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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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門口,掀開簾子進(jìn)去,這才發(fā)現(xiàn),一屋子好多人,除了伺候人的丫鬟婆子,鄭俏母女,還有她的三哥云朧也在,另加上云佑,這下,可就十分熱鬧了! 第10章 爹爹護(hù)短 隨著云沐走進(jìn)來,眾人的目光便都在她身上,她一身素雅,白白凈凈的一張臉,兩彎新月般的眉毛,眼睛像顆會折光的黑瑪瑙珠子一般,靈動又神氣,小嘴嫣紅又秀氣,她像會發(fā)光一般,自進(jìn)門之后,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 她們父女只見過一次面,上次云佑也只是匆匆看了她一眼,說了幾句話,覺得女兒沉默冷淡,不喜與他親近,那眼神和朱柳后來對他是一樣的,當(dāng)自己的女兒被岳父岳母給慣壞了,云佑心里頭有種刺痛感,干脆就避而不見。 可自打她進(jìn)來,云佑就有點(diǎn)晃了晃神,她的眉眼間依稀有當(dāng)年朱柳的模樣,眼底掠過一絲驚訝之色,只還來不及捕捉,便又恢復(fù)無波無瀾。 云佑和鄭俏坐在正對面,云沐平靜的走到他們面前,規(guī)規(guī)矩矩的施禮,嬌聲說道 “女兒給爹爹請安” 她是鎮(zhèn)國公府正兒八經(jīng)的嫡出小姐,身份比鄭俏這個妾室扶正的夫人要高出許多,因此她是不必與她行禮的。 云佑見她舉止從容,儼然就是符合鎮(zhèn)國公嫡女的風(fēng)范,嗓音又嬌軟,尤其是聽到她叫一聲“爹爹”的時候,喚起了云佑差點(diǎn)就要忘記的往事,小姑娘兩三歲的時候,還不懂事,長得跟粉團(tuán)子似得,被他抱在懷里,小姑娘便拿著濕噠噠的小嘴在他臉上“?!钡囊幌掠∩峡谒∽?。 云佑的神色無意識的柔和了許多,不過女兒做錯事也不能縱容,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既然是他云佑的女兒,他便有責(zé)任教導(dǎo)她,嚴(yán)肅道 “阿眉,爹爹問你,昨日在后花園,你是不是誣陷你二jiejie唆使靈璧摘了你的花?你還口口聲聲的說你二jiejie是想挑撥你和程家的關(guān)系?” 他的話音剛落,鄭俏忽然之間也氣憤起來,一副痛心的樣子,疾言厲色道 “沐姐兒,你回來雖然不到幾個月,可我這個繼母待你也不薄,但凡是你二jiejie有的,都要給你送上一份,我和你二jiejie誠心誠意的待你,你為何要這般對你二jiejie?是沒錯,你二jiejie從小在你爹爹膝下長大,和你爹爹相處的時間多些,你爹爹便和她親近幾分,你也犯不著嫉妒你二jiejie,說出這么難聽的話來損她!” 云沐一聽,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這鄭俏母女在云佑面前惡人先告狀,說是她誣陷云淺,虧她還好意思說自己對她這個繼女有多么多么的,不管怎么樣,云佑自然會相信鄭俏母女多一些,既然她們會顛倒黑白,難道她云沐就不會么? 等鄭俏說了一堆話,云沐便將頭垂下去,腦袋壓得很低,露出一截細(xì)弱的脖子和瘦削的雙肩,她抿著唇,長睫抖了抖,再次抬起眼皮時,雙眸中便氤氳著濛濛的水汽,她含著淚水說道 “爹爹,女兒不是有意這般說二jiejie的,被靈璧表妹毀掉的那盆花,是娘親生前最愛的茶花貞桐山茗,我記得外祖母跟女兒說過,當(dāng)年爹爹就是將貞桐山茗送給娘親做定情信物,娘親一直珍之愛之,在園子里中滿了茶花和蘭花,就好像她守護(hù)爹爹的感情一般,如今娘親過世了,只有女兒幫著她打理花園了,女兒心里思念娘親,因此那日靈璧折斷了花枝,女兒才一時心急,說出胡話來,女兒也知道錯了!” 她知道若是說云淺是故意這么做,顯然是缺乏證據(jù),就連那日在后花園里,也是她憑空揣測出來的,還不如主動承認(rèn)錯誤,來個以退為進(jìn),讓云佑對她不忍心。 云淺在一旁聽得簡直肺都快炸了,明明就是云沐簡直就是胡說,她那日明明說的是一盆普通的茶花,如今為何又說是貞桐山茗,她分明就是在騙人! 好啊,看來,她和母親都小看這小丫頭片子了,別看她表面一副正兒八經(jīng)的樣子,扯謊騙人的時候可比誰都要厲害! 說著,她的眼淚就掉下來,一滴滴的,如同斷線的水晶珠子一般,她垂著頭,抬手用帕子將眼淚抹了抹,一會兒的功夫,眼眶和鼻尖兒都紅了,小嘴微微的撅著,可憐兮兮的,她說的極為動容,情真意切,十三歲的姑娘,眼神清清澈澈的,什么事都不摻假,讓人簡直不會懷疑她說這番話的動機(jī),只會完完全全的相信她。 云佑有些動容,他回憶漸漸的被拉回來,他和朱柳從小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情誼后又做了幾年的夫妻,這深厚的感情是不能完全背抹去的,何況在當(dāng)年他的爹爹死后,他們兄弟年紀(jì)都不大,在最無助的時候,朱柳仍然是選擇了嫁給他,也就是因?yàn)槠拮拥木壒?,他的岳丈上國柱大人幫著解決了不少麻煩,讓親族們不敢再打鎮(zhèn)國公府的主意。 但凡云佑還有一點(diǎn)良心,就不可能完全的忘記這些事情,云沐也正是在賭她爹爹到底對她娘還有沒有虧欠感,若是有,那么她這些話就是說對了,若是她爹爹當(dāng)真是鐵石心腸,那么她在心底里也會看不起他,就算重活這一輩子,她也不會和他修好關(guān)系。 云佑的神色終于緩和了下來,看著女兒哭的梨花帶雨,云佑心里生出一絲憐惜,他趕緊站起身來,走到云沐身邊,低聲安慰道 “阿眉,是爹爹對不住你娘,只是爹爹沒想到你是個這么有孝心的孩子,那盆花毀了不要緊,爹爹再給你去買一盆回來就是” 其實(shí)云沐這一番話反倒是提醒了云佑,就算沒有朱柳在,如今上國柱朱楊與他同朝為官,兩家也不能傷了和氣,若是云沐在府內(nèi)有個什么不痛快,傳到朱家的耳朵里,他那個大舅哥恐怕要和他過不去了,倒是忘了她犯錯的事情了。 這父女兩一看就是要和解的狀況,鄭俏心里頭暗道了一個不妙,給云淺使了個眼色,云淺倒是機(jī)靈,臉變得比天氣還快,一眨眼便也愁眉苦臉的哭起來 她用帕子抹著眼淚道 “爹爹,meimei就算是心疼那盆花,可也不能平白的誣陷我啊,我什么也沒說,如今程家妹子卻誤會我是個挑撥離間不懷好意的,往后爹爹讓女兒在程家人面前如何做人?何況meimei那日也說了,程家妹子折斷的并不是什么貞桐山茗,不過是一株普通的茶花,她因?yàn)檎蹟嘁恢昶胀ǖ牟杌?,卻辱我的名聲,爹爹,你要為女兒做主??!” 云佑一聽,頓時就皺起眉頭,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阿眉,你jiejie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為何要騙爹爹?” 他對朱柳是有愧疚,可他卻不喜歡被女兒當(dāng)成猴耍 云沐扁著小嘴,委委屈屈的說道 “女兒沒有騙爹爹,那株的的確確是貞桐山茗,爹爹若是不信,女兒叫人將茶花搬過來給爹爹一看便知!” 云淺沒料到云沐還有這一招,那日折斷的茶花到底是什么品種,她們心知肚明,可不管什么品種,都是云沐理虧在先,云佑素來是寵愛云淺,所以她不相信云佑會不幫她做主! 云佑點(diǎn)點(diǎn)頭“好,那你就讓人將茶花端過來給我看看” 云沐似早就準(zhǔn)備,轉(zhuǎn)頭跟福嬤嬤說了一聲,便有兩個丫鬟抬著花盆進(jìn)來了,待花盆放下之后,云佑開始打量這株茶花,雖然沒有花開,可看著葉子他就能斷定出這個到底是什么品種,這也是云佑的精明之處,他極為愛侍弄花草,對每個品種的花草都了如指掌。 一會兒,便聽云佑說道“這的確是“貞桐山茗”沒錯,阿眉沒有撒謊” 回頭一看,目光沉沉的 “淺淺,這株花本就是貞桐山茗,你如何說不是,為父從小教導(dǎo)你識辨各種花草,為何連一株茶花你都會認(rèn)錯” 她犯了這樣一個錯誤,讓云佑有些失望了,云淺臉上露出一抹羞愧之色 “爹爹,我…” 心里頭有些后悔,千不該萬不該搬出石頭砸自己的腳,她要是不說后面那句就沒事了,云沐雖然是混淆過茶花的真假,可是她也沒有證據(jù)來證明她說過那句話,反倒是讓云沐占了便宜。 鄭俏遠(yuǎn)遠(yuǎn)比云淺要深沉許多,她看得出來,云佑是對朱柳余情未了,因此今日見到穿著打扮和朱柳當(dāng)年一樣的云沐,便有些不忍心了,她知道要云佑對幾個子女無情是不可能的,可她沒有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又不善辯解的云沐,居然會如此的伶牙俐齒,將云佑的愧疚心利用的剛剛好,鄭俏暗暗里咬牙,她真的是小看朱柳的孩子了,朱柳善良無害,可云沐不一樣,她小小年紀(jì)看起來冷靜沉默,內(nèi)心又狠又狡猾。 看來以后,她要多張個心眼了。 鄭俏畢竟是當(dāng)家主母,云沐犯錯在先,她有資格按照家法懲罰她,可待要再說話 便聽云佑道 “沐沐年紀(jì)小,不懂事,你是她的長輩,淺淺又是她的jiejie,自然要讓著她一些,她剛回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這個當(dāng)娘的自然要教會她,免得她犯了錯,你又要責(zé)備她的不是” 說來說去,倒成了鄭俏這個當(dāng)娘親的教導(dǎo)無方了,鄭俏一句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堵回去,今日這情和禮都被云沐占了,連云佑的心都開始偏向她了,若是她再多說,不僅不會讓云佑改變主意,反而引起他的不悅,只得憋著一肚子的氣,屈身說道 “妾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