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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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不僅知曉阿母和阿弟的冤屈,她也同樣知曉母親對我的所作所為,只是她看在盧氏的身份和她所出的一雙兒女上放任了?!?/br> “女兒自知一介卑微庶女,不敢和嫡母以及嫡子嫡女相比。女兒不怨恨母親對自己所做,不怨恨李府對女兒的不公,畢竟李府生育撫養(yǎng)了女兒,女兒不敢不知恩圖報?!?/br> “只是,阿母和阿弟的兩條命,女兒卻實在是不能不向母親討回?!?/br> 李柔這話擲地有聲,說得十分決然,她看著李家家主的眸光同樣也是一片灼熱地能夠燙傷人的恨色。 她這樣的神態(tài)和她的話語,讓李家家主支撐不住的往后倒去,幸虧李婉及時接住了他。 “阿父,阿父,您沒事吧?您別嚇女兒??!” 李家家主在李婉的攙扶下緩過神來,他顫抖著身子站起來。 這內(nèi)院之事一團(tuán)亂麻,他著實是心里不知該如何是好。 只是李柔卻沒有給他選擇,她看著李家家主如此神色,心底歉疚卻只是更深地朝他拜下去道:“阿父,女兒不孝,您之恩,女兒來生再報!” 說完,李柔就一頭狠狠地撞向了府門前的石柱上。 她的身子軟軟地倒了下來,李柔的額頭破了一個碗大的洞,咕嚕嚕地不斷有鮮血流出來。 石柱上被留下了一灘難以洗刷掉的血跡,更有許多李柔的鮮血被濺到了四周。 李婉見到李柔這等慘烈的情景,她當(dāng)即被嚇得驚叫出聲。 李家家主見到自己的大女兒在自己面前撞柱自盡,他當(dāng)即一口鮮血噴出來倒了下去。 李婉此時更是六神無主,慌張無措極了。 她看看倒在地的李家家主,又看看那邊不知生死的李柔,眼眶紅腫了起來。 永明郡主的車駕正從李府門前經(jīng)過,她自然也是全程觀看了李府的這出好戲。 看著躺在血泊中的李柔,她暗自嘆息一聲,對著自己的侍女道:“拿著本郡主的帖子,去請?zhí)t(yī)過來吧?!?/br> 至少,這李家大娘子的一條性命能夠得以保全。 李柔和李家家主很快就被府里的人給抬進(jìn)去了,李老夫人年事已高,李柔先前在府門前鬧的那一出被李家家主給瞞著,她并不知曉。 只是此時她見著李柔一副出氣多近氣少,李家家主也倒下了的模樣,她當(dāng)即就心口一慌,腿一軟也差點倒下了。 只是她到底不是沒經(jīng)過風(fēng)浪的李婉,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安定了李府這亂糟糟的局面。 近日盧氏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不太好,有些瘋魔了的模樣,她一直在靜養(yǎng),府上之事又重新回到了李老夫人的手中。 然而李家家主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自然有人去通知盧氏,她忙不迭地趕了過來。 盧氏和李家家主是有真感情的,本來他們就是兩情相悅才成的親。 此時見著自己的夫君如此模樣,盧氏心底心疼極了,自然就更恨罪魁禍?zhǔn)桌钊崃恕?/br> 盡管李柔此刻的情況及其不好,眼看著就要香消玉殞了,可是盧氏依舊覺得不解恨。 她跑過去狠狠地掐住了李柔的脖子,想要一把掐死她。 要是以往盧氏正常的時候,她是絕對不會做下如此授人把柄的蠢事的。 只是她被先前廟里之事給刺激得精神失常了,又見到了李家家主此時的模樣,她更是什么都顧不得了,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作者有話要說: 同步連載:[綜]卷毛偵探花式攻略 古言炮灰:關(guān)關(guān)雉鳩 搞笑偵探:男主有病 專欄收藏賣萌打滾求收藏 第109章 捧殺 盧氏此舉嚇壞了李府眾人,她一副赤紅著眼睛索命惡鬼的模樣, 更是讓李府眾人深信主母已經(jīng)瘋魔了。 李婉同樣被盧氏的舉動給嚇到了, 她一向端莊大方明艷爽朗的阿母,近日頻頻失常, 簡直就像是個瘋婆子,讓李婉應(yīng)付起來也是身心俱疲。 “阿母, 阿母,你快松手?。 ?/br> 李婉連忙跑過去抱住盧氏制止她, 這種時刻偏偏她的兄長去鮮卑為季寧送嫁了, 她一個人實在是應(yīng)付不來。 李府的其他人反應(yīng)過來也連忙拉開盧氏,只是被盧氏這么一鬧, 李柔的情況更加不好了, 她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掐痕。 盧氏的狠辣震驚到了李府上下, 同樣也讓他們對她深深忌憚。 不少聽聞了李柔在府門前所說之事的下人, 更是對李柔所言深信了幾分。 李府的嫡長子李詢并不知曉只是短短時日,他們李府就已經(jīng)被鬧騰成了這般模樣, 此時他正隨著送嫁隊伍,到達(dá)了大陵的邊境之地。 就在此時,季寧的侍女麗姬過來對他傳達(dá)季寧的話:“李郎君,娘子想在這里歇息一會兒?!?/br> 李詢聞言自然無不可, 他連忙命令隊伍停下。 季寧被麗姬扶下轎,她向李詢走過去,俯身對他一拜:“詢表兄,有勞了?!?/br> 李詢連忙扶起季寧道:“寧表妹, 你無需如此。你們本來就是嫡親表兄妹,這是詢應(yīng)當(dāng)做的?!?/br> 季寧素來知曉這位表兄性子像她舅舅,寬厚仁善,不會來那虛的一套。 此刻他所言,必定是出自肺腑,這不禁讓季寧微微一笑。 她讓李詢在此停下,不過是想最后再看一眼大陵罷了。 她此去鮮卑,不知有生之年還否再能回來,踏足大陵之地。 季寧讓麗姬扶著她往前走了幾步,正對著那大陵邊城放向眺望著。 大陵百姓安居樂業(yè),一片和樂,如此,她遠(yuǎn)嫁之舉也算是不算全無價值。 只是,思及相府內(nèi)的親人,季寧心頭難免感傷。 麗姬看著季寧她此時秀麗的容顏上滿是落寞和悲傷,她安靜地站在一旁,再也以往的嬉皮笑臉。 只是,季寧并沒有佇立很久,她很快就收斂好了自己的情緒,對麗姬神色平靜道:“走吧?!?/br> 麗姬將季寧的表現(xiàn)看著眼中更是佩服,真不愧是有決斷有野心的女配啊!反正是比她要強多了。 季寧并沒有看見自己的身后,有一輛標(biāo)示著都尉府的車駕停在那里。 車內(nèi)傳出來一位女郎十分溫柔的軟語,那是一種能夠柔到人心里去的柔和嗓音:“那邊是何事?” 早已有侍女將季寧一行人看在眼中,朝著車內(nèi)回稟道;“回娘子,是送嫁隊伍,往鮮卑方向去的。” 聞言,車?yán)锏呐稍缫呀?jīng)明了這應(yīng)該就是那位和親鮮卑的丞相千金了。 她微微掀起帷帳,看著那車隊遠(yuǎn)去,不禁嘆息一聲:“兒郎拓疆土,女郎淚紅妝?!?/br> 隨后,女郎放下帷帳,這輛車架再次緩緩啟程,向著張都尉府里駛?cè)ァ?/br> 李府之事近來是整個濮陽城的談資,他們府上的這出大戲看得濮陽百姓直呼過癮,這貴族們就是比他們小老百姓多事。 盧氏的名聲是跌倒谷底了,繼她放蕩不堪之后,她的狠毒也是聞名了整個濮陽圈子。 盧氏女如此,還帶累了其他的盧氏女郎,讓她們都將盧氏給恨上了。 只是近來濮陽城的貴族圈里有更為矚目之事,比起它,李府的事情也只不過算得上是小打小鬧而已。 東陵王在跟隨皇帝南巡之時遭遇夷族余孽襲營,他臨危不亂,鎮(zhèn)定自若地指揮精兵擊退夷族刺客,為皇帝立下大功。 皇帝這一次一回濮陽,就狠狠地獎賞了他。 一時之間,東陵王聲勢極為浩大,東陵王一系更是氣焰上漲,比之齊陽王一系則像是霜打的茄子了。 “父皇,兒臣近日新得了這名帖,想著父皇對此甚為鉆研,特送來呈上?!?/br> 御書房內(nèi),東陵王對著皇帝笑得一臉地溫厚,他眼神里滿是真摯濡慕。 東陵王這幅小狗可憐巴巴地求憐愛的模樣,深深地惡心到了齊陽王。 他的王兄出去了一趟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變成這幅模樣了? 就算是厚臉皮如齊陽王,都對著皇帝做不出這幅模樣來。 或是在近來皇帝對他的大為褒獎和提拔,讓東陵王春風(fēng)得意,對著皇帝也更顯親密。 既然他已經(jīng)知曉他父皇喜愛齊陽王那般的真情流露,東陵王豁出臉去也是能夠做出來的。 這本來極好臉面的人,一旦不要臉起來,那是相當(dāng)?shù)牟灰?,就連齊陽王都受不住了。 皇帝果然高興,看著東陵王的眼神更加慈愛:“還是歆兒知朕心意,小三你可要多向你大皇兄學(xué)著點?!?/br> 齊陽王此次監(jiān)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最起碼濮陽城里在他的管治之下并沒有什么亂子。 可是皇帝只是口頭上對他表示了一句肯定,其他的并未再多說什么,也并未獎賞他。 對比起東陵王,齊陽王如今這般簡直就像是失寵了,讓他一系的人看著眼里著急得很,反倒是齊陽王自己老神在在一點都不著急。 他們兄弟兩從御書房告退之后,東陵王得意地瞄了齊陽王一眼后就大步離開了。 如今東陵王已經(jīng)不將齊陽王放在眼底了,自然不會浪費時間和他打嘴仗。 齊陽王也不以為意,想著他受到的那個消息,他心底對近來這朝堂不利于他的局勢更為安定了幾分。 “掌柜的,將你們這里最好的珍品拿過來給本王瞧瞧。” 齊陽王離開皇宮往一家古玩店里走去,他進(jìn)門對著那掌柜的如此吩咐道。 “王爺恕罪,小的這里的珍品未免損壞都是不拿出來的,只能勞您尊駕親自過去看看。” 齊陽王跟在那掌柜的身后進(jìn)去了,跟著他一路穿過好幾道密室,他將齊陽王送到這里之后,這才恭敬地退了下去。 齊陽王打開門走過去,季相早已經(jīng)身姿悠然地坐在那里,茶湯暈染的香霧將他絕美的容顏映襯得更為仙姿不凡。 “呵呵,季相真是好風(fēng)采,本王自愧不如啊。” 齊陽王對著季相打趣道,季相并不放在心上,朝著他笑道:“王爺,請坐?!?/br> 齊陽王在季相的對面坐下,開門見山道:“本王想見季相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不知季相可否為本王解惑。” 近來朝中的局勢實在是對他太不利了,東陵王仗著父皇的寵信,對他步步緊逼,讓齊陽王有些喘不過氣來。 齊陽王思來想去,可解他此番困境之人,除了季相不做他想。 樂大將軍已經(jīng)是明確站到東陵王那里去了,可是季相的態(tài)度卻還是模糊不清的。 若是此番他應(yīng)承了他的邀約,齊陽王心里倒是有了幾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