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四十多歲的龜公得了金鈴鈴的跑腿費,打聽起來也很是盡心,不到半點功夫,就打聽到韓承的落腳處了。 “你下去吧!”金鈴鈴慵懶的揮揮手,心里卻想著怎么報復(fù)這個對自己熟視無睹的窮秀才。 韓承跟莫家父子兩人相處了兩天,很是投緣,但韓承還是客氣的提出了辭別,莫家父子再三挽留之下,也只好在次日清晨送行。 然令人目瞪口呆的是,莫家父子兩人親自送行韓承到碼頭的時候,竟然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婉約女人給攔住了。 “相公,你怎么一個人悄悄的就走了?不是說好的要帶著我跟你回家的嗎?我把心給了你,只求伺候你身邊,為奴為妾奴家都愿意,只求相公別丟下我一個人?相公?” 如此婉約嬌柔女人,含淚哀求愛郎的場景,頓時叫在場的路人,都自動腦補了一個故事。 出來游學的學子,玩弄了人家姑娘感情之后,想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結(jié)果被人家姑娘堵在了碼頭。 呸!斯文敗類! 尼瑪,這么美的美人也舍得始亂終棄? “呦,這不是我們寧陽的韓承么?你這么在臨汾始亂終棄的,你那個豪氣沖天的女婿柳玉清知道么?” 金鈴鈴事先的工作做得真是足足的,不僅打聽出來韓承落腳處,連韓承是寧陽縣人,柳玉清是他女婿都打聽清楚了。 現(xiàn)在為那個婉約女人出頭的讀書人,正是金鈴鈴一笑相請來的寧陽縣童生汪峰,汪峰正是故意散布柳玉清豪言的人之一。 本以為這樣能壞了柳玉清的名聲,讓人恥笑他年少輕狂的,誰知道寧陽縣童生跟瘋了一樣,十之八九都發(fā)出了要沖擊院試榜首的豪言,就連李家那個李維皓也當眾放下如此豪言。 如今整個寧陽縣的學子們,一片熱情高漲,縣尊更是當眾夸贊所有學生,年輕就該有如此朝氣,如此斗志,都該向柳玉清學習。 結(jié)果竟然成全了柳玉清的名聲? 只是柳玉清做夢也沒有想到,他的好岳丈在臨汾跟他一樣得罪了人,如今人家可是給他岳丈找了個小美人呢! “你是誰我不知道,請你自重不要壞我名聲,不然我也不是軟柿子!” 韓承頓時滿臉鐵青,這件事是誰在背后弄出來的,自己不知道,但現(xiàn)在要將這件事影響化解掉。 這個女人一看就是風塵女人,被人用錢使喚過來污蔑自己名聲的,只是自己也很納悶,自己到臨汾來,得罪了誰? “姑娘,三天前我還在麗春院見過你的吧?怎么這么快就改行了?不做皮rou生意,改做起來行騙的勾當?” 莫文昌為了幫韓承,一開口就當眾暴露出來自己三天前逛妓院的事了。不過好在臨汾府逛妓院的學生,比比皆是,而莫文昌這個年紀不曾結(jié)婚,出入妓院幾回,同為男人也都能理解。 不過莫端成卻記下了這筆賬,回頭再收拾這個臭小子,自己不給他過早成婚,為的就是讓他專心讀書,他倒好,背著自己,偷偷逛妓院? “相公,我求求你帶我回去,我一定好好伺候相公,伺候jiejie?”那個女人壓根不接莫文昌的話,一門心思跪在韓承面前。 韓承若是轉(zhuǎn)身向左,她就跪在左邊,向右她就跪向右邊,總之攔住韓承的腳步。 “好,我倒是要看看,誰在背后壞我名聲!”韓承氣的索性不走了,滿臉鐵青的返回臨汾主街。 感覺到那個女人一路跟著自己,韓承自然不能跟著莫家父子回莫家,索性在臨汾一個普通客棧要來一間房。 而那個女人就這么死皮賴臉的跟著他,哪怕韓承進了客棧的門,將她關(guān)在門外,她也還是這么哭哭啼啼的站在韓承房間門口,惹的一路看熱鬧的人,一起跟著過來。 就這么一會,韓承被臨汾多少學生,多少路人指著脊背罵起來。 “快去!一刻也不要耽誤!”莫端成也知道這件事是有人想陷害韓承,只是這件事來的毫無來由,自己就是想找背后的人談?wù)劧紱]有機會。 對付這樣動輒讓人疼惜的女人,男人還真不好出手,最恰當?shù)霓k法,還是讓韓承妻子出面。 幸而寧陽距離臨汾不遠,安排的下人一顆不耽誤的跑去寧陽,相信臨晚前,能將韓兄妻子請來。 但愿韓承妻子是個明事理的,肯相信自己安排的人帶的話,韓承這一次是被人陷害的。 “文昌,你也出去問問你的同窗,看看他們當中有人知道什么?” 莫端成也很是惱怒,對方如此陷害韓承,分明也沒將莫家放在眼里。 當莫端成安排的下人一路狂趕馬車到清河鎮(zhèn)下溪村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未時。 柏立屏跟韓小滿,以及柳玉清三人對看一眼,都感覺到對方說的是真的,韓承在游學途中出事了。 “娘,我們現(xiàn)在就走!” 事關(guān)重大,韓小滿也不能顧及娘跟爹已經(jīng)和離的事了,這件事最好出面的還是娘,爹這是被人訛上了。 以自己對爹的了解,他這個時候滿心眼的都是滅族之恨,哪會有心思玩女人? 艾瑪,也怪自己這張臭嘴,說什么中什么,早知道就不說了。 柏立屏聽到來人說相公在臨汾府被人陷害的時候,也想不到自己跟他和離了,不需要管他死活的。 柏立屏,韓小滿,柳玉清三人不敢耽誤,各自速度收拾一番就跟著來人一起奔向臨汾府。 經(jīng)過村子的時候,韓小滿叫了月英一聲,讓月英跟自己爺爺打聲招呼,自己三人有事要去臨汾,過兩天回來。 “嗯,我知道了!” 月英滿臉鄭重的點頭,雖然不方便多問,但看小滿他們這么急的樣子,也知道小滿家是出事了。但愿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等小滿走后,馮月英正打算安排好了弟弟meimei再去找小滿爺爺交代小滿留下的話,誰知道爺爺正好也在這個時候返回。 只是爺爺返回家里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家中院門上了鎖,家里人一個都不在家的樣子,頓時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覺。 不論小滿母女要去哪兒,事先都會跟自己打聲招呼的,怎么會忽然間都不在家的?難道都去了上溪村柳家? 就在爺爺如此疑惑的時候,馮月英滿是擔憂的過來,嘴里發(fā)苦,不知道自己怎么說好這件事。 馮月英就怕自己一個沒有說好,讓爺爺著急之下生出什么病來,自己可怎么向小滿交待? “爺爺?我,我?”月英越是著急越是結(jié)巴起來。 “是不是小滿叫你跟我說什么的?”爺爺頓時整顆心都拎了起來! “小滿跟伯母,還有玉清一起去了臨汾,說臨時有事!” 馮月英終于組織好了語言,將小滿的去處交待清楚。同時也沒有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去,只說她們自己有事,并非是家里出了事。 即便這樣,爺爺聽到這個消息之后,還是臉色忽然煞白,整個人搖搖欲墜之下,最終還是直直的倒了下去。 馮月英大驚失色,急忙呼救,村里人聽到聲音這才過來幫忙。 但卻因為家里什么人都沒有,村長沒有辦法,帶著自己老妻子,一起在韓承家里主持了這件事。 安排人去找大夫,安排人去找韓承那個沒有出族的三兒子,自然也沒忘記叫人通知已經(jīng)出族的兒子女兒。 這么一番安排下來,幾個村里人面面相覷,眼里都發(fā)出這樣的疑問,同在村里的韓大滸的二兒子小女兒,竟然到現(xiàn)在都不露面? 一會大夫過來,總是要人付錢抓藥的吧? 馮月英一邊著急的等著大夫過來,一邊利索的在韓小滿家的廚房里面,燒起來開水,就怕一會大夫過來需要大量的開水。 “月英,我來幫你一把,韓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一個人都不在家?”村長老妻子過來一起幫忙的時候,也想問問清楚。 “我也不清楚,未時的時候,有個不認識的人駕著馬車過來,接走了小滿他們,說是有事去臨汾一趟,要一兩天才能回來!” 馮月英也不敢什么都不說,只好說了這些出來,此時的馮月英心里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該那么跟小滿爺爺說,隨便編一個事,也比現(xiàn)在強多了?。?/br> 但愿爺爺能撐得過去,很快好起來,不然自己都沒臉見小滿了!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還害的爺爺急的暈倒。 姚大夫最先跟著村里人過來,診脈之后,給出診斷小中風,要好好休養(yǎng),好好滋補。 村長傻眼了,小中風?那不是要癱在床上了嗎? 好在村長等人沒傻多久,在鎮(zhèn)上做木工活的三叔急匆匆跟著村人跑了回來。 得知爹小中風要癱在床上時候,頓時心如刀絞,雙眼含淚。 “姚大夫,我,我現(xiàn)在沒有錢,大哥大嫂暫時不在家,我,我能不能先賒幾服藥?” 三叔憋的滿臉醬紫,差點要跪在姚大夫面前了。只恨自己沒用,連抓藥的錢都沒有。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這樣吧,我給你擔保,你先去抓兩幅藥吃吃看?不過,我建議你在這個時候,先抓兩幅好藥,活血化瘀,免得病情嚴重?” 姚大夫也是痛快人,韓家賒賬并不是什么事,只是要錢得先說清楚,別被他誤會是賒賬緣故,自己故意給他開了貴重的方子。 “多謝大夫,你開兩幅好的吧!”三叔萬分感激的回答道。 “好,既然如此,我就給你開兩幅好藥,一起三十兩銀子,吃兩天看看,還有,煎熬藥不能馬虎,你若是不會的話,一定要找會的人熬藥,不然失了藥效影響到病情?!?/br> 隨著姚大夫開的貴重方子,村里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珠,三十兩銀子才管兩天? 哦天哪!也虧的是韓家能吃得起! 三叔跟著姚大夫一起去鎮(zhèn)上的賒藥的時候,村長安排村人留下照顧韓大滸的時候,馮月英拉著自己弟弟meimei主動要求留下來照顧。 村長見馮月英主動開口,也松了一口氣,伺候這樣的病人,一個不好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要知道韓承跟柳玉清都在考試的時候,若是沒有伺候好,韓大滸沒有撐過去,沒了,可是要影響韓承跟柳玉清三年考試??! “那就辛苦你了,若是有需要,就跟我說!” 村長交代一聲,也趕緊撤了。同時將村里人都囑咐一遍,這些天不要在韓家附近大聲講話,這個病要靜養(yǎng)。 馮月英這個孩子也是命苦的,好心的給小滿帶給韓大滸一句話,結(jié)果成了這樣,她心里能過意得去才怪! 好在她那個十歲的弟弟也挺懂事的,能跟著她這個jiejie一起照顧人的。 三叔抓藥回來之后,看到留在家里的月英三姐弟,心里微微堵塞。 三叔已經(jīng)從村里人嘴里得知爹暈倒的事,是因為馮月英給小滿帶了一句話,才讓爹忽然暈倒的。 只是三叔也明白,爹這么著急,怕是大哥在外面出事了,要不然小滿他們也不會這么急匆匆都趕去了臨汾府。 雖然自己還不知道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也很是擔心大哥,但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爹的身體。 說起來月英也是無辜湊巧,不該怪她的,如今她自己滿心愧疚的帶著她的弟弟meimei留在自家?guī)椭疹櫟?,自己該感激她的?/br> 娘跟二哥二嫂,小妹他們,同在一個村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今天爹小中風的事? 全村人都過來問問爹的情況,獨獨他們一個人都沒露面。想到這些,三叔的心冰寒一片。 “老不死的,這下終于得了報應(yīng)了吧?怎么就留了一口氣呢?要是一把頭死了,我看他心心念念的大房,還怎么考試去?” 就在三叔滿心寒冷的時候,他娘正在家里心情愉快的看著他爹倒霉呢! “哼,這就叫報應(yīng)!”韓威冷笑一聲,自從被爹分支出去后,家里竟然半點占不到大房便宜,果真斷的跟陌生人一樣。 好??!陌生人才好??!這下你就是死了,跟我們這邊也沒有半點關(guān)系,自己倒是可以看看,爹一直看重的大哥,還怎么考試去? 不過,也得爹死了才影響??!想到這些,韓威心里微微一動,對著自己娘耳邊說了幾句。 “好,好啊,這幾天就委屈我兒了!” 母子兩人一拍即合,定下?lián)p人毒計。 “什么?你叫我娘家人過來故意鬧事?”韓威跟自己娘說的毒計,便是要自己岳家來人,故意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