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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生農(nóng)家子的田園生涯在線閱讀 - 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第十九章

    “我知道眾位不信,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我只是腦子笨,只會死記硬背,寫不出好的詩句文章來,才沒有去考試的,我頂多只是認(rèn)字也會寫而已,所以才只能做一點類似于背背春聯(lián),寫寫春聯(lián)的事情,真讓我老老實實的寫文章,我肯定是不行的,眾位要是不信,我可以跟三弟當(dāng)面對質(zhì),我和他一人寫一副字,交給在場的各位去看,我跟三弟的字不一樣,想來大家是能夠看出來的。”

    “正是如此。”里正趕緊接話,壓下心中的怒氣,剛剛說話的人是哪個莊的,眼紅他們沈莊也就罷了,竟然還在這個時候給他添亂,里正道:“沈三家的,去拿筆墨紙硯,讓沈三和沈二都寫一幅字,給眾人看?!?/br>
    “好?!鄙蛑静B忙點頭,就招呼身邊的大孫子去家里拿東西,剛剛拿被褥他干脆利索,現(xiàn)在拿筆墨紙硯他也沒有絲毫猶豫。

    很快,沈三書房里的筆墨紙硯被沈壯粗魯?shù)谋Я诉^來,讓沈三心疼的皺了下眉頭,卻沒有說什么,沈壯小跑到沈志伯面前,“爺,東西我拿來了?!?/br>
    沈志伯也心疼的接過東西,小心翻轉(zhuǎn)著看有沒有損毀,沈壯這小子還是這么的粗魯野蠻,一點也沒有遺傳到他的穩(wěn)重,甚至也不如他的三兒子四兒子聰明,像極了老大,他是不打算送沈壯去上學(xué)浪費(fèi)銀錢的。

    至于沈二,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沈二會讀書識字,不過他既然說是耳濡目染,那就當(dāng)做他是耳濡目染的吧!沈志伯小時候家里挺窮的,他也上不了學(xué)堂,但是他心大腦子聰明,就經(jīng)常跑到學(xué)堂下面偷聽偷學(xué),最后才能勉強(qiáng)識字寫字,打下這一番家業(yè)。

    沈二是他的兒子,想來這一點也學(xué)了他了吧!沈志伯忍不住看一眼坐在被褥里臉色蒼白的二兒子,又忍不住搖搖頭,即使是有點小聰明開了竅了,就這副身體,也已經(jīng)是廢了的,也就把剛剛升起的一點關(guān)注之心徹底淡去,不再理會他。

    “筆墨已經(jīng)拿來,沈二,沈三,你們分別寫一副字?!?/br>
    “是?!鄙蛉蛄柰瑫r行禮。

    沈三先來,沈三提起筆,手竟有些不穩(wěn)當(dāng),剛剛凍了許久,手腳還沒有緩過勁來,手腕十分的僵硬,沈三咬牙硬撐著寫了一幅字,卻寫的并不好,還不如他平時練習(xí)的字體,沈三略皺了下眉,也并沒有介意,反正就是對比字體用,寫的不好也無所謂。

    筆墨被捧到了沈二面前,沈二虛弱的抬起手腕,溫?zé)岬氖謩幼黛`活,沈三抬筆筆走龍蛇的寫下一幅大字,才放下毛筆。

    好看!這是圍觀者對沈凌寫字的唯一印象,仿佛提筆揮就,一點都不拖拉,就好像是隨手畫了畫,仔細(xì)看一眼紙面,也確實是字。厲害,真是厲害!村人不懂什么書法,但是沈三動作僵硬,沈二速度快動作漂亮,他們還是看得出來的,一時間看待沈凌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仿佛沈凌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來。

    即使是不科舉不做官,讀了書會寫字的人在村人眼中也是不一樣的,更別說這個人寫字的過程還特別好看了,有些人已經(jīng)開始私下琢磨請沈凌幫忙寫春聯(lián)的可能性,畢竟,沈凌寫的春聯(lián)都能拿去賣錢,肯定字是不錯的,而且寫的又這么順,這可是好兆頭,比手腳僵硬還停頓的寫法顯得吉利多了,很多村民都是這么覺得的。

    沈凌完全不知道他剛剛的展示在村民眼里變成了一種很吉利的行為,正目光十分正派的看著里正,順便裝一下虛弱。

    兩幅字在眾人中被傳閱一遍,無論懂不懂的都搖頭晃腦的接過去仔細(xì)觀察了一番,兩幅字才又傳到里正手里,里正請了幾位讀過書的人作保,當(dāng)眾宣布春聯(lián)一事純屬傳言,不可輕信,如果本村再有人私下傳這些事情,那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罰人跪祠堂了。

    祠堂的門是不常開,但是作為族長,在族人犯錯的時候,讓跪在石臺上還是可以的。

    事情了了,里正也不想多談以后沈凌能不能寫春聯(lián)賣的問題,剛想結(jié)束含糊過去,就見沈凌突然抬手道:“眾位鄉(xiāng)親稍等,我還有話要說。”

    村民見此立刻返身回來,一個人都沒有離開,沈凌道:“我與爹已經(jīng)分家,也已經(jīng)自立門戶,原則上我做什么都與三弟無關(guān),只是卻不想,我只是討巧賣個春聯(lián)而已,竟然都連累三弟至此,實在是覺得十分愧疚?!?/br>
    眾人紛紛感嘆,沈家老二真是條好漢子??!明明是莫名其妙被傳言連累,竟然還擔(dān)心著他三弟的問題,一時間眾人看向沈凌的目光十分的和善,和這種重情重義的人多來往才好,而且他還讀書識字,多交往一下總是沒錯的,不少人都暗暗打定主意。

    “只是,雖然我十分的難過愧疚,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那就是,讀書人做生意是與民爭利,是有損名聲,甚至他的家人出門賣春聯(lián),都能影響到他的前程。那我倒要問了,我這種分家出來的兄弟,難道以后就做不得一點生意,只能靠種田為生了嗎?并不是我不愿意種地為生,只是大家也看到我這身體,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讀了點書,原本還想著以后去鎮(zhèn)子里做做生意,那樣記賬算賬都沒有什么問題,也算是一條謀生的路子,但是現(xiàn)在看來,若跟讀書人沾親帶故的都不能做一點生意,那我這種身體弱,種不了地的,是不是只能餓死在家里,也要全了三弟的前程呢?”

    沈凌這話有點絕,仿佛一盆冷水倒進(jìn)了熱油里,人群瞬間炸了起來,要是跟讀書人沾親帶故的都不能做生意了,那么沈氏一族是不是為了沈三都不能做一點生意了?!那他們養(yǎng)的雞下的蛋宰的豬要怎么帶去鎮(zhèn)子縣里賣?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里正皺起眉頭,快速的開口道:“安靜,大家當(dāng)然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沈三影響不到你們頭上,以前的讀書人誰影響了自己的宗族了?”

    眾人這才冷靜下來,想一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以前都沒有什么,怎么讓沈二一說就有什么了呢!

    沈凌快速跟上,“當(dāng)然,不是近親確實很難影響,但是近親卻會被影響,比如我,我老老實實的賣自己的春聯(lián),老老實實的努力活下去,卻不想還是影響了三弟,至少我是做不得生意的了吧?”

    眾人又將目光轉(zhuǎn)向里正,他們可是親眼所見,沈二是做不得生意的,這么一想,也覺得沈二有點可憐,身體不好種不了地,好不容易想去做生意,看起來為了沈三估計也是難以成行的。

    里正看向沈二,“天底下就沒有讀書人的同胞兄弟不能做生意的道理,你愛做什么做什么去?!?/br>
    “但是春聯(lián)書籍不能書寫販賣對吧?不然,就是侮辱了讀書人的氣節(jié)?”沈凌接了一句。

    這次里正沒有說話,沈志伯見里正久久不言,只得自己站出來道:“自然,你是你三弟的親哥哥,難道就不能為了他做這么一點犧牲?你要做生意我不攔著你,但是非要跟這些讀書人的事情沾邊嗎?你讓人說出去對你三弟的名聲多不好,一會兒賣春聯(lián),一會兒賣書籍的,搞的跟賣字為生似的。”

    沈凌剛想說本就是賣字為生,沈三已經(jīng)上前一步打斷兩人,拱手道:“二哥,你多慮了,春聯(lián)的事情純屬誤會,日后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即使是再有人誹謗我賣字為生,也有鄉(xiāng)親四鄰為證,不會影響我什么的,而賣書是雅事,開書齋更是雅事中的雅事,哪里會對名聲有影響呢?至于其他的生意,更是不會影響我了,二哥擔(dān)心我,我很感激,多謝二哥了,二哥不必?fù)?dān)憂。”

    說著,沈三還鞠了一躬。

    沈凌不得不承認(rèn)沈三的書是真的沒白讀,腦子反應(yīng)快,態(tài)度有禮言語清晰,眼界果然比沈父要廣一點。畢竟他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要是沈三還非抓住他做生意這一點不放,反倒會顯得他氣量狹小,把名聲看的比親人重,冷血無情,不知變通。反而是這么一說,即使今天他的這番話傳出去,被監(jiān)考官聽到了,也不會對沈三有什么意見,說不定還會覺得這人聰慧大度,持身端正,反倒會對他有好感,至少在場的村民在聽到沈三的話之后就紛紛低語表示沈三真是不但讀書好,品行也好,日后一定能當(dāng)個大官好官。

    這個邏輯是怎么來的,沈凌不是很清楚,也不是很想弄懂,他只關(guān)心自己的事情,不管沈三是出于什么心理說了這番話,但是他既然表了這個態(tài)度,那么日后無論是誰都不能再因為他做生意的事情來找他的麻煩了,沈凌要的就是這一點。

    里正不敢也不會許諾他的,他就逼著沈家自己去許諾,他可不想等哪天他生意做起來了,身邊一群人在等著義正言辭的扯后腿。

    第二十章

    得到了想要的話,沈凌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拱拱手,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道:“那就拖累三弟了,只是我身體實在是不好,三弟還要見諒才是?!?/br>
    “自然,二哥特地拖著病體來為我證明,是對我好,我明白,那我自然也對二哥好,咱們可是親兄弟?!鄙蛉郎睾偷牡溃荒樀奈⑿ψ屓巳玢宕猴L(fēng),帶著幾分不屬于少年的成熟冷淡。沈凌感到一絲怪異,總覺得沈三話里有話,他寧可面對當(dāng)初寫切結(jié)書那個冷漠毫不關(guān)心,只是口頭上表示一下關(guān)心的沈三,也不太想對上現(xiàn)在這位似乎言語更加親昵,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沈三。

    不過沈凌也就當(dāng)做沒有聽懂,露出一臉笑容,“那我就不客氣了,日后哥哥的生意做起來,說不定還要仰仗三弟照顧呢!”

    “二哥客氣了?!鄙蛉琅f聲音溫和,越發(fā)顯得親昵,沈凌卻覺得自己似乎聽出了一絲不一樣的情緒,不過他并沒有管,只裝作聽不懂。

    等到沈凌要說的話也說完,想要的許諾也要到了,才終于沒有人再打斷里正的話,讓里正順利的解散人群。

    沈家人并沒有轉(zhuǎn)身離開,而是朝著牛車走過來,沈志伯臉色極差,不知道是因為剛剛他說話被沈三打斷而且沈凌也沒有理會他,還是因為其他。

    沈凌坐在被褥里,冷漠的微笑著看著來人,見到沈志伯靠近,還微微低頭行禮,“爹,娘?!?/br>
    “你還知道這是你爹娘!”沈志伯語氣冷硬,卻不敢大聲說話,只能壓低聲音責(zé)罵,“前些日子我讓你回來,說找你有事你怎么沒有來?”若是那個時候沈凌就去了,他就可以以父親的身份命令沈凌不允許他再賣春聯(lián),豈會鬧到現(xiàn)在這么大,搞得十里八鄉(xiāng)都知道,只能把解釋也往大了解釋,不能裝作不知情,虛掩過去。

    沈凌抬起頭來,原來前些日子讓他回家是為了這個,他還以為過年了,即使是再沒有親情,沈父沈母也是要把他叫回去安排兩句,在擔(dān)心他不懂過年的禮節(jié)規(guī)矩呢!卻原來是為了春聯(lián)的事情,還好他沒有去。

    “我那段時間太忙了?!鄙蛄桦S口道。

    “在忙你爹找你你就不能抽空回個家?”沈母忍不住道,他的寶貝心肝在石階上凍得發(fā)抖,那個時候她就憋了一肚子火,要是可以,她恨不得在沈二一出生的時候就扔尿壺里淹死,省的在家蠢得跟豬一樣,分家了卻又精明起來,還生什么大病,花費(fèi)那么多銀錢,分家之后還不停的給三兒帶去麻煩,阻擋她當(dāng)官家老夫人的愿望。

    沈凌沒有接話,只是看向沈志伯,間或掃視一下其他的沈家人,沈家老大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是一把干活的好手,只是偶爾流露的一絲粗鄙氣質(zhì),實在是不像所謂耕讀傳家的人家出來的人,倒更像是一般的農(nóng)戶人家,旁邊站著一個小子,按照年紀(jì)看應(yīng)該是沈大郎的長子,幾乎跟他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沈三就不說了,旁邊還有一個嬌俏的小姑娘,扎著個雙丫髻,看著像個驕養(yǎng)的,應(yīng)該是他最小的妹子沈梅。

    “問你話呢?怎么沒聽見?”沈母不滿的道,音量忍不住也高了起來。

    沈凌笑了,看向沈三,“三弟,帶爹娘回去吧!在這里吵起來對你名聲不好。”

    沈三目光一凌,看向沈父沈母,道:“爹娘,我們回去吧!二哥身體不好,讓他早些回去休息吧!”

    沈父沈母向來很尊重沈三的意見,見他開口,也就不好再多說什么,沈凌終于送走沈家人,才微笑著拍了拍韓實的手背,“沒事,我們回去吧!”

    韓實眼眶里的淚珠要落不落,卻強(qiáng)忍著坐上牛車,將沈凌帶回家,家門口已經(jīng)沒人看熱鬧了,沈凌也就自己從車上爬下來,將自家被子收到屋里,才讓韓實去還牛車,至于牛車上的被子沈凌收進(jìn)了屋子,他是不會讓韓實去還被褥,一個人送上門去挨罵的,至于被子,沈家想要自己來拿就是,他也不會貪墨。

    韓實回來的時候,沈凌已經(jīng)做好了飯,油汪汪的rou片炒菜配上金黃的玉米餅,再加一鍋青菜雞蛋湯。韓實一邁進(jìn)門檻,還沒等沈凌說話,眼淚就掉了下來,沈凌瞬間急了,“怎么了?在外面誰欺負(fù)你了?”難道是遇到了上次他揍的那個沈狗子?所以被欺負(fù)了?!

    韓實趕緊搖頭,“沒有,我就是覺得剛剛,他們都欺負(fù)你,里正也是,爹娘也是,其他人也是。”

    沈凌好笑的摸了摸韓實的頭,“算什么欺負(fù)呢?他們誰欺負(fù)我了?”

    “他們讓你去祠堂,還要審問你,還不讓我們再賣春聯(lián)了,你都病了他們都不肯放過?!表n實越想越委屈,要是沈凌跟他一樣不喜歡說話,那么,他們這一次能被人欺負(fù)死了。

    沈凌嘆了口氣,目光暖了些,算上上輩子,他其實已經(jīng)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已經(jīng)忘了,那種被人關(guān)心的感覺了。哪怕這種關(guān)心十分笨拙,基本上只體現(xiàn)在衣食住行和眼淚上,而且對方做的也并不好,每次哭還要他去哄,但是沈凌還是覺得特別特別的好,在殘酷的環(huán)境里生活了那么久的沈凌,其實早已不自覺的仿佛一只追逐光芒的蟲子,更何況韓實這束光,溫暖透亮還不傷人。

    沈凌拉過韓實的手,將他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道:“首先,我沒有病,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你就是不信,非把我當(dāng)病人看,我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韓實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去,他也只是關(guān)心沈凌啊!即使是沒病,多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其次,怎么能說是欺負(fù)呢?他們也沒有怎么著我??!里正站在我床邊給我賠笑臉,想讓我出門解釋,祠堂前也沒有一個族老長輩出面指責(zé)我的不是,即使是沈家,除了爹,也沒有人說什么不好聽的?。《?,即使是不好聽的又能怎么樣?也不會掉一塊rou,反倒是沈三已經(jīng)說了,以后我們做生意也不管他的事情,這反倒是好事??!以后就再也沒有人因為這個來找我的麻煩了,你也不想再來一次這種的事情吧?”

    “可是……”

    “乖啦!”沈凌想到什么,目光冷了些,“我原以為我跟爹一家早已經(jīng)井水不犯河水,我只要做到逢年過節(jié)送點禮過去也就罷了,他不在意我,我也不在意他便是。但是沒想到,我跟沈三竟然如此犯沖,有他在,我做事受局限,有我在,他也好過不到哪里去。不過你放心,跟他對上,我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敝辽龠@次,無論從哪方面看,他都算是贏了,吃虧的只有旁人。

    沈凌突然想到沈三剛剛說的話,說‘二哥對他好,他自然也對二哥好’,這么一想,竟有一分威脅的意味在里面。沈凌有些好笑,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小童生,從小沒吃過什么虧,更沒玩過什么心眼詭計,心思都放在了明面上,即使是有點社會地位,處于士農(nóng)工商的第一位,但是,他到底還不是當(dāng)官的官員,拿什么來‘對他好?!媸呛眯Α?/br>
    沈凌即使想明白沈三話里的威脅,但是也并不在意,想讓他在意一點,至少也要等沈三考中舉人了再說,只有舉人才勉強(qiáng)算是入了那些官宦富豪的眼睛,才有了話語權(quán),才有資格和他斗一斗,否則,他也只是個窮童生,最好的情況也不過是明年考中個秀才,但也不過是個窮秀才,還需要一邊維持自己的名聲,一邊寒窗苦讀,‘安于貧賤’才行。

    另一邊,沈家老宅里,沈三神情冰冷的抱著筆墨紙硯走回房間,沈志伯想要跟上去,卻被沈三溫聲攔住,說想要自己待一會兒,沈志伯也沒有勉強(qiáng),跟著老妻回了他們自己的房間。

    沈母已經(jīng)盤著腿坐在床上,一身暗灰色的夾襖顯得有些臃腫,見沈志伯進(jìn)來,抬眼看了一下,才動了動身子,讓出了半張床鋪,自己則坐到了一側(cè)。

    沈志伯臉色不好,沈母也不爽快,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屋子里靜悄悄的。

    沈母焦心著沈三的身體,不知道跪了這么久有沒有凍壞,凍壞了考試的時候影響了答題可怎么好,又想著家里的雞蛋要留出來幾個給沈三補(bǔ)身體,要不還是殺一只雞好了,更補(bǔ)。而沈志伯則還在想著沈凌做生意的事情。無論如何,沈二做生意肯定是對三兒有影響的,日后萬一三兒出門會友,有人隨口提一句,說沈家老二賣字為生,或者做生意是個商賈之類的,豈不是讓三兒難堪,再有人嫉妒三兒,惡意嘲笑幾句……

    沈志伯越想越覺得難受,仿佛掏心挖肺一般,對沈凌的怒氣更甚。

    第二十一章

    沈大房間里,沈大郎和自己的媳婦趙水桃正在低聲私語。

    “看起來,二弟是打定主意要做生意了,爹以后可有氣生了?!壁w水桃露出一臉看熱鬧的笑容,神情中有些興奮。

    沈大郎盤腿隨意的坐在床邊,隨手拿過被子蓋住腿,并不在意自己媳婦的話,笑了笑,道:“反正跟咱們沒關(guān)系,咱們只要守著三弟,等三弟當(dāng)了官老爺了,咱們自然有好日子過。”

    趙水桃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想著你那三弟,等他過了年考中了秀才,那舉人的考試還要再等一年呢!想進(jìn)京城考試,至少還要兩年,等他派官,至少還要三年起步,到那時候也說不定只是個芝麻綠豆的小官,想跟著他享福?。]個四五年可是不成的,我們還要熬那么久呢!”

    趙水桃很不滿意,她當(dāng)年也算是前凸后翹的一個美人兒,當(dāng)年嫁進(jìn)沈家的時候也正是沈家最風(fēng)光的時候,沈父不知道從哪里突然發(fā)了一筆財,榮歸故里,還給了她好大一筆嫁妝,又聽說幾個小叔讀書好,特別是那個三叔,年級小小的讀書比大人都厲害,以后一定能當(dāng)官,所以她才嫁了過來。

    沈家當(dāng)時家中有錢,沈三沈四又讀書識字,算是鄉(xiāng)下頂好的人家,所以她才想著嫁進(jìn)來享福,卻不想,人家是頂好的,可是卻不是把最好的給她,而是給了沈三,害的她照樣是和嫁進(jìn)了一般農(nóng)戶無二,整日的做活下地,孩子都生了仨了,也沒見哪個沾了沈家的光,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怨氣,暗暗的對沈家的偏心有些不滿,要不是堅信沈三真的能當(dāng)官讓一家人翻身享福,以她的脾氣,她早就爆了。

    可即使是如此,等沈三出頭還是要等個好幾年的,趙水桃現(xiàn)在幾乎都是倒數(shù)著過日子,才能讓自己心里平衡一點。她偶爾也會想一想當(dāng)年要是沒有嫁進(jìn)沈家,而是嫁給了什么富農(nóng)家做填房或者嫁進(jìn)了地主家做小妾,是不是會過得比現(xiàn)在好一點,想想自己逝去的青春年華,大好容顏,再看看現(xiàn)在自己粗糙的皮膚臃腫的身材干枯的頭發(fā),趙水桃一時間心頭百味雜陳。

    等沈三當(dāng)了官就好了??!那時候,她也可以當(dāng)官家夫人了,趙水桃心酸的想到,一時間已經(jīng)把沈凌要做生意的事情忘在腦后,她不過是鄉(xiāng)下女子,哪里看得到沈凌做生意對沈三的影響,只不過是大家都這么說,她也就這么隨口一提罷了,并沒有走心。

    轉(zhuǎn)眼間時間已經(jīng)將近過年,沈凌的‘病’也漸漸的又好了起來,這日天剛微亮,里正家就迎來了沈凌韓實兩人。

    里正媳婦是一個微胖的中年婦人,但是隱約也可以看出姣好的容顏,可見年輕的時候也是鄉(xiāng)下頂漂亮的姑娘,沈凌隨意的掃視一眼,就彎腰抱拳道:“大娘好?!?/br>
    “唉?!崩镎眿D點點頭,顯得有些不咸不淡,“沈二??!來進(jìn)來坐。”

    沈凌拱拱手帶著韓實走進(jìn)去,里正此刻正在家里,見沈凌進(jìn)來,還有些疑惑,表情溫和的問道:“怎么了?來,進(jìn)來,是有什么事情找我么?”里正態(tài)度正常,仿佛之前沈凌在祠堂前給他添的麻煩已經(jīng)被他忘記了,實際上坐在他這個位置,這種大事小事給他添麻煩的人多了,他也并不太介意沈凌的麻煩,一般只要不是有仇的,他待人接物向來溫和有禮,否則也不能年紀(jì)輕輕的就當(dāng)了里正還兼任著族長,要知道,比他輩分大還年輕力壯的人可有的是。

    沈凌站在堂前,卻沒有聽從里正的話進(jìn)屋,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大伯,給您拜個早年。”說著,就接過韓實手里的禮物,雙手捧著遞上去。

    里正目光里幾乎是立刻多了些滿意,一開始的冷漠有禮也變得有些親熱起來,但是表情還是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幾乎看不出這一絲情緒變化,但是旁邊的里正媳婦的表情卻顯然可見的親切起來,笑容都多了幾分真誠。

    “這太客氣了,我們不能要,也沒道理要你的東西啊!”里正媳婦連忙推辭,他們不過是同宗,逢年過節(jié)的也從來沒有過什么交往,怎么突然就送禮了呢?

    “大娘,您可一定要拿著,以前的事情我也記不清了,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次來,但是就當(dāng)我是初次登門吧!怎么能不帶禮物就來呢?”沈凌微笑的道。

    沈凌倒還真的是第一次登里正家的門,所以,里正媳婦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微笑,轉(zhuǎn)頭看向里正,目光中似乎在詢問。

    里正點點頭,沈凌趕緊又往前遞了遞,里正媳婦這才收下,笑著進(jìn)屋去泡茶,里正笑罵道:“怎么?說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來我這里干嘛來了?”

    “大伯英明?!鄙蛄韪镎哌M(jìn)堂屋,恭敬的站在里正面前,微笑道。

    里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家常年人來人往的,所以也常備了茶葉熱水還有茶具,跟一般農(nóng)戶并不一樣。

    里正家的小子是里正唯一的兒子,還是成親好幾年之后才有的,今年不過七歲,正在里屋低聲讀著書,聽到外面有客人來,聲音才漸漸的低了下去,弱不可聞,似乎是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突然輕輕發(fā)出一聲低呼,又連忙掩住。

    沈凌心知肚明,他在買禮物的時候就打聽過里正家里的情況,里正家不知道為什么,生育艱難,至今也只有一個兒子,寵的跟眼珠子似的,從小到大沒干過一點活,反而從小啟蒙讀書,比之當(dāng)年的沈三天賦雖然差點,但是在農(nóng)家來看,他在讀書上,已經(jīng)算是極其優(yōu)秀的了。沈凌送的正是一些鎮(zhèn)子里價格比較昂貴,小孩子又喜歡吃的糕點,還有一匹布,估計這小孩是看到了糕點了才驚呼一聲的吧!

    里正沒有說話,又示意沈凌坐下說。

    沈凌才坐到一旁,也沒有動桌子上的茶水,道:“大伯,你也知道我家那房子實在是沒法住了,剛好我手里也有點銀子,就想著買一塊宅基地,然后自己再蓋一間房,不知道村里可有什么地要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