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我來看看?”金玉樹撇到這樣的情況后,最先趕過來,主要是這個患者,自己不僅僅認(rèn)識,還曾經(jīng)給她開了絕育的藥。 盡管當(dāng)時自己十分不情意,但卻經(jīng)不住她的哀求,她說從不指望養(yǎng)兒防老,她這一輩子能有韓小滿這樣的一個女兒,便萬分知足了。 即便她的男人因此另外娶妻納妾,她也只要韓小滿這一個女兒。 不得不承認(rèn),那一刻,自己被她對女兒的護(hù)犢之情打動了,鬼使神差之下,竟然給她抓了絕育藥,這件事,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 當(dāng)時自己還想,若是當(dāng)年自己也跟她一樣想,只要一個女兒,自己的妻子,就不會因為想要生一個兒子而發(fā)生難產(chǎn),結(jié)果卻是大人孩子都沒有保住。 誒,不想了!趕緊救人! “娘,娘,你別著急,我現(xiàn)在就去澤州,你放心,我?guī)贤敚欢苷业酱缶司说?,哪怕,哪怕大舅舅他?我也一定帶著他回來!?/br> 韓小滿見自己娘在金針刺激下,悠悠轉(zhuǎn)醒,急忙湊上去安撫娘,不論生死,自己都一定會帶回來大舅舅。 柏立屏一把抓住自己的女兒,眼里陷入痛苦的掙扎。 不,女兒不能去,去了也是送死!女兒不能死! 弟弟還等著家里去救,就是沒了,也要回家!回家??! “你去衡溪照顧你外祖母他們,娘去找你舅舅!” 柏立屏深深吸口氣,一鼓作氣的站了起來,自己不是弱女子,更是比男人還要有力氣的,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倒下,不能! “你們誰都不準(zhǔn)去!縣令大人會安排人去找人的,你們兩個現(xiàn)在就跟我去衡溪,好好安頓家里!” 韓承一邊扶著娘子,一邊對著女兒跟娘子吼叫起來,這還是韓承第一次沖自己妻女吼這么大聲音。 不論是女兒還是妻子,自己都不能失去! 現(xiàn)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澤州土匪竟然連箭都有了,說明什么?說明這些人早就不是一般圖財害命的土匪,而是身后有大勢力的。 這樣的勢力,是普通小民能撼動的嗎?哪怕女兒跟娘子天生神力,也無法抵擋他們口中說的亂箭齊發(fā)??? 已經(jīng)死了一個大舅子,便足以讓全家人悲痛了,若是在失去自己的妻女,韓承簡直無法想象,自己還能不能承受下去! “小滿,不要激動,娘,你也不要著急,爹說的對,這個時候憑借一人之力,是不夠理智的,只能造成更大的損失。 錢糧丟失了這么多,衛(wèi)兵死傷了這么多,不僅僅是我們寧陽縣,便是沙坪縣,和順縣,臨汾府,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相信縣尊很快就會安排人前往出事現(xiàn)場,不若到那個時候,我跟著去找找看?” 柳玉清雖然也是滿眼焦急,但不得不理智的勸慰娘跟小滿,順著爹的話說。雖然知道小滿本事,但這個時候,玉清知道小滿就是再本事,也無法跟四王爺對抗。 更何況,這還是前世的澤州土匪是搶劫過過路的錢糧,但卻沒有搶劫過寧陽的搶糧,前世寧陽也沒有錢糧給澤州土匪搶劫。 前世的小滿大舅舅連縣城都沒有進(jìn)來,一輩子都在衡溪鎮(zhèn)的朋來酒樓,便是到自己死的時候,他還是在那個地方。 前世這些根本沒有發(fā)生的事,今生卻發(fā)生了?自己如何敢讓小滿去以身試險? “救人如救火,我不會耽誤半點功夫的,娘,你在家照顧外祖母,你們誰都不要阻攔我,我才是韓家家主,全都聽我的!” 韓小滿說到最后幾乎是怒吼的,同時也用掌根劈暈了剛剛醒來站穩(wěn)的娘,就怕娘跟剛才一樣,勉強追著自己跑過去。 爹跟玉清兩人,不可能追得上自己。 “旺財,走!”韓小滿大喝一聲,身影如風(fēng)的跑出了仁和堂醫(yī)館,眾人眼前一花,兩條影子一前一后,一花一百的飛了出去似的。 韓承跟玉清兩人互相對看一眼,達(dá)成默契。 “爹,我這就去縣尊那邊,跟著他們一起去澤州,你在家照顧娘,照顧外祖母他們?!?/br> 柳玉清又急又氣,小滿這個性子,簡直半點不肯聽勸。更何況她又不是不知道澤州土匪背后的勢力其實就是四王爺? “將他們兩個都帶上吧!”韓承也不廢話,這個時候自己也只能將女兒交給玉清了,妻子如今受到太大刺激,自己只能留在她身邊照看著。 “不必了,家里如今也不安生,縣尊會安排身上不錯的人去澤州的,相信到了澤州,省府也會安排人去的,也許我會遇上老師?!?/br> 柳玉清拒絕了韓承的意思,魯中跟永琰平日里保護(hù)自己,不過是幌子,真要是帶著他們?nèi)チ藵芍?,出了什么事,端木靖,火起來誰也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結(jié)果。 兩人如此說著的時候,其實魯中跟永琰早就不見了,是看著韓小滿跑他們才追出去的。 可惜兩人追著追著,就不見了韓小滿的蹤跡。 “怎么辦?還追么?都不知道韓小滿吃什么長大的?跑的比野獸還快!” 永琰氣呼呼的瞪著一片綠油油的稻田,韓小滿簡直快成鳥了,不走大路,從這田野間,直線就跑的沒影了。 “算了,不追了,韓小滿的話,我們還得聽著,誰讓我們兩人現(xiàn)在是韓家護(hù)衛(wèi)呢?回吧,不然若是韓小滿家里被土匪襲擊了,我們兩個也沒臉留在這邊了! 而且以韓小滿這樣的速度,我們兩個就去加起來,也追不上的。說不準(zhǔn)等我們路途問著追到了澤州,韓小滿都打道回府了!” “倒也是,這些天,我天天沒事跟韓小滿過招,從來都被她一招打敗,而且每次都是被她腳踹,估計她這樣的人形野獸,就是遇上那么多土匪,也應(yīng)該是土匪遭殃!” 永琰這孩子還真是欠揍的,被韓小滿也不知道虐打了多少回,偏偏還就服了韓小滿。 韓小滿現(xiàn)在的力量,比起上次誤事帝王果的時候,更為厲害了,還是因為這些土匪鬧得。 連續(xù)不斷的土匪襲擊韓家山腰的宅院,韓小滿考慮之下,拉著玉清一起再次吃了一點點的帝王果。 若非家里來了魯中跟永琰,韓小滿甚至想連自己爹娘都弄點給他們吃了,不僅僅可以強勁力量,還可以抵御隨時而來的土匪。 可惜因為魯中跟永琰兩人在家,韓小滿到底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被這兩人看出來,索性就好好用他們保護(hù)爹娘家人吧。 只是再次服用跟上次一樣劑量的帝王果,韓小滿的力量沒有再次翻倍,而是在四千斤的基礎(chǔ)上,增加了一千斤。 隨之,韓小滿明白了,帝王果對力量的改造只有初次使用的時候效果最明顯,后面再用,雖然還有用,可以增加力量,但卻不會那么逆天的翻倍了。 只不過,第二次使用的時候,其伴隨的副作用,*,卻是半點也沒有減輕,幸虧玉清跟自己都不是正常人,不然還得出事。 韓小滿之所以敢這么一個人追過來,就是盼著土匪們正在歡呼勝利的時候,方便自己一個人進(jìn)山找人,有旺財在,一定可以找到大舅舅。 若是自己跟著縣尊等討伐的軍隊一起過來,就怕失去了悄悄去找大舅舅的機會,但愿大舅舅還活著。 此時的柏立榮卻正在娶土匪窩里面的一個女子,盡管柏立榮極為怨恨,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極為的歡快。 柏立榮知道,自己之所以被二當(dāng)家的看上,就是自己的識時務(wù),正好自己能識字能算術(shù),二當(dāng)家的才給了自己機會,只是必須要娶土匪窩里面的女人,不然還是死路一條。 想到自己沒有出世的孩子,想到爹娘的老邁,柏立榮,不敢輕易去死。 不就是納妾么?就算自己娶了土匪窩的女人,在自己心里,也不過是個妾。有朝一日,等過些日子,這些萬惡的土匪,被朝廷收拾掉的時候,自己才能真正的回家。 即便朝廷沒能收拾掉這些土匪,等自己在這里混熟了之后,一樣可以偷偷溜回家。 緩兵之計,對,自己使得就是說書的那個緩兵之計! 可等大婚過后給大當(dāng)家,二當(dāng)家,三當(dāng)家等人敬酒的時候,柏立榮才真正感到后怕不已。 原以為這些人不過是殺人劫貨的土匪,可到了現(xiàn)在自己要是還沒有明白的話,真的可以去死了。 王爺?四王爺?這些土匪的主子竟然是皇上的兒子,四王爺? 難怪這里有幾千身手厲害的土匪?難怪他們能擁有騎兵,刀箭?難怪三個縣上千的衛(wèi)兵,被他們輕易的屠殺? 四王爺打著土匪的旗子,安排這么多人在這里占山為王,想的自然是皇上屁股下面的那把龍椅?。?/br> 成了,也許自己能給柏家?guī)硪粓龈毁F,可若是敗了呢? 若是敗了,帶給全家的便是滿門抄斬! 幸虧,幸虧自己被抓住的時候,報的名字是死在前面的吳小六,因為自己一路上跟吳小六最為熟悉,他在縣城只有一個寡母,還是從老家田豐那邊逃荒過來的。 只是有些對不起吳小六了! 但自己發(fā)誓,有朝一日,只要自己有一塊飯菜,絕不會讓他娘餓著肚子,從此,在自己心里,自己就是吳小六了。 而柏立榮,就這么死了吧! 如此,死了的柏立榮,既不會連累家人,也不會拖累娘子,但愿娘子撐過這段時間后,重新找個人嫁了吧! 若是可以,但求娘子給自己留下一滴血脈吧!這輩子,自己注定是要虧欠她了。 面對這一群造反的人,柏立榮半點僥幸的心思都沒了,誰知道這背后的人是四王爺? 當(dāng)韓小滿快到澤州境地的時候,給自己跟旺財都改變了一下形象。 旺財照舊被黑墨水涂黑,而自己則是買了一套黑色男人衣服,臉也做了化作,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年紀(jì)看起來就是大了十幾歲的壯年男子。 ☆、156 找到 正好配上韓小滿的身高,一般人見了,根本想不到這會是女人。 韓小滿瞥了眼自己還沒有完全發(fā)育好的胸部,從前嫌棄這邊發(fā)育的不夠,可現(xiàn)在卻省事多了,稍微裹一下,就一馬平川了。 如此,等到晚上,自己就可以向澤州的土匪窩進(jìn)發(fā)了! 而以此同時,省城的各位大人們,也在之前聽的了這樣的壞消息。 讓寧陽縣,沙坪縣,和順縣押送賦稅進(jìn)省城,可不僅僅是完成往年的交稅,重要的還是圍堵在省城外面的幾萬流民,也都指望著那些糧食呢。 原來為了安撫圍堵在晉中城門外面的流民,布政使大人,不得不做出決定,不必等上面下旨,現(xiàn)在就對外面的流民公布,賑災(zāi)的糧食已經(jīng)往這邊運過來了。 這才安撫住了外面蠢蠢欲動的流民,晉中城門甚至還可以打開,讓城里的大戶人家,施舍一些糙米粥。 可就在省城各大人等著這筆難得的稅糧的時候,竟然得知澤州土匪膽大包天的殺了八百多衛(wèi)兵,搶走了三個縣的打臉糧食。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些糧食不僅僅是這么多流民的命根子,也是解救省城的命根子。 是以,布政使大人陳守紀(jì)命令,省城的五千衛(wèi)兵,當(dāng)即出發(fā),一路上將沿途各縣府的衛(wèi)兵全部帶上,一定要剿滅這些沒有人性的土匪。 跟著省府衛(wèi)兵出發(fā)的,還有流民當(dāng)中的年輕男子五千人,他們不僅僅是要給省府大人壯威,也是起監(jiān)督作用的。生怕這些省府大人,欺騙自己。 省府大人陳守紀(jì)親自帶兵,穆宗明也跟著而去,事關(guān)重大,沒有人能輕易逃避責(zé)任。 為今之計,只有先找回來被土匪搶劫的糧食,才能做后一步的打算。 澤州知府也是混賬透頂,這澤州土匪在他們府境內(nèi),橫行這么多年,一直沒能端掉,如今竟然還犯下這么大的禍?zhǔn)拢?/br> 簡直是豈有此理! 而澤州知府,謝文瑞此時也是惴惴不安,說好的只搶糧食,不殺人的,現(xiàn)在忽然殺了近千人,這讓自己這個知府,還怎么能置身事外? 現(xiàn)在到處都沒有糧食,也到處都有土匪,搶糧食,誰都能理解,可殺了這么多衛(wèi)兵,省府還能輕易饒了你們? 媽的,饒不了你們,也一準(zhǔn)饒不了我這個知府! 一想到自己那一次為了救兒子女兒,不得不沾染上那般土匪,謝文瑞就恨不得吐血。 誰愿意納妾?自己就是納妾,也不會納土匪窩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