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杜聲聲迷迷瞪瞪地睜開一雙睡眼,看到的是滿地的衣物。 門口處,剛剛用她給的鑰匙開了門的趙云秀,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氣得渾身發(fā)抖:“你……” 你字后面,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杜聲聲有裸睡的習(xí)慣。 她看到趙云秀驚怒的表情,揉了揉額角,手肘撐在柔軟的床上半起身,聲音里帶著一股枕頭的味道:“媽?你怎么在這兒?” 嘶啞的,慵懶的,沒有精氣神兒的。 趙云秀看到被子自杜聲聲身上話落,露出光潔的肩頭,雪一樣的皮膚,再然后,是兩只…… 趙云秀不自然地轉(zhuǎn)過頭去,痛心地說著:“有傷風(fēng)化!簡直是……作孽啊!” 旋即,她眉頭深皺,背對著杜聲聲一聲斷喝:“還不快把衣服穿上!你要丟人現(xiàn)眼到什么時候!” 門“砰”的一聲被關(guān)上了。 昨晚喝斷片的杜聲聲一臉懵逼,感覺哪里不對。 她腿上有些沉,動了動,不是被子的觸感,反而像是被一條腿壓著。 此時,晏清都也因為剛剛趙云秀的摔門聲、斷喝聲幽幽醒轉(zhuǎn)。 他的頭還因為宿醉而疼痛,只隱約零星散碎的片段: 他送杜聲聲回家,然后杜聲聲把他摁墻上,又抓住他的衣領(lǐng)往下一拉,他沒站得住,壓在杜聲聲肩上,一個趔趄,和杜聲聲雙雙摔倒在地。杜聲聲突然就“哈哈”大笑起來,他不明所以,只覺得她笑的樣子也好好看,便湊上去,在她唇角親了一下。 再然后么,他扶杜聲聲去床上睡覺,結(jié)果杜聲聲一看到床就開始寬衣,當她將身上最后的衣物甩到光潔的地板上時,他的眼中的景象,便只剩下了“兩點風(fēng)姿信最都,似花蕊邊傍,微勻玳瑁,玉山高處,小綴珊瑚”。 她離他很近,趔趄著摔倒在床上……后面他只隱約記得她拉他,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 杜聲聲和晏清都對視了一眼,晏清都眼前又是“玉山高處,小綴珊瑚”,登時血氣上涌,臉和耳根子都紅了。 他忙閉上了眼睛,可是清晨該有的反應(yīng)都是存在的,尤其是他的腿搭在杜聲聲的腿上,不可描述的不可描述貼在她腿后…… 杜聲聲也因為知道自己的情況,又看到晏清都有些懵逼,當即也反常地手上脫力,手臂一軟,整個人躺了回去。 因為她的動作,被蹭到的晏清都只覺得陌生又難為情。感覺既舒服又……難耐,他咬著下唇,險些發(fā)出聲音。 杜聲聲睜著一雙眼,抿唇,無神地看著天花板,遲鈍地想:“難怪我媽氣成那樣。不過她是哪里來的鑰匙?” 思緒停頓了幾秒,才覺得腿上有點咯人,手往后一探,推了推,晏清都整張臉都埋進了被子里,渾身輕顫著,想要提醒杜聲聲,但又奇異地沒出聲。 杜聲聲推了推,感覺到形狀,沒有任何想法地揪了揪,想拿出來看看到底是什么,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并不能。 晏清都動了動,感覺自己像是要死了。 又感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幾秒鐘的功夫過去,杜聲聲度過晨起時一貫會有的思維停滯的狀態(tài),大腦漸漸地清醒了,才意識過來她抓到的會運動的大家伙是什么。 她及時放開,也不太好意思,隔著在他的腹部輕輕拍了拍,說:“抱歉,剛剛沒反應(yīng)過來?!?/br> 心內(nèi)卻暗自單方面和館主的大肥貓說:“貓兒,我剛剛,好像耍流氓了。嗯,難怪那么多人都喜歡耍流氓,感覺確實還不錯?!?/br> 結(jié)果,杜聲聲拍的那兩下,終于讓晏清都忍不住咬了咬被子,有氣無力地“嗯”了聲,那聲音,輕輕地,帶著克制,更像是不可描述時情不自禁的音節(jié)。 這短短的兩分鐘時間,在趙云秀那兒卻是無比漫長。 她終于沒啥耐心地使勁兒拍門:“杜聲聲!你個死妹崽還不給我出來!” 杜聲聲旖旎的心思總算散去,她掀開被子下床,站在衣柜前取出衣物穿上。 全程,晏清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默念了好幾遍“非禮勿言非禮勿視”,然而目光在杜聲聲身上,半點都沒有移開,整個人像是被點了引線的地雷,瀕臨爆炸的邊緣。 當她完成腿上衣物的第二道工序——穿上牛仔褲時,回頭看晏清都,只見他紅霞滿面,眼橫秋水,可那秋水又像是快要點燃的火焰,她略有些尷尬地說:“你要不要去衛(wèi)生間處理一下?” 晏清都悶聲道:“不用了。我躺會兒就好。” 他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里。 杜聲聲點頭,隨便抓了抓凌亂的頭發(fā),開門出去,早已經(jīng)大為光火的趙云秀怒氣值已到臨界點。像是高壓鍋效應(yīng)一樣,突然就炸了! 她手一揮,直接一巴掌向杜聲聲扇了過來。 杜聲聲條件反射地一躲,趙云秀用力過猛,身形不穩(wěn)差點摔倒。杜聲聲連忙出手扶住。 趙云秀站穩(wěn)甚至,手臂一甩,推開杜聲聲,又想扇個耳光過來。 杜聲聲放開她,躲開。 趙云秀怒極:“好啊你!杜聲聲!你出息了是吧!還不服老娘管教,你一個妹崽子,學(xué)會了沒結(jié)婚就和男人上.床,我是怎么教你的!你一個妹崽子,不知道自愛,以后還怎么嫁人?” 杜聲聲思考了一瞬,結(jié)合自己和晏清都的情況,做出判斷:“我和他沒……” 然而,在趙云秀眼里,倆人都光著膀子,能是沒事兒? 沒等杜聲聲說完,她就打斷她:“日.媽.的你當老娘眼瞎?都這樣了還說沒事兒?本來女人一過二十四歲就貶值了,你現(xiàn)在又亂.搞,以后誰還要你?” 已經(jīng)穿好衣物的晏清都開門,剛要說一句“我要”,結(jié)果外面趙云秀相會機關(guān)槍一樣,噼里啪啦只管罵,根本不給人插話的機會。 她還用方言罵著:“你都多大年紀的人了,人家男孩子才多大?你亂來就算了,還找這么一年紀小的男娃,你想讓他負責(zé)任何你結(jié)婚,都沒到法定年齡,你的腦殼是不是讓狗吃了?恁么多年的書是白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