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安瀟瀟即便是不用武功,只是一個側(cè)身,那魯玉歡因為沖勁太猛,一時沒有站穩(wěn),收不住腳,撲通一下子,就栽到了地面上。 這一下子,可謂是狼狽不堪了。 安瀟瀟冷冷一笑,目光落在丫頭手上的荷包上,手臂突然抬起,那丫鬟以為安瀟瀟打了小姐,還不夠解氣,又準備打她,剛要避過去,不想腳下一歪,竟然摔倒在地。 安瀟瀟手上,已經(jīng)多了一個荷包。 手指微動,那荷包已經(jīng)被打開,然后快速地將荷包的開口對準了魯玉歡的脖子。 冰涼滑溜的感覺從領(lǐng)口一下墜了下去,魯玉歡在一瞬間的呆愣之后,意識到鉆進自己領(lǐng)口的東西是什么,發(fā)出了一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啊啊……” 一時回音無限,驚起了在園內(nèi)歇息的鳥兒無數(shù),撲騰著翅膀飛上了空中,配合她發(fā)出‘啾啾’的叫聲。 不僅如此,就連那花草叢中的一些蟲子,似乎也都跟著受了驚,一時間在這青翠之間,蹦來蹦去。 原本,魯玉歡意識到自己的身體里被放進去了什么之后,就已經(jīng)很害怕了,這會兒再看自己的四周,竟然還不時的有蟲子爬來爬去,心中的恐懼更大,手忙腳亂之下,便開始奮力地撕扯著自己的衣服,想要將那惡心的東西給弄出來。 青衫丫環(huán)一時也沒了主意,壓根兒沒有意識到,此時她的身上,還系著另外一個荷包,里面裝的,可是那種很長的蜈蚣。 宋府的后花園雖大,可這種石破驚天的聲音發(fā)出來后,還是立即吸引了周圍賞花的夫人小姐們,就連淑妃娘娘,也忍不住輕蹙了一下眉頭,只是礙于身分,這才不曾有所動作。 其它的夫人們聽到聲音,第一反應就是先看看自己帶來的女兒或者是丫頭是不是好好地跟在自己身邊了,待確定之后,便又開始琢磨著,這剛剛尖叫的,又是哪一位? 眾人速速的往這邊走來,畢竟好花時常有,熱鬧可不是每天都有發(fā)生的。 愛八卦,可是這些貴夫人們的一個通病。 再加上今日雖然是宋老夫人的壽宴,可是來賀壽的,未必就都是真心盼著宋家好,真心依附于四皇子的。 因為魯玉歡的聲音太大,自然也引起了不遠處一些男賓的注意。 原本,這宴會就是要在后花園舉辦,因為時辰還未到,所以一大部分的男賓還在前院,只有一小部分身分尊貴的客人,才被請入了后花園中賞景。 如今這一道尖厲的聲音叫出來,自然也有一些好事之人,便跟著靠了過來。 魯玉歡和丫環(huán)不停地開始在身上扒拉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安瀟瀟早已失了蹤影。 安瀟瀟剛才過來時,便只身一人,因為先前一直在一處水亭上,所以,她所在的位置,自然是能被不少人看到。 而剛剛安瀟瀟特意將一件薄薄的披風披在了七月的身上,如今她又快速地回到了水亭之上,絲毫不曾引人懷疑。 “小姐,您的鞋子上沾了一些泥土,奴婢幫您清理一下吧。” 安瀟瀟搖頭,“我先前與莫小姐一起在那邊閑逛,會沾上一些,也是正常,若是太干凈了,反倒是令人生疑了?!?/br> 七月愣了一下,遂笑笑,只是簡單地幫小姐處理了一下鞋子的邊緣。 當再三聽到尖叫聲的夫人小姐們趕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肅國公府的嫡小姐魯玉歡,光天化日之下,正不斷的拉扯著自己的衣服,那雪白的肌膚和大紅色的肚兜全部都展現(xiàn)在了人前,連那肚兜上繡的玉蘭花,都清晰可見。 魯夫人頓時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一下子涌到了自己的腦袋上,面色發(fā)脹,青紫難看。 “玉歡,你這是在做什么?” “母親,母親救我。有地龍,有地龍鉆進了我的衣服。” 魯玉歡說著,感覺到了自己的腿上又有了一種濕粘粘的感覺,立馬就又要解褲子了。 魯夫人立馬將她的兩手按住,此時,魯宥策聽到了聲音也趕來了,頓時一個手刀,就先將meimei劈暈了。 隨后將自己的外袍脫下,給她蓋住了身子。 丫環(huán)此時已是嚇得瑟瑟發(fā)抖,臉色青白難看,再一看到了夫人和公子都在齊齊地瞪著自己,頓時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等時候,還是要想著如何將女兒的名譽恢復過來的。 丫環(huán)戰(zhàn)戰(zhàn)兢兢,然后意識到現(xiàn)在或許還可以一博,否則,小姐的名聲…… “回夫人,是,是靖安侯府的安小姐,她不知從何處尋來了地龍,然后倒進了小姐的衣襟里,小姐這才嚇得花容失色,拼命大叫的。” 魯夫人頓時面色一寒,開始在人群里尋找著安瀟瀟的身影。 不料,安瀟瀟卻似乎是站在了最外層,甚至是還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你們肅國公府是不是覺得我們靖安侯府好欺負?三番兩次地針對我?” 安瀟瀟一出聲,眾人紛紛回頭,這才看到,她竟然是站在了最外層。 “我只是聽到了聲音,想過來看看到底出了何事。直到現(xiàn)在,我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你們卻要硬塞在我的身上?” 魯宥策看著安瀟瀟一臉無辜且有些氣憤的樣子,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細看其現(xiàn)在蹙眉似月,凝眸又宛若這園子里的牡丹一般,閃爍著奇異又而耀眼的光芒。 這樣的女子,不知怎的,就讓他的心底,狠狠地被撞擊了一下。 安瀟瀟話落,這才慢慢地走了過去,因為人們一看到是她,便自發(fā)地挪了挪身子,給她閃了一條道。 畢竟,人家可是指明了是她在害人呢。 “不對吧,先前我們過來的時候,安小姐一直在那邊的水亭上歇息,我們幾個可是都看到了?!?/br> “不錯,當時安小姐似乎是在品茶,雖然只看到了一個側(cè)影,不過,我還是可以很肯定,當時在水亭的,就是這位安小姐?!?/br> 安瀟瀟朝那幾位為她說話的公子微微頷首,也算是感激他們?yōu)樽约赫f話。 隨后,又有幾位小姐也小聲地說道,她們的確是看到了安瀟瀟在前面的水亭上賞景,很顯然,這么遠的距離,她不可能來去自如,都不被人發(fā)現(xiàn)的。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有丫環(huán)和一些綠色的屏障做掩護,安瀟瀟也是不敢如此大膽的。 只是現(xiàn)在看到了有人愿意為自己說話,這就表明了,肅國公府再勢大,也不可能是能震憾到所有人的。 “魯夫人,若我是你,還是先讓人將魯小姐抬下去才是真的。雖說現(xiàn)在是春暖花開了,可是她現(xiàn)在這樣,怕還是容易受寒的?!?/br> 安瀟瀟說地語速很慢,聽不出任何的輕蔑之意,可是魯夫人就是在她的眼底看到了嘲笑和諷刺。 魯夫人自知現(xiàn)在這情形下,還是要維護女兒更重要。 不過,剛剛害得她的女兒丟臉,這件事情,她自然是不肯就此罷休的。 安瀟瀟也不急,就只是淡淡地看著她,反倒是一名小姐眼尖,突然指著那丫環(huán)的身子,便驚叫道,“呀!她身上戴了什么,怎么會動?” 隨后,所有人的視線都轉(zhuǎn)移到了那名青衫丫環(huán)身上。 丫環(huán)這才暗暗叫糟,剛剛情急之下,似乎是忘記將荷包給解下來了。 如今,眾目睽睽之下,她自然是再做不得其它。 安瀟瀟似乎也頗為意外,然后似乎是嚇到了一般,退了半步。 “是呀,你的荷包怎么會動?” 魯夫人一看,便知道事情只怕是比她想像地還要復雜一些。 “來人,將那荷包取下來?!?/br> 一名婆子將那荷包一把奪下,然后頗為小心地將荷包打開,然后猛地一下子朝地上倒。 “呀!” 人群中又是一陣不小的驚呼聲。 安瀟瀟則是微微一笑,面有驚懼,“你們肅國公府的丫環(huán),果然是與眾不同,竟然是在荷包里放這等的毒物?!?/br> 蜈蚣有毒! 這一點,眾人自然是知道的。 不過現(xiàn)在安瀟瀟直接以毒物相稱,還是讓眾人色變。 今日來壽宴的,不僅僅是有淑妃娘娘,還有四皇子,若是這東西一不小心跑出來了,再傷及了龍子? 便是魯夫人,此時也嚇了一跳。 “你這丫頭,讓你好好服侍小姐,你竟然敢戴了這等的毒物在身上,簡直就是混帳!” 此事到底如何,魯夫人自然是想著待回府之后再細問。眼下,還是趕緊地打發(fā)了,將此事消沉下去。 安瀟瀟卻是半垂了眸子,眼睛則是看向了別處。 經(jīng)過今日這一出,肅國公府魯玉歡的名聲,算是徹底地毀了。 眼神在人群中淡淡一掃,眸中帶笑。 在場還有這么多的男賓在,魯夫人就算是想要將此事平息下去,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等到人群都散得差不多了,安瀟瀟自然也沒有了什么興致。 魯宥策并不能確定,這地龍到底是不是安瀟瀟放進meimei的衣襟里的。 只是現(xiàn)在看到她如此淡定自若的樣子,下意識里,心就往她這邊偏了偏。 想到了自己之前的愚蠢行為,魯宥策是恨不能生出了扭轉(zhuǎn)時空的能力。 若非是他一時糊涂,受那安美妍的引誘,又如何會錯過了這樣的絕色美人兒? 不僅僅是貌美,更重要的是,安瀟瀟的這份氣度、聰慧,是十個安美妍也抵不住的。 只是,事情已然如此,他還能有機會再與安瀟瀟共續(xù)前緣嗎? 此時的魯宥策顯然忘記了,對于安瀟瀟來說,他們兩人,從一開始,就是陌生人,何來前緣一說? 說白了,安瀟瀟根本就不曾將這個魯宥策放在眼里! 可是偏偏,魯宥策,只是見過了她幾次面之后,便將好帶給自己的屈辱,竟然全都拋諸腦后。 果然,美色誤人呀…… ☆、第九十七章 裝病 接下來的宴會上,自然是觥籌交錯,熱鬧無比。 只是席間明顯少了一個位置,看著魯夫人旁邊空著,應該就是魯玉歡的位子了。 安瀟瀟靜靜地吃著眼前的東西,并不擔心有人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下藥。 只是,總有人是看她不順眼的。 “久聞安小姐詩詞精湛,想來這琴藝也不輸于她人。不如,就請安小姐彈奏一曲,淑妃娘娘意下如何?” 這個魯夫人,還真是有意思,她想著讓自己來撫琴,卻問淑妃是不是合適,她是不是腦子讓門給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