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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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要走就走,干嘛敲鑼打鼓似的呢?!?/br> 范氏怕她白天受了驚嚇,晚上一個人害怕,所以就過來陪她睡,誰知道遇上了這么一出。范氏無奈嘆息,將云招福身上的被子蓋好,自己則起身,批了件外衣出去應(yīng)付硬要連夜回京的柳氏他們。 云公良和范氏好言相勸,柳氏卻執(zhí)意要走,說什么都不聽,最后云公良也沒辦法,只好讓府里十多個護(hù)衛(wèi)跟隨,免得她們半夜里在路上又遇到什么險情,回京后就更加說不清道理了。 范氏回到云招福房里的時候,云招福醒過來問了一句:“大伯母她們走了嗎?” “走了,怎么勸都不肯留下,你爹都差點(diǎn)給她跪下了,太能折騰了?!狈妒铣艘律?,鉆回了被子,云招福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范氏摟進(jìn)了懷里捂身子,精神在半夢半醒間,嘴里又嘟嘟囔囔的好幾句: “不就是侯府出身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咱家以后肯定比侯府還要好?!?/br> 范氏低頭看著睡迷糊了的女兒,被她這話給逗笑了,抱著個天然暖爐子,安穩(wěn)睡了過去,沒有人吵鬧的夜晚,睡的可真香。 而反觀柳氏一行,她作天作地要離開,連天亮都等不了,差點(diǎn)把知府衙門給掀翻了,然后現(xiàn)在,一行四人縮在馬車?yán)?,全都困得東倒西歪,卻躺不得,坐不得,馬車趕夜路又十分顛簸,后悔也來不及了。 早知道就熬一晚,明早再走的……只可惜,有錢難買早知道。 作,是要付出代價的。 第5章 柳氏連夜帶著三個子女趕回了京城,云公良讓后宅里的護(hù)衛(wèi)盡數(shù)追隨保護(hù)相送。 第二天一家人圍在一起吃早飯,范氏靠著云公良,武氏靠著范氏,一家子六個人,圍著圓桌,云召采傷的還挺嚴(yán)重,一張嘴就疼的眉頭都皺起來,范氏讓人給他取了把勺子過來,叮囑慢些吃,武氏則忍不住說道: “平日里讓你勤加練武,你還諸多理由,如今遇事知道疼了吧?” 云召采摸著臉,委屈道:“哪兒是我不勤奮呀,平日里不還得讀書嘛?!?/br> 提到讀書,武氏就沒話說了,范氏給武氏夾了個包子:“昨日多虧了召哥兒,福姐兒和喜姐兒都沒受傷,你就少說他兩句吧?!?/br> 范氏開口,武氏只好閉嘴,云公良瞧著云召采對范氏笑得討好,冷聲說道: “讀書靠的是天分和方法,學(xué)武靠的是毅力,一起學(xué)并不妨礙,不論在什時候,能讓你保命的都是好東西?!?/br> 武氏跟著點(diǎn)頭,云召采聽著不服,放下勺子一邊掰著花卷,一邊說道: “爹你說的容易,你自己還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文弱書生嘛?!?/br> 云家人說話向來直接,云公良本身也不是那種講究死理的人,反而他把所有的孩子都教成了一副樂天知命的性子,所以云召采敢當(dāng)面說自己老爹是文弱書生。 云公良不介意,對云召采笑了笑,大言不慚道: “我確實(shí)不會武功,小時候沒機(jī)會學(xué),但我用嘴就能保命,你能嗎?” 這話不假,云公良的口才是在大堂上辯贏過揚(yáng)州府第一師爺?shù)模嬲臍⑷瞬灰娧?。不說別的,就說他這個武藝超群的二夫人武氏,當(dāng)年就是被他口才折服,才追隨于他,甘于做小。 當(dāng)年二夫人乃是山寨女大王,云公良外放冀州,有一日途經(jīng)武氏的山寨,身為文弱書生的他不知怎的就被抓上了山做了幾日壓寨相公,后來武氏得知云公良乃冀州知府,并家中有妻室才放他下山,便是那幾日的相處,武氏對云公良情根深種,知道他有妻室本不愿打擾,然卻因幾夜風(fēng)流,懷孕了,不得已主動找到范氏,請求范氏原諒,并解散了山寨,從此追隨云公良為妾。 所以云公良這么說,大家都很服氣,因為他確實(shí)有才。尤其是云召采,本來就說不過云公良,再加上臉上傷痕累累,更加發(fā)揮不出口才,云招福見他憋得痛苦,把自己碗里的兩個鮮rou圓子舀到云召采面前的空碗里: “哥,吃飯吧?!北挥H爹從小懟到大,她這哥哥還是學(xué)不乖。 吃完早飯,云公良便去了衙門,師爺似乎在等他,云公良一露面,師爺就迎了上來,急急說道: “老爺,出事兒了。” “怎么?”云公良坐到案后,看見案上放著一疊文書,他一邊看,師爺一邊解說: “咱們昨日抓的那幾個滇人,竟然是在滇境專事殺人越貨,通報各州府的通緝犯,昨日抓回來審訊之后,訊官就覺得那些人有點(diǎn)面熟,后來調(diào)取了各州府的通緝令比對了一下,連夜審訊出了結(jié)果,為首那人叫桑結(jié),手里有兩個滅門案,二十幾條人命,他手底下那些也都不是善茬兒,他們幾個被通緝后,就一直以玉石商人的身份一路北上,昨日少爺,小姐們可以說是虎口脫險,若是官差晚一點(diǎn)去,這些喪心病狂的指定能干出殺人的事來。” 云公良翻看著文書,果然看見了幾張通報各州府的通緝令,與昨日抓到的那些果真有五六分像。 “這些人未免膽子也太大了,被通緝了居然還能在各地暢通無阻??梢姼髦莞P(guān)守有多敷衍?!痹乒疾挥蓪Ω髦莞年P(guān)卡檢查體系產(chǎn)生了質(zhì)疑。 “他們這群人里面,有個會造假的高手在,他制造的通關(guān)文牒,與真的無異,在守關(guān)人的眼中,這些人都持有通關(guān)文牒,哪里會想到通緝犯這樣大膽,一時疏忽也是有的?!睅煚攣矸鲆粡埻ň兞?,這個會偽造通關(guān)文牒的人叫張能,是中原人,在中原犯了事才輾轉(zhuǎn)流落滇境。 云公良沉吟,師爺又問: “老爺,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這些全都是朝廷要犯,一定是要上報京城的。”師爺這般建議,云公良點(diǎn)頭贊成:“必然是要上報的,既然在我揚(yáng)州地界落網(wǎng),那咱們也得配合各州府調(diào)查,將事情全然調(diào)查清楚才行。待一切水落石出,我再寫折子上奏?!?/br> 師爺領(lǐng)命離開,云公良坐在案后,再一次翻開了面前的文書,上回與恩師通信時,恩師陳閣老還問他最近可否有一些大的政績報出來,因為戶部侍郎今年四月突然辭官,朝廷上下一時還沒有特別合適的人選頂替,恩師便想到了他,云公良與恩師信中回復(fù)自己會盡力爭取,可幾日過去了,也沒什么頭緒,沒想到機(jī)會來的這樣快,幾乎是送上門來的。 以桑結(jié)為首的那些通緝犯經(jīng)歷了各州府皆瞞天過海,卻在他揚(yáng)州落網(wǎng),足見他揚(yáng)州知府做的稱職,比起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政績,這個政績是最能拿得出手的,恩師舉薦他時則會更有說服力。 不管怎么說,云公良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機(jī)會會突然落到自己身上,想著如果不是昨日孩子們誤打誤撞,如果不是福姐兒幫州哥兒贏了太多錢,讓那些滇人執(zhí)意追回,那些人也不可能會直接犯到他云公良的手里,憑白讓他撿了這么大個功績。 這件事情云公良寫成了折子上奏,大概過了二十多天,云公良的恩師陳閣老親自寫信來,對云公良這回的表現(xiàn),表示出了強(qiáng)烈的贊嘆,并告知云公良做好準(zhǔn)備,眾多通緝犯在他的轄區(qū)集體落網(wǎng)這件事情已經(jīng)被皇上知曉,皇上大喜過望,在文武百官面前對云公良夸了又夸,并有意讓他回京述職,職位若不出意外,應(yīng)該就是戶部侍郎,云公良收到恩師信件后,在書房里整整坐了一天。 又過了十多天,朝廷的圣旨果然下達(dá),命云公良暫放揚(yáng)州事務(wù),即刻回京述職,因戶部侍郎一職已缺多日,便不給他太多料理揚(yáng)州諸事的時間了,只讓云公良委派信任之人,可以是師爺,也可以是揚(yáng)州府治下各縣衙,留下幾人與后人交接便可。 反正圣旨的意思大體就是:沒時間給你準(zhǔn)備了,趕緊卷鋪蓋回京。 既然受了圣旨,那云公良自然是耽擱不得,后宅從收到圣旨的當(dāng)天晚上就開始舉家收拾東西了,對于自家老爺這份突如其來的調(diào)令,所有人都還處于發(fā)懵的狀態(tài),誰能想到,老爺鴻運(yùn)當(dāng)頭照,隨便抓幾個當(dāng)街鬧事的混子回來,就是一群朝廷通緝的犯人呢,就這份獨(dú)到的運(yùn)氣,想讓朝廷不重視都難啊。 云公良晚上跟妻子范氏坐在床頭,手里捧著一杯安神茶,仍舊覺得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yùn)氣,范氏洗漱完進(jìn)門,就看見云公良傻愣愣的坐在那兒,坐到他身旁,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云公良才回過了神,拉著范氏的手說道: “夫人,我似乎有點(diǎn)能體會福姐兒的感受了?!?/br> 原來這就是好運(yùn)來了,擋都擋不住的感覺啊。真是……真是……真是太美好了! 云公良自崇敬侯府分家之后,并未如一般的庶出那般意志消沉,領(lǐng)著自己的那份東西就安于現(xiàn)狀,坐吃山空,而是聰明的將一切都投資在自己身上,拜得名師,寒窗苦讀,一舉高中,外放冀州,日夜辛勞做出功績,受百姓愛戴,繼而得以轉(zhuǎn)任揚(yáng)州,前后離京已有十二三年之久,如今終于到了他回京之時。 出京時,他還只有一個結(jié)發(fā)妻子與幾個老仆追隨,回來時則是一大家子。 云家的三個孩子,云召采和云招福是在冀州出生的,云招喜都是在揚(yáng)州出生,對于京城都很陌生,云招福和云招喜隨范氏坐在一輛馬車?yán)铮找辜娉?,趕了大半個月的路之后,終于到了京城,云招福和云招喜巴在車窗前往外觀望,不時用手指著一些新奇的玩意兒,一路從南定門駛?cè)胫醒氪蟮?,眼見了京城的繁華,算是對京城這個地方有了第一步了解。 云公良在京城是有宅邸的,不用像一些回京述職的外地官員那般,初初都只能住在客棧內(nèi),或者官府給安排的驛棧。 云公良的宅子在東城區(qū)燕子巷,據(jù)說分家的時候有幾處讓他選來著,一處便是這東城里的三進(jìn)院子,而其他的宅邸都是位于南城,北城,宅邸面積很大,都是獨(dú)門獨(dú)院至少五進(jìn)以上的大宅院,但最終云公良還是選擇了這東城燕子巷,稍微小一些的宅子。 朝廷的圣旨發(fā)出來之后,范氏就已經(jīng)早早打發(fā)人回來收拾了屋子,因此當(dāng)他們回家之時,看到的便是一所干凈整潔的小院落,之前云家都是住在知府后衙,地方加起來還沒有這三進(jìn)小院兒大呢,因此當(dāng)他們看見這三進(jìn)院時,非但沒有嫌棄,反而喜歡的很。 云公良一手牽著范氏,一手牽著武氏,對兩人說道: “兩位夫人暫且隨良在此蝸居,今后良必奮發(fā)圖強(qiáng),使二位夫人與孩子們住上更大更寬敞的宅院。” 范氏和武氏被云公良這一本正經(jīng)的保證給逗笑了,武氏直爽,掙脫云公良,拉著范氏的手說: “jiejie咱們莫理他了,這人慣是油嘴滑舌的,咱們哪里要他去掙更大的宅院了,分明是他自己覺得屋子不寬敞,卻說是為了妻兒,這般冠冕堂皇?!?/br> 云公良指著武氏,捻須一笑:“你這可是狗咬呂洞賓了?!?/br> 一家人就這樣高高興興的在這所三進(jìn)宅院中住了下來,云公良的外放之行終于結(jié)束,開始了他在京城翻云覆雨的新篇章。 第6章 人生在世,各有天命,各有旺命之所,于云公良而言,京城便是他的旺命之所。 從揚(yáng)州回京述職,入得戶部為侍郎后,便如那虎縱山林,龍游東海,官運(yùn)自此便一發(fā)不可收拾的亨通起來,他的授業(yè)恩師陳閣老退隱在即,慎重考核過之后,將一套班子交到云公良手中,辦成了好幾件大事,云公良憑自身能力,很快在京城官場站穩(wěn)了腳跟,不過短短五年的時間,他從戶部侍郎晉升戶部尚書,又過兩年后,被皇上欽點(diǎn),破格擢升為左丞相,自此云公良更是長風(fēng)萬里,扶搖直上,成為了大魏朝最年輕的宰相大人。 正如當(dāng)初云公良初回京城時承諾的那般,云家的宅邸換了又換,丞相府邸的規(guī)格自不是一般宅邸可以比擬,家里的孩子們每人都能分得一處小院。 云招福今年十五歲,出落成了大姑娘,嘴角總是帶著一抹甜笑,兩只眼睛彎月一般,叫人看了就覺得喜歡。 今兒她是隨范氏來給她大哥云召采相親的,雖然沒有明說出目的,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這戶人家姓安,出身江南,安大人如今在京任太府卿,安小姐今年十七,生的小家碧玉樣,文文靜靜,柔柔弱弱,一眼看著就不同于北方女子,云招福站在范氏身后打量了她兩眼,安小姐就害羞的紅了臉,低頭不住絞帕子,五官秀氣的仿佛像是一瀧江南煙雨,很是標(biāo)志的一個女子。 云招福想起自家哥哥那粗莽的性子,這些年被二娘督促學(xué)武,越發(fā)沒有文人的儒雅之氣,安小姐這般柔弱,言談間頗見才學(xué),若是成親的話,兩人會有共同語言嗎? 云公良做了丞相之后,就給范氏請了誥命夫人的身份,這安夫人言語間頗為客氣。聽得出來,她對這門婚事還是很滿意的。這個年代的婚姻,從來都是父母包辦,尤其是大戶人家,一般兒女婚事很少能自己做主,都是交給父母考量。 兩個大人似乎有話要說,安夫人便讓安小姐帶云招福去園子里看看,吃些點(diǎn)心去。 安家到京城來安家不過一年多,住的院子是普通三品官員規(guī)格,園子面積不是很大,但處處花團(tuán)錦簇,看的出來是經(jīng)過用心打理的。 “我喜歡養(yǎng)花養(yǎng)草,父親母親由著我鬧,園子看起來有些窄小,云小姐莫要嫌棄才好?!卑残〗愕穆曇艉退娜艘粯有銡猓?xì)細(xì)軟軟,輕聲柔語。 云招福雖然發(fā)不出這樣柔美細(xì)膩的聲音,但是卻很喜歡安小姐的說話語調(diào),笑答:“才不嫌棄,這園子雖小,卻處處匠心獨(dú)到,花草滋養(yǎng),可見用心?!?/br> 安家的園子都是安小姐自己打理的,現(xiàn)今聽到人夸贊,自然高興,請云招福去看她養(yǎng)的那幾株稀罕的花,誰知云招福卻對她園子一處的菊花圃很感興趣。 “如今是金秋時節(jié),馬上就可以做菊花酒了。”云招??粗@些黃色,白色的菊花這般感嘆了一句。 這些年她在京城住著,女工刺繡,琴棋書畫這些古代女子的標(biāo)配技能她一樣拿得出手的都沒有,唯獨(dú)在品酒和釀酒一事上還算有點(diǎn)成就,京里每兩年都會有評選酒狀元的活動,各個酒莊,酒肆都會拿出最得意的酒品去,可是大前年和去年的酒狀元卻都被一個小姑娘奪了去,自然就是云招福了。 云招福自制的‘醉仙釀’,以三十六種谷物分時節(jié)發(fā)酵,再以九九八十一道繁瑣工序?qū)⒅岷?,十六道蒸煮提煉,釀造出的酒需藏于窖井之下或是地下三尺七七四十九日,此酒入口綿綿輕薄,流滑醇香,后勁十足,就連最挑剔的品酒師傅,對她所制的‘醉仙釀’都挑不出缺點(diǎn)。 那時候云公良還不是丞相,街坊里就有人知曉云家二小姐是位了不得的酒娘子。兩年前 ,云公良做了丞相,云招福的名聲就越發(fā)大了,好些人還特地慕名來云家求酒,以至于有一陣子,云公良去同僚家做客都會順手帶幾壇子去,儼然成了云家的一個標(biāo)示性產(chǎn)物,只是他帶出門的量太大,幾乎掏空了云招福一年的成果,那之后,云招福就把自己的酒窖給搬到府外頭去了,這才保住了些庫存。 云招福覺得,雖然自己的這個技能沒有其他姑娘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那么高大上,但至少是門手藝,會手藝并不丟人。 安小姐自然也知曉云招福的愛好,又見她看著花圃出神,不禁說道: “云小姐若是喜歡,我命人拿個小簸箕來,你自剪一些適合的回去釀酒可好?” 云招福回頭謝過:“這倒不必了,園子打理不容易,我若是剪掉一些,整個園子不就像禿了一片,委實(shí)可惜,我自己去集市中挑一些便可以了。到時候釀成了酒,我給安小姐送來兩壇,菊花酒沒后勁兒,就著月餅吃滋味最好了?!?/br> 安小姐笑著應(yīng)下,兩人便又在園子里說了一會兒話,相約過兩天云招福帶她去自己的酒窖看看。 安夫人和范氏說完了話,來喊云招福一起回去。 安夫人和安小姐親自將范氏和云招福送到門口,看著她們的馬車緩緩駛?cè)?,方才轉(zhuǎn)身,安夫人對安小姐道:“相國夫人是位深明大義的夫人,云公子雖是側(cè)室夫人所生,卻是云相長子,從小在相國夫人身邊長大,據(jù)說為人俠義,雖無功名,但品性自是敦厚的,兄妹間相處也不分彼此,這樣的條件,已是很難得了?!?/br> 安小姐沒有說話,只淺淺點(diǎn)了點(diǎn)頭,安夫人見她這樣,又問: “你與云小姐在園子里說話,覺得如何?好相處嗎?” 提起云招福,安小姐倒是相當(dāng)滿意,連連點(diǎn)頭:“嗯,云小姐很好相處,落落大方的,也很替人著想,跟我說話一點(diǎn)架子都沒有,還約我過兩天去她的酒窖玩耍呢?!?/br> 自從入京以后,安小姐也接觸過一些官家小姐,像云小姐這般投緣的還真是沒有遇見過。 安夫人聽她說完,垂下眼瞼,停下腳步,看著安小姐,輕聲問了句:“那……你看這樁婚事……” 女兒今年十七了,該是談婚論嫁的時候,云家算是最滿意的。 安小姐輕咬唇瓣,不置可否,只輕聲說了一句:“若是云公子也如云小姐那般爽直心善,女兒覺得……也沒什么不好的地方了?!奔奕酥?,最難的不是跟夫婿相處,而是跟婆母與小姑子,若是婆母很好,小姑子投緣,那就是真的沒什么不好的。 安夫人歡喜一笑:“都是一家子兄妹,性情不會差到哪兒去的?!?/br> 安小姐羞得滿面通紅,旋身跑入了園子,安夫人看著女兒嬌羞的背影,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稍微放下一點(diǎn)了。 云招福與范氏下了馬車,回到相府,相府宅邸與之前他們住的燕子巷老宅相去不遠(yuǎn),但規(guī)模卻大了許多,門前有牌匾,有門房,云招福扶著范氏進(jìn)門,武氏和云召采迎上前,武氏看著范氏和云招福欲言又止,范氏笑著牽了她的手,兩人便去了主院,等她們離開之后,云召采迫不及待的對云招福問: “怎么樣怎么樣?見到了嗎?” 家里有意給他說親,雖然云召采嘴上說不在乎,但憑父母做主,可是心里怎么會不好奇將來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樣的呢。云招福抿唇一笑,故意讓他多急一會兒,在云召采忍不住又要開口的時候,她才慢悠悠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