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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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就是變相地帶著李庭玉去參觀這藏寶閣了。 “也好?!?/br> 七月的眉眼微動,看來小姐所料不差,這位四殿下,果然是有所圖謀。 進去之后,阿貴和七月便直接上了三樓,安美華則是在一樓裝模作樣地幫忙找著。 這里稱之為藏寶閣,可是里面卻更像是一處供人休養(yǎng)賞鑒的地方。 李庭玉四處看了看,這一樓的東西,大都是比較新奇,卻并非是多么貴重之物。 比如說那檀香木制的屏風(fēng),此物,在各大家族,一般來說皆會備下。 而放在了一樓軟榻前的檀香木屏風(fēng),與眾不同之處便在于,此物的雕刻極其精湛,人物栩栩如生,十分逼真。 李庭玉圍著那只純檀香木的屏風(fēng)繞了兩圈兒,不得不承認(rèn),此物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而且,一般人家的檀香木屏風(fēng),或多或少,都會加入一些絲帛來做得更為美觀精致,可是眼前這一個,卻并非如此。 不僅用料比旁人家要多得多,而且,還獨具風(fēng)格,令人佩服。 只是一面屏風(fēng),便如此講究,李庭玉對于二樓和三樓的收藏,就更感興趣了。 不過,這里原本就是私密之所,一般來講,沒有人會主動邀請了外人來參觀這里的。 也就是安美華這種急于巴結(jié)他的蠢女人,才會主動請他進來。 李庭玉慢慢地看著這里的一切,真的是很慢。 不放過一丁點兒的細(xì)微之處,甚至,那多寶架上的每一樣?xùn)|西,他都親自拿下來看看,再放回去。 這種看東西的速度和架勢,若是換成了一個小門戶里出來的,倒是情有可原。 可李庭玉堂堂的四皇子,什么好東西沒見過,竟然會如此小心地看待這里的每一樣?xùn)|西? 在暗中悄悄觀察著李庭玉一切行為的阿貴,微微瞇起了眼。 很明顯,他不像是在鑒賞玩物,倒更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比如說,找機關(guān),又或者,是在找一些更為隱晦的東西。 觀察了許久,確定了這位四殿下的意圖之后,阿貴便示意了七月。 很快,七月下樓,手上果然拿著一只小玉枕。 “勞煩三小姐了,東西已經(jīng)找到了?!?/br> 安美華一看找到了,表情有些不自然,轉(zhuǎn)頭看到四殿下也走了過來,“既然找到了,那咱們也便出去吧。這里到處都是寶貝,別回頭少了一兩樣,再來說是本宮偷拿了。” 安美華連忙小心地接話,“四殿下說笑了。既然如此,那咱們便去花廳吧,也別再讓jiejie久候了?!?/br> 兩人再按原路折回,后面的七月和阿貴則是對視一眼,有些東西,已是不言而喻。 阿貴施展輕功,早他們一步先到了花廳,將四殿下的舉止行為說了一遍后,便又退下了。 李庭玉一進來,看到安瀟瀟正坐在桌前品茶,俊眉修目,膚如凝脂,簡直就宛若是天仙下凡一般,艷若桃李,讓人眼前一亮。 “給四殿下請安?!?/br> “安小姐客氣了。今日上門,倒是本宮叨擾了。” “四殿下今日可是為了那刺客一事?” “不錯,剛剛有了一些頭緒,所以再過來詢問一下安小姐,當(dāng)時遇襲之時,那些刺客可曾有人叫出你的名字?” 安瀟瀟想了想,搖頭,“不曾。四殿下為如此一問?難道,那些刺客真是沖著我來的?可當(dāng)時我與哥哥在一起,后來哥哥還與那些刺客打斗了起來,難道不是沖著哥哥來的?” “這個倒也還不能確定。本宮也只是問問,看看能不能多一些線索。” 這等的冠冕堂皇之言,安瀟瀟只是微微一笑,不曾戳穿,可也不再接話了。 一時間,廳內(nèi)有些安靜了。 安美華似乎是為了能緩解一下這里的氣氛,故意笑了一聲,“大jiejie,剛剛七月去藏寶閣拿東西,正好我與四殿下也走到了那里,便進去坐了坐。大jiejie不會怪我們太過貿(mào)然了吧?” 安瀟瀟笑盈盈地看著她,“三meimei這話好生奇怪,依三meimei的意思,我是應(yīng)該責(zé)怪你的,還是不應(yīng)該責(zé)怪你呢?” 安美華被她這么一噎,一時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了。 倒是李庭玉,聽到了這樣挖坑的問題,笑了。 安美華自詡聰明,可是在安瀟瀟面前,蠢得簡直就像是一頭豬! 若是能得安瀟瀟這樣的聰慧女子相助,他日,大業(yè)可成。 李庭玉的心中下定了心思,然后又問了幾個無關(guān)痛癢的問題,再閑聊了幾句,實在是不好再繼續(xù)逗留,這才告辭了。 安瀟瀟起身,“四殿下,臣女身體不適,實在是不便再外久留,這樣,就讓三meimei代我送送四殿下吧?!?/br> 李庭玉挑眉,微微點頭,“安小姐還要多注意休息,莫要太過cao勞了。” “多謝四殿下。” 安美華自然是有些興奮地跟在四殿下身后,這又是她的機會,可不能錯過了。 一路上,安美華都在想著,到底如何,方能引起四殿下對她的注意呢? 安瀟瀟回到小院兒,冷嘲一聲,“這個安美華,她當(dāng)真不知道,一個姑娘家,應(yīng)該要矜持一些嗎?越是上趕著,越不是買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道,當(dāng)初劉氏都是怎么教的孩子?” “小姐,她現(xiàn)在是巴不得趕緊攀上四殿下呢。她覺得,一旦有四殿下給她撐腰了,她在這靖安侯府里,也就不怕小姐了。” 安瀟瀟冷哼一聲,“不自量力!真以為四殿下那樣的人,僅憑著姿色就能輕易地被收服了?再說了,她安美華也不是生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呀?!?/br> 七月?lián)溥暌恍?,“可是三小姐的自我感覺,一直都不錯呢。” 安瀟瀟一臉的嫌棄,“這女人的臉雖然重要,可絕對不是最重要的。以色侍人,哪一個是能長久的?再說了,便是真能保持十年二十年的青春不變,天天對著這樣一張臉,毫無新意,男人也會厭煩的?!?/br> 安瀟瀟原本就是在說女人不能只在意自己的容貌,可是沒想到,阿貴竟然悶悶地接了一句,“不會?!?/br> “嗯?什么?”安瀟瀟沒聽明白。 “不會?!?/br> “什么不會?” “就是如果屬下天天看到小姐這張臉,別說二十年,就是一百年也不會厭煩的?!?/br> 安瀟瀟眨眨眼,隨后一樂,“一百年?你真以為我是妖精呢?” 阿貴傻傻一笑,伸手撓了一下后腦勺,“就算是妖精,也是最漂亮的妖精?!?/br> 安瀟瀟聽得此話一怔,阿貴明顯就是一個還少根弦的人,一心以為是她救了他,所以,才會對自己格外地推崇。 能說出這種話來,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不過,一旁的七月和九月就有些不淡定了。 這個阿貴,看似少根筋,可是這情話卻是越來越溜了。 剛剛?cè)詢烧Z,就把小姐給哄高興了,真不知道若是他日恢復(fù)了記憶,該是何等的能說會道。 “小姐,墨扎王子已經(jīng)被安置好了,不過,依奴婢看,那館驛,當(dāng)非墨扎王子的久居之所。” 安瀟瀟眼皮都沒抬,對于墨扎的事情,又似乎是不怎么上心了。 “那又如何?九月,你到底想說什么?” “小姐,依奴婢看來,十有八九,皇上會將墨扎王子安排在靖安侯府。” 安瀟瀟頓了一下,隨后將書合上。 “為何?” “一則,靖安侯府地方大,再則,皇上不可能單獨讓墨扎王子住一處府邸,想要找人盯著他,咱們世子,自然是最合適的人選?!?/br> 安瀟瀟點點頭,一臉贊賞地看著九月,“你倒是越來越聰明了。不錯,不僅皇上會如此想,只怕其它的一些勛貴也會有這個意思?!?/br> 安瀟瀟的話說了一半,笑了笑,“不過,皇上是這個意思,我卻偏不能讓他如愿?!?/br> 九月一愣,將墨扎王子安排在靖安侯府,不是正好遂了小姐的意嗎? 怎么又不愿意了呢? “小姐?” “墨扎若是真的住進來,你們覺得,咱們靖安侯府還能有太平日子過嗎?墨扎再不得寵,也是南疆的六王子,身負(fù)王室血脈。幾位皇子,要么會想辦法拉攏他,要么,就是已經(jīng)有了更好的合作對象,反倒是想要殺了他?!?/br> “那依小姐之意?” 九月臉色微凝,她太過大意了,之前并沒有想到這一點。 “先不著急。咱們且看看,剛剛安頓好,不可能這么快就換地方。倒是哥哥,我得叮囑他幾句,別跑地太勤了?!?/br> 九月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眼睛一亮,“小姐,那接下來,還是得從那些刺客的身上入手?” “不錯。還是去查刺客,另外,哥哥得去和李庭希一起去探探宋將軍的口風(fēng),只要能找出一丁點兒蛛絲馬跡,想要保全墨扎,就很容易了。” 九月領(lǐng)了命,立馬去前院先找世子。 七月端了一盆熱水進來,“小姐,要不要先擦把臉?” 安瀟瀟平時不出門,也便不化妝,連胭脂也不擦。 不過,倒是有個習(xí)慣,隔兩個時辰,總喜歡洗洗臉,讓自己精神一下。 安瀟瀟過去洗完臉之后,整個人便感覺神清氣爽了許多。 “阿貴呢?” “回小姐,在膳房學(xué)做菜呢。他說小姐不出府,這里基本上也沒有什么事情,還是多學(xué)學(xué)做菜,以后外出的時候,還能讓小姐也嘗到美味的膳食。” 安瀟瀟抿唇一笑,這個阿貴,有時候很木,有時候卻又可愛得緊。 不過,想想自己這無聊的生活里,多了一個阿貴,倒是讓她的生活豐富多彩了不少。 “小姐,奴婢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br> 安瀟瀟頗為驚詫地看著七月,呵呵一笑,“這是怎么了?你也有說話打結(jié)的時候?說吧,到底何事?” “回小姐,奴婢覺得,這個阿貴的身分未明,您還是莫要再與其過多的接觸為妙。雖然您能肯定他不是那邊派來的人,可是您又如何能肯定,他對您就是完全沒有敵意的呢?” 安瀟瀟擰眉,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七月咬咬牙,既然已經(jīng)開了頭,倒不如索性全都說了。 說一句也是說,說兩句也是說,反正自己都已經(jīng)開了口,怎么死都是一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