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秦崢口干舌燥,移開目光回過身,大步往下樓方向走,嘴里咬牙切齒地嘀咕:“媽的撩完就跑,小東西?!?/br> * 吃飯的地方是一家名為渝洲渡的火鍋店,老板是川南人,火鍋底料用的辣椒全都產(chǎn)自川南,味道正宗,生意火爆,剛傍晚,店門外便已經(jīng)開始排隊等位置。 秦崢要了個最里邊的包間,點(diǎn)完菜,兩人邊吃邊談。 白喻樓往杯里倒了些茶,隨口問:“聽說你給組織遞了申請,要結(jié)婚?” 秦崢挑起一塊兒牛rou放碗里,語氣冷淡,“嗯?!?/br> “和余兮兮?” “不然呢?!?/br> “……”白喻樓動作一頓,挑起眉,“光棍兒打了這么多年,沒想到審美還不錯,說實(shí)話,你那丫頭長得挺漂亮?!?/br> 秦崢撩眼皮,夾煙的手點(diǎn)了點(diǎn)桌面,“要么說正事兒,要么吃你的飯,閉嘴?!?/br> 白喻樓語氣揶揄:“說說看,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 秦崢擰了下眉,沒耐心了,幾秒后,咬著煙,拿起車鑰匙就準(zhǔn)備走人。 白喻樓低低笑出聲,白皙面容上寫滿興味,懶洋洋道:“這么多年沒見,還是老樣子,脾氣又臭又硬。我要說的話還半個字兒沒說,你急著走什么?” 他腳下的步子一頓,沒回頭,撣著煙灰淡道:“那就別他媽廢話?!?/br> “今天中午,我聽陸軍醫(yī)院的兩個護(hù)士說起了一件事?!?/br> “……”秦崢微側(cè)頭,聽見背后那人緩聲道:“劉萬死的那天晚上,醫(yī)院南門附近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很面生,三十歲左右,長卷發(fā),據(jù)說模樣相當(dāng)漂亮。她大約23點(diǎn)50分左右出現(xiàn),零點(diǎn)10分左右離開,剛好就是劉萬遇害的時間段。” “女人?” “對?!卑子鳂切α诵?,也點(diǎn)燃一根煙,“她應(yīng)該是去接應(yīng)那個殺手的。。” 爐子開著大火,鍋里的食材和辣椒上下翻騰,包間里靜下去,一時間只剩紅油翻滾冒泡的咕嚕聲。 片刻, 秦崢眸光冷靜,手里的煙燒到盡頭,隨手掐滅了,濃白色的煙霧從鼻腔里呼出。他搖頭,道:“如果殺手順利脫身,當(dāng)然是接應(yīng),如果他失手被抓,那個女人就是去第一時間殺人滅口。”說著臉色便陰沉下去,“是青衣花旦中的一個?!?/br> “或許。” 他唇抿成薄薄一條線,寒聲追問:“那個女人具體什么樣子,有沒有人看清?” 白喻樓淡道,“都說相當(dāng)漂亮了,當(dāng)然有人看清?!鄙灶D,摸出一張彩色照片遞到秦崢眼皮底下。 秦崢伸手接過,垂眸;照片上是一個留著長卷發(fā)的美女,鵝蛋臉柳葉眉,眼尾狹長,容貌妖艷,乍一看,像從百樂門里走出來的交際花兒。 “沈荷,三十三歲,川南臨水市人?!?/br> “……”他面無表情地審度半刻,然后把照片收起來,道:“先放我這兒,明天我給何剛送過去。” * 余兮兮晚飯在醫(yī)院陪余母吃。 龔蘭青是豪門闊太,衣食住行無一不講究到極點(diǎn),自然不愿意吃醫(yī)院食堂的東西,所以一日三餐都是家里的廚子先做好,再由管家乘專車送來。余兮兮也跟著享福,吃到了久違的家中飯菜。 晚上七點(diǎn)左右,暮色低垂,城市的街燈霓虹次第而亮。 夏末秋初,晚風(fēng)已經(jīng)有了幾絲涼意,余兮兮犯困,打著哈欠走出醫(yī)院大門,慢慢悠悠地走到馬路邊兒上。 她上衣只一件短袖t,冷風(fēng)一吹,頓時什么瞌睡都給凍醒了。 不多時,一輛熟悉的黑色吉普靠邊停下,余兮兮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邊隨口道:“你和那個白醫(yī)生吃飯也太快了,不是要談事情么,我還以為要到半夜呢?!?/br> 她在冷風(fēng)中吹了會兒,白皙的臉頰浮起很淡的血絲。秦崢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微擰眉,伸手捏了把那白嫩纖細(xì)的胳膊,溫度冰涼。 余兮兮只感覺到他摸了她一下,還沒回過神,整個人就被連拽帶抱地?fù)Я诉^去,貼近溫?zé)崾煜さ男靥爬?。她本就涼,被他體溫燙得抖了抖,舒服地哼唧兩聲,直往秦崢懷里鉆,嘀咕道:“外面冷颼颼的呢?!?/br> 他抱緊她,大掌在她的手臂上摩擦生熱,嘴里淡淡斥:“讓你穿這么少。” 男人的手指和掌心全都結(jié)了一層薄而硬的繭,余兮兮身嬌體嫩,被他搓了兩下就癢得直躲。撅起嘴,睜著一雙大眼可憐巴巴地看他,甜軟地撒嬌:“夏天本來就這么穿啊……而且你也沒提醒我晚上會降溫,讓我?guī)馓资裁吹哪亍!?/br> 秦崢眉峰一挑,“所以是我的錯兒?” 余兮兮不滿地哼了聲,嬌亮亮的嗓門兒理直氣壯:“你沒伺候好我?!?/br> “……”他嘴角無聲勾了下。 “你笑什么?”她故意兇巴巴的,唇瓣兒翹得能掛醬油瓶,“我說錯了嗎?” 他埋頭啃了她一口,薄唇流連吻她的臉蛋,語氣寵溺,“嗯,沒錯。我沒伺候好我小乖?!?/br> 她滿意了,眉眼彎彎地笑,“算了算了,念你是初犯,姑且原諒你?!?/br> 黑色吉普發(fā)動,平穩(wěn)駛?cè)肽藓绻疵璧囊股?/br> 他開車,黑眸平靜直視著前方,她縮在副駕駛位置上玩兒手機(jī),須臾想起什么,大眼一抬看向他,喊了聲:“誒禽獸。” 秦崢兩道濃眉往里蹙,掃她一眼,眸光不善:“剛叫的什么?” “……”這人的目光一向極具侵略性和威懾力,余兮兮瞬間老實(shí)了,乖巧甜甜地說:“哦,我叫秦首長?!?/br> 他目光收了回去。 余兮兮這才接著道:“你跟那個白醫(yī)生……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