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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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大夫。瑫兒,你可有哪兒不適?務必如實告知大夫。”容正清督促侄子,身邊跟著兩個忠心耿耿的強壯小廝。 容瑫暫未答話,因為后堂有人走出來,他便下意識掃了一眼,容正清也順勢扭頭望去—— “周仁霖?你哪里跑?!” 容正清當即認出白眼狼,瞬間暴怒,氣勢洶洶一嗓子,吼出口的同時人已疾沖飛撲過去,揪住轉身欲躲藏的周仁霖衣領,將其拖到寬闊前堂,他的理智完全被積攢二十年的仇恨憤怒掩蓋! “你個忘恩負義的畜生!還想跑?”容正清厲聲斥罵,舉起拳頭,用盡平生力氣直搗周仁霖面門,重拳過后,飛起一腳將其踹翻。 “啊——”周仁霖捂臉慘叫,倒地翻滾,拼命喊:“正清,正清,你冷靜些,你聽我解釋——啊!” “畜生!忘恩負義的畜生!你害死我jiejie,你害得我爹歸隱至今,你把我容家害慘了!”容正清悲憤嘶吼,拳打腳踢。 “正清,你消消氣,先別打,聽我解釋——啊!”周仁霖抱頭翻滾,不斷求饒。 嗨呀,原來這廝就是混賬王八蛋周仁霖! 容瑫一躍而起,二話不說便沖過去支援叔父,他雖大病初愈,卻勝在年輕,無所畏懼。 “忘恩負義!”容瑫喝罵,他們年輕一輩在家鄉(xiāng)飽受坊間流言困擾,早就窩了滿肚子火。容瑫揪起仇人衣領,左右開弓,啪啪兩聲,響亮甩了周仁霖兩耳光,唾罵:“欺師滅祖的白眼狼,枉為讀書人!你可是忘了我祖父的提攜栽培之恩?” 蘇盈盈反應奇快,早已護著孕肚敏捷避開,高呼表明:“奴家有孕在身,諸位饒命??!”她隨即被蘇燕和醫(yī)館大夫圍護。 “我沒有……啊呀!我沒有對不起——”周仁霖一句完整的解釋都說不出口,在地上狼狽翻滾,灰頭土臉。 此時,周家小廝與容家小廝早已戰(zhàn)作一團,打得不可開交。 容家叔侄聯(lián)手收拾周仁霖,痛罵不休。 “你欺師滅祖,罪該天打雷劈!”容正清萬分痛苦,無法接受地質問:“可為什么老天沒劈死你這畜生、反倒叫你害死我jiejie和外甥?” “我沒有——”周仁霖剛說完,便又挨了容瑫一拳,痛得把辯解咽回腹中。 “家祖父是你的恩師,你對得起他老人家?呸!”容瑫咬牙切齒。 “你貪慕富貴權勢,打壓我容家二十多年,欺師滅祖,欺世盜名,你死后連葬身祖地也無!哼,我倒要問問,你敢回家鄉(xiāng)嗎?!”容正清眼眶發(fā)紅。 醫(yī)館所有大夫學徒都涌了出來,苦勸不休。 忽然,從圍觀人群中奮力擠出兩人,疾奔高呼: “賢弟,住手!” “可算找到你們了!” 許淮與秦浩良氣喘吁吁趕到,奮力拉拽容家叔侄,但完全拉不開,秦浩良無奈,只得附耳告訴容正清:“別打啦,我可能見過你的外甥。” 什么?! 憤怒失控的容正清震驚抬頭,理智逐漸回籠。 半晌,容正清揮手喊停,打斗終于結束。 周仁霖鼻青臉腫,衣袍臟污,頭發(fā)凌亂,發(fā)冠歪斜,鞋子東一只、西一只,痛苦哀叫。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打人?知道我家大人的岳父是誰嗎?報官抓你們蹲監(jiān)牢去!”周家小廝破口大罵。 容瑫冷笑:“呵,報官?趕緊去??!到時好好宣揚宣揚,叫全天下知道周仁霖欺師滅祖的敗類行徑!” “放、放肆,誰報官我先打死誰!”周仁霖口齒不清地斥罵家仆,討好賠笑,低聲下氣對本該是妻弟的容正清說:“你放心,我不會報官的?!?/br> “哼,你是不敢吧?”容瑫一針見血指出。 “瑫兒,咱們走。”容正清厭惡鄙夷,看也不看周仁霖,拂袖離去。 醫(yī)館門口,喬裝打扮混在人堆中的宋飛目瞪口呆,瞬間想通許多事。 半個時辰后 回到下處的容正清失聲大叫:“什么?!棠兒還活著?!” 許淮與秦浩良忙捂嘴按住人,秦浩良慎重道:“賢弟,那后生與你簡直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像極了!我和許兄第一眼都以為就是你?!?/br> 容正清驚疑不定,心中燃起強烈希望,顫抖道:“必須調查清楚!倘若真是家姊骨rou,我豈能放任不管?” “對!”容瑫興奮擊掌:“如果明棠表哥還活著,我們就可以一起讀書了?!?/br> 六月十六·傍晚 趙澤雍策馬回城,他午間沒有休息,提前忙完公務,趕著去看容佑棠。 同行的郭達笑言:“連考九日,容哥兒不知成什么樣了,倘若高中,表哥準備怎么獎賞他?” 趙澤雍莞爾:“你到時便知?!?/br> 恩科會試結束,考生們依次離開貢院。 容佑棠苦熬九日,交卷后渾身輕松,胡亂將應考物品一收一卷,拎包袱離開貢院。 啊呀,我都要臭了! 九天沒洗澡的容佑棠難以忍受,決定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泡澡,從頭到腳都要搓洗! 爹和順伯肯定來接我了、廚房肯定在做好吃的,回家我先泡澡,然后大吃一頓,再舒服睡一覺。 哈哈哈~ 容佑棠美滋滋,眉眼帶笑,出貢院大門后,走得飛快。 此時,貢院前方寬闊空地上人山人海,都是前來迎接自家子孫的。 容正清已初步打聽明白,叔侄倆滿懷希望,與許淮秦浩良一起,緊張尋找,眼睛都不敢眨;周仁霖帶傷現(xiàn)身,坐在馬車里張望,說是來接長子,實際上是想親眼看看庶子;容開濟與李順高站車轅,扶著馬車,翹首以盼。 “老爺,我覺著少爺肯定能中!”李順信心滿滿。 “這話別在哥兒面前說啊,免得他有壓力?!比蓍_濟囑咐,隨即卻忍不住透露:“老李,我昨夜夢見了放榜?!?/br> “少爺肯定中了吧?”李順忙問。 容開濟樂呵呵,笑而不語。 “嘿嘿嘿,少爺那么聰明,一準能中?!崩铐槇远ū硎荆捯魟偮?,他就看見容佑棠遠遠地走出來,“哎,老爺快看,那兒那兒!” 李順喜出望外,踮腳揮手,嘹亮吆喝:“少爺,少爺,這兒,這兒!” 容開濟眉開眼笑,也揮手高呼:“棠兒,佑棠,這兒來!” 第82章 人潮涌動,正疾步快走的容佑棠聽見呼喚,一抬頭,遠遠就看見高站在車轅上揮手的養(yǎng)父和管家,他笑瞇瞇,下意識也揮揮手:“我這就過去了——??!” 說話的同時,他短暫停下腳步,不自知阻擋了身后同場考生的去路,突然被誰狠撞一把。 “哼!沒眼色的東西?!?/br> 容佑棠一個趔趄,險些摔倒,站穩(wěn)后急忙退避路邊,自知有錯,回頭的同時脫口而出:“抱歉,我不是故意擋路的?!?/br> 周明杰臉色黑沉,傲然昂首,輕蔑斜睨容佑棠:“哼,恬不知恥,不知恥者無畏。”我要是你,羞也羞死了,頂著男寵的名頭,竟敢來赴考?! 容佑棠見是周明杰,也沉下臉:“我并非有意擋路,且已致歉,你為何出口傷人?” 你剛才用力推撞,看似更像是故意的。 “輕飄飄的道歉算什么?”周明杰雖騰不出手去調查,但不知何故,他堅信胞弟接連出事與眼前的小太監(jiān)男寵有關,故敵意深重,冷冷道:“你若是個男人而不是太監(jiān),就該敢作敢當,別鬼鬼祟祟背后下手?!?/br> 哦,原來是為你家人出頭來了。 容佑棠輕輕一笑,語意卻森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來而不往非禮也。鬼鬼祟祟四字,也不知誰最擅長,我原樣奉還!” 馬車里,一直密切關注的周仁霖又是欣慰、又是著急,唉聲嘆氣:怎么回事?兄弟倆同時赴考,本極好的事,怎么能在貢院門口拌嘴?唉,明杰真是的,為何推搡弟弟?明棠也真是的,一點兒不知道尊敬兄長…… 老天保佑! 那絕對就是我的明棠,孩子長大了,長得像極他小舅,他躲著我,偷偷在東四胡同巷子里長大了! 周仁霖笑逐顏開,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但余光一掃,臉色大變——人潮熙攘流動,西南角落赫然站著容正清叔侄! “來人!” “大人有何吩咐?” 周仁霖膽戰(zhàn)心驚,喝令:“你們趕緊去把大公子帶回來,快去!就說我在馬車等他,有急事找!” 幾個小廝領命,急忙逆人潮而上,把正與容佑棠僵持的周明杰點頭哈腰請走,艱難揮開人群,擠上馬車,周家人隨即離開。 容開濟和李順自然也看見了,李順當場就喊:“嘿?那人怎么回事???推推搡搡的!” “唉,就算棠兒擋路,也不能下死手推啊,過份了些?!比蓍_濟不放心地跳下馬車,迎著兒子走過去,李順隨后,嚷道:“咱去接應一下,別叫少爺被人擠倒了?!?/br> 隨著考生出來,親朋友好接了人便離去,故人群散得很快,貢院門口逐漸不再擁堵。 趙澤雍身著便服,率眾從貢院西北角小巷繞出來,郭達定睛一看,敬畏地嘖嘖稱奇,搖頭道:“幸好我不用參加科舉,否則擠得多難受?。K,在貢院小隔間里呆九天到底是什么感受?” 趙澤雍勒馬,悠然笑道:“你若是想,進去一試便知。” “我才不去!”郭達斷然拒絕,避之如洪水猛獸,說:“問一問容哥兒不就行了?何必自討苦吃?!痹捯魟偮?,眼尖的他便在烏泱泱人群中有所發(fā)現(xiàn)。 “表哥,你看,容哥兒——”郭達朗笑,馬鞭遙指……容正清。 “咦?” 郭達笑臉凝固,吃驚睜大眼睛,在馬背上傾身,探頭伸長脖子,驚奇道:“那是誰?怎么長得那么像容哥兒?” 趙澤雍也看見了,他目不轉睛,同樣十分疑惑,緊盯容正清細看,皺眉評價:“太像了?!?/br> “莫非是親戚?”郭達一頭霧水,右手拿馬鞭輕拍左手心,納悶道:“可容哥兒不是家鄉(xiāng)發(fā)大水、不幸家破人亡了嗎?他被拐子賣來京城,幸運被他爹收養(yǎng),莫非是家鄉(xiāng)遠親來尋被拐的子侄?” 饒是趙澤雍再如何聰明,此時也反應不過來,他贊同表弟的猜測,頷首道:“當年水患,災情嚴重,死傷逃難者無數(shù),他年歲還小,被一拐幾千里,家族的近親遠親,想必不甚清楚?!?/br> “唉,真是個苦命孩子?!惫_嘆息。 其余親衛(wèi)亦憐憫唏噓。 “看看他倆,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多半是親戚,估計還是近親。”郭達由衷為小兄弟感到高興:“倘若真是親人,容哥兒知道怕是得高興壞了,他的家畢竟在南邊嘛?!?/br> 趙澤雍笑意隱去,當即皺眉指出:“他已在京城安居,南邊只算祖籍,家就在京城?!?/br> 人群散了大半,貢院前坪慢慢恢復空曠。 李順和容開濟已接應到孩子,容佑棠攙著養(yǎng)父,一家人有說有笑,高高興興朝馬車走。 而此時,容正清叔侄已驚喜得呆了,傻愣愣站立:容瑫興奮雀躍,容正清喜極而泣,淚花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