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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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只管照著自己的心意做就是?!币膊粏柷耙蚝蠊徸旌J一樣。 岑虞點點頭,享受著吹拂到臉上的徐徐微風:“這段時間要勞累你了,要等娘給我選個新的丫鬟,才能讓你休息。” 岑虞身邊兩個一等丫鬟,四個二等丫鬟,六個三等丫鬟,能貼身伺候岑虞,給她凈面梳頭的,只有采薇兩個。 采薇沒再說話,只安靜地給岑虞扇扇子。涼風徐徐,讓岑虞幾乎要昏睡過去,可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敲門聲。 敲門的是月盈,她臉上帶著笑容,腳步也輕快許多,來到岑虞身前,她眉飛色舞地說道:“奴婢去問了,她的確是顧夫人身邊的丫鬟,叫梅香?!?/br> 岑虞斂下眼瞼,膚如凝脂,眉若遠山,像是一幅畫技精湛的仕女圖。她半響才道:“是嗎?” 月盈連連點頭:“奴婢看仔細了才去問的,也沒讓人注意?!?/br> “那……你能不能跟她單獨見一面?” 月盈還沒反應過來:“我見她干什么?” 采薇卻已經(jīng)明白岑虞的意思,她將手里的扇子塞進月盈手中道:“能就能,不能就不能,廢話那么多作甚?!?/br> 月盈聽了采薇的點撥也回過味來,連忙道:“自然是能的?!?/br> 岑虞微微一笑:“那你就跟她見一面吧,我要讓她辦件事情?!?/br> 第5章 五 岑虞午飯只用了些許,就去了徐氏的院子,比起她在自己房里草草吃的午飯,徐氏這里的飯□□致了不知多少,整整一大桌子的菜肴,而吃飯的人還只有兩個婦人。 徐氏自己是沒什么胃口的,見了岑虞,連忙讓她也坐下來用些,岑虞自然是拒了,說自己已經(jīng)用過午飯,這趟來是想看看顧璇。聽了她的話,徐玉珠連忙咽下嘴里的蓯蓉羊rou粥,對岑虞道:“你meimei還沒醒呢,沒什么好看的,你也別去看了,別過了病氣?!?/br> 這話聽起來倒像是為岑虞著想,岑虞一笑:“meimei出事,到底是我照顧不周,我又怎么能因為這點忌諱就不去看她?” 徐玉珠驚異地看了她一眼:“虞兒的性子倒是跟傳言有些不同?!?/br> 徐氏也是滿臉笑意,她自然知道徐玉珠說的不同是什么,岑虞這些天的變化她看在眼里,雖然疑惑,但嬌滴滴的女兒家本來就該如此,岑翊舟和他的下屬給帶壞了,如今長大了,性子拗回來了是好事,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岑虞再朝兩人點點頭,隨后進了內(nèi)室,顧璇還是昏睡著的,她臉上依舊布滿紅潮,再摸摸她的額頭,燙的嚇人。 這癥狀……岑虞垂下眼,想起她在野食上看見的一種名叫水慈姑的草來。 水慈姑又名剪刀草,生在水中,葉為三角,呈剪刀形,味甜,需熟食,否則會使人氣血倒逆,孩童吃了則昏睡不醒。 但她為何會生高燒?這樣的高燒,恐怕不用幾天,人就要燒成傻子了吧。 岑虞正想著,突然聽見外間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她臉上不自禁綻開一抹笑容,這個聲音,不用說,一定是爹和弟弟回來了。 她想也不想地轉身往外跑去,剛出了門,正撞上一個高大的身軀,岑虞還沒抬頭,身子就騰空而起,被人抱了起來:“虞兒,你沒事吧?!?/br> 這個聲音里帶著急切和擔憂,岑虞眼眶一熱,落下淚來。上輩子積攢在心里的委屈和歉意一時間讓她只能伏在岑翊舟身上啜泣不已。 岑翊舟手忙腳亂地用袖子給岑虞抹了抹臉,嘴里不住地問道:“虞兒你怎么了?爹在這呢!別怕!” 岑虞到底不是個孩子了,她只哭了一陣,就住了聲,拿出自己的帕子擦臉道:“我就是見到爹太高興了?!?/br> 岑翊舟柔聲道:“爹才離開幾天吶,你看你弟弟離開你娘那么些天,也沒哭過一次。” 岑虞趴在岑翊舟肩上,往他身后站著的男童看去,他板著一張小臉,穿著有模有樣地盔甲,手上還拿著一只木槍。 徐氏正蹲在他身邊噓寒問暖,似乎是感覺到了岑虞的目光,他抬起臉來,看見眼圈還有些通紅的岑虞,頓時冷哼一聲,轉過臉去。 岑虞卻是一笑,心里覺得安定了許多,他們一家子人都再一塊兒,她還怕什么?父親正直良善,母親慈愛護短,弟弟聰慧過人,這三個人是她岑虞最重要的人,她一定要好好護著他們。 所有傷害他們的人,都要先過她岑虞這一關! 岑虞沖著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的岑岱露出一個笑臉,隨后對岑翊舟道:“爹,把我放下來吧?!?/br> 岑翊舟還有些不放心,看了她一眼道:“不哭了?” 岑虞聲音軟軟地道:“不哭啦?!?/br> 岑翊舟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隨后才把她放在地上。岑虞立刻來到岑岱身邊,拉住他的手。徐氏見狀,站起身子去跟岑翊舟說話。 岑岱自然是滿臉不高興地想要甩開岑虞的手,可岑虞在他耳邊說道:“爹看著呢。”這四個字猶如咒語,立刻讓岑岱一動也不敢再動,手心里也冒出了熱汗。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可有人卻不開心了,徐玉珠從飯桌旁站起身,還不忘用帕子矜持地擦干凈嘴,她來到岑翊舟面前,行了禮道:“見過姐夫?!?/br> “你就是箬嫣的meimei?”岑翊舟皺著眉看了她一眼,“這件事是在將軍府上發(fā)生的,你放心,我不會不管這件事的?!?/br> 徐氏伸手拽住岑翊舟的袖子:“你見著我給你送的信了?” 岑翊舟點點頭:“我本也就已經(jīng)回來了,樓蘭那邊的也沒什么大事,不過走個過場,你送信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快回到家了,不過路上有些事耽擱了,才這么晚回來。” 徐氏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這一幕夫妻恩愛的戲碼落在徐玉珠眼里卻讓她感覺到眼睛一陣刺痛,她情不自禁捏緊了帕子,柔軟的指甲也因為用力而變了形狀。 不過她低著頭,沒人能看清楚她的表情。 岑翊舟又道:“我?guī)砹宋貉?,他是?zhèn)北軍的軍醫(yī),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讓他看看你女兒?!?/br> 徐玉珠連忙道:“自然是不介意的?!闭f完又嘆息一聲,“只要璇兒能好,讓我干什么我都愿意?!?/br> 岑翊舟見狀安慰她道:“你放心,魏言醫(yī)術十分高超,他曾經(jīng)是宮中的御醫(yī),治好了許多貴人。” 徐玉珠眉心一跳:“御醫(yī)?!”她的聲音微有些高,聲音里帶著一絲驚訝。 岑翊舟還以為她是驚喜,高聲說道:“魏言,你進來吧?!?/br> 他話音剛落,一個身材頎長,面如白玉的男子便走了進來,他看上去不過三十的樣子,但是岑虞知道,魏言今年已經(jīng)是四十歲的人了,不過他養(yǎng)生有道,看上去十分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