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節(jié)
“端王叔,你自己看看吧!” 皇上面有薄怒,隨手甩出去的折子上,大都是在彈劾這位端王的。 什么寵妾滅妻,什么一個小小的妾室,竟然敢囚禁郡主等等。 總之,就是無一不在指責端王的不是。 端王只是看了幾張之后,便撲通跪地。 “皇上,微臣冤枉呀!” 皇上哼了一聲,冷眼看他,“冤枉?你是說,明陽郡主被軟禁是假的?” 端王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子,皇上敢如此問,只怕就已經(jīng)知道了女兒被軟禁一事。 “皇上,并非是微臣護著蘇側(cè)妃,實在是這個小女兒太過不懂事了些。她之前竟然還背著微臣去了攝政王府求王妃寬恕,聽聞,還將攝政王妃給氣著了。所以,微臣才會下令讓她閉門思過的?!?/br> 一句話,將下令軟禁的這個黑鍋,背了。 畢竟,他是明陽郡主的父親,他這么說,別人只會說他家教嚴苛,是斷然不會有其它的想法的。 皇上冷笑一聲,“你說明陽郡主是你下令關(guān)的?好,朕不與你追究這個。朕只問你,端王世子,你的兒子呢?” 這一次,端王的額頭上開始冒出了冷汗。 他是真的不知道李超跑去了哪里。 畢竟那么大個人了,又會武,誰知道是不是自己出去游山玩水了? “皇上,超兒自小便喜歡四處游玩,這一點,想必皇上也是聽說過的。這一次,哪里就是超兒失蹤了?只是因為他母妃出了事,所以心情郁悶,才會想著出門散散心罷了?!?/br> 康王實在是憋不住了,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端王,你說話時可要過過腦子!端王妃是他的母妃,如今端王妃生死未卜,他還心思四處玩樂?你覺得超兒就是那等不懂人倫的孽障?” 一句話,將端王的臉都給堵紅了。 他若說是,那豈不是等于他給自己立了一個不孝不義的混蛋世子? 可他若說不是,那又等于是自打嘴巴了。 總之,就是怎么說都不對了。 攝政王看著大殿里的氣氛越來越尷尬,唇角微動。 “端王叔,本王之前得到確切消息,李超并非是自由出行的。” 端王的臉色一僵,一臉茫然地看向了攝政王,“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且,本王還讓人打探到了李超曾被一群江湖人士在京城里轉(zhuǎn)移了兩個地方,之后,才被藏匿了起來。端王叔到現(xiàn)在還以為,李超是自己走丟了?” 最后的一句反問,分明就是含著幾分的鄙夷和嘲諷的。 端王如何聽不出來? 可是眼下,也唯有先將李超找到才是正經(jīng)。 不管怎么說,都是他的嫡子。 “還請王爺明示。只要能將超兒找回來,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這件事情急不得。剛剛本王說了,那些人都是江湖人士,而且個個武功不俗,想要將人救出來,只怕沒有那么容易?!?/br> 言外之意,若是不曾布置周全,只怕李超就回不來了。 端王一時無言。 還能說什么? “流言不會無故起來。當初有人在外面故意散布了攝政王妃的謠言,無非就是想著混水摸魚。到底是與安瀟瀟有仇,還是為了能找人安插在攝政王的身邊,朕想你們心里都明白。” 端王只覺得自己的身子抖地厲害。 皇上這話,擺明了就是已經(jīng)盯上端王府了。 “皇上,都是微臣治家不嚴。微臣心中有愧。臣愿休妻!” 澈公子唇角的笑意明顯,看來,當初安瀟瀟所預料地不錯。 端王這樣的人,果然是極其自私的。 為了自己,甚至是為了一個蘇側(cè)妃,他就可以拋棄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妻子。 這樣的男人,委實可氣! “皇上,事情只怕沒這么簡單。端王妃不過一介婦人,久居內(nèi)宅,如何有如此高明的手段?且不說當時他們遠離京城,單說攝政王妃不在府內(nèi)一事,她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康王一臉的不解,“且不說安瀟瀟當時是不是真地不在,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連微臣這個久居京城的人都不知道,端王妃,又是哪里的消息來源?” 康王到底是康王,一語就戳中了重點。 端王的臉色極其難看,同為兄弟,康王這是想要逼死他嗎? “康王兄,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的背后,是有人在故意支持?你就明說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好了!” 端王一時氣憤,干脆就來了個破罐子破摔,看看誰怕誰! 齊王連忙站出來勸解道,“兩位王兄都莫惱,先聽聽皇上怎么說。” 康王哼了一聲,一臉地嫌棄。 皇上看看明顯不安的端王,“這件事情,朕自然是會命人徹查清楚。不僅僅是敢對外宣稱王妃不在府中,甚至還敢弄出了一個假的王妃來。這簡直就是罪不可??!” 攝政王低頭抱拳,“皇上,微臣已經(jīng)查到了些許線索,不過,這矛頭卻并非指向了端王妃。” 皇上睨他一眼,兄弟倆自然而然地便唱起了雙簧。 “那是指向了何人?” “回皇上,據(jù)目前得到的可靠的消息,已經(jīng)查到了端王府總管的身上。原本微臣就是想要稟報的。只是奈何剛剛皇上盛怒,所以現(xiàn)在才想起來了。” 端王一驚,竟然能查到了總管的身上? 這怎么可能? 再仔細一想,許多事情,總管也并非是知情人。 所以,倒也不怕他能泄露出什么秘密去。 只是,攝政王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這幾天看攝政王府一直沒有動作,他還以為看在都是皇室血脈的份兒上,他不再追究了。 沒想到,竟然暗中派人去了長沙去細查。 如此看來,有些人,自己怕是保不住了。 “皇上,微臣有罪呀!都是微臣治家不嚴,才會屢屢出事。還請皇上開恩!” 端王說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起來還真有幾分的可憐。 堂堂的端王,竟然弄成了這個模樣,也實在是讓人同情不起來。 恰在此時,外面有一侍衛(wèi)在晃動著。 很快,便有內(nèi)侍進來稟報,說是有人向攝政王來稟明審訊的進度了。 澈公子與皇上對視一眼,不著痕跡地一笑。 皇上抬眼,“既然來了,那便將人帶進來,朕也好一并聽聽?!?/br> “是,皇上?!?/br> 來人是攝政王府的一名侍衛(wèi),奉大理寺卿之命,進來給王爺說一說審案的進度的。 “微臣參見皇上?!?/br> “起來吧?!?/br> “謝皇上?!?/br> “說說看,都有了什么新的進展?” 侍衛(wèi)低著頭,無比恭敬,“回稟皇上,剛剛大理寺卿提審了端王府總管,據(jù)那廝交待,他是接了蘇側(cè)妃的三千兩銀子,之后的一切,都是聽憑蘇側(cè)妃的安排的。” “胡說!” 端王幾乎是想也未想地便跳了出來。 這怎么可能? 這件事情,由始至終都是自己派了心腹在做,與蘇側(cè)妃何干? 皇上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端王,注意你自己的身分!” 這一聲,已經(jīng)是有些警告了。 這里是御書房,當著皇上的面兒,身為臣子,竟然敢當眾咆哮,成何體統(tǒng)? “微臣知罪。” “繼續(xù)說。” “大理寺卿命微臣進宮來請示,是否需要先將蘇側(cè)妃鎖拿?” “既然是被人供出來的,又事關(guān)端王妃的清白,自然是要問清楚?!?/br> 端王有些急了,可是也知道,這等時候,如果自己一力地維護蘇側(cè)妃,那么,他寵妾滅妻的罪名,算是坐實了。 “就只是交待了這個?”澈公子涼涼地問了一句。 侍衛(wèi)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回王爺,那人還說,當初端王妃在宮宴上之所以處處針對攝政王妃,是因為明陽郡主被蘇側(cè)妃所挾制,端王妃不得已才為之的。” 話音未落,康王便怒了。 “好一個小小的蘇側(cè)妃,竟然還敢對郡主不利,對主母發(fā)號施令了!” 齊王則是有些不可思議地抹了一把腦門兒。 這事情,似乎是越來越離譜了。 這些,可不像是端王會做的事情呀。 “皇上,老臣請旨,將那個蘇側(cè)妃速速鎖拿下獄,嚴加審問!” 齊王看了看端王,若有所思道,“的確如此。若是果真是蘇側(cè)妃所為,那么,端王妃當日在宮宴上的表現(xiàn),倒也可以體諒了。畢竟,事關(guān)自己的骨rou?!?/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