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節(jié)
“久聞攝政王殿下文韜武略,小王佩服?!?/br> 澈公子面無表情地示意他坐下,“早就聽說南蠻的越王俊美無雙,且極善謀略,果然是傳言不虛?!?/br> “王爺過獎了。今日冒昧來訪,也是想問問我們南蠻的那兩座城池,何時可以歸還我們?” “這個嘛,本王說了也不算吶?!?/br> 行越呵呵笑了一聲,“誰不知道攝政王主理大淵的所有政務?皇上寵信有加,聽聞連早朝,都常常由王爺來代為聽政,可見皇上對王爺?shù)膼壑亍!?/br> “早先我皇兄的身子不好,所以一直在調(diào)理。如今已是恢復了大半?!?/br> 澈公子端起茶盞,狀似無意道,“以后,本王也便能落得一身輕松了?!?/br> 行越瞇眼,他可不相信攝政王會是一個輕易放下手中權(quán)勢的人。 權(quán)利這種東西,若是沒有沾過,自然還好。 可是一旦曾經(jīng)沾染過,再想要放手,那簡直就等于是癡人說夢! 沒有了權(quán)利,也便再沒有了那些主動巴結(jié)逢迎的聲音。 沒有了權(quán)利,行事自然也不會再如現(xiàn)在這般地肆意隨性。 更重要的是,一個男人若是沒有了權(quán)利的支撐,往往就會找不到了自己的存在感。 這才是最最致命的。 特別是攝政王還如此年輕,行越可不相信,他會在這個年紀,便要慢慢地退離權(quán)利中心。 “王爺如今正是春華正茂,何來輕松二字?能為國家效力,想必也是王爺?shù)男脑?。?/br> 澈公子低笑了兩聲,“愿為國效力之人,大有人在。我大淵國富民強,一心向上。所謂人才濟濟也毫不夸張?!?/br> 行越一時語窒,這算不算是在變相地自夸? 又或者,這根本就是在示威。 “王爺所言甚是。大淵朝的確是國富民強。我南蠻自愧不如?!?/br> “越王客氣了?!?/br> 澈公子自然知道他的來意,不過,對方不提,他沒道理幫著對方來提。 “南蠻國都離我大淵京城千里之遙,不知王爺對于這里的飲食起居,可還適應?” 行越的眸光微閃,只是問及了自己,絲毫不曾提及公主,看樣子,是真的對公主沒有半分想法了。 “多謝王爺關(guān)懷,一切都好?!?/br> “那便好。若是有什么需要,盡管提。如今我們兩國修好,關(guān)系當更為親密才是?!?/br> 行越連連點頭,“王爺所言甚是。我皇兄治理南蠻已有十余載,少年登基,也算是克服了重重障礙,如今愿與大淵永結(jié)同好,還望王爺能給我們南蠻這個機會?!?/br> 澈公子不動聲色,“王爺這話就客氣了。如今公主不是已經(jīng)到了大淵?只是因為本王也是才才剛抵京,所以,難免會有些疏漏?!?/br> 這話說地有些不痛不癢。 行越也只能附和道,“久聞王爺練兵有方,小王慶幸當時在連云關(guān)駐守的是靖安侯,方才讓我南蠻有了喘息之機。不過,靖安侯神勇,小王佩服?!?/br> 換言之,幸虧去了邊關(guān)的是靖安侯,若是你攝政王去了,只怕能一路打進我南蠻的國都里。 兩相比較,那位靖安侯可以說是仁慈得多了。 對于他的話,澈公子則是不置可否。 兩人談了差不多有半個時辰,最終,行越還是沒有提及讓公主陪伴攝政王左右的話。 首先,攝政王的態(tài)度很明顯,對安瀟瀟寵愛倍至,再加上安瀟瀟是靖安侯的女兒,所以,攝政王不可能為了一個異國公主,而將愛妻貶妾的。 他們南蠻的堂堂公主,自然也不可能嫁入王府為側(cè)妃,那豈不是有辱國體! 所以,如今樂瑤公主最好的去處,便是皇宮了。 樂瑤公主入宮,至少也將是一個妃位。 如今大淵皇帝又不曾立后,所以,自然也沒有什么可丟人的。 嫁給皇上為妾,和嫁給攝政王為妾,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送走了行越,澈公子便直接回了后院。 小世子和安樂公主二人正趴在了地上,似乎在找什么。 而小世子更是半張臉直接就貼在了泥土上,絲毫不覺得臟或者是涼。 后院的一眾仆從,顯然也已經(jīng)適應了這種情況,個個身形不動。 安瀟瀟就坐在了院子里的秋千上,然后笑瞇瞇地看著他們四個孩子一起在園子里捉蝸牛。 澈公子一過來,便聽到了孩子們的嬉鬧聲。 “噓,你們別再喊了。一會兒將蝸牛給嚇進殼里去了怎么辦?我們就沒有辦法再將它給逼出來了?!?/br> 小世子倒像是一個小大人一樣。 其它的三個孩子聽他這么一說,立時便都噤了聲。 四個人守著兩只蝸牛,倒是玩兒得興起。 安瀟瀟瞄了澈公子一眼,“人走了?” 澈公子在她的身后站定,隨后輕輕地推了她一下,“走了。” 秋千蕩起來,澈公子后退了兩步,再推了一下。 安瀟瀟笑得格外愉悅,清脆的笑聲,自然也引起了幾個孩子的注意。 “父王!” “皇叔!” 兩個小不點兒就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 一人抱了他的一條大腿,小世子帶有半張泥土的臉,還在澈公子的腿上蹭了蹭。 澈公子的嘴角一抽,強忍著將這小子給甩出去的沖動,冷下臉來。 “父王,我也要蕩秋千,父王推我!” “皇叔,安樂也要,皇叔推安樂!” 看了看一左一右兩個小泥人兒,澈公子沉下臉來,“先去把手和臉洗干凈,再去換身干凈衣裳。” 兩人一看他黑了臉,撇著嘴,不高興地松開了手。 看到有人將他們兩個牽走了,澈公子才再次推著安瀟瀟。 “那個行越,我瞧著倒是有幾分眼熟的。” 澈公子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早先安瀟瀟在江湖上四處走動,也是去過南蠻的。 瞧著他眼熟,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清流,你說,那個樂瑤公主是不是看上你了?” 對于樂瑤公主會有什么動作,安瀟瀟壓根兒就懶得理會。 她預見的能力,還不如用在了邊關(guān)上,或者是其它的國家大事上。 再說,自從澈公子知道了她的心疾之后,也不許她再隨意地使用自己的能力。 理由很簡單,說是太費心神了。 安瀟瀟知道他現(xiàn)在心里面擔憂,所以也便順著他的意思。 只要是他不鬧,怎么著都成。 “不知道?!?/br> 澈公子再推了她一把之后,下一秒,眼睛便瞪大了,想也不想,直接就飛了出去。 安瀟瀟才剛剛試著用輕功離開秋千,想著再去前面的閣樓頂上觀觀風景,不料,下一刻,就被某人圈在了懷里,然后直接落地。 看到某人黑著的一張臉,安瀟瀟想笑,可是又不敢笑出來。 “不是說了不許動武?” “我沒動武呀!只是想要試試輕功是不是退步了。” 看著安瀟瀟在這里強詞奪理,澈公子也只有一臉的無奈。 “下次不許這樣了?!?/br> 這句話,說地很沒有力道。 安瀟瀟嘻嘻地笑了,“一會兒孩子們就過來了,要不,你抱我去那邊看看風景吧?!?/br> 澈公子沒吭聲,足尖一點,已躍出數(shù)丈高。 等到小世子幾人都洗干凈了再過來,哪里還有父王母妃的影子? 小世子倒還好,一臉淡定,那小眼神里兒,分明就是寫著,“我早就知道父王會獨占母妃的。” 而安樂公主一看自己喜歡的皇叔和皇嬸兒都不在了,大眼睛便開始濕漉漉的了。 “嗚嗚,皇叔又跑了?!?/br> 小世子低頭看了一眼這個小meimei,連忙哄著,“沒事沒事。哥哥推你蕩秋千。” 小世子的身量比安樂公主高出去了一個頭,平時又總是寵著她,這會兒聽說哥哥推她玩兒,安樂也便破涕為笑了。 再說澈公子和安瀟瀟,兩人直接就去了攝政王府里頭最高的一處樓頂,然后十分悠閑地坐到了頂上,看著底下的花花草草,亭臺流水。 “樂瑤公主應該是會被送到皇上身邊吧?” 兩國和親,一般來說,都會是帝王,或者是儲君。 大淵目前沒有儲君,所以,是皇上的概率應該是九成。 “樂瑤公主身邊的人,個個不凡。若是進了宮,只怕會有麻煩?!?/br> 安瀟瀟挑眉,“你是說,她會對后宮的妃嬪或者是皇子公主出手?” “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