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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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王爺要告訴你,以后再敢胡作非為,是要付出代價的?!彼就胶胨浪赖淖ブ厍镅┑氖直?,看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流出每個字:“你給本王聽著,本王不管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但是既然入了晉王府的大門,就容不得你胡思亂想,什么山野村夫你就別想了,你這輩子只能是本王的女人。你給本王記著,是你先招惹本王的,是你自己獻身給本王的,現(xiàn)在想要反悔,晚了!” 秦秋雪:“……” 都說了那個跳進溫泉池子勾.引男人的不是她。 秦秋雪蹙眉,哭笑不得:“呵呵呵,王爺,我都說了,那個時候我是被逼無奈,才——” “所以你利用完了本王,就想把本王一腳踹開?秦秋雪,你想都別想!” 秦秋雪:“……” 秦秋雪生無可戀臉:什么呀?天??!司徒弘好像和她杠上了,她怎么覺得,她離完成任務(wù)越來越遠了。 司徒弘定睛看著秦秋雪,又咬了咬牙,“看來本王是對你確實是太好了,所以你才身在福中不知福。這樣的生活也叫生不如死,真該讓你嘗嘗什么才叫做生不如死?!?/br> 秦秋雪虎軀一震,他開玩笑的吧? 她看著司徒弘怒火滔天的臉,感覺自己的手臂快被他捏斷了,秦秋雪呵呵呵的笑著:“王爺,大家都是難兄難弟,都在這跪著呢!罰跪的人何必為難罰跪的人?” 秦秋雪說著,朝司徒弘拋了個諂媚的眼神,完全一副討好的模樣。 司徒弘面色略微和緩,卻依舊繃著一張臉,他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冷笑一聲:“本王回去再收拾你!” 司徒弘這一笑,秦秋雪膝蓋差點跪碎。 他怎么可以笑得那么恐怖?司徒弘那笑容透著一股陰森寒冷的勁,讓人有點毛骨悚然,后脊背發(fā)涼。 秦秋雪感覺后背有颼颼的涼風吹過,她頂著發(fā)麻的頭皮,咽了一口吐沫,一臉沮喪。什么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什么叫做雞飛蛋打?這就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落了個雞飛蛋打的下場! 秦秋雪深深覺得,自己這次要是被司徒弘弄出宮去,就沖他剛才的笑容,以他那個精分變.態(tài)的腹黑勁,他能把她剝皮拆骨燉來吃了。 秦秋雪想著,就猛地縮了縮肩膀,身上起了一陣惡寒。 司徒弘依舊寒著一張臉跪在一旁,秦秋雪也默不作聲了。她覺得她現(xiàn)在吧,少說少錯,不說也還是有錯。 她還是別在刺激司徒弘了,不然萬一自己真落回到他手里,下場堪憂。 話是這么說,秦秋雪低頭瞥見司徒弘包的跟木乃伊一樣的手,再想起他手臂上受的傷,內(nèi)心還是有點愧疚的。 人家為她傷成這樣,她還用話傷他,說在他身邊待著生不如死,不就是變相說自己討厭他。她是不是有點過分? 日近黃昏。 秦秋雪十分敬佩自己竟然還能跪在椒房殿外長長的臺階下屹立不倒,看起來還有的跪。 兩個人已經(jīng)默默的跪了許久了,氣氛一頓狠沉悶。 秦秋雪突然開口問司徒弘:“王妃……怎么樣了?” 司徒弘眸光一凝,微微抿唇回應(yīng):“太醫(yī)在府中救治看護?!?/br> 司徒弘沒明說,也是沒救了的意思了。秦秋雪低了低頭,心里有點唏噓。 雖然她討厭江素娥,江素娥也想幾次三番的害死她,甚至使出刺殺的手段,但是江素娥要死了,她雖然不會難過,內(nèi)心還是有點波動的。 ☆、第36章 她都快跪成殘廢了 司徒弘見秦秋雪低頭不語,以為她擔心秦家的人, 他又說了一句, 語氣雖然依舊涼涼,但他的話卻給秦秋雪吃了一顆定心丸:“你放心,太后大壽將至, 不會徒添殺.戮。秦家除主謀以外皆可免死, 本王也不會牽連無辜。只是按照律法, 他們死罪可免, 活罪還是難逃,你要做好心理準備?!?/br> “準備?他們會怎么樣?” “充軍,發(fā)配!” 司徒弘話落,秦秋雪垂眸。命保住就好,其他的事,不在她的能力范圍內(nèi)了。 她自己還是別人砧板上的rou呢! 然后她這在砧板上的烤rou,就在炎熱的天氣里漸漸等來了黃昏。 日落之際,殘陽如血, 秦秋雪仍舊跪在石階之上, 她深深覺得自己廢了!廢了!她這雙.腿算是廢了!就算讓她起來,她也是血脈不通, 要被截肢的節(jié)奏。 司徒弘仍舊脊背挺直的跪著,他看著秦秋雪,抿唇問她:“跪不住了?” 秦秋雪苦哈哈咧咧嘴,一臉委屈:“我已經(jīng)快沒有直覺了。” 司徒弘驀地勾唇笑笑,不但不安慰她, 還幸災(zāi)樂禍:“這是教訓(xùn),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作幺蛾子?” “誰作幺蛾子了?”秦秋雪蹙眉看著司徒弘包的跟木乃伊一樣的手,一臉不服氣的撇了撇嘴角。 “是本王作幺蛾子,行了嗎?”司徒弘劍眉微蹙,白了秦秋雪一眼,朝她揚了揚下巴:“真的累了,就靠在本王的肩頭,歇息一下,反正沒人看見?!?/br> 太后并沒有派人看守他們,所以秦秋雪只要不起來,稍微歪著也還是行的。 秦秋雪看著司徒弘的肩頭,驀地搖搖頭。 司徒弘鼻息里溢出一聲冷哼,挑了挑眉,“別死撐了——” 他還沒說完,就聽到椒房殿外宮門響,急.促的敲門聲過后,皇上身旁伺候的高公公竟是又親自來了,他急的直跳腳:“晉王殿下,您怎么在這?出大事了,別在這跪著了?;茨稀酢趿?,那幫子災(zāi)民,把賑災(zāi)的劉大人大卸八塊給煮了吃了?!?/br> “什么?!”司徒弘倏地起身,動作那叫一個敏捷。 秦秋雪也是一愣。 吃人?! 淮南水患泛濫,朝廷派了人賑災(zāi),結(jié)果銀子最能考驗人,原本好好一個官,竟也走上了貪婪的道路。然而現(xiàn)世報來的要多快有多快,淮南餓殍遍野,出現(xiàn)了百姓易子而食的現(xiàn)象。然后就一發(fā)不可收拾,如今連活人也吃上了,不管大人小孩,弱rou強食,被餓到綠眼睛的災(zāi)民盯上,逮住就啃,抓住就是個死,生吃的都有。 賑災(zāi)的劉大人發(fā)放的米是霉的,粥是水的,餓極了的災(zāi)民對朝廷大為不滿,引起了一陣大□□。□□中,劉大人被災(zāi)民扔進了滿是稀水的大鍋里,煮來吃了。 秦秋雪聽得頭皮發(fā)麻。 司徒弘被喚走起身,臨走之前,他看了秦秋雪一眼,眸光里起了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他大掌按了按她的肩膀,然后在她滿懷期待的眼神下,抿唇在她耳邊說:“本來現(xiàn)在應(yīng)該求皇祖母讓你起來,但是你既然這么惡心本王,覺得在本王身邊生不如死。那本王也就不疼你了,你就跪著吧!” 司徒弘說完,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衣袖一甩,大步徐徐的跟著高公公離去。 徒留秦秋雪一個人望著他們的背影發(fā)呆,秦秋雪微微張著嘴巴,咬牙切齒的怒瞪司徒弘背影一眼。 這男人小氣起來真可怕,這是來自司徒弘洶涌的報復(fù)。要不要這么狠?她都快跪成殘廢了。 不對啊!她就是個陪跪的,現(xiàn)在正經(jīng)罰跪的主兒都走了,她是不是也能起來了? 秦秋雪手心拄著地面,不管那么多了,她再跪,明天就真得坐輪椅截肢了,這輩子也就告別正常的人的生活了。 秦秋雪剛一起來,椒房殿的門就響了,嚇得秦秋雪差點摔倒。 劉公公出了殿外,看見秦秋雪踉蹌著晃著,急忙揮了揮手袖子,哎呦呦的叫了一聲,讓身旁的兩名宮女趕快過去:“快點,快去扶著雪夫人?!?/br> 那兩個宮女健步如飛,跑到臺階下來。 秦秋雪自己已經(jīng)站好了,只是她動不得,腿好疼,好麻! 劉公公那邊也下得臺階來,看著秦秋雪笑笑,“雪夫人,太后有旨,命你到偏殿休息用膳?!?/br> “不用跪了?還有吃的?” “有~,雪夫人請吧!” 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秦秋雪到了偏殿,酒足飯飽,她便榻上睡了一會兒,她實在是太累了,知道秦家無辜的人會沒事,她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 夜涼如水,繁星滿天,皎月初升,月光透過窗欞零星的照進屋內(nèi),秦秋雪睡著睡著就醒了,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眼前的人,嚇了一跳:“司徒弘,你回來了?” 司徒弘正坐在一側(cè),瞇眸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距離,讓秦秋雪嚴重懷疑,這廝是想趁著她睡著的時候,意圖不軌。 秦秋雪扯了扯衣服,攥著衣襟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司徒弘。 司徒弘?yún)s是抿唇冷笑:“知道你討厭本王,但也不用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反正,你越這樣,到最后吃虧的越是你自己。” “你!”秦秋雪蹙了蹙眉,朝他嘟囔,“你是打算徹底黑化了嗎?” 司徒弘劍眉蹙起,“黑化?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你是來跟我告別的嗎?”秦秋雪揚著下巴看著司徒弘。 司徒弘瞇眸笑,大掌摸了摸秦秋雪光滑的小臉蛋,“沒想到本王的愛妾這么聰明?!?/br> “呵呵呵……”秦秋雪呲呲牙,“你真要去淮南?。俊?/br> 司徒弘點點頭。 “那你小心點?!鼻厍镅┤滩蛔《摿艘痪?。 “擔心本王?”司徒弘眸底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光亮,他側(cè)眸揚著下巴看著秦秋雪。 秦秋雪抿了抿唇,一臉的乖巧懂事:“嗯,王爺,你就安心的去吧!我會在這里等著回來的?!?/br> 司徒弘臉色一黑:“安心的去吧?秦秋雪,你會不會說話?” “我沒有歧義!” “別人說這話可能沒有,你嘛!”司徒弘上下打量了一下秦秋雪,完全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秦秋雪嘆了一口氣,伸手抓著司徒弘的手猛地左右搖晃,強迫司徒弘做著大擺臂動作,軟軟的撒嬌中:“王爺~?!?/br> 司徒弘倒吸一口冷氣,鼻息里溢出一聲冷哼,瞪著秦秋雪,“本王的手,早晚被你弄殘廢?!?/br> 秦秋雪猛地丟開手,自己扯得竟然是司徒弘的傷手?! 秦秋雪低著頭,垂眸看著司徒弘的手,確定傷口沒有再出血,才松了一口氣,她微微抬眸偷瞄著司徒弘,仔細的看著他的臉色。 司徒弘只是面無表情的淡笑了一聲:“行了,別給本王耍你那點花花腸子,收拾一下,準備出宮?!?/br> “現(xiàn)在?”秦秋雪望著窗外的月亮,雖然她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但是宮門應(yīng)該關(guān)了吧?她感覺自己這一覺睡得挺長的。 “對!現(xiàn)在!”司徒弘拂袖起身,負手而立,望著窗外,等著秦秋雪起來。 **** 馬車悠悠,秦秋雪坐在車里,簡直不敢相信,她就這么無罪了? “王爺,你這樣把我?guī)С鰜砗脝???/br> “難道你想回天牢?還是想回太后的宮里跪著?” 秦秋雪搖頭如撥浪鼓。 出了宮,離晉王府越來越近,司徒弘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