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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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嵐妖歌 外篇 西嵐妖歌 番外——莫邪(1) 莫家村隱藏在西嵐國最西邊的一處地理位置十分偏僻的地方,那里常年都幾乎沒有什么人煙經(jīng)過。要不是因為莫家村的人有時候要出去置辦一些事情的話,那里絕對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山村。 因為,莫家村背靠的就是滄藍(lán)大陸令人聞風(fēng)喪膽莫不心悸的四大禁地之一,亞述爾之境地。 亞述爾之境地,說起來也不過是一座看起來很是巍峨神秘的山脈罷了。說是高山,其實比起滄藍(lán)大陸的其他山脈來說,亞述爾之境地也并不算是最高的,甚至比起那些以高著稱的山脈,亞述爾之境地就顯得相當(dāng)平坦了。 然而,它卻是滄藍(lán)大陸上不敢進(jìn)入的禁地,生死之山脈。只要是進(jìn)入了亞述爾之山脈,絕對是有去無回。 而在滄藍(lán)大陸的歷史上,能夠進(jìn)入亞述爾之境地最后還能夠活著出來的人,也就只有那些寥寥幾人罷了。 而西嵐國西葉羅學(xué)院的哈里斯院長,就是其中的藝人。不過當(dāng)初哈里斯院長從亞述爾山脈出來的時候,也差不多就跟乞丐沒有區(qū)別了。 而對于生活在亞述爾山脈之下的莫家村,竟然能夠在這里世代生活好幾千年,則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就像是亞述爾之境地當(dāng)初突然出現(xiàn)的那般,沒有人知道原因,也沒有人想要知道。 因為,都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村莊而已,誰會為了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純樸的山村而花費大量的力氣和寶貴的時間。 何況,能夠有那個膽子還敢來亞述爾之境地的人,他們的目標(biāo)也不過是莫家村背后的神秘之山脈罷了,對于這個時代生活在這里的小村子,那些人幾乎都沒有發(fā)現(xiàn)過莫家村的存在。 而就是在這樣偏僻的地方,看似尋常的莫家村竟然沿襲的是古老的族長制度。而族長,說起來也不過就是莫家村的村長而已。莫家村里生活的人幾乎都姓莫,各家之間的關(guān)系也很是復(fù)雜,親戚關(guān)系更是讓人分不清。 而莫邪,從小就是生活在這里。 莫邪,其實是一把劍的名字,是莫家村世代供奉的一把劍,一把從來沒有開鋒過的劍。甚至,連開鞘都沒有過的劍。 莫家村里的人沒有一個可以讓那把名叫“莫邪”的劍開鞘。他們,都得不到莫邪劍靈的承認(rèn)。 所以,莫邪劍一直都被供奉在莫家村的祠堂里,受村人的膜拜和敬畏。 莫邪出生的時候,是在黃昏落日之際,所以他的母親一直都叫他落日,哪怕小小的莫邪其實并不喜歡這個名字。 因為落日,落日,聽起來就很是悲涼傷感。 莫邪是莫家村的村長之子,在他的上面還有著幾個比他大很多的哥哥,還有一個比莫邪大六歲的jiejie。 莫邪很喜歡他的jiejie,那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少女。當(dāng)莫邪六歲的時候,那個一直很疼愛莫邪的jiejie成為了祠堂里那把莫邪劍的侍劍。 侍劍,世代都由莫家村里最為純凈污垢的少女擔(dān)任。而他的jiejie,無疑是他們那一代村里最為美麗善良的姑娘。 他的jiejie,那個叫莫柔的少女一直都很溫柔,臉上時時的帶著如沐春風(fēng)般的溫暖。然而當(dāng)jiejie聽說她被選為成為了莫邪劍的侍劍后,那個美麗的少女頭一次露出了悲傷的神情。 莫邪不知道她的jiejie為什么會悲傷,成為祠堂里的莫邪劍的侍劍不是一件很榮譽(yù)的事嗎?那把莫邪劍是祖上一直傳承下來的守護(hù)著他們莫家村可以在亞述爾山脈下平靜生活的守護(hù)力量,是被村人一直敬畏膜拜著的神器。 jiejie不是也一直都很崇敬著莫邪劍的嗎? 頭一次看到他最喜歡的jiejie露出那樣悲傷的表情,莫邪感覺到心里有一角悶悶的,說不出的難受。 jiejie,他的jiejie,一直都是莫邪最喜歡的人,是他發(fā)誓要一直保護(hù)著的人??墒乾F(xiàn)在,jiejie竟然在傷心,莫邪覺得無措了,同時也很悲憤。 既然jiejie不想要當(dāng)莫邪劍的侍劍,那么久不要當(dāng)好了。反正村里還有很多人爭破頭皮想要當(dāng)呢。 可是當(dāng)年僅只有六歲的莫邪去找他的父親,莫家村的村長這么說的時候,他的父親頭一次對小小的莫邪冷下了臉。 雖然莫邪一直覺得父親很嚴(yán)肅,方正的臉上幾乎看不出別的什么表情來,然而他對自己和jiejie卻一直都是很寬容寵愛的,至少從父親每天都要摸摸自己的頭,自語“我的莫邪什么時候會長大??!”的時候,莫邪一直都是很高興的。 然而那個時候的莫邪畢竟還太小,他看不出父親話語間的惆悵和悲傷。 jiejie莫柔最后還是成為了莫邪劍的侍劍,住在了莫家村那個神圣的祠堂里。是的,神圣。因為莫家村的祠堂外人是不能夠進(jìn)去的,除了村長。不過村長也只是有重大事物的時候才可以進(jìn)去。 那里,對于整個莫家村來說,都是圣神不可侵犯的地方。除了莫邪劍的侍劍可以一直生活在祠堂里外,其他的人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以崇敬的目光注視著那個地方。 莫邪自然也從來沒有進(jìn)入過祠堂。所以莫邪并沒有見過那把令父親都崇敬的莫邪劍是什么樣子。不過既然是劍,那么應(yīng)該差別不大。小孩子的想象雖然幼稚,卻也可以知道個大概。 jiejie成為了莫邪劍的侍劍后,小小的莫邪很悲傷。因為jiejie再也不能時時的陪著她,對著他溫柔的笑了。雖然有時候jiejie還是會回來,也會如以前一樣,每天站在村口等著莫邪一起回家。然而那畢竟不如過去那樣無憂無慮,嬉笑怒罵了。 因為,就算jiejie每天都等著自己一起回家,然而走到最后,jiejie卻是向著祠堂的方向離開,留給小小的莫邪一個孤寂的背影。 莫邪一直不明白,父親為何要勉強(qiáng)jiejie成為了莫邪劍的侍劍。村里有那么多的姑娘自愿當(dāng)侍劍,父親為何還一定要jiejie呢?這個疑惑一直到莫邪八歲的時候。 八歲的孩子已經(jīng)開始慢慢的懂事了,知道炫耀和與村里的同齡小孩對比。而莫邪身為村長的兒子,自然就是眾多小孩對比的對象。 莫家村所處的位置是在亞述爾山脈之下,隨時都可能有魔獸出沒。所以,有著防身的技能也很是重要。 然而,身為村里最厲害的村長之子的莫邪,都已經(jīng)八歲了,莫家的武技卻是平平常常,甚至連一個六歲的孩童都不如。這也因此常常受到村里那些天賦出眾的孩子的輕蔑和不滿。 每次看見莫邪的時候,他們都會嘲笑著涌上來,把莫邪堵在中間,嘲笑譏諷一番,然后在大人路過的時候一哄而散。而這其中,最喜歡欺負(fù)莫邪的人就是莫家三叔的兒子,莫小胖。 莫小胖其實并不是他的名字,只是莫邪每次被他欺負(fù)后對著那個微微發(fā)胖的背影咬牙切齒的小小報復(fù)而已。就好像只要這樣叫他,莫邪就會感覺到心里舒服了一點似的。 之所以會聽見父親和母親的對話,是因為那天在莫邪想要回家的時候,莫小胖又帶著一群孩子來堵莫邪。所以那天,莫邪回家晚了很久,久到天都已經(jīng)黑了下來。 因為那天,莫小胖竟然在堵到莫邪的時候,伸手推著小小的莫邪說: “你不配叫‘莫邪’這個名字。莫邪劍是上古傳下來的﹑守護(hù)著我們莫家村世世代代平安的守護(hù)之劍,是村人都莫不崇拜敬畏的神劍。 而你,雖然是村長的兒子,卻沒有一點身為村長之子的實力,竟然還明目張膽的叫‘莫邪’。你這是侮辱莫邪劍。 你知不知道,我們每次叫你名字的時候,都懷著怎樣的心情?” 看著莫小胖那張雖然有點虛胖卻仍然彰顯著英氣的臉,莫邪第一次知道了為什么村里那些小孩子從來都不叫自己的名字,反而叫母親喚自己的小名…“落日”的原因了。 那不是因為親昵,而是因為他們都懷著對“莫邪”這個名字的敬畏。 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那把把jiejie從自己身邊搶走的莫邪劍。知道了這個事實后,莫邪很傷心。 從那以后,莫邪留心到,原來jiejie和母親他們,甚至是家里的人都一直叫的他落日。而不是,莫邪。甚至整個村子的人,叫他的時候,從來都是落日。 也因此,從那以后莫邪就再也不記得自己的名字是莫邪了。 原來,他的名字一直都是莫落日??蔀槭裁锤赣H要為自己取名莫邪,跟那把莫邪劍一樣的名字?莫邪不知道,他的父親這么做的用意何在。 聽jiejie說,當(dāng)初自己生下來的時候,母親明明是很想要自己的名字叫落日的。因為落日的余暉很美,映射了整個莫家村。溫暖而祥和,讓人流連??墒歉赣H卻不同意。他堅持要為自己的小兒子取名為莫邪。 莫邪,莫家祠堂里的莫邪。 聽說這是父親難得的幾次堅持,不容別人反駁。 在外面游蕩到很晚,小小的莫邪才回到家里。到廚房偷偷的填飽肚子后,莫邪就準(zhǔn)備回自己的房間上床睡覺。 然而在路經(jīng)父親房門外的時候,莫邪卻聽到了母親和父親那雖然壓低了聲音,卻依然引誘著莫邪強(qiáng)烈好奇心的談話。 悄悄的摸到父親在小聲的抱怨:“柔兒還那么小,正值大好的青春年華,那樣一個美麗溫柔的女兒,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母親在哭?莫邪之所以會這么認(rèn)為,是因為聽見了里面母親在小聲的啜泣,帶著nongnong的哀傷和絕望。 莫邪一直 知道,母親最喜歡的孩子其實就是jiejie莫柔。因為那個女孩的確很惹人憐愛。而母親河父親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緣故,從小就被jiejie很是溺愛。 可會死jiejie十二歲的時候,所有的寵愛都無法放棄父親讓jiejie成為莫邪劍的侍劍的決心。這到底是為什么? 靜靜的攀在窗戶外,莫邪聽到屋里沉默了一陣子,然后響起了父親那帶有滄桑和無奈的語氣。 “我知道,柔兒是我們莫家村最乖巧最美麗的孩子,所以我一直都很寵愛這個女兒??墒欠蛉?,我也沒有辦法,那兒還那么小,他的身體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一直都無法很好的掌握我們莫家的絕技。而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br> 什么時間不多了?莫邪聽到這里,不由一頭茫然。 jiejie去當(dāng)了莫邪劍的侍劍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嗎?為何父親竟然會以那樣滄桑無奈的語氣說道?莫邪還想要接著繼續(xù)聽下去,無奈屋里的父親竟然就那樣沉默了。 莫邪等了很久,手都酸了,卻還是不見父親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后,莫邪只好回了房。然而那天父親的話卻是時時的響起在莫邪的心頭,讓不過還是一個八歲孩童的他感覺到很是不安。 而這種不安,也的確發(fā)生了。發(fā)生在莫邪十歲的時候。 在莫邪十歲的時候,有一天他偷偷的獨自離開了村子,進(jìn)入到了莫家村背后的那座神秘的山脈。那座名叫亞述爾之境地的山脈。 其實莫邪對那座大人口中的禁地一直都很好奇。 莫家村雖然背靠亞述爾山脈,然而村人們卻是不被允許進(jìn)入這座神秘的山脈的。聽jiejie說,因為這座亞述爾山之境地的山脈很是危險,進(jìn)去了就出不來。當(dāng)時,莫邪還記得jiejie很是警告了自己一番,不許自己偷偷的去莫家村的背后。 然而,這幾年jiejie成為了侍劍,就很少陪著自己玩了。而村子里那些小孩見到自己也總是冷嘲熱諷,莫邪感覺到很孤單。 其實從兩年前開始,莫邪就已經(jīng)去過莫家村背后那座被大人們恐嚇著不許進(jìn)去的危險山脈了。 那里,很安靜,很祥和,一點也不像是大人們口中那樣恐怖的樣子。所以這兩年來,每當(dāng)莫邪感覺到很難過很悲傷的時候,他就會悄悄的獨自一個人去那里。 莫邪進(jìn)入過莫家村背后的禁地這件事誰也不知道,只出了莫家三叔的兒子莫小胖。 莫小胖,也就是兩年帶頭欺負(fù)他的那個小胖子。其實莫小胖現(xiàn)在的樣子一點也不胖,甚至連身體都變得結(jié)實緊致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這幾年來練武的原因,當(dāng)初那個總是喜歡欺負(fù)自己的男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高高大大,身體壯碩。比起好似營養(yǎng)不良的莫邪來說,的確很是具有威脅感。 不過好在,這兩年也不知道莫小胖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不再帶頭找莫邪的麻煩了。甚至更讓莫邪覺得疑惑的是,那個整整大自己三歲的男孩有一天竟然突然跑來找自己,說是要永遠(yuǎn)的保護(hù)他,守護(hù)他。因為,他為莫家村的犧牲。 當(dāng)時,莫邪就懷疑莫小胖是不是前天發(fā)燒的時候把腦袋給燒糊涂了。莫邪怎么不覺得自己有做過什么事實為了莫家村的犧牲的?他甚至連莫家村的武技都學(xué)不好。難道這是莫小胖在諷刺自己? 想到這個可能,莫邪當(dāng)即就惱了。 在賞了那個可惡的莫小胖一記老拳之后,為了怕莫小胖在打回來,自己到時候不是他的對手,于是還沒有等莫小胖回過神來,莫邪當(dāng)機(jī)立斷撒腿就跑了,而且還是向著莫家村背后的方向。 莫小胖真正的名字自然不可能是莫小胖,就算莫家三叔沒有讀多少書,他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叫這么個名字。 莫小胖真正的名字其實還是莫邪的父親給他取的,叫莫守忘。據(jù)說這個名字其中還很有深意。不過莫邪左呼右喊,卻是怎么也沒有看出其中有什么深意。 最后,莫邪把這歸于自己和父親之間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代溝。 說真的,要不是因為以前莫守忘經(jīng)常欺負(fù)自己的話,連莫邪都不得不承認(rèn),那個比自己打了三歲的男孩的確很有學(xué)武的天賦。 莫家村的武技到了他的手里,不僅很快就能夠融會貫通,同時就連他的樣子也隨著年紀(jì)的增長而變成了村里最受姑娘愛慕的小伙子。 不過這一點莫邪卻是不會承認(rèn)的。莫家村里長得最帥氣英俊的男人絕對會是自己的。等自己長大了,莫小胖那個家伙絕對會靠邊站。 不過無論莫邪都怎樣的否認(rèn),莫小胖的確是比自己厲害。至少,自己的武技就做不到他那樣。意識到這一點,莫邪很是泄氣。 不過最讓莫邪感覺到氣憤的是,莫小胖那個家伙竟然在之后時時的對著自己傻笑。當(dāng)然,這到了莫邪的眼里,那就是絕對的嘲笑。 不過好在之后相處的時間里,莫邪倒是慢慢的接受了莫小胖的接近,變得和他如兄弟般的親密了起來。因為,莫邪感覺到了莫小胖的真誠。 而在那次自己揍了莫小胖一拳,然后他就知道總是經(jīng)常去亞述爾山脈的事之后,雖然每次自己去莫家村背后的時候,莫小胖都總是要擔(dān)心一番,甚至是阻止自己,然而莫邪卻的確很是喜歡那里,因此也總是毫無顧忌。 莫邪可以感覺得到,亞述爾山脈對自己并沒有惡意。 然而那次,當(dāng)莫邪從亞述爾山脈回來的時候,他卻明顯感覺到了不安。因為,平時總是會在村口等自己回來的jiejie,那天竟然沒有在這里。 當(dāng)夕陽的余暉照射到整個莫家村的時候,莫邪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心悸和恐慌。他的jiejie,肯定出事了。 然而,莫邪心里卻總是存在著一份僥幸。也許jiejie今天有事,所以不能來接自己。可是心里那難以平靜下來的恐慌卻是一直纏繞著莫邪的心,讓他不得不焦急。 慌慌忙忙的跑回家,結(jié)果卻看到母親正紅著一雙眼,臉上是難掩的悲痛和哀傷,就像是兩年前那個夜晚,他攀在父親房外的窗沿上,聽著里面母親小聲的啜泣。 而父親,卻在一旁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看著自己,深思恍惚。父親和母親,他們到底在瞞著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