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如假包換。”邵峰簡直要被氣得七竅生煙,若是他沒有多心,請?zhí)K大師過來幫忙看風水,接下來出事的便是四房。 全族人的氣運都聚集到邵凱身上,怨不得近兩年他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畜生,畜生,果真是畜生?!?/br> “二伯,如今眼前是什么樣子你也能看得到,如果不處理了邵凱,恐怕會寒了整族人的心?!?/br> “這是有多大的仇才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他去大伯的靈堂時,心里不會害怕,不會愧疚嗎?” “怪不得那日他堅決反對起棺,怪不得今日他不敢來,原來這才是事情的真相?!?/br> 聽到邵峰的話后,眾人的情緒頓時變得義憤填膺,還是那句老話,在沒有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都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一旦利益被受到侵犯,就如同眼前這般。 大房猝死像是懸在頭頂上的一把劍,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輪到誰。 邵峰覺得頭昏腦脹,看著被包圍的邵琦,走到了蘇容的身邊,“大師,讓你看笑話了?!?/br> 蘇容站在旁邊,臉上露出了清麗的微笑,“不礙事,家家戶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br> 邵峰繼續(xù)感激道,“今日之事真是太感謝你了,若不是當初你看出了墓里陰陽之氣不協(xié)調(diào),恐怕我們要被蒙在鼓里好久。” 蘇容搖頭,“若是你不相信我,恐怕我看出來了也沒什么用,說到底,這都是命?!?/br> 邵峰猶豫了一番,眼底帶著慶幸,“大師,往后這墓真的對我們邵家人沒有任何影響了嗎?” 其實邵峰想問的是對他有沒有影響。 蘇容快速的掃了一眼墓龜,心中明白對方的意思,輕聲道,“邵叔,你就安心吧,尋一處風水寶地把祖先葬了,往后日子必能回到正軌?!?/br> 邵峰臉上快速的閃過不好意思,扭捏開口道,“不知大師是否有時間替我們邵家再尋一處風水寶地?” 這一路麻煩蘇容,顯然邵峰的心中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邵叔,這件事情我恐怕不能答應你。我已經(jīng)在申市逗留了好幾日,若是尋找風水寶地鐵定又要費大功夫,實不相瞞,我家中還有要事要辦?!?/br> “黃大師的水平頗為不錯,若是邵家開口,他必定會全力相助?!?/br> 邵峰心中暗忖,黃大師雖然是首屈一指的風水師,可他畢竟沒看出來邵家墓地的異狀,若非是面前這個少女,邵家不知還要倒霉到什么程度? 所以邵峰是更為信任蘇容的。 可眼下蘇容徹底拒絕,邵峰也不好意思再強求,最后無奈的摸了摸鼻子,“好。” 瞧著蘇容臉上似有倦意,邵峰連忙拉了一把身旁的邵子桓,開口道,“既然今日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的差不多,那就讓犬子送您回酒店休息?!?/br> 蘇容點頭,她知道邵家人要處理家事,她呆在旁邊也不方便,“那便多謝邵叔了。” 見邵家人仍情緒激動,蘇容無奈地搖頭,然后就在邵子恒的陪伴下走出了這個地方。 邵子恒自從那日從康寧廳出來后,就再也沒有見過蘇容,可蘇容說的一番話對他影響頗深。 此時此刻聽聞蘇容要離開申市,邵子恒的心里竟然還有些舍不得,“蘇大師,我以后還能見到你嗎?” 蘇容偏頭打量了他一眼,“自然是能見到的,聽邵叔說你是京大的學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年我就去京大了?!?/br> 邵子恒聽到蘇容這話,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聽她說話仿佛考京大就跟喝水一樣簡單,不過蘇容能來京大,他絕對是最樂意的那一個。 這樣想著,邵子桓眼角眉飛色舞,直接道,“到那時我就是你的師兄,如果有什么麻煩,直接找到我便是?!?/br> 說著,邵子桓看了蘇容兩眼,搖頭道,“不過這年頭敢找你麻煩的,估計還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點子太硬,不好動?!?/br> 蘇容笑出了聲。 很快兩個人便回到了車上,邵子桓熟練地發(fā)動引擎,車子飛速地離開。 深更半夜,邵家人從墓地離開后,不約而同地去了邵家祖宅,大房的婦人眼淚一直沒有停過,此刻,她心中已是恨毒了邵凱。 邵凱所做的事情著實太過分,危害了大家的利益,若是沒有一個合適的處理結(jié)果,恐怕誰也咽不下這口氣。 邵琦與邵峰坐在同一輛車上,邵琦像是蒼老了好幾歲,好半天才開口,“四侄,蘇大師真沒有空替我們尋找風水寶地嗎?” 邵峰點頭,“當初她來申市,完全是看在我好友的面上,如今已經(jīng)在申市逗留了好幾天,她還有旁的事要做。” 此時邵峰也沒有想到,二伯與他說的竟然不是有關邵凱的事情,他笑道,“黃大師一樣有水平,若是我們請他出山,必定能為我們的祖宅尋一個風水寶地?!?/br> 邵琦微微嘆了一口氣,“黃大師怎么能與蘇大師相比,不管什么原因,黃大師都沒有看出我們的祖宅問題,此刻高下立見?!?/br> “能交好蘇容,也是我們邵家的福氣?!?/br> 邵峰點頭,“我也是如此想的。”噺 鮮 邵琦背靠在座椅上,渾身泛著疲憊,“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感謝蘇大師?” 話題竟然被引到了謝禮上,邵峰不敢含糊,“準備了一五十萬的支票?!?/br> 邵峰原本想備下更多的禮,可在李耀平的提醒下,還是覺得直接送錢來的比較快,簡單粗暴。 這個數(shù)字是他深思熟慮斟酌出來的,更多的不合適,少了面上難看。 其實不管多少的謝禮,都比不上蘇容對邵家的恩情,所以這份恩情他會默默地記在心中。 邵琦輕聲地回應,“二房添一套濱江花園的小別墅,若是他日蘇大師到申市,還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濱江花園坐落在市中心,以申市的房價,已然到了千萬以上。 邵峰不由得吃驚,房子他不是拿不出來,只是覺得不合適罷了,“二伯?!?/br> 邵琦疲憊之色更濃,“若是蘇大師問起,就說這是整個邵家的謝禮?!?/br> “我已經(jīng)老了,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少年?趁著還有點能力的時候替你們打算打算,雖說咱們幾房已經(jīng)生分,可一筆總寫不出兩個邵字?!?/br> 邵峰感慨,果然這都是老一輩的思想,不過說到底,他們想的一點都沒有錯。 頓時不在這個話題繼續(xù),邵峰直接引開話茬,“二伯,你打算如何處理邵凱?” 提到邵凱,邵琦的臉上多了不少冷意,他年紀大了,原本爆脾氣已經(jīng)收斂了不少,可撞上這件事情,心里頭的邪火一下子涌了上來。 “這種自私自利不要臉的畜生,他做初一我們就能做十五。到時直接把他逐出邵家,讓家族的各方與其斷交,待下次寫家譜之時,把他們的名字全部刪除?!?/br> “順便在外界宣揚一下他們的所作所為,為了錢財運勢坑害祖宗、坑害家人,我看商場上還有誰愿意與他合作?” “不把他打成喪家之犬,難消我心頭之恨?!?/br> 邵峰聽到這樣子的結(jié)果,心中痛快,但仍開口問道,“不知其他房會不會有旁的意見?” 此時車子顛簸了一下,邵琦的身子也跟著晃了晃,可他臉上的冷意一點沒變,“從大房至三房,恨不得都愿意挖他的rou、喝他的血,看著吧,他們背后還有多少動作,我們還無從而知呢?!?/br> 邵峰無奈的嘆氣,若是邵凱知道他是這個結(jié)局,也不知當初他還能不能狠得下心來轉(zhuǎn)了全族的運勢。 有一句話說的好,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他就等著那個畜生的下場。 很快車廂中便安靜了下來,車子很快就到了邵家祖宅。 邵家眾人積攢的憤懣一瞬間到達了頂峰,在邵琦決定刪掉六家族譜的那一瞬間,不少人還拍手稱快,根本沒有任何人反對。 邵凱的悲劇注定開始。 黃大師自從墓園回去后,就把大徒弟譚明叫到了書房中,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地看著自己的徒弟,只覺得對方陌生得可怕,和記憶里的形象完全不符。 譚明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他不知道大晚上師傅把他找來有什么事,這兩日師傅給他安排了不少的任務,讓他忙得無暇顧及其他。 譚明心中迅速地盤算著,可臉上的神情卻是越發(fā)的恭敬,“師傅?!?/br> 黃大師沉聲道,“最近你可有做錯的事情,若你一五一十的講出,興許我還能夠饒你一回?!?/br> 譚明的手腳其實一點都不干凈,他經(jīng)常借用著自己的名義謀大量的錢財,黃秋虎這么無厘頭的發(fā)問,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究竟什么事情師傅發(fā)現(xiàn)了。 瞧著對方死不悔改的樣子,黃大師氣得狠了,直接從桌上拿起一個水杯朝著對方扔了過去,但他控制著力道與方向,水杯擦著對方的身子就摔在地上摔的粉碎。 “你還不老實交代嗎?” 譚明見平日里溫和的師傅連杯子都摔了,顯然是氣得很,他猶豫了一下,抿唇道,“上一回師傅拒絕的那個客戶,我私下里偷偷的幫他改了風水。” 這件事情是前不久剛發(fā)生的,坦白后哄哄師傅,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 黃秋虎臉上有些呆滯,竟然沒想到譚明私下里還接洽他拒絕的客戶,這下心頭更氣。 “好啊,你現(xiàn)在翅膀長硬了,我吩咐的事情你都敢違逆?!?/br> “那個客戶什么德性你難道不知道?幫他你不怕遭天譴?我看你就是掉錢眼里了。” 越說越難過,黃秋虎心頭涌出失望,如今他也算看明白了,自己這個徒弟私下里還不知道干了多少齷齪事。 “當初拜師時你發(fā)的誓全都忘了?給我念?!?/br> 譚明心中咯噔一下,可嘴上已經(jīng)開口,“師門祖訓第一條不可欺師滅祖,師門祖訓第二條不可藐視前人,師門祖訓第三條不可為所欲為,師門祖訓第四條……” 黃秋虎打斷對方,“這些師門祖訓你真的記清楚了嗎?” 想當初譚明拜師時,還是一派干凈的模樣,可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名和利終究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黃秋虎心痛無比,突然失去了責問的念頭。 “從今日起,你再也不是我門派傳人,你我斷絕師徒關系?!?/br> 說完這番話,黃秋虎閉上眼眸,終究是自己親自教導了多年的徒弟,哪里能一點感情都沒有,只是這些感情在原則面前,根本站不住腳。 譚明吃驚地張大嘴巴,心中仿佛如波濤駭浪般,“師傅,我到底做錯什么事情?需要逐出師門這么嚴重?!?/br> 說著,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我得師傅教導二十余年,求師傅給個明白話?!?/br> 只有引出事情,他才能夠解釋。 譚明心中清楚,若是真的被逐出師門,他以后的前程勢必盡毀,除了那些要做jianyin擄掠之事之人,達官貴人不會再找他看風水。 這樣想著,他的眼眶逐漸泛紅,認真的磕頭,“求師傅給個明白話?!?/br> 瞧他這番做派,黃秋虎心中更是氣憤,“邵家祖墳一事你如何解釋?” 譚明瞳孔驟縮,他萬萬沒想到師傅提起的竟然是這件事情,可他已經(jīng)確認過邵凱并未出去胡說,師傅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 正要辯解之時,就聽到對方痛心的聲音。 “當日我去邵家祖墳做了米卦,你告訴我為何米的顏色沒有變?” “昨日邵家起棺,你猜我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譚明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沒有辯解之詞,他茫然地看著地板。 別的事情還有可能解釋,可這種事情做的太明顯。 當初他自認為能夠瞞天過海,收了邵凱的巨額報酬才幫他做下此事,可如今東窗事發(fā)。 譚明的模樣不要太明顯,黃秋虎連心底最后一絲僥幸都消失的干干凈凈。 “念在你我?guī)熗揭粓?,你自行離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