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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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頭疼擺手:“她沒事,好著呢!怪不得你,連父皇也沒轍,那是親妹子,我們做哥哥的豈能同她較真?” “那周家兄妹呢”瑞王又問。 二皇子皺眉,明顯有些煩躁。 “放心,他們也都在我府上,會妥善招待的。”趙澤雍溫和告知。 瑞王輕輕點頭,正色道:“這次是宜琳錯了。等會兒她進來,我會教她,實在太不像話了?!?/br> 趙澤雍停頓片刻,緩緩道:“讓她先冷靜冷靜吧,免得進來哭鬧影響你休息。不介意的話,我替你教她,順便還得調(diào)查意外詳情?!?/br> “好極,先多謝三哥了。”瑞王莞爾:“我的話她只當耳旁風(fēng),估計你的話,她能聽進去些?!彼呐K不好,呼吸困難心跳過快,有些憋氣。 幸而瑞王生在皇家,有天下名醫(yī)良藥精心呵護著,否則真的很難成年。容佑棠感慨地想:瑞王兄妹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性格迥異的兩人。按常理推測,一般長期患病的人會脾氣糟糕,可瑞王的涵養(yǎng)禮儀卻這樣好。 容佑棠站在床尾側(cè)方,大受震撼,悄悄把瑞王看了又看,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然而幾個皇子聊著聊著,瑞王眨眨眼睛,突然遙望容佑棠發(fā)問:“是你幫了宜琳,對嗎?” 我、我—— 眾人不約而同扭頭:趙澤雍眼里有感慨的笑意,二皇子竟?jié)M臉鼓勵? 容佑棠心思變了又變,一時間摸不準情況,遂謹慎道: “回瑞王殿下的話:只是碰巧偶遇而已,談不上幫忙?!?/br> 二皇子急道:“你得實話實說!長公主當時是不是被一群惡人……威脅迫害啊?” 咳咳,你竟然口頭上都不給長公主留臉? 容佑棠暗中咋舌,悄悄和慶王一對眼神,低眉順目道:“二殿下,具體情況小人委實不清楚。長公主當時迷路、找不到禪房,小人剛好經(jīng)過,就順便帶路了。至于那群窮追不舍的陌生人,是半途突然冒出來的?!?/br> 瑞王了然點頭:“總之,本王很感激你,必有重謝——” “重什么謝?給他十兩銀子就行了!”趙宜琳強行闖進來,嫌惡地剜一眼容佑棠,手一揚,擲出一錠十兩的白銀、朝容佑棠砸去。 容佑棠側(cè)身閃避,那銀子在半途被趙澤雍迅速截住。 “宜琳!”趙澤雍虎目一瞪。 “宜琳,道歉,你無禮了?!比鹜鯂烂C吩咐。 容佑棠:“……”我是不是應(yīng)該安靜地走開?讓他們哥幾個教訓(xùn)meimei?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我欠了十兩銀子,現(xiàn)還給他,我究竟做錯了什么?你們?nèi)枷蛑馊耍 壁w宜琳擠開眾人,坐在兄長床沿,開始淌眼抹淚,哭訴道:“哥,你看看嘛,他們都欺負我?!闭f著還重點指著容佑棠。 血口噴人忘恩負義!容佑棠深吸一口氣,努力勸自己要大人有大量。 瑞王嘆了口氣,閉上眼睛,說:“三哥,我得歇會兒。” “哥——”趙宜琳看來是慣常在胞兄面前撒嬌告狀的,動作神態(tài)熟練得很,一套一套的。 二皇子一副“眼不見為凈”的表情,已退去外間喝茶壓驚。 “行,你歇著,我已向父皇遞了請求,你應(yīng)當可以在慶王府玩幾天?!壁w澤雍耐心又關(guān)切,輕輕一拍病弱兄弟的肩。轉(zhuǎn)身板起臉:“沒聽見?你哥要休息!”他深知這個meimei的秉性,遂直接命令跟著的人:“帶她去膳廳,看好她。未得四弟允許,不準踏進景平軒?!?/br> 趙宜琳倏然站起來,氣咻咻地說:“三哥,你就是這樣對待meimei的?” “你們平時是怎么教導(dǎo)長公主的?”趙澤雍皺眉問奶娘和管教嬤嬤們。 “老奴失職,罪該萬死,殿下恕罪?!蹦棠锟嘀樣鹿颉?/br> 趙澤雍一揮手:“此處嚴禁喧嘩,都先下去,膳后帶她去議事廳。” “我不——不——別拉我——”趙宜琳奮力掙扎,覺得受到天大委屈。 “公主,公主,先去用膳吧啊,您別餓壞了身子?!睂m娥嬤嬤們看瑞王授權(quán)、慶王強硬、二皇子默許,只能合力把趙宜琳強行簇擁出去。 總算清靜了! 容佑棠悄悄吁口氣。 這時,二皇子才端著茶盞從外間踱進來,笑吟吟道:“還是老三管得住她,哎,我也是沒法子了?!?/br> 瑞王閉目養(yǎng)神,白皙又薄的眼皮上,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見。 “二哥,請移步膳廳?!壁w澤雍略一抬手,臨走前吩咐大夫和侍從們:“必須寸步不離,好生照顧著,待御醫(yī)來了仔細交接明白?!?/br> “是!” 眾人自覺輕手輕腳離開,容佑棠殿后,即將踏出里間時,他忍不住回頭看一眼—— 誰知原本閉目養(yǎng)神的瑞王竟睜開眼睛,溫文爾雅地笑了笑! 容佑棠原地定住,愣了一會兒,下意識回以一個禮尚往來的笑臉。 這兩人均容貌出色,萬里挑一的俊美,同時笑起來,真是賞心悅目!只是瑞王孱弱,笑得豁達淡然;容佑棠正當年少,健康靈動,英氣勃勃。 “走了?!壁w澤雍頭也不回地輕聲招呼。 容佑棠對瑞王的印象很不錯,他最后笑著微一躬身,腳步輕快出去了。 靜默半晌后 “問問他是誰。”趙澤琛閉著眼睛吩咐:“或者直接轉(zhuǎn)告我三哥,請他代為約束,切莫將今日之事宣揚出去。想個法子酬謝他?!?/br> “是。”心腹侍從勸道:“您安心歇著吧,慶王殿下會處理好的。緊要關(guān)頭,還是您考慮得周到,若直接回宮、連個緩沖都沒有,估計會鬧得沸沸揚揚。” 瑞王無奈道:“有什么辦法?畢竟是親meimei。她自己考慮不到這些,總不能不管她。況且,母妃最近身體也欠安?!?/br> “會好的,都會好的?!笔虖臉O力寬慰:“陛下最為關(guān)心重視您,長公主又是極受寵的,您快別多想了?!?/br> 瑞王閉目不語,眉間蹙著深深憂慮。 ——原來容佑棠誤會了。二皇子本欲直接回宮,半途是瑞王表示病體無法支撐,這才到了慶王府尋醫(yī)。 —— 其他人先去了膳廳,天潢貴胄何曾餓過肚子?個個餓得一臉痛苦之色。 容佑棠大清早趕馬車去弘法寺,慣例午膳是和容父一起用齋飯的,卻被趙宜琳攪了,如今也是餓得前胸貼后背。 “殿下,您什么時候回來的?”容佑棠關(guān)切問。 “今天上午?!壁w澤雍并沒有帶人去膳廳,而是往后院走。他一本正經(jīng)道:“聽管家說,你天天都來打聽?” 容佑棠點頭:“你總是不回來,我很不放心。陛下沒叫你回西北吧?”他一著急就滿口“你”、“我”起來。 趙澤雍聽得心里十分熨貼,笑著說:“陛下暫無指令。只是順縣那幾件事攪在一起,故費了幾日時間。” “韓如海和桑將軍、何仲雄他們都怎么樣了?”容佑棠迫不及待問。他還是少年身形,比高大俊朗的慶王矮了一頭,走路的時候,需要抬頭仰視。 趙澤雍耐心解答:“韓如海戰(zhàn)場抗命、臨陣脫逃,鐵證如山,僅這兩條就夠砍腦袋了。不過,桑嘉誠狀告韓如海謀害原朝廷命官孟華,故父皇將此案移交刑部徹查。另外,匪首于鑫已供認,九峰山確從關(guān)州何家手中獲得糧食,于鑫掌握何仲雄買兇殺害生意對手的把柄,威脅其從命?!?/br> 容佑棠感慨:“早聽說漕運競爭激烈,沒想到已到了買兇殺人的地步!” “惡有惡報,罪有應(yīng)得?!壁w澤雍沉聲道:“何仲雄買通水寇,鑿沉對手船只,偽造謀財害命假象,其對手一家老小沉尸江心,極為殘忍?!?/br> 容佑棠打了個寒顫。 但走著走著,原以為去書房容佑棠突然發(fā)覺正走向九皇子的住所!他立即激動起來,高興地問:“九殿下也回來了嗎?” “你去看看?!壁w澤雍莞爾。 容佑棠拔腿就跑,熟門熟路剛到正房前臺階,就聽見久違的九皇子的嗓音:“……說好一起用膳的,這都什么時辰了?連人影也看不見!我真的要生氣了,哼。” “九殿下!”容佑棠大叫一聲,快步走進臥房。 坐在床上的趙澤安立即探頭,歡喜道:“容哥兒?你來得真快呀!那些個木雕真有趣,連父皇都夸憨態(tài)可掬呢?!彼臒齻拷Y(jié)痂,有些已脫落,新皮膚尚嫩紅,頭上冒出指甲長的發(fā)茬,人養(yǎng)得胖了些。 容佑棠卻沒急著進里間,他先脫了外袍,洗手擦臉,遙遙回應(yīng)道:“有意思吧?我當時一眼就覺得好玩。雖雕工不夠精細,但勝在質(zhì)樸寫意?!?/br> 容佑棠把自己打理干凈后,才敢進入里間,免得穢了九皇子外露的大片傷口。 “嘿!”容佑棠眼前一亮,誠摯道:“您這是已大好了啊,估計再過幾天就能出去游玩了。” 趙澤安卻總覺得自己的頭發(fā)很奇怪,不愿多見人。他第無數(shù)次摸摸頭皮,苦惱至極:“可太醫(yī)都說,頭發(fā)要好幾個月才能像以前那樣長——我這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人都有愛美之心。九皇子最近十分的憂郁,他每天要照許多次銅鏡,迫切希望頭發(fā)一夜變長。 “當然不!”容佑棠斷然否決,安慰道:“聽說重新長出來的頭發(fā)會更加烏黑濃密,到時束發(fā)戴冠多好看?!?/br> “真的嗎?” “當然了。否則嬰童為什么要幾次剃發(fā)呢?就是為了以后長漂亮些?!比萦犹纳酚薪槭碌亟忉尅?/br> 趙澤安欣然贊同??商а垡豢础?/br> 趙澤雍洗完手也進來了,而且面色如常,毫無內(nèi)疚之意? “說好一起用膳的,”趙澤安鼓著白胖臉頰:“結(jié)果現(xiàn)在都什么時辰啦?” “不是早就知會你先用?”趙澤雍挑眉。 “可明明約好的,你總是有事,丟下我一個人?!壁w澤安眼巴巴地控訴,竟閃著淚花。 ——年過完了、元宵過完了、土匪也解決了……他又要回西北了,一走就得等到年底才能見面。 趙澤雍靜靜看著弟弟,明白對方的心思。 容佑棠見氣氛不對勁,忙代為解釋:“是真的有事:瑞王兄妹和二殿下來了,瑞王殿下略有不適。” 趙澤安低頭按按眼睛,帶著鼻音問:“四哥哥又不舒服嗎?可他今早去皇寺祈福之前還好好的啊?!闭f完又不看人地鄭重提醒:“別讓大jiejie來。她老發(fā)脾氣,我又勸不住?!?/br> “大夫看過了,已控制住,他正在景平軒休息。”容佑棠忍俊不禁:看來長公主真是、真是……一言難盡! “好?!壁w澤雍答應(yīng),寵愛戲謔地吩咐:“趕緊擺膳,你們的九殿下都餓哭了?!?/br> “哎!”趙澤安手忙腳亂擦眼睛。 侍女小廝們?nèi)绦Γ帜_麻利端上早準備好的午膳,為了照顧傷患,飯菜都非常清淡。 趙澤雍直接把人抱到桌前坐好,又親自舀湯布菜,用實際行動表達失約的歉意,好半晌,才總算哄好弟弟。 “哼~”趙澤安終于動筷,滿意埋頭吃。 趙澤雍也給第三個人舀湯布菜,神態(tài)動作十分自然。 和樂融融。 可剛吃沒一會兒,外間就來人通報: “啟稟殿下,禁軍右副統(tǒng)領(lǐng)卓志陽卓大人求見。” 容佑棠印象深刻:因為那人就是祈元殿失火案中、七皇子擅離職守幽會對象的父親! “他還有臉來?”趙澤雍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