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金鈴鈴看到絕大多數(shù)人的讀書人看向自己的眼里,滿是鄙夷跟不敢置信,頓時反擊開來。 今天只要自己咬死了不承認,婉兒最后別說是給那個乞丐,就是死在自己眼前,自己也管不了她了! 這個賤人,半點不成事,還害的自己名聲受損,這一次之后,她若不死,自己必定叫她想死都難! “大爺,你怎么還傻站著看著你媳婦傷了她自己?快去扶她起來?。 ?/br> 韓小滿狀若熱情的提醒老乞丐。也免得圍觀的不少讀書人對磕頭磕出鮮血來的婉兒露出同情神色。 呸!媽的巴子,這些男人,都是這德行,見到哭的可憐的女人,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包藏禍心的賤人,都恨不得上前摟抱上哄哄才好! 好在爹跟玉清兩人滿是嫌棄冰冷神色,果然,還是自己家人有立場,不會被這些白蓮花迷惑。 這個婉兒自己作死,怪誰?老娘就是拼了丟五百兩銀子在水里,也要叫她自作自受! “你讓開,滾,滾??!嘔!嘔!我死也不會跟你的,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婉兒見老乞丐伸出黑漆漆的雙手就要抱自己起來,頓時被刺激的連滾帶爬的躲開,同時還忍不住的嘔吐出來早飯。 滿臉蒼白的婉兒,絕望之下拔下頭上金簪子,對上了自己喉嚨。 “諸位,這件事不過是一個誤會,鈴鈴誤以為婉兒喜歡韓兄,花了五百兩銀子給她贖身,本想成全一番。 而婉兒,我以為她是想找個借口從良,姑娘從良本是好事,可惜遇上較真的韓兄,若是換成諸位,應該早在昨天,就帶上美人離開了,哪還有后面這許多的事? 韓兄,美人如玉,怎能如此心狠?竟然讓如此乞丐侮辱美人,其心何忍?諸位,可能忍心?” 寧陽的汪峰,竟然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為兩個美人解困,可惜就是太不要臉了,婉兒就在剛剛才跟所有人說明白,是金鈴鈴指使的她故意陷害韓承的。 而被他這么解釋之后,倒是成了韓承辜負美人恩情的了。如此的顛倒黑白,信口雌黃,令韓承一家氣的要死。 但卻讓圍觀的所有書生,頻頻點頭,都表示不忍心見美人如此悲痛。 尤其是那些癡迷金鈴鈴的學子,更是不愿意心里的美人,沾染上一點點的污名,自然都順著汪峰的話,各自插嘴勸慰韓承,算了,帶著婉兒為妾離開算了。 “韓兄,美人如玉,我等自當珍惜,怎么能如此糟踐美人?還是帶著美人回去,成全一段佳話吧?” “就是,婉兒姑娘,你別著急,韓兄乃讀書人,自然心存仁義,絕不會丟你進火坑的!” “鈴鈴自愿為姐妹贖身,真乃大義!韓兄,這五百兩的銀票,你們還是收好了,鈴鈴剛剛也是因為誤會,才會真以為你是辜負她meimei的人。 現(xiàn)在既然清楚了,我勸韓兄,多存仁念,將來若是為官一方,必能成為一方好父母!” 臨汾各家有些名氣的學子,都站出來維護本地名妓。言辭間都是對韓承的擠兌,說他不仁。 “韓老爺,鈴鈴誤會你了!這是你的五百兩銀子,還給你,我金鈴鈴在臨汾也是講信譽的,既然自愿給自家姐妹贖身,自然不會再要韓老爺?shù)你y子。 婉兒meimei,別哭了,這是你自己的賣身契,自己拿著吧!日后是從良還是想去哪兒,都隨你自愿。 你我姐妹一場,也是難得的緣分,jiejie不怪你剛剛著急之下的胡言亂語,便是jiejie也不能忍受你成為那個乞丐的女人。 包裹拿好,若是真要從良,也得找一個像韓老爺這樣有情有義的,切莫叫人騙了你的上百兩的身家!去吧!” 金鈴鈴在被婉兒當眾抖露出來真相之后,同樣恬不知恥的顛倒黑白,說著理直氣壯的義薄云天的話。 而她帶來的丫鬟,在她這么充滿磁性感性表演期間,早已眼疾手快的狠狠從老乞丐手里拽出來婉兒的賣身契,跟她主子一樣,做出情深意切的神態(tài),將賣身契重重的放在婉兒自己的手里。 婉兒拿著自己的賣身契,背著包裹,頓時誰也不看的拔腿就跑,有種倉換而逃的態(tài)勢。 韓承一家人陰沉著臉,看著圍觀的這么多臨汾的學子,在見識的真相之后,依舊能顛倒黑白,只為美人一顧,何其可笑? 就這樣的他們,也配成為一地父母?也配說心存仁念? 韓小滿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全家人盡管站在道義上,但卻敵不過整個臨汾的讀書人,對美人的不忍。 可笑他們竟無人看出來金鈴鈴的歹毒之心,金鈴鈴在最后對婉兒說了一句,切莫叫人騙了你上百的身價。 只這一句話,足以讓婉兒死無葬身之地!相信她剛剛離開的時候,必定有那有心人尾隨而上,婉兒若能活命,就奇怪了。 “可惜啊,韓老爺,我meimei婉兒終究還是沒有選擇跟著你,我身為她jiejie,對她拿你做借口從良,深表歉意。 不如我替meimei,款待老爺兩日,也算略盡地主之誼,介時我們本地的學子,一定可以跟韓老爺共同填詞賦詩,傳唱臨汾。 我相信這一定能給韓老爺游學經(jīng)歷中,添增為難忘的一段風景,韓老爺,可給鈴鈴這個薄面?給我們臨汾學子這個薄面?” 金鈴鈴猶如高高在上的公主,替本地學子等人做出這等安排跟承諾,半點不覺得剛剛被人戳穿的難堪,臉皮之厚,可見一斑。 “你們以為呢?”韓承冷臉掃視一圈所有圍觀的讀書人,眼里是無情跟冷漠。 本以為陷害自己的人,是本地什么惡勢力,自己還曾做好了鬧大到知府那兒,討一個公道的打算。 但是現(xiàn)在,應該不需要了!這些人自尋死路,也別怪自己,沒給他們機會。 “自當如此!” 在場的臨汾學子,幾十人,幾乎不約而同的的回答。 韓承再次掃視這一群學子,見這些人絲毫沒有愧疚之色,看向金鈴鈴的眼里,竟然都是邀寵之態(tài),頓時恥笑不已。 不作死就不會死! “金鈴鈴?一個男人的玩物而已,卻也能為整個臨汾接待各地游學學子,成為臨汾學子的馬首? 我韓承,寧陽清河秀才,尊縣尊之命,外出游學,經(jīng)臨汾此地,只是進了一次學子集會,不經(jīng)意忽略了一個妓女的存在,竟然導致了這個妓女蓄意謀害名聲。 而本地學子,這么多人在親眼目睹真相之下,依舊信口雌黃,顛倒黑白,視我一個被害人為薄情之人,視獅蝎女人為仗義之人。 爾等讀書人早已失去了孔孟禮儀,不僅尊卑不分,連做人的基本道德都丟盡了! 你們將來若是成為一地父母,必定信口雌黃,顛倒黑白,貪念美色,罔顧慶武律法,禍國殃民! 莫兄,這幾日多謝款待,今日一別,他日鹿鳴宴相見!” 韓承冷眼高高在上的俯視所有人,今日之后,這些人才會名譽掃地,前程盡毀,而始作俑者金鈴鈴,別將成為這些人泄憤的對象。 “大爺,剛剛我就說過,要給你找個媳婦,現(xiàn)在你拿著這些錢,找你的丐幫親人一起,買一處宅子,娶個媳婦,過安生日子去吧! 而我們也不得不被臨汾的這些學子逼回寧陽了,所謂三人成虎,讒口鑠金便是今天的這個樣子吧! 他日你若是有緣去寧陽的話,不防找我們,我們寧陽的百姓淳樸,不會坑人,寧陽的學子,除了幾個會吃里扒外的,都是熱情心善的,我們寧陽的縣尊,更是體恤治下的。 若是你們去了我們寧陽,我們寧陽絕不會因為你們曾經(jīng)是乞丐而歧視你們,我雖然不是讀書人,但跟著爹學過仁義禮智信。更是懂的立足的根本,是做人! 好了,后會有期,爹,娘,相公,我們回寧陽的家!這一趟也不算白來,總算見識了寧陽之外的地方,還有這等奇葩之人,奇葩之事!若是傳至天下,倒也是一樁笑談!” 韓小滿看向爹,滿眼都是欽佩的小星星。 爹的反應之快,手段之果斷,足以讓今天幫著金鈴鈴的學子,后悔一生。而金鈴鈴作為始作俑者,必將成為這些人怨恨的源頭。 而自己能做的,就是給爹再添一把火,將剛剛那個巴結金鈴鈴的臨汾學子,從金鈴鈴那塞還過來的五百兩銀子,悉數(shù)贈送給那個老乞丐。 那個老乞丐并非是普通人,看似骯臟邋遢瘸腿,但他的眼神卻很深很深。自己交給他這么多銀子,并非是害他。 在他背后的丐幫,絕不會是一般人能欺負的。 “小的感謝不盡,小的唯一能為恩人做的,就是帶著我的徒子徒孫們,將我們見到的事,傳遍天下!也好叫慶武其他游學的學子,莫再到臨汾來了!” 果不其然,老乞丐真不是普通人,不僅僅當場表態(tài)有很多徒子徒孫,更是極為知恩圖報的說出韓小滿最為期待的話來。 丐幫傳播消息,向來是小說電視中的重要一筆,果然如此。 直到這個時候,圍觀的支持金鈴鈴的學子們,才真正慌了!一起攔住了韓承一家人。 同時也有人悄悄的溜走,去找府學教授了,若是臨汾名聲被韓承毀壞的話,不僅僅是在場的所有人,即便是不曾出現(xiàn)的府學教授,知府大人,都要躺槍。 “韓兄留步,韓兄息怒,息怒!我等錯了!這廂給韓兄賠禮了!” 一位圍觀的四十歲的秀才,疾步?jīng)_在了最前列,再也不敢瞧熱鬧了!若是不能將今天的事化解,今天在場的所有人,必將名聲盡毀。 而金鈴鈴這個時候,卻趁著所有臨汾學子慌亂的時候,施施然的離開了,只留下了丫鬟小翠,在觀看事態(tài)發(fā)展。 同時也算是她給臨汾學子的精神支持,如此,她借口不舒服走人,誰也不好說什么不是?金鈴鈴便是這么想的! “莫兄弟,還望幫幫我們說說話??!” 同時也有聰明的年長學子,急忙親密的拉上一直跟在韓承身后的莫文昌,給所有臨汾府的學子說情。 莫文昌頓時萬分糾結,幫還是不幫? 自己眼睜睜看著他們在目睹真相的情況下,依舊顛倒黑白的幫著金鈴鈴,毀壞韓承的名聲,讓自己極為痛心。 這些人平時可都是跟自己稱兄道弟的人?。≡趺茨苋绱说氖欠遣环??即便自己內心里在今日之前也是癡想金鈴鈴的,但是在得知她如此做作之后,自己怎么還能繼續(xù)癡想她?是非不分? 如此心腸歹毒的女人,真正是蛇蝎女人啊!而他們,竟然甘愿被蛇蝎女人驅使? 難怪韓承指著他們怒罵:顛倒黑白,信口雌黃,貪念美色,罔顧律法,禍國殃民! 現(xiàn)在韓承果斷狠辣的反擊了,他們才知道還怕,才知道錯了,竟然還要自己替他們說情? 這讓自己如何說情? 可若是不替這些人說情,自家在臨汾算是得罪了大部分的學生,也就是得罪了大部分的世家,這? 而這個時候,臨汾府學的教授,四十歲的章容,一邊叫自己的助手教諭去找知府,一邊自己急匆匆的趕往事發(fā)現(xiàn)場。 絕不能讓一個外地游學秀才,毀了臨汾一半學子!絕不能,絕不能! 章容此時又急又怒,只恨不得插翅飛過去,阻擋惡果發(fā)生。 “老爺,小人覺得,這件事,不如往兩地學子意氣風發(fā)產(chǎn)生爭執(zhí)上面引導,再以聚眾鬧事為由,全部抓到縣衙,關上幾天。 然后以恩待學子,再放他們所有人出來,各打五十大板。至于那幾個乞丐,全部抓起來,送鹽場。 同時去書斥責寧陽縣令吳培海,如何教出此等狂傲之徒的?他們寧陽不僅僅前有柳玉清放言奪得榜首,后又出來這個更狠的韓承,簡直是要斷絕我們臨汾所有學子的前程??!” 臨汾知府蔡義的幕僚,黃師爺面帶殺氣的提出一天天的建議。 在此建議之下,韓承不僅僅要遭遇牢獄之災,更是要被知府用作斥責寧陽縣尊吳培海的筏子。 臨汾知府蔡義在這次大旱期間,對吳培海產(chǎn)生了嫉恨心理的,若是吳培海有這等找水的本事,為何不能幫著將整個臨汾府也找到足夠的水源? 他吳培海的寧陽縣倒是半點不受災,沙坪縣跟和順縣若非有清河跟寧陽相連,怕也得跟自己臨汾府一樣,遭遇旱災。 現(xiàn)在他寧陽縣尊的名頭,都快傳到京城了,自己這個知府倒是成了陪襯他的綠葉。如何不恨? 寧陽的縣尊吳培海如此不當自己這個上官是一回事,他培養(yǎng)出來的學生,竟然更是猖狂,猖狂到了要一舉毀掉整個臨汾學子的程度。 如此之人,自己何需客氣! 全部都安滋事之人抓起來后,我看整個臨汾府,誰會自掘墳墓的幫著寧陽污蔑所有臨汾學子。 “官差辦案,閑人回稟!這些聚眾滋事的書生,一個不漏的給我抓起來!” 章容氣喘吁吁跑過來的時候,知府大人安排的人,已經(jīng)率先他一步,控制了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