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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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言?!?/br> 黑暗里,一直在腦海里推演著格物樓之戰(zhàn)的戚同學忽然聽見了前男友的呼喚。 “嗯?”他的反應幾乎是瞬間的,什么格物樓、收音機都邊去吧。 “你過來唄,躺這邊?!?/br> “……” 突如其來的邀請讓戚言有置身夢境的不真實感。 其他根本沒睡著的小伙伴也嚇一激靈,喬司奇連忙勸:“那個,宋斐,雖然摩擦能夠生熱,但摩擦也容易起火,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考慮個屁! 戚言忍著踹喬司奇的沖動,騰地起來瞬間移形換影,眨眼就到了宋斐身邊。速度之快就好像戴了紅外線眼鏡,在黑暗中如履平地。 “哪里?”戚同學將氣喘吁吁的自己很好地隱藏在夜色深處,只留下高冷禁欲的淡淡詢問。 “王輕遠你往那邊挪點。”宋斐忽然說。 沒了戚言,王輕遠和周一律之間就空出了位置,現(xiàn)下宋斐一指揮,王輕遠就懂了。向左挪到戚言的位置,右邊的李璟煜、羅庚依次跟上,最后是宋斐摟著林娣蕾一起往左挪,將最右邊緣又空出了一個人的位置。 戚言看不太清,但腦補也知道大概什么情況了,憑聲音判斷大家都挪完之后,乖乖躺到了林娣蕾原本的位置。 宋斐叫戚言過來的時候,林娣蕾就明白他的用意了。等到戚言躺下,其他小伙伴們也后知后覺,尤其是羅同學,那“為啥不叫我”的抗議簡直是哀怨,雖然沒多少人相信他“絕不越雷池半步”的保證。 冷風再不見。 林娣蕾把頭抵在宋斐胸口,聲音變了調:“對不起,我要是個男的就好了……”明明那么努力想跟上大家的步伐,想不拖累大家,但某些時候,性別差異真的是不可抗力。 “別啊,”宋斐考慮都沒考慮就拒絕了這個可怕的猜想,“光是一群大老爺們兒逃命,不等被喪尸弄死,臭也臭死了,你聞聞我們現(xiàn)在,全是臭哄哄的,就你身上還有點香?!?/br> 林娣蕾囧,這個思考問題的角度她是佩服的。 而且宋斐絕對真心實意,尤其是現(xiàn)在佳人在懷,這種對比更為強烈:“也是怪了,咱們一樣該洗漱洗漱該洗頭洗頭該擦身上擦身上,對,你是更勤快一點,但是衣服呢,衣服咱們都沒洗對吧。怎么我們就臭了你不光沒臭還挺好聞的,不科學啊……” “我本來就比你們香!”這一點小地雷還是要堅持的,不過呢,“當然也是需要一些輔助的啦。” “香水?”那頭的喬司奇同學一猜就中。 “嗯?!绷宙防俅蠓匠姓J,至于她用在身上的不是噴霧而是走珠香水這種,就不強行科普了。 “所以宋斐說得很對,”為打消林娣蕾的顧慮,喬司奇也加入了寬慰行列,“一個隊伍里,女生是很必要的,就像洗手間里不能沒有空氣清新劑一樣?!?/br> 林娣蕾:“呃,感謝你對我的肯定,但其實我不太喜歡這個比喻?!?/br> 所有男同學:“……我們更不喜歡!” 塵埃落定,“戚氏擋風墻”也穩(wěn)穩(wěn)就位。 雖然夜半幽會成了助人為樂,但隔著一個姑娘,比隔著三個老爺們兒還是要好多了。 聽聲音,宋斐判斷戚言已經徹底躺好,便跟林娣蕾道:“相信我,他也絕對安……” 全字還沒說出口,宋斐就連同林娣蕾一起,被擋風墻攬到了懷里。確切地說是擋風墻用長胳膊摟住了他,小地雷就成了奧利奧里的白色夾心。 這回林娣蕾是真暖和了,隔著羽絨服都能感覺到熱氣騰騰。 “戚言,”林娣蕾忽然頑皮地問,“你絕對安全嗎?” 背后的擋風墻很認真地想了想,誠實回答:“得看從誰的角度說。” 宋斐:“……” 第47章 快遞出發(fā) 經過一夜極冷,第二天太陽出來之后,溫度竟有了大幅度回升。地面上的雪開始飛速消融,屋檐上化的水也滴答滴答往下落,帶著寒意的空氣里彌漫著濕潤。 兩個班的同學都是睡到自然醒,2班醒得早些,1班直接睡到中午,不知是不是和睡姿的緊湊度有關。 難得風平浪靜的一個下午,林娣蕾和周一律做了幾個好菜,每樣撥出一些打包送給樓上后,八個人圍到一起安安心心吃了頓。當然禮尚往來,送出佳肴的他們也收回一盤泡菜餅。 傍晚就在這樣的愜意中,悄然來臨。 八個全副武裝的小伙子站在一樓后廚中央,無一例外都是面罩 護目鏡。其中三個身高都過了一八零,甚至有一個已經逼近一九零,光這幾個人往那一站,已經讓人覺得此役前途光明。 宋斐一直認為戚言屬于身材勻稱健康陽光的類型,但有了趙鶴的襯托,前者立刻顯得清瘦了,即便是同樣身高差不多的吳洲,看起來也比戚言壯?;蛟S是練體育的緣故,所以他倆無論是看起來還是真正的肌rou狀態(tài),都有一種不同于普通學生的力量感。 此行兩個班各派出了四個男生,1班是宋斐、戚言、周一律和喬司奇,2班則是趙鶴、吳洲、馮起白與何之問。這也是未來他們去格物樓的戰(zhàn)隊組成,否則所謂的磨合戰(zhàn)也就沒意義了。 之所以沒有全員出動,一是十四個人的隊伍目標實在太大,不利于隱藏行動;二是誰也不能保證去格物樓就一定成功,如果中途真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好歹還能有人活下來;三是食堂作為重要生存基地,就算他們成功找到了收音機,明確了自救方向,無非就是堅守和突圍兩種,前者自不必說,只能依托食堂,后者要想成功,也得有充足的食物和詳細的規(guī)劃,這些都需要返回食堂從長計議。所以他們不光要留人守住食堂,且還不能全留戰(zhàn)斗力弱的,確切地說是頭腦和武力缺一不可,既防天災,也防人禍。 “ready?”宋斐走到窗口,回頭問戰(zhàn)友。 2班小伙伴們已經完成了對面罩和護目鏡的探索,并對1班為何總會冒出稀奇古怪的道具發(fā)表了各自的看法。如今已探討完畢,心緒坦然,故而異口同聲:“嗯?!?/br> 宋斐看向自己班的同學。 戚言點頭。 周一律晃了下壽司槍,勾起嘴角,刀鋒反射出的寒光在他胸有成竹的臉上一閃而過。 喬司奇也被刀光晃了眼睛,下意識猛眨,原本義憤填膺的眼神再看不見,但控訴還是中氣十足的:“我很不ready!” 宋斐挑眉,戚言和周一律也抱起胳膊等待隊友的理由。 喬司奇用力一攤手:“why me?” 宋斐:“……” 戚言:“……” 周一律:“說人話!” “為啥是我啊,”都這種情況了,不讓拽洋文就不拽了,喬同學很識時務,“人家王輕遠想去你們不讓,我不想去你們非拉著我,你們咋就那么愛我……” 喬同學的傷心是真摯的,他的抗拒滲透到了每一個細胞核。 宋斐嘆口氣:“不說了嘛,食堂得留幾個能打的,你是比羅庚能打還是比王輕遠能打?” “那我總比李璟煜強吧!” “但你抓鬮輸了啊?!闭f到這里宋斐簡直無地自容,當著2班同學的面,喬、李兩位同學為了誰能留在食堂而抓鬮,武生1之恥??! 戚言拍拍他肩膀:“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而且你不是一直顯擺穿得厚不怕咬嗎,”周一律補上一刀,“這么得天獨厚的裝備根本就是為直面喪尸而生?!?/br> 喬司奇當機立斷雙手抓上褲腰,大有一脫到底的架勢:“我現(xiàn)在就可以卸裝備!” 周一律啞然,被他的無恥打敗。 宋斐興味盎然地走過來,目不轉睛地盯住他的下半身:“脫吧,我們幫你看著。” 喬司奇:“……” 山外青山樓外樓,無恥不敵猥瑣流。 “我的夢想是守護食堂啊——” 羅、林、王、李:“我們替你完成!” 看著生無可戀的喬司奇被伙伴們送到窗戶外,2班同學面面相覷,感應到彼此心中同樣的感慨——這真是一個充滿了凝聚力的溫暖集體。 淡淡夜色下,一層后廚窗戶鬼鬼祟祟溜出八個人影,他們先是四下張望,繼而快且安靜地極速前進,轉眼間,已隱匿在夜色深處。唯一證明他們出現(xiàn)過的,只有被融化雪水柔軟了的綠化帶泥土上留下的腳印,深深淺淺,一路向前。 “就是那幾棵樹嗎?” 趙鶴帶著三個同班同學,跟在1班的后面。這是事先定好的戰(zhàn)術,1班帶路,2班跟隨,畢竟前者已經有過一次成功經驗。 此時他們已經能遠遠看見快遞點的彩鋼房輪廓,還有它前方綠化帶旁的那幾棵挺拔小樹的模糊身影。 “嗯?!被卮鹚氖瞧菅?,盡量將聲音壓到最低,內容壓到最簡短。 趙鶴也沒敢大聲,但他個子高,視野更清楚些,這會兒就難免犯嘀咕:“也太矮小了吧?!?/br> 趙鶴說得是肺腑之言——相比滿校園隨處可見的高大闊葉樹,這幾棵實在有些弱不禁風。 1班同學表示理解,作為在這里和林蔭大道都爬過樹的戰(zhàn)士,他們對于兩邊差異的感受再深不過。然而事情都得辯證著看,大樹安全,樹干卻高,攀爬的難度也大,小樹固然矮弱,但爬起來容易,誘敵殺敵也更易cao作,況且弱歸弱,也沒弱到撐不住人的地步。 “你可以給后勤部提意見?!逼萃瑢W體貼地提供發(fā)聲渠道。 趙鶴白他后腦勺一眼:“我會的,謝謝?!?/br> “天冷就是好,清凈。”一直緊握雕刻刀警惕四周的馮起白,輕緩出聲。與其說是想聊天,不如說是給自己緊繃的神經找一個舒緩渠道,一路上他的弦都要崩斷了,再不說話能憋瘋。 喬司奇同樣緊張得要命,但對于馮起白同學的觀點卻不能茍同:“今天氣溫回升了,和我們剛跑出宿舍那會兒差不多,冷什么啊。” “那怎么一路上連半個喪尸都沒有?” “這邊偏,我們上次來的時候也沒幾個喪尸……怎么著,你還盼著遇見???” “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說話……” 窸窸窣窣。 拌嘴戛然而止。 八個人這會兒是貓著腰貼著路邊走的,而聲音是從路另一邊,綠化帶的灌木叢發(fā)出來的。像是有人正撥動灌木枝,粗短的枝丫發(fā)出難耐的聲響。 窸窸窣窣。 聲響越來越激烈,仿佛下一秒就要有東西從里面沖出來! 八個人呼吸一窒,都不敢再輕舉妄動,只能轉動僵硬脖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怎么辦?”宋斐這句話幾乎不敢發(fā)聲了,只剩下勉強聽得到的氣息。 “跑啊?!眴趟酒嫦攵疾灰?。 趙鶴卻堅定地搖頭:“遲早都要打,這次能跑,下次呢?!?/br> 吳洲同意:“干他娘的,干完了就不怕了?!?/br> 話音剛落,灌木叢里探出一顆頭。 那是一張很白凈的臉,看不到血跡也看不到殺氣,探出頭后只緩慢地左右環(huán)顧,神情自然而安詳。 小伙伴們也陷入迷茫,一時無法判定是他還是它。 宋斐咽了下口水,試探性地揮揮手,輕喚:“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