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蘇雨凝不輕不重話,好像是定身術(shù)一般,幾個做賊心虛的男男女女,立刻頓住腳步,身子連晃都不敢晃,乖乖的站在原地。 “泳池派對么?掃了某人雅興!”蘇雨凝舉目看著衣著曝露的幾個女人,果然環(huán)肥燕瘦的都有。韓凌客還真是葷素不忌?。〔幌衲伦映?,只鐘情網(wǎng)紅那一款,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女人都碰。再看看旁邊眼睛喝得猩紅,沾染不少醉意的男人,應(yīng)該是幾個不入流的富二代,要不然蘇雨凝怎么會對這些人一點印象都沒有,但凡有點成就的,厲家晚宴她都是見過的。 韓凌客醉得再厲害,看到這陣仗也清醒了一大半,心存最后一絲僥幸,連滾帶爬的走到躺椅邊上,不死心的抬起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那張臉。 “臥槽!”酒瓶咣當(dāng)一聲落地的聲音,韓凌客嚇得跌坐在地上,腿軟的根本站不起來,渾身都在抖,怪不得他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呢!真的是——厲千勛! 他剛剛說什么了?讓厲千勛做牛郎?!恐嚇蘇雨凝讓她陪他一醉方休?韓凌客瞬間腦門上冷汗狂飆,腳底板的寒意蹭蹭往上冒,他這是把天捅了個大窟窿的節(jié)奏??! 醉意立刻消退,蘇雨凝小心的踢開腳下散落的酒瓶,走到韓凌客面前。 韓凌客如夢方醒,一疊聲的討好的喊道,趕緊把蘇雨凝請到他剛剛坐的冰封王座上,“嫂子好!嫂子好!大半夜還沒睡?。∥揖褪墙o你開個玩笑,你千萬別當(dāng)真??!千勛哥沒事,就是醉了掉水里,我已經(jīng)趕緊讓人把他撈上來了,就是額頭擦破點皮。我一會兒就親自……啊不,親自、親自派人送您和厲總回去。這么晚因為我們的惡作劇讓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韓凌客沒別的本事,作為韓家獨苗,討好長輩看人臉色卻十分精通。腦子也不笨,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只要把今晚對付過去,出了酒吧大門,他就往穆舅舅家一躲,憑借沐塵集團和厲氏交情,就算這件事情鬧得再僵,也不會危及到他半分,她媽可就他一個兒子,穆老爺子也就他媽一個meimei。他現(xiàn)在就是祈禱厲千勛千萬別醒,讓他把蘇雨凝這個女人先應(yīng)付過去。 聽到厲千勛沒事,只是喝醉了擦破點皮,蘇雨凝連自己都沒注意到,一路上提起的心猛松了口氣。 “開玩笑啊,惡作劇?。∨?,我理解。那要不要我們喝一杯,一醉方休?繼續(xù)浪啊!剛剛不是挺張狂的么!”蘇雨凝淺笑迷離,頷首表示理解。 凝視著就差跪在地上磕頭認(rèn)錯的韓凌客,見他眼珠子亂轉(zhuǎn),就知道這家伙不老實。抬手扣著冰封王座的扶手,笑得特別真誠熱切,歡聲沉吟道,“我記得你剛剛說,要給厲千勛找?guī)讉€漂亮jiejie怎么著來著?是那邊那幾位嗎?” 蘇雨凝隨手一指,之前被蘇雨凝叫住的幾個女人立刻回過神來,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厲太太,您誤會了!不是我們,不是我們!這一切都是韓大少爺?shù)闹饕?,跟我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第五百八十八章:就是把他往死里整 蘇雨凝對付別的女人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兇殘。而是特別兇殘。好歹也是半條腿買進上流圈子的人。蘇雨凝對付未來婆婆秋玲珺和弟妹莫娜的手段,她們聽了簡直就是傳奇。跟蘇雨凝杠上。她們還真沒這個膽量。 韓凌客嚇得連聲都不敢吱一下,緩了口氣,狗腿的要爬起來,隨手端起一旁桌子上的酒,雙手奉到蘇雨凝的面前?!吧┳?,嫂子。玩笑,真的是玩笑話!別聽她們胡說?!?/br> “真的還是假的我不會看。讓你說嗎?”不屑的掃了一眼的韓凌客,韓凌客立刻識相的閉嘴。對于他遞過來的酒,蘇雨凝隨手接過,放在鼻尖嗅了嗅?!胺丶踊彀滋m地,傳說中醉烈的酒,很會選嘛!” “我呢。就最喜歡喝這種最烈的酒,而且特別喜歡用其他方式喝酒。你猜猜是什么方式?”蘇雨凝幽幽的語調(diào)。有幾分曖昧,更摻雜了幾分剔骨的寒意。 韓凌客覺得自己是被讓一條毒蛇盯上了,而且還是一條美女蛇。清楚的意識到。蘇雨凝這個問題可不是送分題。而是送命題。 掌心里捏著全是冷汗,看著蘇雨凝一步一步的靠近,韓凌客連后退的勇氣都沒有,腳下好像生了根一樣,眼珠子的看著蘇雨凝走近,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一杯酒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呐e到了他的頭頂,手腕翻轉(zhuǎn),一杯酒從頭到腳,淋了韓凌客一身。 “喏,我喜歡的是這種方式,你喜歡嗎?”蘇雨凝抖了抖手,確保杯中酒一滴都不剩的灑在韓凌客雞窩頭上,哐當(dāng)一下,指尖一松酒杯掉落在地上,蘇雨凝妖嬈的支著下巴想了想,無辜的看向韓凌客。“開個玩笑,認(rèn)真你就輸了。” 韓凌客抿了抿唇,梗著脖子,任由濃醇黏膩的酒,順著他的臉頰胸膛流淌。硬生生的忍了。行,他理虧,他忍。 蘇雨凝看著韓凌客想怒又不敢怒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抬手故作和藹的拍了拍韓凌客的肩膀,“所以嘛!玩笑開到底才算真的開,你想跟我一醉方休是嗎!一杯酒哪里夠!老板,再給我來一打啤酒!要冰鎮(zhèn)的?!碧K雨凝打了個響指,努力把自己降為小透明的酒吧老板一聽蘇雨凝的吩咐,看了一眼跟落湯雞沒差別的韓凌客,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諾諾的應(yīng)了一句,“厲太太,我這就安排。” 不一會兒,一打啤酒塞在兩個冒著寒氣的冰桶里,被兩個服務(wù)生端到了蘇雨凝的眼前,“看到我剛剛怎么跟韓大少怎么喝酒了吧?我有些累了,你們兩個替我繼續(xù)敬韓大少‘喝酒’,千萬別掃了他的興致。今天,是韓大少的泳池派對,怎么開心怎么來!對不對?” 韓凌客敢怒不敢言,被蘇雨凝嬉笑宴言的模樣消磨的沒了脾氣,不過看到兩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服務(wù)生,他還是有底氣震懾他們的。趁蘇雨凝轉(zhuǎn)身的瞬間,一個殺意涌現(xiàn)的眼神掃向兩個服務(wù)生,赤果果像他們威脅道,要是敢動手,你們就死定了! “怎么還不動手?是一打不夠嗎?那老板再來一打吧!別擔(dān)心,今晚的帳,全部記在韓大少的頭上,他不是銀槍小霸王么,跑不了的!”蘇雨凝貼心的吩咐酒吧老板,韓凌客的臉色更加鐵青。 哐的一聲,隨著第二打啤酒端上來,蘇雨凝的心情又美麗了幾分,閑適的支著腦袋,蘇雨凝清冷的眸子危險的微瞇。 “聽見沒有,小爺我要盡興,還不快點動手!”韓凌客打落牙齒和血吞,咬牙切齒的說道。他要是再不主動,他敢肯定,蘇雨凝敢把整個酒窖的酒都搬來淋到他身上。 兩個原本還躊躇服務(wù)生瞬間摒棄所有猶豫,手腳利落的開啟啤酒,一瓶又一瓶對著韓凌客兜頭淋下。冰冷的啤酒剛淋了一瓶,韓凌客就凍得打了一個哆嗦,隨著一瓶一瓶的加入,韓凌客的牙根都在打顫。 蘇雨凝好整以暇的端坐在王座上,視線真好,把韓凌客慘兮兮的樣子盡收眼底。 韓凌客氣得不輕,可是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他也沒有辦法。只有讓蘇雨凝消氣,他才能從這個酒吧安然無恙的出去,誰知道場子外面是不是厲家的那群保鏢持械候著。厲太太的特權(quán),他可是聽他媽說了,厲家的一般財產(chǎn)已經(jīng)收入囊中,調(diào)動他們的保鏢更是不用匯報。蘇雨凝會打無準(zhǔn)備的仗,打死他他都不信。沒有蘇雨凝的首肯,他連腳趾頭都不敢動一下。 閉著眼睛接受著冰啤酒的洗禮,蘇雨凝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扣扶手,眾目睽睽之下,韓凌客的尊嚴(yán)在酒精的洗禮下,被蘇雨凝不費吹灰之力的踩著腳下。他在心底默默的發(fā)下兩個毒誓,第一,一定要讓這些看到他慘狀的人一輩子都閉嘴,第二,他這輩子再也不來酒吧了! “我記得你打電話的時候跟我說,你跟厲千勛是拜把子兄弟吧?跟他很熟?除了讓我陪你一醉方休外?不是還要找?guī)讉€女人陪千勛么……”蘇雨凝眼神示意醉的不省人事的厲千勛,挑了挑眉,目光輕輕柔柔的落在韓凌客的臉上。 韓凌客臉色灰敗,一時沒忍住,一個哆嗦,小腿都在打顫,就聽到蘇雨凝繼續(xù)道,“你看,我答應(yīng)你的承諾已經(jīng)兌現(xiàn)了,你是不是也把你說給我聽的話,也兌現(xiàn)一下,女人我剛剛我特意給你留了幾個,就等你一聲吩咐了。” 韓凌客被冰冷的啤酒澆得嘴唇發(fā)白,聽了蘇雨凝的話,從打顫的牙縫里終于能編排出一句完整的話了?!疤K雨凝,你瘋了?!?/br> 蘇雨凝聞言,不以為意將頭發(fā)勾在耳后,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不是我瘋了,是你瘋了,女人是你找的,話是從你嘴里說的?跟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韓凌客的目光從不可置信到絕望,他知道了,蘇雨凝從進酒吧的第一步開始,這是準(zhǔn)備把他往死里整! 第五百八十九章:這幾位小jiejie陪厲千勛睡 蘇雨凝一張無辜臉,盈盈笑意。直讓韓凌客想死的心都有了!眉峰凌厲的掃過那幾個一直站在旁邊的女人。蘇雨凝仰著下巴看著已經(jīng)接受完冰啤洗禮,哆嗦著抱著肩膀拼命靠發(fā)抖取暖的韓凌客?!绊n大少,您是想繼續(xù)一人飲酒醉呢?還是想讓這幾位小jiejie陪厲千勛睡?當(dāng)然,選擇第二種的話,我會立刻放你走,今晚的事情。我不再追究?!?/br> 韓凌客精神一振,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嘴巴里哈著白氣,“蘇雨凝。你說的話是真的?讓我離開這里?” “沒有騙你的必要?大門在那邊,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了,你隨時可以走?!碧K雨凝攤了攤手。 韓凌客現(xiàn)在只想快點離開這間酒吧,去舅舅家避難。其他的。他再也估計不了了。 看著韓凌客下定決心朝那樣抖抖索索的女人靠近,蘇雨凝硬下心腸,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 “去,你。還有你,給我過去!”韓凌客惡狠狠的拉著兩個泳裝女人的胳膊,要把她們拖到厲千勛的身邊。 “韓少。不要!不要!”被韓凌客扯住的兩個女人期期艾艾的看向蘇雨凝。 蘇雨凝端坐在王座上。神色冰冷無情,目光放空,仿佛兩個女人的境遇跟她無關(guān)。 看到蘇雨凝這樣事不關(guān)己的表態(tài),韓凌客只想快點速戰(zhàn)速決,就算兩個女人再掙扎,也拗不過已經(jīng)有些失去理智的韓凌客?!袄献踊ㄥX讓你們來陪我們哥幾個,陪哪個不是陪,老子現(xiàn)在讓你過去,你特么就得過去,不聽話,別怪老子不客氣!媽的!” 好不容易把那兩個女人拖到了厲千勛的腳下,韓凌客長舒了一口氣,看到其中一個女人起身,立刻威脅的眼神甩過來,“敢動一下,老子立刻打斷你的腿!” 其中一個女人一哆嗦,顯然比一旁嚇傻了的女人強太多,立刻朝蘇雨凝的方向聲嘶力竭的哭喊著,“厲太太,求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對厲先生真的沒有任何想法,真的不是我們!” 蘇雨凝深吸一口氣,掏了掏耳朵,指著哭叫得最厲害的女人,“韓凌客打電話的時候,我記得你的聲音,不要狡辯?!?/br> 被說中的那個女人臉色一白,無從狡辯只能換了臉色,立刻求饒,“厲太太,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厲先生,我知道您愛厲先生,是我不對,我向您認(rèn)錯好不好?求求你,放過我吧!” “誰是厲太太了?誰說我愛厲先生了?誰讓你認(rèn)錯了?”蘇雨凝拔高音量,一聲高過一聲,壓過了哭哭啼啼的女人。 那個掩面哭泣聽了蘇雨凝的話,完全愣在當(dāng)場,她剛剛聽到了什么?!下意識的呢喃道,“厲太太,你明明跟厲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怎么可能會不……”新聞里厲千勛和蘇雨凝秀恩愛撒狗糧的頭條比比皆是,從他們出現(xiàn)在民政局門口,到婚禮,只要公眾場合出現(xiàn),這兩位必定跟連體嬰一樣,眼神動作都是愛意滿滿,怎么可能?!蘇雨凝一定是惱了她今天那些放肆的話,想給她教訓(xùn)才說那些氣話。 “結(jié)婚就一定要相愛嗎?”蘇雨凝俯下身子,看著哭得楚楚可憐的女人,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溫柔的為她擦掉臉上的淚水,輕輕的將她的頭扭向厲千勛的那邊,帶著誘哄的語氣,“我知道你喜歡那個男人,即便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聽說他的臉也破相了,你看,你一沒在乎他的身份地位,二沒在乎他的臉,就想擁有他,這才是最純粹的愛情,這才是厲千勛一直以來心心念念的毫無雜質(zhì)的愛情,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他的錯,我是在成全你??!” “我只是……開玩笑,我當(dāng)時真的……只是開玩笑而已……厲太太,對不起,我不喜歡厲先生,真的不敢對厲先生有什么非分之想,您饒了我吧!”女人哭哭啼啼的呢喃著,哆哆嗦嗦的嘴唇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眼淚劃過臉頰,可憐見的,被蘇雨凝清淡的淺笑嚇得三魂沒了七魄。 女人對女人的第六感最準(zhǔn),厲太太分明就是生氣嫉妒了!這是在故意整她,為的就是殺雞儆猴嗎? “為什么不敢對他有非分之想,我一個棄婦都敢嫁給他,你還怕什么?做人要有夢想,萬一實現(xiàn)可呢?你看,厲千勛就在這里,你剛剛說想跟他上床的男人就在你眼前,你在害怕什么?你在猶豫什么?這些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蘇雨凝嫣紅的唇瓣吞吐著讓人膽寒的字句。 那個女人已經(jīng)恐懼的渾身發(fā)抖,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垂死掙扎,抱著蘇雨凝的大腿拼命苦求著,“厲太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說那些話,我不該肖想?yún)柷椎?!您打我罵我吧!或者把我關(guān)進警局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哼,不敢?為什么不敢!快點動手!我耐心有限,我數(shù)三聲,如果你做不到,我就立刻派人把你丟去非洲喂鱷魚。厲家在非洲有個鱷魚飼養(yǎng)基地你知道吧!送去給那些鱷魚當(dāng)食物,也許比你現(xiàn)在的情況要好很多是吧!男人嘛,喜新厭舊很正常,要不然他來酒吧這種地方做什么?喝酒嗎?別逗了!你聽我說,如果你伺候好了厲千勛,這個厲太太的位子,我保你坐上去。以后你就是厲太太!”蘇雨凝直起身子,古井無波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幾步遠(yuǎn)的厲千勛的背影。 往前一步是死,后退一步也是死,呆愣的女人終于有了反應(yīng),慢慢的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朝厲千勛所在的躺椅上走去,一臉悲壯,仿佛英勇就義一般,搖搖晃晃站定在厲千勛的面前,死命的咬著唇,忍住心中的恐懼,緩緩的抬手伸向厲千勛的肩頭。 蘇雨凝轉(zhuǎn)過身的一瞬間,緩緩的閉上雙眸,唇邊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剛好被酒吧老板一抬眼看著正著,飽受驚嚇的小心臟再次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著。 第五百九十章:要是還好那還得了 砰地一聲,身后緊閉的酒吧大門被大力推開。十幾個黑衣保鏢沖進了現(xiàn)場。跟在保鏢最后的是兩個蘇雨凝極為熟悉的人影,一臉怒不可遏的曾思言和臉色陰沉的甘宿陽。 原本就快要碰到厲千勛的女人。被趕來的曾思言,一把拽開。 “蘇雨凝,你太過分了!”甘宿陽冷冷的看著坐回王座的蘇雨凝,神色從未有過的冷澈。 蘇雨凝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垂眸把玩著指甲?!案噬?,維拉斯加這么快就回國了?你坐的是火箭吧!” 甘宿陽抬手揉著太陽xue。努力告訴自己要忍住,生怕他一個放飛自我。拳頭就到了蘇雨凝的臉上,“蘇雨凝,好,我承認(rèn)。是我騙了你,可是你自導(dǎo)自演這一出,到底想干什么?蘇雨凝。你到底把千勛放在什么位置?你究竟還想把他害成什么樣子才甘心?” “我傷害他了?”蘇雨凝怒極反笑,“他來酒吧是我逼的嗎?讓他喝酒的是我嗎?他掉進泳池里。是我推的嗎?既然都不是,你憑什么用這種指責(zé)的語氣跟我說話?讓你來你不來,我來了。自然有我的處理方式?甘少要是不滿意。下次麻煩別拿出國當(dāng)借口搪塞我,自己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就好了!” “蘇雨凝,你這么胡來還有理了?你讓那個女人碰厲千勛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厲千勛不喜歡女人出現(xiàn)在他身邊!除了你?!备仕揸栆豢跉鈵炘谛乜?,跟蘇雨凝說話,簡直一分鐘要原諒她八百遍,才能跟她繼續(xù)聊下去。 “我謝謝你?。 碧K雨凝大言不慚的瞪著甘宿陽,“厲千勛有膽子來酒吧鬼混,我就沒立場給他個教訓(xùn)?” “蘇雨凝,你在吃醋?”甘宿陽總算摸到一點門道了,怪不得蘇雨凝跟吃了槍藥一樣。 蘇雨凝笑了笑,精致淡漠的小臉緩緩的湊掃甘宿陽的眼前,“看清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真心疼你,小小年紀(jì),眼就瞎了……” “你——”甘宿陽氣結(jié),深深反思,他為什么要開口,他為什么要跟蘇雨凝說話,他想回家,想mama…… 曾思言小心翼翼的扶起厲千勛,將他從陰暗的角落移到了燈光下,蘇雨凝這次看到了一直醉酒未醒的厲千勛。臉上的血跡已經(jīng)被曾思言叫來的醫(yī)生清理干凈,傷口也被簡單的處理過,額頭撞上的地方貼著白色的棉紗。 雪亮柔和的燈光落在厲千勛的臉上,緊閉著眼眸沒了往日神采奕奕的凌光,蘇雨凝也是第一次在厲千勛的身上感受到脆弱這個詞。這個認(rèn)知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緩步走到厲千勛身邊,蘇雨凝抬手撫上厲千勛有些消瘦的臉頰,青色的胡茬有些扎手,眼圈下有些青黑色的痕跡,淡淡的酒氣縈繞指尖。 剛剛還渾身倒刺,不肯示弱一下的蘇雨凝,瞬間收斂了所有鋒芒,目光里滿是復(fù)雜與掙扎,“他最近還好吧?” “他要是還好,那還得了?你不就是想讓他不好過嗎?故意躲起來不見他,讓他以為你死了,被孟家毀尸滅跡了!一夜之間孟家所有勢力在s市絕跡,你知道你的離開有多少人為你陪葬嗎?你知道厲千勛那些天是怎么過的嗎?如果不是你留了女兒給他,我看他恨不得跟你一塊去了!蘇雨凝,你還不知道吧!警方判定你被謀殺身亡的結(jié)果出來,連續(xù)三天,厲千勛天天坐在懸崖邊發(fā)呆,還不讓人靠近,整個人跟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我生怕他自己一時想不開,從懸崖上跳了下去?!?/br> “如果不是我英明神武發(fā)現(xiàn)了被燒毀車子的破綻,他早就被自己折騰的只剩下半條命了!他為了找你,動用了厲家所有的人力,甚至是厲家一直隱匿的勢力也逐漸暴露,差點引起上面的忌憚,把厲家也列入必除名單。老爺子都?xì)獾萌チ薭市,不想再理會厲家這檔子糟心事兒!” “找到你之后,知道你故意躲著他,不敢貿(mào)然出現(xiàn)在你身邊,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好幾天,不吃不睡,拼命工作,三天做完一個月的工作,要不是被我們攔著,他真的會把自己累死!不工作之后,就開始來酒吧酗酒,還不讓我們跟著,昨天剛喝得胃出血,今天又從醫(yī)院出來繼續(xù)喝,蘇雨凝你何德何能,能讓厲千勛這么糟踐自己?,F(xiàn)在好了,青青你也帶走了,他沒了顧忌,你是想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嗎?”甘宿陽氣得牙疼。 蘇雨凝原本凌光畢現(xiàn)的眸子一點點的渙散到毫無焦距,雙目無神呆呆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厲千勛,一點也沒有覺得心底有多痛快,只是機械的回應(yīng)著,“他不是應(yīng)該跟白荏苒結(jié)婚么?怎么,結(jié)婚之后發(fā)現(xiàn)他錯了,后悔了?把那個女人送出國,然后回頭來找我,這樣此情不渝的作態(tài)就想讓我回去?” 甘宿陽氣得直跳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誰說那天跟他結(jié)婚的是白荏苒。蘇雨凝,你聰明一世,怎么會在這種事情上這么糊涂?厲千勛跟白荏苒從來就不是一對兒!她只不過是跟厲千勛人生唯一有過交集的女人罷了。遇見你之前,厲千勛恐女癥沒有得到治愈,醫(yī)生說希望渺茫,他這輩子都不可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娶妻生子,白荏苒因為白管家的關(guān)系,厲千勛是硬生生忍著惡心,才可以跟她接觸片刻,那個女人不過是仗著這份特別還有千勛的歉疚,才有恃無恐到了今天?!?/br> “什么青梅竹馬,什么狗屁此情不渝,掃清障礙。不過是那個時候白荏苒鬧著要跳樓自殺,厲千勛遵醫(yī)囑騙白荏苒的話,她信了,你也信?!蘇雨凝,你摸著良心問問你自己,厲千勛哪里對你不好過?”甘宿陽盯著蘇雨凝沉靜的側(cè)臉,想把蘇雨凝罵醒。要不是厲千勛對他們下了禁令,不許去找蘇雨凝,他早就沖到那家私人診所把蘇雨凝拖出來八百遍了! 第五百九十一章:還委屈死你了 “他對我好過?”蘇雨凝收回了手,像是聽到了極為有趣的事情。清靈透徹的水眸眨巴著。凝視著甘宿陽,“甘少。恕我愚鈍,還真是領(lǐng)會不到你的意思,如果一次次把我逼入險境算是對我好的話,那厲先生對我還真是好的沒的說?!?/br> “蘇雨凝,你在亂講什么?”曾思言彎腰扶起厲千勛。臉色不善的質(zhì)詢著蘇雨凝。 “我給你們講的,是所有你們沒勇氣去犯的罪孽。怎么。敢做不敢認(rèn)?”蘇雨凝反唇相譏,眼神幽冷。 “認(rèn)。怎么不敢認(rèn)!蘇雨凝,你在厲家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千勛把你護得滴水不漏,還委屈死你了?!”甘宿陽深吸一口氣。梗著脖子,還真跟蘇雨凝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