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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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當(dāng)著荀玨的面對他說出這句話來, 即使是平靜如季矜也略感不自在, 她不由得微微側(cè)開臉去, 不去看荀玨灼灼的眸光。 荀玨亦是眸光大亮不可思議地看向季矜, 他從未想過自己能夠親耳聽見季矜對他說出這句話來。 即使是荀玨心里很明白,季矜的這個愿意和她自己的心意絲毫無關(guān), 此事背后必然有季相的授意,她要嫁給自己的目的也絕不簡單。 然而,僅僅是聽見從她嘴里說出來的這個答案,不管是為了什么, 都足夠讓荀玨心花怒放,激動得不能自已。 此時此刻,荀玨甚至是想放浪形骸地高聲歡呼起舞,來稍稍宣泄一下心中那種澎湃著的沖天喜悅之情。 感受著荀玨看著自己的眸光更加灼熱, 那樣的像燃燒著的火焰一般的眸光,仿佛要將她也給點燃了。 思及以后對方的身份,她的夫君,季矜的臉頰無法自已地染上了點點紅暈,分外迷人,這讓荀玨看在眼底他的眸色更深。 “娘子如若當(dāng)真愿意的話,玨卻是覺得娘子對待在下這個未來夫婿的態(tài)度未免太過冷淡平靜了些。” 的確,若是一般女郎知曉面前之人是自己即將要嫁的郎君,未來的夫君的話,絕對不可能表現(xiàn)得如同季矜一般,仿佛沒有這回事一樣。 就算是再矜持冷靜的女郎,也總算是會透露出兩分嬌羞來,就算不是,也總不可能對待他的態(tài)度與平時無異。 季矜聞言心頭忍不住一驚,她以為荀玨是在試探自己,難道他看出什么不對來了嗎? “哦,那以荀郎之見,矜要如何做才算是正常的呢?” 季矜仿佛是對荀玨這話稍感興趣,她不由得面露好奇問道。 “娘子?!避鳙k眸光幽深地注視著季矜,他聲音低沉地念出了她的名字,將手覆在了季矜放在石桌上的手上。 荀玨的這個舉動讓季矜一驚,她的手本能縮了起來,只是卻更加被荀玨給握緊了。 感受著從荀玨手心里傳遞過來的溫度,以及這種親密的肌膚相觸,讓季矜不適地眼睫飛快地眨動著。 只是她的面色依舊平靜,微微側(cè)頭疑惑地看著荀玨。荀玨輕嘆一聲,然后低頭朝著季矜傾身過來。 季矜看著離自己越靠越近的荀玨那張完美無瑕的俊臉,她的身形筆直紋絲不動,精致美麗的臉蛋也毫不變色,眸光更是絲毫沒有波動地注視著他,只是她的身子渾身都緊繃僵硬了起來。 直到兩人呼吸可聞,荀玨如此近距離地凝視著季矜,她清冷平靜的眸光直直地看著他。 然而荀玨卻仿佛看穿了季矜強撐著的故作平靜的外表下的防備和排斥,他心頭覺得她甚是可愛。 荀玨在離季矜的唇僅僅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他低頭輕笑道:“娘子,在下在君侯府恭候娘子的大駕?!?/br> 荀玨這話讓季矜心頭一松,這門婚事總算是不會再橫生任何波折了。 鮮卑,季寧在入賬之前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了,這里竟然沒有一個守衛(wèi),女奴也不見人影。 盡管心下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了,然而她卻面上依舊不動聲色,步履平穩(wěn)地進(jìn)入了內(nèi)賬了。 果然,季寧一進(jìn)去便見到了一副糜爛的場景,她名義上的夫君慕容拓正趴在樂曄來的身上賣力地動作著。 樂曄來見到了她進(jìn)來不但不覺得羞恥,找東西將自己的身子給蓋好,她反倒是叫得越發(fā)大聲了起來,臉上的神色也表現(xiàn)得更加了夸張愉悅了起來。 季寧眉梢輕挑,她唇角溫柔的笑意絲毫不變,仿佛沒有見到眼前這不堪入目的場景,也沒有聽見那糜爛的聲音和聞到那惡心的氣息一般。 她在床前停下腳步,就那么靜靜地站著欣賞著樂曄來給她的賣力演出。 樂曄來終于在季寧看猴戲的目光下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她生氣地一把推開了慕容拓。 慕容拓正在緊要關(guān)頭,被樂曄來這么一推他自然也著惱得很。 只是當(dāng)他瞟見床頭自己王妃的身影的時候,他嚇得什么興致都沒有了,趕緊找被子遮蓋住自己的身子。 先前慕容若太過投入了,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季寧的到來,也不知道她在這里看了多久了。 “王妃,這,你聽本王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 慕容拓有些手忙腳亂的向季寧解釋著,季寧一直淡笑著看著他,絲毫不惱怒。 “什么不是她看到的那樣的?對啊,我們在你來之前可是更加激烈呢,你的丈夫在我身上可是享受著迷得很,看來是你平日根本就不能滿足他!” 樂曄來就那么躺在那里,絲毫不介意得展露出自己的身子,對著季寧嘲諷道。 季寧直到如今還沒有什么變化的臉色,在樂曄來看來她根本就是在強撐而已。 這古代的大家閨秀,哪一個親眼目睹自己的夫君和別人的女人在自己的床榻上纏綿還能夠保持得了風(fēng)度的? 季寧絲毫沒有在樂曄來的刺激下動怒,反而一臉贊同地點頭道:“比起郡主你一個女郎就能滿足好幾個郎君,本王妃自然是自愧不如?!?/br> “你!竟敢侮辱我!” 樂曄來氣急的不顧自己的身子就要朝著季寧沖過去,她的動作之大更是讓自己的身體完全的波動了起來,讓慕容拓看得眼睛都直了,他本就沒有得到滿足的身子也更加興奮了起來。 “湘兒,你!” 正在這個時候,東陵王,不,是華歆也走進(jìn)來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樂曄來和慕容拓如今這幅模樣,一臉深受背叛的痛苦打擊表情。 然而樂曄來卻沒有絲毫的心虛內(nèi)疚,反而不耐煩瞪著他道:“你怎么會過來?” 她的計劃里可是只讓季寧一個人過來的,華歆怎么會出現(xiàn)在此處呢? 思及此,樂曄來不由得將眼神轉(zhuǎn)向了季寧。 季寧對著她微微一笑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此等好戲,寧怎么忍心讓他錯過呢?” “哼,他知道了又怎么樣?我和他又沒有什么關(guān)系,最多就是有過幾夜情而已,他還能夠約束得了我嗎?”樂曄來就那么大大方方地站在他們面前不屑道。 她對著季寧笑得肆意張揚,讓她本就絕美的臉蛋更加美艷動人:“我就是用了你的夫君你又能如何?我以后高興的時候說不準(zhǔn)還會再用用呢!” “呵,有本事你就去鬧大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夠得到什么好處!” 樂曄來輕挑起自己肩上的發(fā)絲把玩著,對著季寧不屑一顧道。 如此毫無顧忌灑脫不羈的樂曄來,對于慕容拓和華歆來說,更是渾身都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讓他們無法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 季寧看著慕容拓和華歆臉上出現(xiàn)癡迷的神色,她笑而不語,毫不意外,反正面對樂曄來的時候,他們兩人就像是個傻子一樣。 “哦,郡主喜歡的話,盡情享用吧,寧并不介意?!?/br> 季寧微微勾唇一笑,不再看他們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以前大陵的那位東陵王也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出來了。 “你,慕容拓那么對你,你怎么不生氣?”東陵王快走幾步追在季寧的身后不解問道。 季寧這才明白了他追出來的用意為何,不就是不想樂曄來和慕容拓攪合在一起,想和她聯(lián)手嘛。只是她自己對這件事情還真沒有興趣。 “王爺都能夠?qū)捜荽罅恐链?,寧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呢?寧不過是在向你學(xué)習(xí)而已?!奔緦幒敛谎陲椬约旱谋梢妮p笑著看向東陵王說道。 “你,大膽!”東陵王被季寧的這話給氣得七竅生煙,他怒瞪著她看起來恨不得朝著她動手。 然而季寧毫不畏懼地柔聲道:“抱歉,是本王妃說錯了,哪里來的什么王爺啊,不過就是燕王的一個手下而已。你見到本王妃居然不行禮,的確是大膽!” 季寧這輕聲細(xì)語的話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地扎進(jìn)了東陵王的心里,將他表面的那層遮羞布給狠狠的扯了下來,扎得他體無完膚鮮血淋漓。 “你是故意的!”營帳內(nèi),慕容拓看著樂曄來忍不住質(zhì)問道。 他想起來就是樂曄來提議要到這里來成就好事的,他一時被她迷得暈頭轉(zhuǎn)向就答應(yīng)了。 “是又如何?”樂曄來毫不在意慕容拓的態(tài)度,反倒冷笑道:“你還怕她嗎?” 樂曄來這話正中了慕容拓的心下了,他的這位王妃看起來溫溫柔柔輕聲細(xì)語的,可是慕容拓不知為何就是心下對她有些畏懼。 然而在樂曄來的面前他自然不可能承認(rèn)這一點:“湘兒你胡說什么,本王怎么可能會怕她呢?” 第138章 大婚 樂曄來白了他一眼道:“這不就結(jié)了嗎?她又能拿我們怎么辦呢?就算是明知此事,也得給我們好好憋著。說不得, 還得給我們好好遮掩著呢, 不然的話,她的王妃地位就不穩(wěn)了?!?/br> 慕容拓被樂曄來這么一說, 他心里也放松了下來。 樂曄來他是真不能離開的,誰讓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jīng)廢了的身子, 只對樂曄來一個人有反應(yīng)呢? 這一對于慕容拓來說最后一根稻草,他只會欣喜若狂的死死抓住, 怎么可能會放開她呢? “啊唔!”季寧走了沒有多久, 她的身子就被人大力抱住將身形藏起來狠狠親吻著。 會對她做出這種事情的不就只有慕容華嗎?季寧在回過神來之后,也就閉上眼睛隨著他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 慕容華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了季寧, 熱枕的眸光緊緊地鎖住她道:“你就由著他們這樣嗎?” 慕容華無法忍受別人這樣欺辱季寧, 就算那位郡主是位高權(quán)重的燕王的女兒, 可是要說出個什么意外死了的話,以他的身手還是能夠辦到的。 “這你不用管, 不用將心思放在他們身上。記住我說的,要快點在鮮卑站穩(wěn)跟腳,最好在鮮卑貴主面前嶄露頭角,知道了嗎?” 季寧伸手輕撫慕容華的臉頰, 這個時候她眼底的溫柔終于不再是浮于表面了,對著慕容華展露出獨屬于他的柔情來。 慕容華將手覆在了季寧放在他臉上的手上,緊緊抓住,他對著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聽話乖巧的模樣讓季寧忍不住踮起腳尖輕輕在他臉頰上親了親, 季寧的主動讓慕容華的臉?biāo)⒌匾幌伦蛹t透了。 這個少年去親吻她擁抱她的時候總是熱情似火,可是她只要對他有一點小小的舉動,便是如含羞草一般,這讓季寧總是覺得他可愛。 慕容華眸光渴望地看著季寧,然后忍不住小聲請求道:“再來一次吧?!?/br> 什么再來一次?季寧心頭疑惑,只是還沒有等她想明白,她的唇瓣便再次被慕容華給大力堵住了。 既然是圣旨賜婚,吉日也被皇帝命太常給一起擇定了,就在兩個月后。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季矜的出嫁前夜了,此時正是殷氏這個阿母在陪著季矜給她講些私房話。 明明是嫁人這樣的大喜事,可是整個相府卻絲毫都沒有喜意,對于他們來說,季矜要去的地方分明就是狼窩虎xue。 只是事已至此,殷氏再不舍再擔(dān)憂也毫無辦法,她只能強忍著眼淚不流出來,不要讓本就處境艱難的季矜還要再來擔(dān)憂她。 “姝姝,他要是待你不好,你可千萬不要怕你阿父為難強忍著,阿母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不要也絕對不會放過他的?!?/br> 殷氏一臉疼惜地輕撫著季矜的發(fā)絲,擔(dān)憂地囑咐道。 阿母這話讓季矜忍不住眼眶一紅,她不擔(dān)憂自己以后在君侯府的處境,她只是舍不得阿父阿母還有阿弟。 “阿母!”季矜哽咽著忍不住撲到了殷氏的懷里緊緊地抱著她,母女倆狠狠抱頭痛哭了一陣。 “好了,好了,都是阿母不好,平白說這些惹得你傷心。我的姝姝這般好,荀郎怎么忍心錯待你呢?” 殷氏輕柔地擦拭掉季矜臉上的淚水,強忍著滿腹的心酸和不舍安慰道。 季矜抽抽鼻子深呼吸幾口氣,快速地眨掉了盈滿長睫的淚水平靜了下來。 “阿母不用擔(dān)心,我會讓自己過得好的?!?/br> 季矜握住殷氏的手,認(rèn)真地看著她的眼睛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