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明星私房菜[直播]、穿成潘金蓮怎么破~、星際專職主播、我有一百種方法讓女主活不下去、宋少獨占婚寵、小賭怡情,大賭失身、重生福女在農(nóng)家、叫你家長來、重生之再不離婚、聽說你做了我的表情包
劉大師慶幸自己早就已經(jīng)在暗地里投靠季相了,否則的話,他還留在趙家這艘船上,遲早要完,陪著他們一起沉船了。 趙家家主大概是天高皇帝遠,在君縣稱王稱霸多年,早就讓他對其他人的畏懼之心大減。 丞相又如何?還不是遠在濮陽鞭長莫及。 若是自己女兒嫁給君侯之后,他在朝中也有人了,怕季相做什么? 就算是遠在君縣,趙家家主也聽說了,君侯和季相不和,而如今季相又被皇上冷落,他的新寵是君侯。 有自己和君侯聯(lián)手,難道還搞不過一個已經(jīng)失勢的丞相嗎? 趙家家主和趙五娘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荀玨不接受他們的可能性,趙家家主想著自己的女兒如此美如此好,君侯怎么可能會不喜歡她呢? 趙五娘心里也和她阿父想的是一樣的。之前他們之所以一直都沒有達成目的,不過都是因為侯夫人的阻擾罷了。 趙家家主將一個黑衣人傳喚過來,讓他對死士傳令下去殺一個人,他的目標自然是季矜。 在黑衣人離開之前,他不著痕跡的和劉大師對視了一眼,劉大師微不可查地對著他輕輕點了點頭。 濮陽,相府,季相在書房里將君縣送來的一封信看完之后,他就放在燭火上將它給點燃燒了起來。 這是他派出的安插在趙府里的人稟報他,一切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了。 季相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荀玨,這次必然要你插翅難飛。 季相原先的打算,是讓季矜找到證據(jù)上呈皇帝,徹底地將崇德太子留下的余孽一系給拔除掉。 然而荀玨卻比他自己想象中的更難對付,滑不留手的,這都快一年了,季矜那里還是沒有絲毫進展。 可是與之相對的,荀玨在朝中越發(fā)勢大,他的地位也越加的穩(wěn)固了起來。 這讓季相再也無法容忍他下去了,再拖下去,等荀玨的勢力更加壯大的話,他就更加難以對付了。 而且也會讓崇德太子一系在大陵越加的根深蒂固了起來,而自己的小女兒與他們牽扯越多,她的處境也就越加危險。 盡管季相認為自己此時這種做法實屬下策,不能將那些余孽一網(wǎng)打盡。 而且一擊不成的話,必會打草驚蛇,他以后想要對付荀玨就會更加艱難了。 可是荀玨給季相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讓他甘愿冒著這么大的風險也要一舉除掉他。 只要荀玨一死,就算是還有一些余孽流竄,可是群龍無首,他們也不足為慮了。 季相的這整個在君縣的計劃他并未向季矜透露分毫,并非是信不過她,而是這等污穢之事,季相并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沾上手。 君縣一年一度的豐收大典到了,以往都是由縣令主持的,可是今年不同以往,這片封地的主人君侯在此,自然是由他來主持再恰當不過了。 這典禮是要由大人先沐浴更衣一番,然后再率領君縣百姓拜祭灶神娘娘,感謝她的賜福。 完了之后,還要由大人親自種下第一顆糧食,以示其心意之誠。 在典禮舉行之前,這沐浴的地點,要選中一個風水寶地來洗除一身的污穢,自然是要由這君縣內小有名望的劉大師來占卜。 縣令將豐收大典的一切流程都告知荀玨之后,他的唇角不著痕跡地微微勾了起來。 對于這風水大師的人選,他也毫不意外。 “嗯,自當如此,你安排下去吧,本侯聽從便是?!避鳙k對縣令如此說道。 劉大師選中的一個地點,是西北方的一處溫泉,自然天成,又背靠有山,實在是大吉之地啊。 荀玨聽聞縣令的稟報之后,他對此也并無異議。 等到了要沐浴的那天晚上,依照慣例,是要夫人一起陪同,其他人是不許進去的。 他們白天從府衙出發(fā),等天黑了也就差不多到了那里了。 因而季矜就陪在荀玨的身邊,由一行人護送著往那處地處偏遠空曠的溫泉走去。 在溫泉門口,果然有人看守,據(jù)說是這君縣祖祖輩輩由來已久的人。 只是,季矜卻看著其中一個人,她的眸光微凝。 這個人她在相府見過,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季矜心頭思忖,她不著痕跡地抬頭打量了荀玨一眼,可是她卻什么話都沒有說。 果然,這里除了荀玨和季矜,其他人都不放行。 而且他們兩人進去之后,荀玨就有人陪同去了另一處溫泉沐浴,讓季矜在此處稍候。 然而季矜的心里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她的眉頭緊緊皺起,不自覺地踱來踱去。 離開前阿父話里的深意,荀玨所說的危險,那個相府的男人,他是個暗衛(wèi)。 季矜將這些所有線索連起來,得出了一個讓她心驚的猜測,她忍不住提起裙擺著急地就要往荀玨那里沖去。 可是,跑著跑著,季矜的步伐卻漸漸的慢了下來,最終她在溫泉門口停了下來。 季矜往溫泉內里看去,她的眸光變幻莫測,幽深一片。 那是阿父要殺的人,他是相府的敵人,如果他死了的話,相府毫無疑問會安全許多。 在季家和荀玨之間,季矜的選擇不言而喻。 季矜輕顫著眼睫垂下眸子,她僵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可是她放在自己身側的手卻忍不住緊緊地揪住了自己的裙擺,將它們死死地揪成了一團。 溫泉里,荀玨由季矜看到的那個男人陪同進入到了內部。 只是他剛一踏進這里,便冒出了許多一直埋伏著的黑衣人,包括剛剛領他進來的那個男人,他們一起將荀玨給包圍了起來。 “君侯,要怪就怪你得罪了趙家家主,家主有令,格殺勿論!” 那個領頭的黑衣人說出了這句話,然而荀玨卻是唇角意味不明地勾了起來。 這些人大部分是趙府的死士,只有一小部分是相府的暗衛(wèi)。 自從來到君縣之后,荀玨就時時警覺著,提防著他的好岳父的出招。 在君縣大街上偶遇的那個算命先生劉大師,讓荀玨的心頭更加警惕了起來。 這次一年一度的豐收大典,不僅僅是他們意識到了這是個出手的好時機,荀玨也同樣注意到了。 尤其是在他獨自一人進入溫泉里沐浴的時刻,是最好的對他下手的時候。 因而荀玨早有防范,他也暗中帶了一批人,讓他們埋伏在外面,等待著他的信號讓他們沖進來。 荀玨盡管武藝高強,可是這些死士和暗衛(wèi)也同樣如此,更可怕的是他們不要命,只要完成任務。 荀玨雙拳難敵四手,可是他的信號早就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卻遲遲沒有人進來。 溫泉外面,季矜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靜靜地在那里站了多久了,感覺整個身子都開始麻木了。 突然,一聲信號彈驚醒了她。 看著那從溫泉里面冒出來的信號,季矜的心頭意識到了什么。 她將眸光落在了溫泉門口的那個開關上,季矜輕輕抬起腳步走了過去。 她站在開關前面停留了一會兒,她的眸光掙扎,手指輕顫,牙齒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腮幫子。 可是最終季矜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恢復了平靜。 她眸光冷淡,手指堅定地重重在開關上按了一下,將溫泉給封閉了起來。 然后她才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冷靜地將那個開關給砸壞了,讓那扇門再也無法被開啟。 做完這一切之后,季矜將石頭一扔,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地上,這一切仿佛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讓她再也無法動彈了。 等荀玨帶來的人聞訊趕來之后,可是他們面對著的卻是這樣一扇封閉的石門,讓他們無法破門而入進去救援君侯。 荀玨在心里久等他們不至,他心頭也意識到了什么。 這個猜測,讓荀玨心頭重重一痛,五內俱焚,他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強力咽下了已經(jīng)到了喉間的一口血。 就是這個一瞬間的分神,讓荀玨的背上又被砍了一刀,滲出了大片的血跡來。 荀玨內心悲憤交加,那種自己一顆心被撕成了一瓣一瓣的疼痛,比之他身上所受的數(shù)道刀傷劍傷更加疼痛千百倍。 這讓他癲狂劇痛難忍,荀玨的心頭急欲宣泄著什么。 他下手殘忍可怕了起來,荀玨雙眸赤紅,他已經(jīng)殺紅了眼了。 先前被圍攻的時候,這個風姿斐然的郎君即使是殺人也像是一種藝術一般,那么優(yōu)雅翩然,從容不迫,鮮血沒有濺到他素白的衣衫上分毫。 然而此刻,先前的謫仙仿佛已經(jīng)被拉下了神壇,變成了從地獄來的惡鬼。 荀玨毫不在意的殺戮著,像是野獸一般的廝殺著,毫無人性,讓人膽寒,他不過是在宣泄著自己內心的悲痛罷了。 第192章 疼痛 荀玨一路殺過來,殘肢斷體遍布。 他不像是在殺人,倒像是在切蘿卜白菜一般,他絲毫不在意地揮劍斬斷著他們。 溫熱的鮮血濺了他滿臉,他也仿佛沒有絲毫感覺一般,更加沒有動手將它們抹去。 有的鮮血順著他白皙無暇的俊臉緩緩滑下來,流淌到了他的嘴角,荀玨也毫不在意地將它們一一tianshi掉。 他那冠絕大陵的俊美容顏上,半面圣潔如仙,半面卻沾滿了血污如妖魔,他那原本略顯蒼白的薄唇此時也沾染了鮮血過后一片緋紅。 荀玨艷麗的紅唇微勾,仿若圣潔的神祇被玷污而墮落的那一瞬間的危險卻又誘惑迷人至極的風采,讓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目眩神迷卻又膽寒至極。 看著他緩緩走過來,明明荀玨只有一個人,是被他們這么多高手給圍殺,而且他們還都是不要命的死士,可是卻讓這些人都忍不住畏懼地退縮了起來,他們的腳步都不由得微微往后退去,身子也有幾分顫抖。 那根本就已經(jīng)不是人的打法了,地上的尸體沒有一具是完好的。 荀玨的素白衣衫也滿是血污,分不清是別人的還是他自己的。 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就算是刀劍砍在他自己的身上,他也毫不退縮,一定要收割掉自己手里的性命。 這樣怎么能不讓他們畏懼害怕呢?溫泉內不斷地傳來慘烈的叫聲,因為有石門的阻隔,季矜他們在外面是聽不到的。 荀玨帶來的人已經(jīng)在想辦法將石門給移開了,在他們的努力下,石門已經(jīng)被微微移動了些。 而季矜卻只是面無表情地愣愣坐在一旁,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突然,砰地一聲,石門斷裂了開來,飛起的碎石有的都將正在搬門的人給彈飛了出去。 在那陣濺起的灰塵碎石煙霧慢慢散去過后,露出了荀玨的身形。 只是在觸及到他那如同從十八層地獄里走出來的修羅的模樣,看到的人無不膽寒。 季矜也聽見了自己身后發(fā)出的巨大響聲,她被驚醒了過來,猛地站起身來向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