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見我進(jìn)來,他看了我一眼,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我趕緊跑過去搶奪我的手機(jī),萬景淵蹭的一下站起身,一只手按著我,一只手還在按著,我踮著腳尖都夠不著,“你給我,你在干嘛?”我焦急道。 萬景淵將手機(jī)遞給我,我雙手拿過來翻看著,看了看通話記錄,還停留在郭平厚打過來的電話上,沒有特別的。 我又查看了短信,尼瑪,有我給郭平厚發(fā)過去的信息,內(nèi)容為:我有男朋友了,以后不要打電話給我了。 “噗嗤”一聲我就笑了,這也太幼稚了。我都能想象到郭平厚收到這條短信時哭笑不得的臉。 我一邊笑一邊搖頭,“姓萬的,有你的?!?/br> 萬景淵面部線條緊繃,睨了我一眼道,“看他以后還給你打電話?!?/br> 我凝視著他的臉,看著他眉宇間不自然的神色,我想生氣都生不起來了。 倒是萬景淵不干了,他瞪著我,“你以后也不許再接他的電話?!?/br> 我點點頭,萬景淵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我見狀又搖了搖頭,笑的如沐春風(fēng),一字一頓道,“那是我的事情?!?/br> 哼,我可從來沒有答應(yīng)過他任何事情,萬幸啊。 萬景淵眸中的陰霾毫無遮攔的噴薄,他走過來抬起手臂勾上我的脖子,“你找死?!?/br> 我趕緊作勢求饒,“大俠,我錯了,求放過。” 萬景淵將我的手機(jī)揣進(jìn)了他的兜里,他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以后你的電話,我替你接?!?/br> 我怎么聞著屋子里酸味漫天呢。 二十分鐘后,我的手機(jī)響了,我抬頭緊張的盯著萬景淵,只見他拿出手機(jī)看著屏幕皺了皺眉,爾后他接起來,“飛兒在睡覺,我是他男人?!?/br> 話音落他掛了電話,我問,“誰?” 他看著屏幕,語氣不善,“男的?!?/br> “叫什么名字?”我又問。 萬景淵又低頭看了看手機(jī),“徐長德?!?/br> 我不淡定的從辦公桌后走過來,“給我手機(jī),我給他回個電話?!?/br> 萬景淵凜聲道,“不給?!?/br> 我笑著伸出手,“快給我,是我姨父,說不定姨媽找我有事?!?/br> 萬景淵神色松懈,想笑又使勁憋著,他咬著下嘴唇,眉毛一只舒展一只擰著,那糾結(jié)的面部五官完全可以拍一組表情包了。 我拿著手機(jī)給姨父打了過去,姨父說姨媽在廚房忙著做餡餅,讓我過去吃。 掛了電話我看了一眼時間,拿過包就要走,萬景淵攔住我,“你走了我怎么辦?” 這可是一道高難度的奧數(shù)題,難不成沒有我的那三十多年,他是喝風(fēng)長大的。 我睜大眸子看著他,嘴角劃開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萬少不用吃飯,你是氣球,吹氣就飽了?!?/br> 萬景淵嘻嘻笑著樓過我,“吹氣也是你吹?!?/br> 他精致絕倫的五官漸漸逼近,薄如刀刃的唇瓣附了過來,一吻結(jié)束,他輕咬著我的耳朵,“我不管,我跟你一起去?!?/br> 這,他算干嘛的,可是我不能直接說不讓他去啊,既然做的了影星,就要有足夠的表演功力,我雙臂環(huán)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親愛噠,你乖乖回家等我,我吃了飯就回去,人家想你一天了?!?/br> 萬景淵粘人的功力也受過專門的訓(xùn)練,他的唇落在我的脖子,語氣蠱惑,“寶貝兒,我一分鐘都不想離開你。” 麻痹的,他就是要跟我回家。 我也不再繞彎子索性推開他,“我先走了?!?/br> 萬景淵抬起我的下巴,含笑的眸子居高睨望我,“我跟你一起走,別想甩開我。” 我不自覺的蹙眉,“我姨媽沒有準(zhǔn)備?!?/br> “什么也不用準(zhǔn)備,我跟你回家吃飯跟回自己家一樣,你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話音落萬景淵拿過我的包往外推著我,“快點,別讓咱姨媽等著急了?!?/br> 我回頭仰起脖子看著他,“我給姨媽回電話,我不去了?!?/br> “不行!”萬景淵語氣篤定,爾后他音調(diào)軟了下來,“乖,我們?nèi)ソo姨媽買東西,別讓姨媽久等了?!?/br> 影星的演技在導(dǎo)演的火眼金睛和強(qiáng)大功力面前,只得敗下陣來。 到了車前,萬景淵拿過我的車鑰匙徑直上了駕駛室,到超市買了滿滿一后備箱的禮物,萬景淵開著車子直奔姨媽家的小區(qū),到了小區(qū)門口,我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是這里?” 萬景淵眉梢挑起倨傲看了我一眼,那神情仿佛在說我就是一個傻逼。 停下車子,萬景淵從后備箱里拿過一個又一個盒子,他拎不過來,我還幫忙拎了兩個,我跟在他身后,走進(jìn)了單元門。 電梯里。 我放下手中的禮物,看著萬景淵,語氣肯定,“你是把我查了個底掉啊,告訴我,你還查我什么了,我在你面前一點秘密都沒有了?!?/br> 萬景淵嘴角劃開一道乖戾的弧度,“你不是應(yīng)該感到幸運嗎,我對你這么上心?!?/br> 出了電梯,我站著不動,萬景淵按響了我家的門鈴,他第一次來,卻連哪門哪戶都這么清楚了。 “來了,來了?!边€沒有開門就聽到了徐諾晴銀鈴般的笑聲。 打開門的時候,徐諾晴的臉像陽光綻放,“jiejie,爸媽說你一會回來?!?/br> 話音落,她看著萬景淵眼神愣了一下,萬景淵笑道,“我也來蹭飯了?!?/br> “萬哥哥,歡迎,媽……” 徐諾晴一邊把我萬景淵讓進(jìn)去一邊朝著屋子里喊著,“來客人了。” 進(jìn)到客廳,姨父站了起來,“來就來,買東西干嘛?” 萬景淵將禮品放在一邊和姨父熱情的打招呼,姨父吩咐徐諾晴,“去泡茶。” 姨媽系著圍裙從廚房走了出來,臉上像盛開的鮮花,“來了,你看我也沒有準(zhǔn)備什么,飛兒……”姨媽嬌嗔著,“你怎么不說有客人來?!?/br> 萬景淵笑的和藹可親,“姨媽姨父不用忙,我是死皮賴臉跟著來的,飛兒不讓我來?!?/br> “這孩子,怎么不讓來。”姨媽作勢瞪了我一眼。 姨父趕緊將萬景淵讓到沙發(fā)上坐下,“我先去買菜。” 我喊道,“不用去,他飯量不大,就是跟我回來吃餡餅的。” “這孩子……”姨媽笑呵呵地,“怎么說話呢?!?/br> 萬景淵眉眼舒展,“姨媽看起來好年輕,和飛兒站在一起像姐妹。” “那當(dāng)然了。”我從果盤里拿起一個蘋果一口咬了下去。 徐諾晴用玻璃托盤端著茶壺茶杯走了過來,“mama只比jiejie大17歲。” “是嗎?”萬景淵深邃的眸子淬了點點星光,“姨媽,你不像四十三的,像三十四的,和云飛走出去,一看就是一對姐妹?!?/br> “不行了,老了?!币虌屟劢堑聂~尾紋笑起來愈發(fā)明顯,“你們先坐著,我去廚房做飯,小晴,飛兒,給,給……” 姨媽這是忘記怎么稱呼萬景淵了,萬景淵點頭笑的親切,“姨媽,我叫萬景淵?!?/br> “對對對,瞧我這記性,景淵先坐著,飛兒,給景淵拿水果?!币虌屨f著朝廚房走去。 萬景淵客氣著,“姨媽,我?guī)湍惆伞!?/br> “不用不用。” 萬景淵湊到我耳邊說:“你男人在你家受歡迎吧。” ☆、069 這是我的未婚妻 我起身不著痕跡躲開他,去廚房給姨媽幫忙。 見我進(jìn)來,姨媽往外推著我,“你去招待客人?!?/br> 他算哪門子客人,有什么好招待的。 我和徐諾晴熱情的聊了起來,問問她的功課她的同學(xué)關(guān)系,萬景淵就這樣被我晾在了一邊。 姨父拎著菜回來的時候,我堅持不讓做那么多菜,我不由在心里責(zé)怪著萬景淵,真是會給別人添麻煩。 萬景淵也說著就愛吃餡餅,說是有家的味道,反正他那一車轱轆話哄的姨媽姨父也挺開心的。 吃飯的時候,姨媽一直往萬景淵的碗里夾著菜,“從小我就沒有讓飛兒做過什么家務(wù),她也不會做飯,最多就是餓不著自己,她也不太懂事,你平時多擔(dān)待點?!?/br> 萬景淵笑的眉眼柔和,“我不用飛兒做家務(wù),我是要讓她跟著我享福的。” 說說笑笑,聊的也挺開心,萬景淵甭管真心還是刻意,言語間流露出來的寵溺讓姨媽很滿意,看姨媽的神情就知道,今天她很高興。 飯畢坐了一會,我就張羅著要回去,萬景淵在這里,姨媽姨父還得拿他當(dāng)貴賓,到了車前,萬景淵將車鑰匙塞到我手里,“司機(jī),開車。” 剛才還一副情深深雨蒙蒙寵我入骨的樣子,出了我家就變成了大爺。 車子緩緩駛離,萬景淵靠在椅背上眉眼飛揚,“以后沒事我得多來你家,姨媽姨父太熱情了,他們都是把你當(dāng)女兒了吧,對你是真的好,不是裝出來的。” 我點頭,“是啊,從姨父見到我的時候,他就說,這孩子,我養(yǎng)定了,這么多年,姨父對我和對小晴差不多,每年都會和姨媽帶我去買幾套新衣服,我上大學(xué)的時候家里壓力大,姨媽說讓我辦助學(xué)貸款,姨父說家里省省就可以了?!?/br> 回想往事,一股深厚的親情涌上心頭,我的話也剎不住閘了,“大學(xué)四年,姨媽姨父沒有買過一件衣服,小晴穿的也是我的舊衣服,我和阮璦就趁著放假打工兼職,我們家租的房子換成了遠(yuǎn)離市區(qū)的郊外?!?/br> 萬景淵側(cè)頭看著我,他眸中一抹疼惜就這樣毫無征兆的流溢出來,我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這幾年習(xí)慣了故作堅強(qiáng),終于有一個男人讓我想吐露心底的那抹卑微,“這么多年,我們一家四口做夢都想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哪怕只有兩個最小的房間,只要能安定下來,不用再搬來搬去,不用再被房東催房租就好。” 我沒有說的是,在那段艱難的歲月里,有任之初陪著我走過,他寄居在叔叔嬸子的家里,我們都是孤兒,相同的命運讓我們惺惺相惜的愛了七年。 萬景淵寬厚的手掌揉著我的發(fā),低啞的嗓音有心疼有贊賞,“現(xiàn)在好了,你給你姨媽和自己都買了房子,你成了姨媽的驕傲,更成了姨父的驕傲,他們的付出都得到了回報?!?/br> 我淺勾唇角,“所以,在我賺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姨媽姨父買了房子,并且毫不猶豫的寫了他們的名字,我的房子是后來買的?!?/br> 萬景淵嗓音沉厚,“不錯,做人是要知恩圖報的,他們?yōu)槟阕隽四愀改笐?yīng)該做的,你理應(yīng)在有能力的時候報答他們。” “父母”二字觸動了我心底暗藏的最脆弱的神經(jīng),我不想再談下去,于是我擺了個笑臉,“讓你見笑了?!?/br> 萬景淵的手搭在我的后腦勺,“我是你男人,有什么見笑不見笑的?!?/br> 車子行至半路,萬景淵的電話響了,“我不去了……說不去就不去了,先這樣吧?!?/br> 掛斷電話,萬景淵寬厚的手掌覆上我撫著方向盤的手,“飛兒,以后我不會再去逢場作戲了,偶爾可能會有應(yīng)酬的需要,你知道的,生意場上就這樣,不過我會盡量避免?!?/br> 我的心里像有一塊沉沉的東西橫在心底,我第一次正面談起我們之間的事情,“其實你不用這樣的,沒必要太刻意了,做你自己就好,你為我付出什么或者舍棄什么,我會有心里壓力?!?/br> 萬景淵的手緊了緊,“這是我愿意為你做的,既然答應(yīng)了讓你做我的唯一,我就要為此有所取舍?!?/br> 道路兩旁的霓虹燈閃爍著城市的喧囂,我直視著前方的路況,一抹莫名的情愫悄然爬上眸底,我舔了下唇瓣,不再言語。 回到家,萬景淵緊緊的摟著我,他的手用力的揉著我的后背,我在他的懷里幾乎要被他瓣瓣揉碎,我喘息不過,他渾身的男性氣息強(qiáng)烈的包裹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