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聽到這里,陳德政臉色微變。 秦川繼續(xù)講:“陳叔,我想向你求證一下,環(huán)宇是否是由我母親所創(chuàng),后由我表叔代為管理?” 陳德政神色微樣,他喝了口茶,過了許久才講:“環(huán)宇確實是你母親的,但不是由你表叔代為管理,是你表叔提出要求,說他可以幫你父親照顧你,條件是把環(huán)宇給他?!?/br> 一直都極為鎮(zhèn)定平靜的秦川,聽到這話雙手猛的攥緊。 陳大陳二并不驚訝,只是有些擔心他。 秦川看他們?!斑@么看來,你們早就知道?” 陳大少沒回答。 陳二少扯著嘴講:“秦大少,我們在你八歲之前一直這么叫你,在你十一歲之后還這么叫你,不是因為你是秦尚武收養(yǎng)的大兒子,是因為你就是秦家的大少爺?!?/br> 陳德政解釋:“當初是我下令瞞著你的,小川你別怪他們?!?/br> 當時從呂家回來的秦川大變樣,以為他吃了不少苦的大人,想著他少知道點會更幸福,便都沒再提及這件事。 秦川點頭。他能怪誰?他誰都怪不了。 “陳叔,我還想知道,為什么表叔能住進這里?”現在秦尚武住的地方,就是秦川在帝都的家。這里一開始是分配給他爺爺的,后是給他爸爸的,普通人是不可能住進這里。 “這是你表叔主動要求的,我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想搬進這里。我們一開始是想著這樣能更方便照顧你,才帶頭同意的。”陳德政接著講:“我們一直擔心你表叔不是真心收養(yǎng)你,怕你會吃苦,倒沒想到他不僅待你如已出,還把環(huán)宇交給你打理?!薄靶〈?,你和你母親很像,都是商業(yè)奇才,你現在也算是繼承自己的家業(yè)了。好好干,以前的那些事就讓它過去吧?!?/br> “我會的陳叔?!鼻卮鏌o情緒,連陳二少和陳大少都沒發(fā)覺異樣,更不可能窺視他心里巨大的秘密及計劃。 秦川離開陳家,在要踏進自己的家門時停頓了下,才抬步邁進去。 躺在自己從小睡到大的床上,秦川輾轉難眠,可高度的負荷讓他極為疲憊,直到他腦袋跳出幼時張牙舞爪的呂萌,緊崩的思緒才慢慢放松下來。 小時候的呂萌,也不是那么壞的不可原諒…… 秦川覺得呂萌也有可愛的一面。 可呂萌又做了小時候自己虐待秦川的夢,嚇得她從睡夢中驚醒。 她粗喘著氣,揉了揉頭,看到墻上破舊的時鐘,又看小窗戶外的陽光,猛得從床上彈跳而起。 今天是景天的生日! 景天的生日,呂萌是不管再忙都要去參加的,即使她要扔下工作穿越大半個帝都,盡管那會是場豪門集聚的宴會,她也都要去! 值得慶幸的是,她還有兩套拿得出手的衣服,不至于太給景天和容燕喬他們丟份,拉低宴會的檔次。 呂萌很迅速的把自己搗鼓清楚,再簡單的化了個妝,又對著鏡子擦了口紅。 她平時去公司都不化妝的,她也不怎么喜歡化妝,嫌麻煩,加上公司還是起步階段,她不想和職員有太大距離感。這次是要參加重要場合,她才耐著性子把自己從眉毛到頭發(fā)修飾了遍。 收起口紅,呂萌看著鏡子里面的美人,莫名的笑了。她突然發(fā)現……她怎么就那么美呢? 鏡子里的人眉眼如畫,皮膚白皙,五官圓潤分明,紅唇小而撩人。就這么哪哪都透著精致的臉,真叫呂萌看得都想親自己一下。 自戀的看了半分鐘,呂萌還是掩飾不住她內心那個風一般的心,拿起包包和手機就往外沖。 她去景天那里有點遠,要先坐公交,再坐地鐵,最后再轉公交,這是最快最短路線,也是她預算好的。 可即使呂萌預留了四十分鐘的緩沖,她還是被帝都的人給困住了。 呂萌站在車水馬龍的公交站臺邊,遙望快要被人擠爆的公交車,掙扎了一分鐘,扭頭打的士。 以這種擠法,等她去到景天的宴會,估計連鞋都不見了,更不用說她的妝。 但今天呂萌似乎出門不利,十多分鐘都沒叫到的士。這等的久,再算上后面的堵車,呂萌有些著急,尤其是容燕喬打電話來問她到哪了。 “小喬,我馬上到?!眳蚊仍诘劝唏R線變成綠燈時走過馬路,沖那些私家車走去。 私家車旁邊還停著摩托車和小電瓶車等五類車,這些車雖然不夠安全,但呂萌不想遲到,加之現在是白天,她也顧不得這么多了。 呂萌一邊跟容燕喬聊電話,一邊走上人行道,在眾多的私家車中挑了輛看起來挺不錯的。 這車身烏黑發(fā)亮,嶄新呈亮得能照出人影子來。 要是能坐這車去,呂萌自嘲想:她五毛的身價至少得漲到一塊。 所以呂萌想也沒想,伸手敲了敲車窗。 呂萌現在眉舒唇揚,沒有之前的焦急。 可在看到車窗里的人后,驚愕掉了下巴。 她微張著嘴,看看梁君煜,又看看車身,然后再看他。呂萌不信邪的往前走兩步,在只有三十來公分的前后車位中,看清這是什么車。 媽蛋,這是停在雜牌中披著樸實無華外衣的途銳。 怪不得車身這么锃光瓦亮的,人家這是拋光又打蠟還經常洗的車,更重要的是可能一年都開不到幾次,能不漂亮么? 梁君煜半靠在車窗上,看她來來回回的眼神和表情變化,饒有興趣的問:“呂總,有什么不對嗎?” “沒什么不對。”呂萌強裝淡定?!斑@車梁總是第一次開吧?之前沒見過?!?/br> “開了幾次。剛見呂總直奔我而來,還以為呂總認出來了?!?/br> 呂萌呵呵笑,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傲嚎偰趺窗衍囃T谶@里?” “剛接了個電話?!绷壕峡戳搜叟赃叺纳莩奁返?,又打量細致打扮的呂萌?!皡慰偸且⒓泳疤斓纳諘??” 呂萌點頭,無言的看著他。反正這大b大概也不知道她剛才的意圖,她就趁機蹭個車好了。 景天和梁君煜這些都是朋友,就算不是真朋友,這禮節(jié)還是要的,再者又恰好是去景天生日會的方向,呂萌不用問都知道他們順路。 梁君煜看她大而清澈的眼睛帶著無法言說的希冀與祈求,沒讓她失望的講:“上車吧,我剛好也要去。” “那就麻煩梁先生了!”呂萌感激不盡、感恩戴德的道謝,拉開車門迅速坐進真正低調奢華的車里。 梁君煜等她扣上安全帶,坦然按掉口袋里的手機,發(fā)動引擎重新上路。 呂萌見他掛掉電話,好奇問:“梁先生您怎么不接電話?”接著她明白的講:“您放心,我現在不干地產這行,所有商業(yè)機密我都不會往外說的?!眳蚊群土壕纤悴簧鲜欤晕腋杏X她的信譽還是比較高的。 梁君煜把車開上高速,無所謂講:“這個時候應該是些推銷電話。再說,呂總你我還信不過嗎?有機密也不介意你聽到。” 呂萌聽到這話心里莫名開心。 而被梁君煜掛掉電話的奢侈品牌店里,一個穿著禮服盛妝打扮的女人氣得跺腳。 服務員見她變了臉色,小心翼翼問:“小姐,這幅項鏈你還買嗎?” “買什么買,丑死了!不買了!”說著扯下鉆石項鏈,拿著香奈兒的包包氣沖沖往外走??僧斔谕饷鏇]有看到車后,更是氣得要摔手機。 景天是已婚人士,這個生日會是他夫人容燕喬給辦的。而在這個充滿愛、充滿無限愛的宴會,參與的人士要不帶伴,不是會被虐的很慘?更重要是,在這個場合,帶個漂亮的、優(yōu)雅的女伴,更能體現自己的身份。 因此梁君煜便帶了個最近在交往的女人,誰知她半路說項鏈太小襯不起衣服,要去買新的,他這才會碰到呂萌。 梁君煜在物質方面向來大方,那女人去買項鏈不管是要禮物還是真想給他撐場,他都無所謂,可這一對比呂萌,他便莫名有些反感,當即決定扔下她,帶上呂萌。 “呂總剛才敲車窗是想做什么?”梁君煜開著車,又挑起這件事。 呂萌剛放松的心又唰的緊崩。“那個……我是看到車外掉了一塊錢,想問問是不是車主的,但我在看到是梁先生后,我想肯定不會是您的,就沒問了?!?/br> 梁君煜聽到她這解釋怔了片刻,接著莞爾一笑?!皡慰傉媸莻€正直的人。” 他這么說,似是信了呂萌的話。 可其實他看著她過馬路,并且直奔他這而來。他也不會告訴她,他因為生意失敗而沒錢吃飯,靠路邊接客而生活的事。所以他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已經失去挑逗她的心思。 他們是一類人,吃得了苦,同時又心高氣傲。說白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呂萌逃過一劫,暗自慶幸自己的聰明機智,卻同時覺得怪異。余光瞧見他頻頻看自己,呂萌想起他以前說過的話,壓著還驚慌的心,小心翼翼問:“梁先生,你是有事想說嗎?” “沒有?!绷壕喜粠Иq豫的兩字,讓呂萌落得個尷尬。 感到他似乎心情不好,呂萌這一路上都在忐忑想她剛才是不是說錯什么話,或是做錯什么事了,又或許是……這便是性格古怪的君煜國際總裁? 梁君煜沒有解釋,在到景天辦宴會的別墅后,讓她呆在車里。 呂萌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便老實的坐著,看他下車。 梁君煜繞過車頭,替呂萌開門,又伸手去牽她。 “梁先生?”對這突如其來的禮遇,呂萌大感困惑和不安。她覺得,這不是什么好兆頭。 可她能拒絕嗎? 不管是載了自己一程的司機,還是君煜國際的總裁,單憑他堵在車門口,她都不好拒絕。 呂萌心里揣著十萬個為什么,最終還是接受他紳士的幫助,握住他的手下車。 等她一下車,梁君煜側轉過身,呂萌看到別墅外吃喝聊天的人都在看她。 很快。 議論如瘟疫似的瘋狂漫延。 “她不是秦總的女朋友嗎?” “上次聽說秦總還親口承認了。” “這女人怎么這樣啊,攀上了環(huán)宇的總裁還不安份,現又和君煜國際的梁總在一起,她是要讓我們這些女人沒法活呀?!?/br> “人家有這本事,你們瞎嫉妒個什么勁。” “哎你們說這個瞧著土不拉嘰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呀?” “什么本事,床上本事唄……” 呂萌臉色瞬間蒼白,看梁君煜諱莫如深的眼睛,她似從中看到一絲報復的快感。 報復? 一定是錯覺。 他這樣的大b,她抱大腿還來不及,怎么會得罪他? 就在這時,人群中又是一陣唏噓。 呂萌跟著她們的視線轉頭,看到從拉風的銀色布加迪車上下來的秦川。 秦川這次穿著亮灰色西裝,里面是白色的襯衣和寶藍色的領帶,手上戴著eg手表,至于其它的都不用多說,總之渾身透著矜貴。 而讓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不止是他的身份,還有他混國外血統(tǒng)的俊朗五官,以及因扣了一顆扣子而似隨時會被撐破的昂貴西裝外套。他這都不用把衣服扒下,女人們就能意yin出他的八塊腹肌和胸大肌。 秦川站在車邊,看了下吹口哨打招呼的男人女人,再次彎腰探進車里。 眾單身或已婚女士們看得心驚rou跳。這秦總該不會也是帶女伴來了吧?這得碎了多少少女們的芳心?。?/br> 秦川這次確實不是一個人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