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節(jié)
安瀟瀟險些憋不住了。 瑾王這說辭未免也太好笑了! 如今他這個正經(jīng)主子在別院里調(diào)養(yǎng)身體,一個瑾王府里能有什么事兒? 瑾王府不比其它的皇親勛貴,基本上也沒有什么人情送往的。 這打發(fā)了鳳琪琪回去,說白了,就是覺得她留在這里礙眼了。 安瀟瀟清了清喉嚨,“瑾王妃的身體如何?” “好著呢。剛剛宮里的御醫(yī)來,順便也給瑾王妃請了個脈,說是一切無恙?!?/br> “那就好。等再過些時候,你們瑾王府,也就該著添些喜氣了。” 內(nèi)侍一聽,這臉上的笑想掩都掩不住了。 “多謝安小姐吉言了!” 安瀟瀟也跟著笑了一聲,一起大步進了廳堂。 瑾王和王府都在花廳里坐著,可能是因為剛送走了御醫(yī),所以,瑾王的臉上還有幾分的嫌棄。 “啟稟王爺,王妃,安小姐來了?!?/br> 瑾王抬眸,佯怒道,“該打!哪里還是安小姐?當喚她一聲鐘離少夫人了?!?/br> 內(nèi)侍一聽,嘻嘻一笑,伸手在自己的臉上輕打了一下,“都是奴才忘性大。的確該打!” 安瀟瀟隨后跟了進來,笑道,“殿下,清流如今不在京中,你就不必如此了吧?” 說完,順手一拋,一個大銀錁子便到了內(nèi)侍的手心里。 “下去吧?!?/br> “謝少夫人賞!” 安瀟瀟這才正眼看了看一側(cè)的瑾王妃,模樣不及方輕柔,不過,這眉宇間,倒是多了幾分的英氣,不似方輕柔那般的軟弱。 當然,人不可貌相,畢竟方輕柔看著柔弱,可是骨子里,卻是一個極其霸道之人,而且這手段,也是相當?shù)貐柡Α?/br> “愣著做什么?快坐吧。” 安瀟瀟回神,啊了一聲之后,也便有些懵懵地坐下了。 坐穩(wěn)之后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給兩位行禮呢。 猶豫著要不要站起來再行禮,卻聽得瑾王道,“我以為清流出了京,你第二天便會到我這里來,沒想到,竟然是拖了這幾些日子?!?/br> 安瀟瀟有些尷尬道,“王爺,你這話可是容易令人產(chǎn)生歧義的?!?/br> 說著,還瞟了瑾王妃一眼。 瑾王哈哈一笑,看起來心情不錯。 “你這丫頭,什么時候也這么多心了?來吧?!?/br> 說完,便將自己的左手放在了一側(cè)的桌子上,然后將衣袖往后捋了捋。 安瀟瀟伸手摸了一下鼻頭,總覺得今天的瑾王,似乎是有些不太一樣。 走過去,專心地診了脈之后,微微點頭,“比之前好了一些。我再給你改個方子。先服七日,七日之后,我再給你診脈,之后再重新開藥?!?/br> “好。” 內(nèi)侍早已過來備好了紙筆,然后幫著磨墨。 安瀟瀟寫完了方子之后,便又看了瑾王妃一眼。 自打自己進門,她似乎是一句話也不曾說過。 當然,自己也沒有跟人家打招呼請安。 “王妃的氣色看起來不錯,要不要我給王妃也請個脈?” “不必麻煩了。剛剛宮中有御醫(yī)過來給我請了平安脈,一切正常?!?/br> 安瀟瀟想著既然人家不意,那自己也就別再上趕著去診脈了。 “也好?!?/br> 她的話音剛落,瑾王的眸子里倒是閃過了一抹神采,“既然瀟瀟說要給你看看,便讓她看看也好。能讓這丫頭主動提及診脈的人,可是不多?!?/br> 言外之意,安瀟瀟肯給你診脈,是你的福氣。 瑾王妃的面色一怔,同時,臉上又閃過了一抹尷尬。 王爺對這位安瀟瀟的態(tài)度大不尋常,便是自己,也極少得王爺如此對待。 不過,既然已經(jīng)成為了瑾王妃,她自然知道自己應該有如何的表現(xiàn)。 “是,王爺。既然如此,那就勞煩鐘離少夫人了。” 這一句,旁人聽不出什么不對的。 可是安瀟瀟卻明顯覺得有些古怪。 看了一眼瑾王妃,再看了看一側(cè)的瑾王,心中了然。 只怕是瑾王對自己的態(tài)度太好,讓這位王妃誤會了。 特別是剛開始瑾王的那番話,令她生疑,倒也是正常的。 所以,她才會刻意稱自己為鐘離少夫人,只怕,也是為了提醒瑾王一句吧。 安瀟瀟給她診完脈,微微搖頭,“王爺,王妃的脈象有些不對?!?/br> 瑾王一愣,隨即,便將注意力放在了瑾王妃手上的那串瑪瑙上。 安瀟瀟何其敏銳之人? 當下也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串瑪瑙上。 隨后再抬頭看向了瑾王妃。 “此物是王妃自己的陪嫁,還是旁人所贈?” “你說這個?哦,這是賢妃娘娘賞下來的?!?/br> 賢妃? 安瀟瀟的臉色微變,多了幾分的凝重,“王妃將東西取下來,小心放到桌上?!?/br> 瑾王妃愣了一下,似乎是被嚇到了,當真就有些狐疑地將瑪瑙取下來,放在桌上,隨后又想到了什么,“對了,我頭上的這支珍珠簪是皇后娘娘所賜,是不是也摘下來?” 瑾王妃也是個聰明的,很快就想明白了。 安瀟瀟微微點頭,待她將兩樣東西都放到了桌上之后,才示意瑾王妃起身挪往別處。 “九月!” “是,小姐。” 九月快速地遞過了一個小瓶子。 安瀟瀟將瓶子打開,在那瑪瑙串上灑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不多時,便看到有兩條極為細小的渾身是毛的小蟲子從兩顆瑪瑙的小孔里鉆了出來。 九月立馬拿空瓶將兩條小蟲子裝了,之后,便靜立一旁,等著小姐的下一步動作。 安瀟瀟瞇眼,用剪刀將串著瑪瑙的紅線給剪了。 之后,將其中兩顆單獨放進了一個茶盞里。 也便是之前鉆出了蟲子的兩顆瑪瑙。 一旁的瑾王妃似乎是被嚇到了。 怎么也不會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變故。 瑾王也站了起來,對于這樣的突發(fā)狀況,也有些難以理解。 “別怕,有瀟瀟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話是在安慰瑾王妃,同時,也是在向她表示,對安瀟瀟,他有著絕對的信任。 很快,安瀟瀟又將那如法炮制,不過,那去珍珠簪里,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不妥之處。 “是,是賢妃?她,她怎么敢?” 瑾王妃的小臉兒煞白,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嫁給了這樣一位閑散王爺,竟然還能被人算計。 “王妃,有時候看到的,聽到的,都未必是真實的。東西是賢妃賞的,可是害你的人,未必就是賢妃?!?/br> “此話何意?” 安瀟瀟不看她,卻是冷笑一聲,看向了瑾王。 “這兩條蠱蟲如今不過是幼蟲,并不會對王妃有什么影響,倒是這瑪瑙本人是被人用特制的藥水禁泡過的,其目的,就是為了讓瑾王妃避孕,難以懷上王爺?shù)淖铀谩!?/br> 瑾王的臉色瞬間凝重,能起這種心思的,絕對不會是賢妃。 即便是,也一定是受了某人的指使,或者是暗示。 這個某人,自然就是當今皇上了。 看來,自己的存在,還真的是讓他日夜寢食難安呢。 自己現(xiàn)在手無實權,只不過是一個閑散的富貴王爺,他都容不得自己嗎? 不同于被嚇到的瑾王妃,瑾王此刻臉上更多的,除了肅穆之外,還有些許的悲涼。 “對王妃的身體,可有很嚴重的影響?” “還好。幸而你們成婚的時間不是太長。王妃戴著這瑪瑙,也有些日子了吧?” 瑾王妃回神,“東西是賢妃娘娘賞下來的,為了示好,我自然是常常戴著。只是沒想到?!?/br> “王妃的身體,需要仔細調(diào)理,至少也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將王妃體內(nèi)的藥性去除掉。另外,這一個月內(nèi),王爺與王妃,最好還是不要同房?!?/br> 安瀟瀟此時是以一個醫(yī)者的身分說的,倒是面不紅色不變的。 可是瑾王妃卻明顯地有些不自在,然后半垂了眼眸,“那就辛苦少夫人了。麻煩您開藥方吧。” 安瀟瀟再次提筆寫方子,這一次,瑾王妃看她的眼神里,已是明顯多了幾分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