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節(jié)
不知道什么叫丟臉嗎? 鐘離碩看得出來,大伯對于他們二房是有意見的,也不敢多言,只是偶爾與鐘離寬聊一些京城的趣聞。 等到半后晌了,洪氏帶著自己的女兒媳婦,就坐在了小亭子里,懶懶地看著外面站著的丫頭們。 “二夫人,您瞧瞧,可有中意的?” 洪氏略微思索了一下,“婉清呀,你先去選吧。你身邊如今還有兩個貼身的丫頭,那就再選六個吧。到時候,從中選出兩個來,升做大丫頭?!?/br> “是,母親?!?/br> 洪婉清一聽說讓她先挑,自然是意。 等到所有的人都挑選過后,人牙子笑瞇瞇地湊了過來。 “二夫人,您總共挑了二十六個丫頭,總共是一百五十六兩,小的呢,就給您取個整,一百五十兩,您看怎么樣?” 洪氏一聽就惱了,眼睛一瞪,那氣勢一橫,“什么銀子?你不知道我們是鐘離府的嗎?要銀子,去隔壁要。” 人牙子一聽,這算是怎么回事兒呀? 這二房沒有與長房住在一處,如今這銀子還要讓長房來出? 再說了,也不過才一百多兩銀子,這位二夫人是不是也太摳了? 正好安瀟瀟帶著七月和九月過來了,瞧著這幾人的氣氛不對,笑道,“二嬸娘,這是出了什么事?哪個惹您不高興了?” 洪氏的眼珠子一轉(zhuǎn),立馬就氣呼呼道,“瀟瀟呀,你來地正是時候,你瞧瞧,我們也不過才挑了二十幾個丫頭,這婆子竟然跟我要銀子,你說應不應該?” 安瀟瀟立馬就明白了,微微一笑,“二嬸娘,人家做的是這個生意。不給銀子,難道讓人家白送?” 一旁的人牙子忙不迭地點著頭。 是這個理兒呀。 哪能挑了人,卻不給銀子的? “瀟瀟呀,你剛嫁進來,或許不知道,咱們鐘離家可是沒有分家呢。這份兒銀子,自然就該著是從公中出的。” 這是欺負安瀟瀟嫁進來的時間短,所以在故意給她找麻煩了? 安瀟瀟倒也沒惱,轉(zhuǎn)頭問道,“多少銀子?” 那婆子一聽,忙道,“回少夫人,總共是一百五十六兩,小的還說給二夫人免了零頭,只要一百五十兩呢?!?/br> 安瀟瀟看著洪氏垂著眼,那樣子,分明就是在故意裝呢。 “七月,拿二百兩的銀票給她。” “是,小姐?!?/br> “瀟瀟,你怎么還多給她呀?” 洪氏一聽就急了,那可是五十兩銀子呢,買多少好東西呀。 安瀟瀟也不看她,只是語氣有些輕嘲,“二嬸娘,兩房早就分了家過日子,之前祖母一直跟在二房,可是這么多年,該著她的那份兒月銀、供養(yǎng),以及那個宋可兒的那一份兒,可全都送過去了。這會兒,您可別跟我說沒收著。那帳冊上,可是有著簽名落款的。” 洪氏的臉色微白,只覺得被一個晚輩如此嘲諷,太過沒臉了。 “這二百兩銀子你先拿著?;仡^,再選一些精壯的護院過來,那五十兩,就當是我付你的討金了?!?/br> “多謝少夫人,那小的先告退了?!?/br> 洪婉清站在一旁,帶著酸氣道,“喲,大嫂這出手就是大方。不一樣呀。聽說大嫂現(xiàn)在還不曾管家,就這般地能花錢了。也實在是少見?!?/br> 安瀟瀟笑了一聲,沒說話。 七月向來是牙尖嘴利的,如何肯讓自家小姐吃虧? “我說三少夫人,您是不是管得太寬了?這銀子是我們小姐自己的,跟管不管家有什么關系?再說了,你們挑了這么多的丫頭,自己不拿銀子。我們小姐幫你們代付了,你們連句謝謝也沒有,是不是覺得我們小姐好欺負?” 洪氏的臉色一變,寒聲道,“誰讓她出了?我們已經(jīng)說了,讓她去隔壁結(jié)帳。” 安瀟瀟輕嗤一聲,轉(zhuǎn)了身,“走吧。既然已經(jīng)買好了,我們也回去跟母親說一聲,免得她再記掛著?!?/br> “是,小姐?!?/br> 洪氏只覺得氣悶無比。 自己剛剛那話她是沒聽見? 還是覺得自己太過小氣,所以人家壓根兒就不屑搭理她? 這一次,洪氏還真是猜對了! ------題外話------ 今天沒有二更了…所以不要等。明天見。 ☆、第九十二章 初見鳳雪芩 鐘離家二房歸來的消息,并沒有在京城引起任何的波瀾——小說—— 倒是之后的定國公府老夫人壽宴的事情,讓老夫人格外地上心了。 “老大媳婦兒,既然你弟妹回來了,便帶著她們一起去赴宴吧。離京多年,難免這人事上,是生疏了些的。” “母親,去賀壽自然是沒問題的。只是,這碩兒媳婦還是就別去了?!?/br> 老夫人一愣,“怎么了?你是嫌棄這婉清的出身了?” “回母親,您想岔了。這婉清是弟妹的親侄女,兒媳怎么敢看輕了?只是之前碩兒曾對定國公府的小姐有意,之后被莫世子教訓過。這樣的場合,若是婉清去了,也只會讓人看了笑話?!?/br> 老夫人一噎。 想想也是,洪氏莫世子的長輩,倒也可以去,而且也定然不會有人在她跟前說道什么。 可是婉清自然就不一樣了。 而且,客觀地說,這婉清的樣貌才華,那是沒有一樣能與莫家的小姐比肩的。 若是去了,也是憑白地讓人說些閑話。 之前好不容易被人忘卻的舊事,只怕也會讓人再度提及。 其實,事情過去都好幾年了,老夫人想著,會不會這么倒霉? 可是一對上了兒媳和孫媳的眼神,腦子里立馬就清明了起來。 聽說安瀟瀟和莫家兩位嫡小姐的關系可是極好的。 多一事,還是不如少一事的好。 次日,鐘離夫人讓人早早地備好了壽禮,再寫好了禮單,然后命人裝上馬車,準備去定國公府賀壽了。 安瀟瀟陪在夫人的身邊,兩人上了同一輛馬車。 看到洪氏陪著老夫人上了同一輛馬車,安瀟瀟就微微勾唇。 早知道她們婆媳倆一定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洪氏這么做,也不過就是想著借著鐘離府的名聲在外頭多結(jié)交些夫人貴人,卻不想出一份兒錢罷了。 這種小便宜,她意沾就讓她沾吧。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如果真的只是愛沾些小便宜,大事上卻還能知道自己是鐘離家的人,那么,倒也沒功夫跟她計較太多。 就怕,有時候這人吶,不知足! 到了定國公府,安瀟瀟自然是先跟著長輩一起進去賀了壽,之后才尋了個機會,躲出來的。 “瀟瀟,快來,這邊兒。” 剛走到廊下,就看到前頭亭子里莫映蘭和莫映雪兩姐妹正朝著她招手呢。 安瀟瀟咧嘴一笑,提裙過去了。 “好久不曾看到你了,你這是躲哪兒去了?” 安瀟瀟扭臉兒,看到同樣一個婦人打扮的,正是馮知寒的妻子,鳳渺渺。 “我能躲到哪兒去?總共就這么大地兒,你以為我是神仙呢?” “我問你,前陣子跟澈公子鬧別扭,竟然回了娘家,有沒有這回事?” 莫映蘭問她的時候,眼睛里頭透著笑意,是很暖的那一種。 “嗯?!?/br> 安瀟瀟想著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估計整個兒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吧? 自己再隱瞞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干脆就實話實說了。 “你是怎么回事?誰不知道澈公子可是咱們京城的獨一份兒!你怎么還能狠心舍了他?” 這一次,問的是莫映雪,似乎是覺得安瀟瀟做地有些過了,語氣里,難免有了幾分的責怪,“你呀,也不想想,就澈公子那樣貌,別說他發(fā)話了,恐怕只要他略微勾一下唇,就能引來無數(shù)的小姑娘了?!?/br> 安瀟瀟翻了個白眼兒,有些無奈,“你看上他了?” 莫映雪的臉色一變,抬手就朝她打了過去,“你這是說地什么渾話!枉我和jiejie還擔心了你半天。真是讓人心寒?!?/br> 安瀟瀟自然也知道她沒有別的意思,剛剛那話,也不過就是為了逗逗她,反正此處也沒有別人。 “行了,我錯了還不成嗎?再說了,你沒看上他自然是你的福氣。若是看上他了,我還指不定怎么折騰你呢?!?/br> 這話,自然而然地就讓人想到了之前的那位方家的小姐。 “聽說方小姐這陣子潛心修佛,已經(jīng)有月余不曾出過門了?!?/br> “這算什么,我聽說,她連自己的院子都不出去。天天在屋子里頭,就只是抄抄佛經(jīng),聽聞,她已經(jīng)背了一卷佛經(jīng)呢?!?/br> 安瀟瀟挑眉,對于方輕柔如何,她其實是一點兒也不好奇的。 敢覬覦她的男人,她沒有將方輕柔給徹底打殘了,不過就是看的方家人的面子罷了。 上次對自己用了音波功,險些讓自己走火入魔,由此可見,這個女人的內(nèi)心,可是與她的外表遠遠不符。 這樣的女人,要么就是極其善于偽裝,要么,就是一個為愛成狂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