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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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皎一向對擅權的這位大陵丞相無甚好感,尤其是自從樂大將軍身死之后,他對季相的感官更加微妙了。 沒有想到他們還能有如此共事的一天,只是為了大陵,那些私人恩怨情緒他們都只能先暫時放下,共同退敵才是要事。 “盧將軍已經(jīng)到了,君侯有何妙計,盡可暢所欲言。” 季相輕抿了一口香茗,在盧皎坐下后,這才看向荀玨輕笑道。 荀玨朝著季相拱手一禮,他口中謙遜道:“季相過獎了,比不得季相神機妙算。既然相爺如此說,玨只得先行獻丑了。” “玨心知將軍憂慮城中糧草堅持不到援軍到來,可是如若此時援軍已經(jīng)到了濮陽城外呢?” 盧皎聞言心里一怔,援軍到了他不可能不知,所以荀玨此言便是……。 盧皎心中浮現(xiàn)的那個猜測讓他呼吸一窒,當真是膽大之極,可是卻也不失為一條破局的妙計。 “你的意思是?”盧皎看向荀玨屏住呼吸問道。 然而回應他這話的卻是季相,季相放下自己手中的茶盞,朝著盧皎點頭輕笑道:“正是將軍心中所想之意。” 季相一片優(yōu)雅從容,仿佛他正在參加的是什么風雅的詩會,他正說出口的也不過是隨口的清談,而不是那兵行險著之策。 “那軍服和軍旗怎么辦?就算是此刻趕制也必不能在此之前成品,更何況并沒有足夠多的材料。” 盧皎想到了此計的關鍵一點,不由得臉色微愁了起來。 荀玨聞言卻是微微彎了唇角,他往窗外看去,正好看到了季矜忙碌的穿插在傷患中的身影。 那位女郎正彎著腰肢給一位士兵包扎傷口,她精致華貴的羅裙拖在了骯臟的泥地里,染上了污穢,可是她卻似乎絲毫都不在意。 她的臉色依舊平靜,眸光也很沉靜清澈,她并沒有因為眼前士兵身份卑賤而有異色,也并沒有因為那恐怖的傷口而花容失色。 仿佛這一切在她眼底都是再正常平淡不過得了,她的眼底的那種平常視之的眸色,在此時是多么令人動容又心生舒適。 他們能夠在她的眸光里暫時放下這滿身的疲憊和提防,忘卻這被不幸和蕭瑟籠罩著的濮陽,仿佛回到了這一切都還未發(fā)生的正常時刻。 季矜臉上的神色竟然還一直都是帶著點淡淡的柔和之色的,仿佛是為了更好地安撫這些傷員的情緒,讓他們能夠放松下來。 荀玨不禁臉色一柔,眸底涌現(xiàn)出了最真切的溫柔笑意。 他有些不舍地移開眸光,看向季相淡笑道:“玨聽聞季二娘子善畫?” 季相聞言眉梢輕挑,他已經(jīng)明了荀玨的言下之意,不由得意味深長道:“不錯,此時此技藝足矣?!?/br> 盧皎亦是聰慧之人,早在荀玨和季相的一問一答里領會了他們的深意,不由得撫掌輕笑道:“大善!荀郎好計謀?!?/br> 荀玨聞言朝著盧皎微微一笑道:“比不得季相?!?/br> “君侯的確是太過謙了,長江后浪推前浪,本相如今已是老了,這大陵的將來還得看你們這些年輕兒郎的??!” 季相噙著一抹柔和親切地笑容看向荀玨和盧皎,仿佛他是一位對他們寄予厚望的長輩一般。 盧皎并不回話,他只是低頭輕撫自己腰間的佩劍溫聲道:“□□和拋車也不足,然皎已從季相和荀郎話里得到啟發(fā),已知該如何做了?!?/br> “將軍真是孺子可教!” 季相不由得看著盧皎對他點頭道,倒是讓這位儒雅的少年將軍面有赧色。 三人商議之后,盧皎要去組織城中身體尚完好百姓,而季相和荀玨則去尋城里最好的畫師。 盧皎急切,他已經(jīng)大步上馬先行離開,荀玨和季相則是踱步在后頭。 兩人一路無話平靜地走出了室內(nèi),在大門口他們卻又都停了下來,眸光一致地看向了不遠處季矜的身影。 荀玨并沒有在意自己身旁的季相,他朝著季相行了一禮就向季矜走去。 “娘子,玨有一事,還望娘子鼎力相助?!?/br> 荀玨走到季矜的身前停下,幫她將傷員扶起,方便她上藥。 他微微低頭注視著她瓷白的側臉,對她言辭懇切地請求道。 季矜將傷員包扎好之后,才直起身來看向荀玨,正對上了他眼底的希冀和期盼。 “君侯還請言明,如矜有能夠幫得上的地方,矜自然不會推辭?!?/br> 聽到了季矜的答復荀玨當即一笑,不是面對季相之時那般的豐姿出眾卻拒人于千里之外,在季矜面前他總是忍不住放松幾分。 季相站在不遠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的眸光幽深了起來,垂下的眸子里看不清是什么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 同步連載:[綜]卷毛偵探花式攻略 古言炮灰:關關雉鳩 搞笑偵探:男主有病 專欄收藏賣萌打滾求收藏 第123章 兵不血刃 荀玨還有季矜和城里的畫師一起日以繼夜地趕工為他們作畫,爭取早日完成這些任務。 荀玨不經(jīng)意間側頭, 瞥到他身旁的季矜臉上沾染到的顏料, 他一時忘形伸出手來想幫她擦拭掉。 只是他的指腹剛一觸碰到季矜的臉頰,便讓她受驚般地后退了一步。 季矜微微睜大了她清靈的眸子不可思議地看向荀玨, 仿佛不能理解他突然做出如此輕浮的舉動來。 “娘子見諒,是玨唐突了, 玨并非有意冒犯?!?/br> 荀玨連忙向季矜解釋道。他白皙的俊臉上也染上了一抹赧色,舉手投足之間更是顯得急切不復以往的從容。 季矜心知荀玨不是會突然行此等不軌舉動之人, 她探尋地看向他, 荀玨指了指季矜的側臉。 季矜眼眸微睜,她亦是有些赧然地轉過身, 掏出絲帕輕輕將顏料擦拭干凈。 荀玨低頭輕笑, 他手下作畫的速度卻是越發(fā)快了起來。 終于在城里的糧草快要全部用光之際, 季相荀玨還有盧皎終于將他們?nèi)说挠媱澣坎渴鹜戤吜恕?/br> “小將軍, 不用再負隅頑抗了,本王知曉你們的糧草差不多就要用光了, 再不打開城門投向,你們遲早也會餓死的。” 鮮卑燕王在城門下對著城樓上的盧皎放聲大喊道,然而盧皎卻絲毫都沒有被他的話給激怒,反倒勾唇淡笑道:“確實如此, 可是皎卻和濮陽百姓等來了援軍!” “你說什么?這不可能!” 燕王當即大聲反駁,從最近的一個駐有重兵之地趕來這里,算算日程絕不可能這么快到達的。 只是燕王這話剛一說完,漫山遍野便出現(xiàn)了喊殺聲, 以及大陵的旗幟。 他們被大陵的大軍包圍了,這個認知讓燕王險些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來。 怎么可能呢?這些援軍怎么可能過來得如此迅速,他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燕王即刻派人去查看,可是他得到的下屬匯報對方確實是穿著大陵的軍服舉著大陵的軍旗,而且密密麻麻一片人數(shù)眾多。 正在這時,濮陽城緊閉已久的城門終于被打開了來,只是他們卻是送一人出城的。 荀玨策馬迎向鮮卑燕王,在他幾步遠之處停下來。 他坐在馬上手拉韁繩對著燕王笑得風輕云淡,仿佛沒有看見他身后的鮮卑鐵騎一般,從容道:“燕王殿下,幸會。” 燕王打量著敢在這時候獨自出城面對他的鮮卑大軍的大陵人,瞇起眼眸問道:“你是何人?膽量不錯!” “在下荀玨?!避鳙k朝著燕王輕輕頷首。 “鄴城的那個荀郎?” 荀玨這名字一報上,更加讓燕王的臉色冷了幾分,眼中也更加忌憚。 鄴城的那一戰(zhàn),荀玨的這個名字在鮮卑人之中可是如雷貫耳,自然都是對他恨之入骨的。 荀玨點頭道:“正是在下?!?/br> 他仿佛沒有察覺到燕王的臉色變換一般,毫不畏懼,頗有幾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之感。 “哼,正好,今日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燕王就要策馬上前和荀玨一戰(zhàn),然而荀玨卻是身形巍然不動,優(yōu)雅地抬手制止道:“且慢,燕王殿下,在下并非前來與你較量。如若殿下真要打一場的話,我大陵將士必會奉陪到底。” “哦,那你來此作甚?” 荀玨這話讓燕王停了下來,他也不是非得打一場,畢竟如今局勢對他們并不利。 “只是有一疑問,想請殿下解惑?!?/br> 荀玨看向燕王胸有成竹道:“殿下如今可有把握攻下這濮陽城?” 燕王冷下了臉色,沉聲道:“本王未必沒有機會?!?/br> “然,王爺鮮卑將士也不知幸存者幾何,是也不是?” 荀玨朝著燕王挑眉輕笑道,讓他看在眼中神色更狠。 因為荀玨全都說中了,用這么多他鮮卑兒郎的性命來博一個機會渺茫的險勝,究竟值得不值得。 看得出燕王已經(jīng)在他的話語之下心神動搖了幾分,荀玨揚手一揮,城樓上的盧皎立刻命人將之前布巾遮掩住的拋車和弓箭都露了出來。 “如今,再讓玨幫王爺下定決心,如何?” 荀玨微微彎唇,就坐在馬匹上淡看著鮮卑燕王道。 燕王眉心都冒出了冷汗來,看來情報有誤,這濮陽城里竟然有這么多的拋車和弓箭。 再加上外圍的援軍,若真是打起來硬拼的話,鮮卑也是并無勝算。 “為了我大陵將士和鮮卑兒郎都少些傷亡,玨請王爺退兵,如何?” 荀玨將先前燕王對盧皎說的那句話,還給了他,讓燕王的臉色更是難看無比。 只是此時,他的鮮卑兒郎已經(jīng)被突然冒出來的援軍,和這城樓之上眾多的拋車和弓箭給擾亂了心神,士氣大跌,不戰(zhàn)就已經(jīng)顯露出了敗跡了。 燕王心底不甘之極,他死死地瞪著荀玨,可是卻只得咬牙道:“大軍聽本王號令,立刻撤退!” 在燕王這一聲令下,鮮卑鐵騎陸陸續(xù)續(xù)地開始遠離濮陽了。 看著原先圍困濮陽城的鮮卑人都已經(jīng)撤退,城樓上立刻涌起了熱烈的歡呼聲,有將士已經(jīng)迅速地去撞鐘告知濮陽城里人敵軍已退這一大喜事了。 “退了!退了!鮮卑人撤退了!濮陽城沒事了!” 遠處舉著“旗幟”穿著“將士裝備”實際上是濮陽百姓的眾人都不由得跳起來歡呼著,也將他們身后的稻草人給暴露了出來。 城樓上,將士們也是相互擁抱大聲高呼,不少人已經(jīng)將手上的□□給丟掉了,那“弓箭”一落地便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