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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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蕊蕊打著哈欠出現(xiàn)在晨光中,郭慶松的死似乎并沒有為她帶來憂傷,有的只有憤怒:“你們是誰,來干嘛?”她沒好氣地叼著支煙,手扶著門板,雪白豐滿的胸脯在睡衣里若隱若現(xiàn)。 陸鎣一推了推眼鏡,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說:“鄙人是常平保險公司的調查員,是這樣的,郭慶松先生生前曾經在本公司投保了一份大額人身險,受益人填的是苗小姐你……” 苗蕊蕊的眼神登時變了,她抬起眼皮上上下下打量了陸鎣一一番,這才發(fā)現(xiàn)這位調查員先生是個長得相當俊秀的小哥,態(tài)度頓時不一樣了。 “哎呀,”她說,“最近騙子挺多的,剛剛誤會你們了,陸……陸先生是吧,請進請進?!币驗樽x不出陸鎣一的名字,她頓了一下,“我去給二位倒杯水?!?/br> 陸鎣一說:“不用不用,苗小姐,我們問幾個問題就走的?!彼杆俚卮蛄苛宋輧纫环?,坐到沙發(fā)上,像個真正的保險調查員那樣,態(tài)度顯得殷勤而誠懇,“對了,為了證明我們的確有來調查過,我可以請我的同事在貴宅照幾張現(xiàn)場照嗎?” 苗蕊蕊搗騰了半天,最后端著兩罐飲料出來,看了卓陽一眼,眼睛又是一亮,一副如今保險公司的職工顏值怎么那么高的反應,說:“行行行,自然要配合你們工作的,哎,你們的工作也不容易啊?!闭f著,借著遞飲料的機會,往卓陽身上一靠,“哎呀,不好意思,一不留神絆了一下。” 卓陽伸手扶住苗蕊蕊,將她扶到一邊,淡淡道:“苗小姐請小心,您長得這么好看,要是磕著了可就損失大了,鄙公司也有美容方面的保險,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聽聽?” 苗蕊蕊嬌笑道:“真的?還有這樣的保險?” 陸鎣一咳嗽一聲說:“阿陽,你這會兒還沒調到銷售部呢,干你的活去?!?/br> 卓陽忍著笑,沖陸鎣一一鞠躬說:“是,陸主管。”轉身進屋干活去了。他在苗蕊蕊與郭慶松所住房間里仔細觀察了一陣,然后分別從斜對著床的空調主機后頭、床頭柜旁找到了什么東西,他把其中一樣東西塞進兜里,另一樣復位,之后又打開那臺電腦,連上了網(wǎng)。 “雪璧,交給你了?!?/br> “ok?!蹦穷^張雪璧滿臉困意地回道。 做完這一切,卓陽象征性地在房里拍了幾張照,電腦他沒管,反正張雪璧已經遠程接手了cao控權,回頭會關掉。他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苗蕊蕊笑得花枝亂顫地在拍打陸鎣一的大腿,一副恨不得鉆到他懷里去的樣子,而陸鎣一也是笑容可掬地拉著苗蕊蕊的另一只手掌。 “你看,你的感情線和財富線是連在一起的,而且很深,說明你這個人將來的伴侶除了愛,絕對能給你帶來物質上的享受,苗小姐,恭喜你,你是個少奶奶命啊?!?/br> 苗蕊蕊高興壞了,拉過陸鎣一,差點一口親到他嘴唇上,陸鎣一不著痕跡地偏了偏臉,那張嘴就只印到了他的面頰上。 卓陽咳嗽一聲,說:“陸主管,我辦完事了?!?/br> 陸鎣一這才巧妙地避過苗蕊蕊站起身道:“好了好了,那我們這調查也做得差不多了,苗小姐,今天我們就先回去了?!?/br> 苗蕊蕊滿臉失望,說:“啊,這么快就要走了?”竟然還依依不舍起來。 陸鎣一將她兩手合在掌中說:“苗小姐,來日方長,等到賠付下來了,辦手續(xù)少不得要麻煩你的。你要是平時有什么想咨詢的,比如那個美容險,也可以打我名片上的電話聯(lián)系我哦。” 苗蕊蕊說:“好啊好啊,一定找你?!毙χ鴮扇怂统隽碎T。 陸鎣一邊走邊問:“找到東西了嗎?” 卓陽說:“找到了,房里裝了監(jiān)視器,另外還有一個紐扣型的塑膠裝彈,估計是打算最后殺人滅口的,我手頭沒工具處理不好,少不得到時候讓韋正義他們來弄一下?!弊叩矫缛锶锟床坏降牡胤胶?,卓陽突然停了下來。陸鎣一沒留神,差點撞了上去,他揉著鼻子說:“干啥?” 卓陽卻一把把他拉到懷里,低頭就吻了上去,還吻得挺狠的。陸鎣一的嘴唇都被親腫了這才被他放開,銀絲邊眼鏡都歪到了一邊,害得他還得拿下來重新校正。 卓陽伸手點點陸鎣一的唇:“我的。下次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br> 陸鎣一:“……” 這種醋也要吃你怎么不買份生煎鍋貼帶身上啊! 卓陽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下來說:“我餓了,剛路上看到有家鍋貼店,去吃早飯吧?!?/br> 陸鎣一:“尼瑪,這家伙是會讀心嗎?” 第126章 剝繭抽絲 早晨9點50分, 市東百貨 陸鎣一看手表, 距離藍氏所稱的八小時時限只剩下一小時十多分鐘。韋正義已經打了電話來問過他,對第二個提示有什么見解, 就連自己公司的趙遠等人也按捺不住, 打了數(shù)回電話來詢問, 陸鎣一一開始的回答是還在想,后來干脆把手機丟給了卓陽, 讓他去應付。 還有一個小時十分鐘。 陸鎣一走到市東百貨b1的美食館, 人群來來去去,今天剛好是周末, 不少人在百貨商店湊熱鬧, 各種美食的香味混雜在空氣中, 港式的熱奶茶雞蛋仔,日式的章魚丸子鯛魚燒,美式的冰咖啡甜甜圈……品類繁多,但是李家糕餅園門口排隊的人還是特別多。作為一家老字號的糕餅鋪, 這座城里的不少市民都喜歡到他們家買糕點, 尤其是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 什么湯圓青團端午粽子,都是這家的拳頭產品。 陸鎣一原本是不太喜歡這種偏甜的南方糕點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在離家出走流浪到本市的那幾年里,他特別喜歡吃李家糕餅園的一種桂花條頭糕,或許是因為那幾年心里太苦, 下意識地就想要多吃點甜的東西。跟秦偉鋒在一起之后,秦偉鋒發(fā)現(xiàn)了陸鎣一的這個愛好,常常讓手下買了糕點帶回家,討他的歡心。陸鎣一看著眼前長長的隊伍,不由得輕嘆了一聲。卓陽聽到了,回頭看向他,眼神一瞬間冷了下來,但是陸鎣一沒有看到。 出示了韋正義的警官證之后,陸鎣一跟那個胖胖的負責人攀談起來。警方已經來調查過多次,對方顯然有點煩了,重復道:“是的,似乎有這么個人來買過,具體記不太清了,每天我們這兒來往的客人都很多,忙不過來啊。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殊的,我們真的很忙,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要去忙了?!?/br> 陸鎣一放過了這個負責人,又到其他幾個柜臺晃了晃,亂七八糟地買了些東西,順便跟人嘮嗑了幾句,卓陽就在后頭給他拿東西,拿了刺身、咖啡、餐具甚至毛絨玩具,整個人看起來有種奇妙的滑稽感。陸鎣一打聽完自己要的訊息回頭看到他,冷不丁愣了一下,“嘿嘿”地笑個不停。卓陽說:“笑什么?” 陸鎣一說:“你這樣……”他比劃了一下,“還挺像有孩子有老婆的家庭主夫的?!?/br> 卓陽湊到他耳邊問:“那你給我生嗎?” 陸鎣一被他問得一口氣嗆到氣管里,咳嗽了幾聲,恨恨地盯著卓陽。這家伙簡直太邪惡了!卓陽卻只是保持著那副看起來挺正人君子的模樣,一擊即退。陸鎣一真的覺得跟卓陽接觸的越深越覺得這家伙十分的危險,以前只是覺得是從他的能力來說很危險,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連這人的性格也很危險……陸鎣一忽而一愣,有個念頭突然升了起來,令他覺得違和。卓陽是騰龍的隊長這件事他已經知道了,然而,卓陽這樣的性格真的適合當保鏢嗎? “嗯?”陸鎣一突然感覺自己被轉了個身,從卓陽懷里探出頭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個熊孩子脫離了爹媽的控制,手里拿著兩串大rou串吃光后剩下的尖釬子當做寶劍“哇哇”尖叫著沖著他們撞了過來,如果剛才不是卓陽撥了他一下,現(xiàn)在就不是卓陽挨扎了。雖然不會受什么傷,但也挺煩的。 小孩子的父母沖了過來直喊:“寶寶,寶寶你沒事吧?”看到卓陽褲子上一大攤污漬,才想起來道,“不好意思啊先生?!?/br> 陸鎣一剛要開口說他們兩句,卓陽卻松開他,彎下腰去摸著小孩的腦袋說:“沒什么,不過寶寶下次不要這樣了,如果你跌倒了,釬子插到臉或者眼睛可怎么辦呀?” 孩子的父母這才露出后怕神情,連聲道謝說:“謝謝謝謝!”當媽的拿出餐巾紙還想要給卓陽擦一下褲腿,卓陽卻說:“不用了?!睅е戞v一轉身離開。陸鎣一推翻了自己剛才的想法,卓陽這種對熊孩子都能那么和善的男人可不是最適合做保鏢了嗎?他卻沒看到,自己兩人走后,那熊孩子的表情,那是一個恐懼至極的表情。 陸鎣一邊走邊對卓陽說:“sprite已經把商場內和周邊的交通監(jiān)控探頭的監(jiān)控視頻都調出來仔細篩選過了,可惜的是沒有找到能證明秦偉鋒被帶走方式的影像?!睋Q言之,秦偉鋒從進了市東百貨到李家糕餅園買完糕點以后又走了幾個柜臺的信息還是清楚的,但是再后來就沒人見過他了,他失蹤了。最后的影像顯示他曾經到三樓男裝部逛過,再后來就走入了攝像頭的死角,其后不知所蹤。而因為秦偉鋒當時并沒有開車,因此也就排除了他由安全梯前往地下通道的過程中被人挾持的可能性。 秦偉鋒究竟是如何不見的呢? 早晨10點40分,區(qū)公安局 韋正義穿著一身皺皺巴巴的制服,滿臉的心煩意亂,一看到陸鎣一就喊:“你們可回來了!”他期盼地來回望著兩人,但是卓陽沖他搖了搖頭。 韋正義嘆了一聲,把快燒到手指的香煙摁熄在煙缸里。刑偵科里人來人往,大家都在為了秦偉鋒的事而奔波忙碌,好歹人家是本城一富,秦家人也不是好對付的。從昨天蘭承榮回去以后,韋正義就做好了會被秦家那群權貴階級罵到臭頭的準備,但他還是對陸鎣一和卓陽寄予厚望,畢竟這兩人從他接觸到現(xiàn)在已經基本建立了無所不能的光輝形象。 陸鎣一說:“劉增呢?”自從趙立海失蹤后,陸鎣一便讓韋正義用洗錢合謀的由頭把劉增給帶回局里“保護”起來了。 韋正義說:“啊,這時候你還要找他?親,距離那個姓藍的動手只剩半小時多一點了喂!” 陸鎣一說:“嗯,我在查郭慶松的事?!?/br> “郭慶松?”韋正義目瞪口呆,剛剛叼進嘴里的新煙“啪嗒”一聲掉到了桌上,他沒聽錯吧,陸總的老情人被人綁票了命在旦夕已經斷了一根手指,他還在查別的事?韋正義說,“陸總,你……你還好嗎?” 卓陽走上來說:“他很好,麻煩你?!?/br> 韋正義看看卓陽的表情,下意識的把嘴里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然后道:“好、好的,你們跟我來。”帶著兩人去暫時“保護”劉增的看守室。 劉增已經起來了,此時正整個人坐立不安地在狹小的室內走來走去,干警打開門的時候,他嚇了一大跳,看到韋正義等人的時候神情分外緊張。 陸鎣一說:“韋爵爺,我想和他單獨談談?!?/br> 韋正義對陸鎣一向來沒脾氣,說:“行行行,都隨你?!?/br> 陸鎣一又說:“阿陽,麻煩你去外面守著。”卓陽便和韋正義一起出去,并且?guī)狭碎T。 門關上后,室內便顯得有些陰暗起來。劉增不明所以地看著陸鎣一,這個人的臉孔他從沒見過,他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人要來找他,但是這個人身上卻有一股氣勢,讓他感到害怕。劉增慢慢地往后退、往后退,一直退到墻角。陸鎣一卻沒什么所謂地走過去,自己拖了張椅子,往那兒一坐,然后道:“說吧,你和趙立海為什么要合謀殺了郭慶松?” 這句話一出,劉增頓時就炸了,他跳起來說:“你說什么!你這是誣蔑!是陷害!我為什么要殺郭總,我有什么理由殺郭總,郭總是我的上司,我怎么會去殺他!” 陸鎣一由得他跳,由得他叫,等到他發(fā)泄完了,才悠悠道:“三個證據(jù),第一、你和趙立海都參與了郭慶松的洗錢生意,但是你們分贓不均;第二、有記錄顯示你的車曾經去過慈溪路社會停車場……” “那又怎么樣?”劉增的臉上換上了一種經過壓抑的得意神色,他說,“你是說1月13號那天嗎,那天我的確約了個客戶在附近談生意,我隨時可以找到證人證明這點?!?/br> 陸鎣一笑了笑:“聽我說下去。”他說,這不悠不急的態(tài)度倒是把劉增給唬住了。劉增疑惑地看著陸鎣一,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年輕俊秀的男子還想要說什么。陸鎣一說,“當晚你和錦城重工的林總約在渝鄉(xiāng)人家吃飯,我知道?!?/br> “那你也應該知道,吃完這頓飯以后我就回家了,再也沒去過慈溪路附近。”劉增謹慎地說到。 陸鎣一說:“當然,你吃過飯就跟趙立海交接班了嘛?!?/br> 劉增的臉色頓時變了。陸鎣一說:“其實你們倆為了做掉郭慶松也算是思慮周到了,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猜猜?!彼f,“我猜郭慶松為了吞掉主顧讓他洗的錢,打算玩人間蒸發(fā),卻把你倆瞞在鼓里對不對?他這一手玩得不厚道,你倆肯定不樂意,累死累活地幫他干活,你們倆也擔著風險,回頭他卻左手情婦右手錢的跑了,賬全落你們頭上,換我我也不肯。” 劉增臉色陰晴不定,他說:“我……我不懂你在說什么?!?/br> 陸鎣一慢悠悠地把腿架在桌子上,不咸不淡地說:“不懂也沒關系,繼續(xù)聽我說就行。你們倆自從發(fā)現(xiàn)了郭慶松的齷蹉心思以后,就動了做掉他的念頭。郭慶松跟苗蕊蕊說要花三天處理手頭的事,我想應該就是跟你們倆的事,你們既然是合作,彼此手上肯定都有對方的把柄,對于郭慶松來說,這就是個麻煩事,但是他又需要有人來幫他扛仇恨,那怎么辦好呢?依我的主意,如果讓你和趙立海反目就最好了?!?/br> 劉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幾次想說什么卻沒能說出口。 陸鎣一說:“你是郭慶松的手下,性格看起來也比趙立海軟弱,從你這里下手顯然是最佳選擇。所以郭慶松約了你見面,目的是想和你商量,嫁禍給趙立海,制造他卷款私逃的假相?!?/br> 第127章 卓陽失控 “趙立海是做信托的嘛, 錢從他手里消失是最合適的。”陸鎣一想了想說,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趙立海應該是你們這個組合里最后一個加入的, 所以對于郭慶松來說, 把他當做外人來說服你也就有了一個依據(jù), 只是他沒有想到你們倆早就看出了他的自私自利,我猜他平時在工作里就挺不得人心的?”陸鎣一注意觀察著劉增的表情變化, 果然當他說到這里的時候, 他發(fā)現(xiàn)劉增的臉上明顯露出了嫌惡的神情。 “于是你和郭慶松達成了交易,明面上是幫他想辦法除掉趙立海, 實質上卻是和趙立海合謀打算反過來除掉郭慶松。你們的計劃是這樣的, 首先, 由你出面,說找趙立海有事商談,約他在慈溪路社會停車場見面,我估計郭慶松教你用的借口就是郭總跑了, 還把咱倆賣了, 咱倆得合計合計。”陸鎣一笑了起來, “郭慶松還真是看不起你,他都把自己真心所想說出來了,還巴望你會一門心思地向著他?!眲⒃雎勓?,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惡狠狠的,連呼吸聲都不由得變粗了,顯見他對郭慶松的真實感情。 陸鎣一接著說道:“然后, 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明,你又特地約了錦城重工的林總談事,并且把地點安排在慈溪路社會停車場附近的飯店。我查過停車場的打票記錄,你車子的入場時間是下午五點十二分,但是你和林總約的見面時間是七點半?!?/br> “誰也沒說過不能提前到吧。”劉增說。 “當然,但是如果你提前到了卻一直待在車里不下來就比較有意思了對嗎?”陸鎣一說,“雖然你停車的位置經過挑選,不過探頭還是能多少看到點。你在車里至少坐了有一個小時,然后才下來。下車后,你打了個電話,在車邊等著,過了大概一刻鐘,有個洗車店小工模樣的人過來,你給了他錢,他就把你的車開出去了?!?/br> “我的車沒油了,讓工人給我洗車順便加油。”劉增說。 “很好的理由?!标戞v一答道,“你們連附近有家洗車店的事情都考證過了,但是你大概不知道,當天因為洗車店老板家里出了點事,那家店臨時閉店了?!?/br> 劉增的臉色變了。 陸鎣一說:“所以,這個小工就不可能是那家洗車店的?!?/br> “他是更遠地方……”劉增說到這里自己頓住了,更遠地方的洗車工用跑的過來,能在一刻鐘內抵達嗎?這是個很大的漏洞。 陸鎣一說:“我假設,當時趙立海就在你車上,而郭慶松則躲在附近伺機而動。你裝作與趙立海在車上討論的樣子,給他準備了一杯飲料,下車后打電話叫郭慶松過來,聲稱趙立海已經喝了摻有安眠藥的飲料失去反抗能力了。郭慶松不疑有他,開了你的車去了已經荒廢的立新煉鋅廠。他本意是想在那里把趙立海先殺害,然后再找個妥當?shù)姆绞教幹盟氖w,但是沒想到反而被趙立海反過來干掉了。 那個車間里有很高的二層平臺,你們事先肯定也調查過附近有個拾荒老頭經常會過來撿漏,所以避開了他的出沒時間和出沒地點,挑了個已經基本撿空了的車間,打算先把尸體藏在二樓平臺上。接下去的事情就很好解釋了,郭慶松不知道趙立海只是裝睡,自然毫無防備,加上趙立海要比他健壯,所以郭慶松就這樣被他殺掉了。尸檢報告顯示,郭慶松是因頸骨骨折而死,換言之,他是從二樓掉下來,或者說被推下來,摔死的?!?/br> “趙立海將郭慶松殺死后,將他的尸體搬到兩樓用麻袋裝好,藏起來,然后草草收拾了現(xiàn)場。他從其他廠房或是外頭搬了些廢棄的機器部件扔在這間藏尸的廠房里,掩蓋痕跡,然后換上事先藏在你車里的與郭慶松一樣的衣服,也偽裝成洗車店小工,把你的車子開了回去。這個時候,你剛好與林總談完事下來,你們互相交接完畢,你開車回城,他則找別的方式回去?!标戞v一說完,看向劉增說,“我說的對嗎?” 劉增初始沒吭聲,過了會才道:“你沒有證據(jù),就算我當時遇到的小工不是附近那家洗車店的,這又能說明什么?我只是可能被人騙了而已?!?/br> 陸鎣一早就料到劉增不會承認,畢竟洗錢只是經濟犯罪,殺人可就不一樣了。他不緊不慢地把兩條腿放下來說:“證據(jù),我說過沒有嗎?”他說,“剛剛說的洗車店臨時關門的事情我只是詐你一詐罷了,當天那家亮彩洗車店是如常營業(yè)的,所以你剛才說那個洗車工騙了你的事,可就不對勁了,此為一。” 劉增:“你……” 陸鎣一說:“你為什么要說謊呢,哦,因為你不想暴露自己根本沒有打電話給那家洗車店對嗎,其實我只要查一查你的通訊記錄就能知道你有沒有說真話?!?/br> 劉增慌亂道:“我……我是直接打給那個洗車工本人的,我并不知道他是騙子?!?/br> 陸鎣一說:“那你怎么得到的這個騙子洗車工的號碼?” 劉增:“……” 陸鎣一又說:“好,就算這個洗車工是個騙子,你毫不知情地被騙了,為什么回去之后的第二天你又把車子送到速力洗車行重新洗了一次?” 陸鎣一站起身來,一步步向劉增逼近,劉增慌得拼命往旁邊躲,他說:“我……我覺得前一家車行沒洗干凈,所以……” 陸鎣一一手撐在墻壁上,將劉增困在自己與墻之間,這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壁咚”,劉增的腿都軟了。陸鎣一說:“沒洗干凈?”他露出一個微笑,這個笑容讓他的相貌看起來幾乎有些艷麗到刺眼了,他說,“的確是沒洗干凈啊。所以你肯定不知道,郭慶松為了嫁禍給你特地留在你車里的禮物還在呢?!?/br> 劉增瞪大了眼睛,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