?她沈秋檀千好萬好,我的一顆真心你就看不見么?” “你是……” “我是白玉彤??!我不明白,我只不過是喜歡你,我有什么錯?為了你,我二十多歲不嫁,為了你,我拒絕了多少門好親,為了你,我甚至愿意去死,你為何從不肯多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