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又生警惕,腦中先飄過文華酒店1818房。 隨即又抬頭望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管他葉總趙總,還能強(qiáng)迫她? “葉總有講何事?” 對方不應(yīng),仍道,“葉總講找?!?/br> 又生放棄追問,隨他去敦厚樓葉令康辦公室。 不巧葉令康在會客,西裝男士為又生添杯涼茶,讓她稍等。 又生在外等了將近一個鐘,里面人才出來。 “又生?”吳文宗喊。 “吳導(dǎo)?!庇稚φ酒穑c吳文宗握手,細(xì)心注意到他手中似乎拿了劇本。 “吳導(dǎo)好忙,要開機(jī)拍新戲?”又生試探問。 吳文宗給了模棱兩可答案,“待定,待定?!庇只仡^看看未合上的辦公室門,笑瞇瞇道,“葉總在里面,進(jìn)去吧?!?/br> 不知為何,又生總覺吳文宗這只老狐貍笑得別有深意。 待吳文宗下樓,又生才敲門,聽見里面喊“進(jìn)”,她推門進(jìn)去。 葉令康靠坐在大班椅上看報表,好似頭頂長眼一般,也不抬頭道,“隨手關(guān)門?!?/br> 辦公室門大敞,又生腳步滯住,半道上折回去合上門,立在葉令康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等他開口。 哪知那人好似得了健忘癥,忘記辦公室還有個人,只顧埋頭辦公,室內(nèi)一陣靜謐,紙張翻頁聲被無限擴(kuò)大。 眼見傍晚,又生耐心所剩無幾,低低道,“葉總,我雖然是葉氏員工,但也有人權(quán),葉總耍我有意思?” 葉令康才抬頭,隨意將報表扔一旁,好以整暇道,“值得我耍?事情要講個先來后到,沒見我正忙?” “還是你覺得我應(yīng)該配合你時間?” 又生面上不顯,心里卻忿然。 “坐?!彼S意比劃對面。 又生卻后退幾步,在離他頗遠(yuǎn)的會客廳沙發(fā)上坐下,等待老板批示。 葉令康看她一眼,撇頭哂笑,索性點了煙,和她干耗。 又生到底年歲淺,城府不夠,她捏緊拳,盡管壓制住怒氣,但話出口,仍帶三分惱,“葉總,有何指教。” 葉令康碾滅了煙,一指揉耳朵,笑笑,“坐這樣遠(yuǎn),講話我聽不清啊?!?/br> 又生看得清楚,他眼中分明有揶揄,若非對方是她米飯班主,她一定揮手袋敲碎他腦殼。 四目相對,瞪視半響,又生先敗下陣,有氣無力在葉令康對面坐下,悶悶道,“葉總,找我何事?!?/br> 葉令康總算滿意,拿一疊申請表遞她,“填好去皇仁書院教務(wù)處找詹姆斯?!?/br> 又生接過,吶吶道,“多謝?!?/br> “受不起。”他道。 又生頓時面紅耳赤。 “總是紅臉。”葉令康評價,也算中肯,“脾氣大,略悶,面皮薄?!?/br> 又生啞口無言,只聽他又道,“也不是一無是處,還有一張臉略能看?!?/br> “葉、葉總,沒事的話...” “我有讓你走?” 又生咬唇,眼眶瞬間變紅,忙低頭遮掩。 淚眼模糊間,對面遞來一張紙巾,那人頗為無奈道,“還要再加一條,愛哭?!?/br> 葉令康見她鼻尖紅紅,胸口起伏,一時也歇了教訓(xùn)心思,擺手道,“回去吧?!弊约阂粋€將近三十歲的大男人,和十幾歲meimei仔爭什么氣。 又生如蒙大赦,擰了鼻涕,微微抽氣,還算乖巧,“葉總,那我回了?!?/br> 不過數(shù)秒鐘,傳來啪嗒關(guān)門聲,原本哭哭啼啼的meimei仔轉(zhuǎn)眼消失無蹤。 葉令康微愕,竟覺自己被耍。 這邊又生出了敦厚樓,忍不住踢腳下碎石子,忿忿想:沒順從他,就找機(jī)會修理,若是順從他,講不定日后落個棄婦下場,命好些,做個外室,命差些,討不得半分好處,還像過街老鼠一樣被人咒罵。 “又生,想什么呢,和你講話也不理。”有人拍她肩。 “哥哥?!庇稚老?,培訓(xùn)團(tuán)結(jié)課之后再沒見到唐旭德,視線落在他戲服上,又生笑,“在拍戲?” 唐旭德笑容一如既往和煦,“還沒開拍,只是拍定妝照,相請不如偶遇,一起喝杯咖啡?!?/br> 又生點頭,隨他去冰室。 “最近怎樣,有沒有接到戲?”唐旭德笑瞇瞇問。 又生并無隱瞞,告訴他接了配角戲份。 “不錯,比我犀利,知道我第一次演戲演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