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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定福妻在線閱讀 - 第92節(jié)

第92節(jié)

    第158章

    魏堯嚴(yán)肅的樣子很可怕, 云招福不敢違逆,乖乖把手里的簽子放下, 轉(zhuǎn)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往魏堯看去,魏堯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再喝一口?!?/br>
    云招福:……

    福澤縣主一眼不眨的盯著他們, 一雙眼睛幾乎要把云招福給看穿。

    “堯哥哥,你就答應(yīng)我吧。你的話,外祖父最聽了,只要你和他說, 他一準(zhǔn)兒答應(yīng)。你以前去西北看我的時候,不是跟我說, 你什么事都可以答應(yīng)我的嘛。”

    福澤縣主用一副天真無邪少女的姿態(tài)拉住了魏堯的衣袖,驕矜的故意不去看云招福, 像是示威一般, 魏堯低頭看了看她拉著自己衣袖的手,往云招??戳艘谎?, 只見云招福正按照魏堯定的規(guī)矩,一口果子, 一口熱茶, 在旁邊安靜的吃著,仿佛根本沒有看見有別的女人在試圖和她的男人搞曖昧。

    有點(diǎn)小失望,魏堯果斷將自己的衣袖從福澤縣主手里抽出來, 然后干咳一聲,說道:“這個……我真不能幫你說。他們讓你學(xué)規(guī)矩, 是為了你以后好。京里的人家重規(guī)矩,你若什么都不懂,將來嫁去別人家里會鬧笑話的?!?/br>
    福澤縣主看著自己空空的手,秀氣的眉頭就此蹙了起來,終于把目光投向了老神在在的云招福,對她問道:“那這么說,王妃出嫁前也是像我這般學(xué)規(guī)矩咯?”

    云招福用簽子戳著果子,老實(shí)的對福澤縣主搖了搖頭:“沒有啊,我從來沒學(xué)過規(guī)矩。”

    福澤縣主得意的往魏堯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王妃都沒有學(xué)規(guī)矩,那我為什么要學(xué)呢?!?/br>
    這個問題讓云招福也很感興趣,這小丫頭今天明顯就是跟魏堯杠上了,望向魏堯,等待他的答案。

    只見魏堯拿起桌上的茶壺,給云招福的杯子里加了點(diǎn)熱水,然后才說了一句讓人噴飯的話:“因為她嫁的是我啊。若是她嫁給其他人,肯定也是要學(xué)規(guī)矩的?!?/br>
    云招福滿頭黑線,手里的果子都不知道是繼續(xù)若無其事的吃還是放下來為他的不要臉鼓掌了。

    這句話的殺傷力很大,果然連福澤縣主都愣住了,在云招福和魏堯之間目光回轉(zhuǎn),凝視良久之后,斂下雙眸,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聲音,低聲說了句:“那我也嫁給你好了。”

    云招福手里的果子是怎么都放不進(jìn)嘴里了,將簽子丟在盤子里,魏堯也察覺到云招福的不對勁,趕忙殷勤的把她丟下的簽子,重新插了個果子送到她嘴邊,賠笑道:“小孩子,胡言亂語的,聽不得?!?/br>
    福澤縣主卻小姐脾氣上來了,見魏堯?qū)υ普懈_@般照顧,百般捧著,心里挺不是滋味,驕矜道:“堯哥哥,你為什么要這樣怕她。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在西北的時候……”

    不等福澤縣主說完話,魏堯就打斷她:“行了!別張口閉口西北,這里是京城,你若惦記西北,就讓外祖父給你找個西北的男人嫁過去。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孩子了,那說話就注意些?!?/br>
    魏堯突如其來的嚴(yán)厲讓福澤縣主有點(diǎn)無所適從,印象中堯哥哥從來沒有對她這樣兇過,以前在西北的時候,他對她都是千依百順的,為什么回了京城,一切就變了呢。

    目光落到一旁沉默不語的云招福身上,福澤縣主暗自恨得咬牙。

    忽然換了個臉色,對魏堯道:“堯哥哥,你這么兇干什么呀。我就算說錯了話,得罪了王妃,你也別罵我嘛,大不了,我不讓你去跟外祖父說了,我好好學(xué)規(guī)矩就是了?!?/br>
    站起身對云招福福了福身子,福澤縣主識時務(wù)的道歉:“王妃,我嘴上沒有把門兒的,說話直了些,你別跟我計較。”

    云招福微微一笑:“我不和你計較,不過說句心里話,福澤縣主的規(guī)矩還是繼續(xù)學(xué)的好,你這樣的說話方式,動不動就要嫁給有婦之夫,若是其他人聽見了,非得揪著你的這個錯漏不可。”

    這丫頭的心思,云招福怎會看不出來呢,不過她也太天真了,如今的云招??刹皇莿偤臀簣虺捎H那時候的,剛成親那會兒,兩人感情不深厚,云招福還能接受其他女人嫁給魏堯,但是現(xiàn)在嘛……就算擔(dān)上悍婦的名聲,她也不會讓魏堯和別的女人有牽扯。

    福澤縣主見云招福一點(diǎn)都不給面子,說的話更是不好聽,不過她是聰明的,知道不和云招福明著來,至少在堯哥哥面前,她還是要維持一個淑女的形象,至于云招福,總能找到機(jī)會對付她的。

    在福澤縣主看來,云招福與她的堯哥哥不過就是因為皇帝的一紙賜婚才成了夫妻,她的父親是丞相,對堯哥哥有幫助,堯哥哥對她好都是有目的的,才不像自己和堯哥哥之間,共同經(jīng)歷過生死,曾經(jīng)成為過彼此唯一的依靠,光是這份情誼,福澤縣主就覺得唯有自己和堯哥哥才是最相配的。

    反正她還年輕,再不濟(jì),等到堯哥哥坐上了那個位置之后,她再把云招福這個女人給擠走,到時候,她沒有了利用價值,堯哥哥一定會選擇她,而放棄云招福的。

    福澤縣主心里打著如意小九九,今天的試探算是告一段落。

    知道就算繼續(xù)留下來,也不可能有其他什么改變,她干脆識趣的起身告辭,魏堯讓周平送她出去。

    福澤縣主一走,涼亭中就陷入了絲絲尷尬,魏堯看著云招福,抿唇一笑,然后將茶杯送到云招福手邊,殷勤道:“再喝點(diǎn)熱水?!?/br>
    云招福低頭看了一眼這個熱水杯,抬頭直面魏堯,冷聲說了句:“你不知道,一口冷的,一口熱的,更容易鬧肚子嗎?”

    說完之后,云招福便不做停留,從秋千上站起身,攏了攏披肩,走出了涼亭。雖然今天的事情怪魏堯有點(diǎn)冤枉,但是總要讓他知道自己的態(tài)度,反正不管怎么樣都是他自找的,誰讓他對她這么好,好到讓她想獨(dú)占他。

    魏堯盯著云招福的背影,見她走下涼亭,那氣鼓鼓的樣子明顯就是吃醋,莫名覺得很可愛,云招福見他還不跟上,回頭對他看了一眼,魏堯立刻心領(lǐng)神會,站起身,狗腿的跑到了云招福身旁,伸手擁住了她的肩膀,云招福象征性的掙扎兩下,魏堯象征性的與她推搡兩回,兩人便相視笑了起來,你儂我儂的回房去了。

    第二天傍晚,鼎豐茶樓二樓西側(cè)的雅間內(nèi),走入一個穿著斗篷的女人,進(jìn)了雅間之后,將斗篷除下,范氏的臉露了出來。

    雅間內(nèi),臨窗已然有一個男人背身站著,聽見身后的動靜后,才緩緩轉(zhuǎn)身,魏堯沉著面,對上了范氏。

    抬手對范氏比了個‘請’的手勢,范氏在一邊桌子旁坐下,魏堯坐在她對面,拿起茶杯對范氏問:“岳母喝濃茶還是淡茶?”

    桌上擺放著兩個茶壺,透著一股子醇香,可現(xiàn)在范氏哪里有心思喝茶。

    “都可以。”

    魏堯就給她倒了一杯淡茶,遞到她面前,說道:“多謝岳母準(zhǔn)時赴約。”

    昨天他聽說范氏去了王府,趕忙放下手里的事情,趕了回來,在半路上遇見了范氏,就下馬與她說了今天的約會,有些事情,他總要親自問過她才行,畢竟她從前的事,越調(diào)查就越覺得可怕。

    范氏捏著茶杯,似乎有些不安,深吸一口氣后,耐著性子對魏堯問道:“你今日喊我來,到底是為了什么?招福知道嗎?”

    魏堯搖頭:

    “招福自然不知。她到現(xiàn)在都還以為,岳母是個處處為她著想,絕對不會害她的好母親?!?/br>
    范氏聽到這里,有些急了:

    “我,我沒有想害她。我,我只是……”

    不等她說完,魏堯就打斷了:“你只是給她下了藥,讓她不能懷孕是嗎?”

    范氏沒想到魏堯會這樣毫無示警的把話直白的說了出來,一時語塞,轉(zhuǎn)過頭去抿唇沉默,眼眶里泛著紅潤。

    見她如此,魏堯緊咬著下顎,憤恨道:“為什么?你得給我一個解釋。你肯定也知道了,雖然你對招福下了藥,但是她這回依舊懷孕了,只不過太醫(yī)診斷之后,就說絕對保不過兩個月,我給他喝了好幾天的保胎藥,一劑比一劑厲害,卻沒有任何作用,一開始,我以為是誰暗地里加害她,把府里上下全都清理了一遍,然而一無所獲,我怎么也不會想到,罪魁禍?zhǔn)?,居然是岳母你?!?/br>
    聽魏堯說到這里,范氏的眼淚終于是忍不住掉了下來。

    云招福初現(xiàn)反應(yīng)的時候,魏堯就親自給她把過脈,察覺她雖有孕相,但也存在著很大的問題,找了太醫(yī)來重新診斷,結(jié)果是一樣的,只是太醫(yī)知道事關(guān)重大,并沒有在云招福面前表露什么,只說了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將招福給隱瞞了過去。魏堯給她保了好幾日的胎,但效果甚微,最后無可奈何,才做了那個痛心的決定,事后,他將府里有一點(diǎn)點(diǎn)可疑或不明確的人全都給清理出去,卻依舊沒找到根源所在。

    那日看見云招福擦香蜜脂,他突發(fā)奇想,背著云招福取了一些膏脂去調(diào)查,調(diào)查的結(jié)果令他驚心動魄,他猜遍了可能會害招福的人,可最后找出來的幕后兇手居然是這個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人。

    如果招福知道了這件事,那她心里該有多傷心。

    第159章

    意外小產(chǎn), 孩子沒能保住的同時,背后害人的人不是旁人, 竟然是自己最愛的母親。

    這個打擊, 無論是誰都很難接受,正因為如此, 魏堯才會想方設(shè)法的瞞著云招福。

    “你不再說了。這件事是我對不起招福,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你直接告訴她吧,讓她從此以后恨我這個做娘的, 讓她今后跟我老死不相往來?!?/br>
    范氏將臉埋入了雙掌,痛哭起來, 顯然害了自己女兒這件事情也讓她十分痛苦,這多長時間以來, 都是在隱忍著, 不敢告訴任何人,今天被魏堯當(dāng)面指出, 范氏再也沒有逃避的理由,心理防線一再突破, 哪里還忍得住。

    魏堯坐在一旁, 等她哭完,然后才開口道:“岳母忍心告訴招福,我還不忍心呢。她對你沒有絲毫防備, 我只是弄不明白,你為何要這么做?!?/br>
    范氏深吸一口氣, 從衣袖中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淚,痛哭過后冷靜下來,已然恢復(fù)了冷然決絕,那樣子明顯就在告訴魏堯,她并不想將內(nèi)情告訴他知道。

    魏堯低頭看著面前的茶杯,里面的清茶因為沒有立刻喝而茶色漸深,微微一動,便是波瀾。

    靜謐的雅間內(nèi),魏堯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件事發(fā)生以后,我派人去查過你。從安慶查到了范陽,岳母你猜我的人查出了你在范陽的一些什么事情?”

    提起范陽這個地方,范氏的手不禁緊緊捏在了一起,魏堯并未給她絲毫緩和的機(jī)會,繼續(xù)說道:“你十四歲之前都生活在范陽,而范家在范陽老宅里確實(shí)有一個范小姐,不過這個范小姐卻在十三歲的時候,遭遇了匪徒,嚇得瘋魔了,當(dāng)時還健在的范老夫人是個眼盲的婦人。”

    范氏聽到這里,實(shí)在是掛不住了臉,站起來就要走,卻聽魏堯又說了一句:“你可以走,不過范家在安慶是個商賈之家,范濤前幾天來京城做的什么?”

    范氏聽到范濤兩個字,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挫敗的坐下,對魏堯遞去了兇狠的目光:“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還要喊我來做什么?你可以直接將這些事情告訴別人,你可以讓刑部來抓我,甚至你可以殺了我,但是你卻不能因此來威脅我,我是個從鬼門關(guān)爬出來的人,活了這么多年,夠了?!?/br>
    “你可以去死,那你想過這些事情被人知道以后,云家會是什么后果嗎?難道那樣你也無所謂?”魏堯站起身來,負(fù)手踱步:“我暫時還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我可以肯定,你與小刀會有很深的關(guān)系。不過你放心,這些事情我不會捅出去,你是招福的娘,這一點(diǎn)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我之所以今天會把你單獨(dú)喊到這里來,為的就是想要你給出一個答案,為什么。”

    范氏閉著眼睛嘆息:“就當(dāng)是我對不起云家,對不起招福?!?/br>
    “你的秘密讓你寧愿犧牲自己的丈夫和女兒,也要保守嗎?”魏堯在背后盯著范氏的背影,有那么一刻,他真覺得范氏是鐵石心腸的。

    范氏低頭不說話。

    魏堯已經(jīng)厭煩了這樣的談話,便不再與她賣關(guān)子,直接亮出了底牌:“你這么保護(hù)自己的身份,又和小刀會有所聯(lián)系,而小刀會又與前朝的太子后人關(guān)系頗深,你……是前朝太子的后人?我猜的對嗎?”

    范氏驚愕的回頭,盯著魏堯那冷然的目光,久久不能自語。不過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低頭否認(rèn):“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盡管她當(dāng)面否認(rèn)了,但是魏堯從她初初的反應(yīng)來看,就知道自己猜的應(yīng)該沒錯。

    周平調(diào)查她在范陽的事情好長時間,發(fā)現(xiàn)都與當(dāng)年太子后人離開江南北上的時間軸十分接近,再加上最近小刀會在京城盛行,沈方平作為首腦都親自出來救人,京城里有他們的探子,而這段時間,范氏又恰巧隨著范濤出門,不用說,這個范濤自然也有問題。

    魏堯緊閉雙眼,咬著下顎,為這個事實(shí)真相頭疼不已。

    如果范氏是前朝遺孤,并在本朝勾結(jié)了反朝廷勢力,其用心自然是顛覆朝綱,可是誰能想到,她陰差陽錯嫁給了云公良,而他又陰差陽錯,娶了招福,并愛上她。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范氏要對招福下藥,讓招福不懷孕了。因為他和招福身份上的差異,有了孩子會讓事情更加復(fù)雜。

    再沒有什么事情比招福是前朝遺孤的事情更讓魏堯頭疼了。這件事如果被別人知道,那么他和招福必然會受到各方的傾軋。

    范氏否認(rèn)之后,迅速看了一眼魏堯,見他神情震驚,便知自己的否認(rèn)在他聽來有多蒼白無效,一時間,范氏真的有點(diǎn)搞不懂魏堯找她來這里攤牌的目的,按照道理說,他既然查到了一切,那應(yīng)該火速將她擒住才是,然而他沒有,他只是將她約過來,告訴她這些事情。

    范氏是前朝遺孤,所以不愿自己的女兒給魏堯生孩子,她對她用了當(dāng)年她用在自己身上的藥。她和云公良之所以那么多年沒有孩子,正因為她用了那些藥,可后來,武氏找到了她,武氏是她從前的貼身丫鬟,從江南北上之時走失了,武氏一身武功,入了山寨,沒想到截走的第一個男人就是云公良,武氏當(dāng)時懷了孕找到范氏,與范氏相認(rèn)了,范氏便將她和孩子都留在了身邊。再后來,她以為自己用藥多年,身子已然壞了,再不可能懷孕,便停了那藥,誰知道,卻又懷上了招福,這一切都是命。

    “所以你現(xiàn)在……想怎么辦?是去刑部告發(fā)我嗎?整個云家,包括招福在內(nèi),都要受到牽連,皇帝容不下前朝余孽,會將云家滿門抄斬吧。不過,若是你真那么做了,你在皇帝面前將會立下大功,大義滅親,六親不認(rèn),會讓你的地位更加穩(wěn)固吧。從此以后,放眼整個朝野,誰還能是你定王殿下的對手?”

    范氏說的是真心話,她一直捂著這個秘密,過了二十幾年,早就做好了被人發(fā)現(xiàn)的準(zhǔn)備,只要抓了她,那么多藏在她身后的勢力勢必也會瓦解,就算不瓦解,短時間內(nèi)也很難再興起,這功績可以讓魏堯地位穩(wěn)固,這是人之常情,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魏堯這么做無可厚非,反而若是他不這么做,范氏才會覺得奇怪呢。

    然而,魏堯的決定確實(shí)很令范氏奇怪,因為魏堯在她身后開聲說道:“我若想告發(fā)你,你今日便不會是這樣了。我不會告發(fā),相反這件事情,我會與你一同隱瞞下去?!?/br>
    范氏蹙眉:

    “你會……為什么?你費(fèi)盡心思將裴家從西北弄回京城,不就是為了那個位置嗎?把我們交上去,你的位置就無人可以替代了,你卻不告發(fā)?”

    魏堯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目光凌厲卻堅定:“我也不與你說什么客套話,我不說,全都是為了招福。我喜歡招福,希望一輩子都與她做夫妻,我保護(hù)你們,就是保護(hù)她。”

    范氏依舊有些不相信:

    “你會為了招福,放棄眼前的利益?我的這件事很可能會讓你的愿望提前達(dá)成,你一直期盼著,不是嗎?”

    也許是對人性太過失望了,范氏并不相信魏堯的話,直到魏堯果斷反駁:“我的愿望是什么?你真的明白嗎?你以為我費(fèi)盡心機(jī)把裴家從西北弄回來,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不管你相信與否,我對那個位置,并不感興趣。我之所以會這么做,只是為了讓裴家回來,為了讓自己有足夠的能力活下去罷了。我知道你背后牽扯了很多人的性命,所以你剛才不能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不管你是為了云家,還是為了你身后的人,都要一如既往的,對你的身份守口如瓶。若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去找我。

    說完這些話,魏堯便站起了身,最后嘆了一口氣:“招福那邊也請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她的,這件事對她來說太過殘酷,她從小生在蜜罐子里,并不知道你這么多年來的艱辛,所以她對你的行為,不會理解,若是你冒然告訴她真相,她定然難以接受?!?/br>
    范氏知道魏堯這是在警告她,很快收拾了心情,范氏沉著聲音對魏堯回了一句:“你放心吧,這件事,只要你不說,我是不會主動告訴招福的,只要我在一日,我會保護(hù)她的。但是,有一件事,我也希望你能夠鄭重的考慮,你與招福畢竟身份上存在著很大的差異,她留在你身邊,對你沒有半分好處,你何不找個理由將她送走,在她徹底離不開你之前,只要她和你分開了,我相信過一段時間,她一定可以走出……”

    范氏的話沒說完,就被魏堯斬釘截鐵的截斷了。

    “招福是我的妻子,不管今后會怎么樣,我都不會把她從我身邊送走?!?/br>
    這句話之后,魏堯便打開雅間的門,走了出去,雅間之內(nèi),夕陽的光輝照在范氏的身上,范氏目光盯著對面酒樓的琉璃窗戶,看著那光暈,久久不能自語。

    招福有這樣一個全心全意為她著想的相公,也許她真的不該再對他們的事情橫加插手,他們有他們的活法,既然當(dāng)初皇上賜婚的時候,范氏沒有拼了命的阻攔,那么現(xiàn)在,她又有什么資格攔著他們相愛呢?

    云招福抬首搖頭:“殿下誤會了,并不是。我只是路過,被人群攔了去路,薛小姐好客,喊我下來喝杯茶而已?!?/br>
    第16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