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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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箱火藥,足以炸了一個軍營。 回過神來,采依心潮澎湃,似忽然下了什么重要決定,雙臉泛紅抬頭道:“殿下,雖然我是二王爺送過來的,但我對您一片真心,還望您……” “知道你還如此行事?”陸澤瞥了一眼桌上的匣子,不想再聽她多說,不耐道:“你既知道,就該明白我腰部寒氣入侵,不大能使喚了。你這般誘惑我,難道是想讓我腰腿壞死,成為一介廢人?” 采依聽得張目瞠舌,正要辯解,陸澤忽然一拍桌子,俊秀臉上一片怒容,“好歹毒的心思,來人,將她給我扔出去!” 令聲一下,外面立刻跑進來兩個站崗士兵,面無表情地將她拖了出去,似是動作已經(jīng)熟練。 聽著她哀戚的聲音漸漸遠去,陸澤面上才舒緩下來,第六個了。 來到北疆后,云威獨自領(lǐng)兵,所守區(qū)域與二皇兄并不在一處。 不過云威算是了解他的,知道他并非繡花枕頭,聽到營中士兵譏諷議論也會嚴(yán)詞呵斥,倒也沒多少人再敢非議于他。 然而他來北疆,并非只是為了躲避婚事,他也想如阮寧說的,想要縱馬疆場,施展抱負,想要堂堂正正地回京城去,堂堂正正地求娶阮寧。 所以他得了準(zhǔn)許,轉(zhuǎn)身投了二皇兄的營地,雖然他那二皇兄只當(dāng)他閑來無事悠游戲耍。 不過自從峽谷一戰(zhàn)后,他那個二皇兄似乎忽然對他重視起來,變著法子地往他營帳里送人,他又不好大庭廣眾地拒絕,只能尋了由頭將她們打發(fā)出去。 然而二皇兄,當(dāng)真不會那么好心。 陸澤將目光移到案上的木匣上,唇角微勾,他那二皇兄此刻定在糾結(jié)京里給他傳來了什么密信吧,由著他胡思亂想也好。 不過此刻,他也當(dāng)真想立馬看看。 他再次將匣子打開,入目先是一張紙條——年輕氣盛,不要干壞事。 字跡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手筆。 陸澤滿頭霧水,隨即將那紙條拿開,一抹光滑綢緞映入眼簾,桃紅色,繡著憨態(tài)可掬的小貓,入手涼滑,恩……肚兜。 他眼神詭異地捏著手里的肚兜摩挲了幾個來回,腦中現(xiàn)出某人的音容笑貌來,忽覺口中干渴,這孤寂的夜色,也似乎撩人了不少。 可夜色撩人,身邊卻無佳人相伴。他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哭笑不得,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當(dāng)真是他的小魔星,讓他又愛又恨。 將……肚兜,妥帖收好,他又拿出下面壓著的回信,拆開細看,忽而無奈搖頭,忽而輕笑不止,看見下面時,卻心里驀地一顫,又看見她對自己的叮囑,心里驀地一暖。 他仔細看淚痕處的墨跡,想看出個分明,卻只隱約瞥見幾個字——異地,紅杏…… 他捏了捏信紙,眸中忽然露出幾分危險光芒。 …… 時光荏苒,朝中局勢也此消彼長。 春闈三年一次,每年都往朝中輸送著大量人才,說起這么多青年俊杰里,近日來風(fēng)頭最盛的,當(dāng)屬新科狀元方見山。 他不過年近弱冠,卻已經(jīng)入職翰林院,頗得當(dāng)今圣上喜愛,更與當(dāng)朝幾位大臣私交極好。 這其中分量最重的,怕要數(shù)內(nèi)閣里的方光譽方閣老。 方閣老雖與方見山同姓,論起親緣關(guān)系,卻八竿子打不到一處。他們二人相識相交,皆因方閣老視察翰林院時,偶得方見山一篇時政文章,其中施政方針,民生褒貶等觀點與他不謀而合,不由見才心喜。 更因家中兒子頑劣無用,除了在外惹是生非未曾給他爭過半分面子,相形對比之下,愈發(fā)對方見山這個同姓的后輩產(chǎn)生了惜才之心,甚至還將他收入門下,以師徒相稱。 方閣老雖不及姚閣老權(quán)傾朝野,在內(nèi)閣中也算是話語權(quán)頗重的前朝元老,方見山得他庇護,一時間風(fēng)頭無兩炙手可熱,甚至有人預(yù)言他會是青年俊秀中最早躋身內(nèi)閣的。 不過老百姓們和后宅女眷們都不大關(guān)心這些朝堂政務(wù),個個念叨的,卻是這位新科狀元的婚事。 按說他一表人才前途無量,婚事也不會差,科舉之前家境貧寒不好娶親便也罷了,入了翰林院還沒著落,京中一干家中有女兒的在朝官員們便開始替他著急起來。 雖然當(dāng)事人并未表現(xiàn)出著急的預(yù)警。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起周二周四比較忙,時間很少,所以更新的比較晚嚶嚶嚶 陸澤:家里的紅杏控制不住了 第62章 “爹爹,這是阿寧給您新做的荷包。” 少女身量已經(jīng)長成, 穿著鵝黃雞心領(lǐng)仕女襦裙, 內(nèi)里是白色立領(lǐng)竹葉紋中衣, 愈發(fā)顯得靈動婉約,窈窕動人。 阮維接過阮寧雙手呈上的秋香色青竹荷包, 只覺入手緊密細致, 滿意地點了點頭,撫了把胡子笑道:“阿寧的手是愈發(fā)巧了, 你給為父做的這些物件兒, 我戴出去可是面上有光??!那群老東西, 哪個不羨慕我有個這般蘭心蕙質(zhì)的閨女?” 阮母哼哼了一聲,不拿正眼看他, “愈發(fā)忘形了。說罷, 你過來有什么事?” 阮維訕笑, 將荷包系到自己腰間, 回道:“兒子有些事想同母親商量?!庇洲D(zhuǎn)頭看向阮寧, “阿寧,你先回去吧,為父同你祖母說些話。” “你轟我乖孫女兒干嘛?”阮母瞪他一眼, 眸中略有不滿。 阮維一滯, 阮寧憋不住笑了出來,柔聲道:“祖母,阿寧明日再過來看您,爹爹找您有事呢。” 阮母這才點了點頭, 撫住她的手叮囑道:“你給你爹做了荷包,也別忘了祖母,上次你說要給我做的抹額呢?” “阿寧正在做呢,您的那個要精致些,父親的自然比不上。”阮寧眨了眨眼,表達了自己對她的重視,阮母這才撇嘴一笑,拍拍她的手道:“這才好,那你去吧?!?/br> 阮維摸了摸鼻子,怪道母親今日看他不順,原來是嫉妒了。 阮寧從她身邊起身出去,暗暗笑著搖了搖頭。 都說人越老越像小孩,祖母也當(dāng)真如此,近兩年舉止愈發(fā)任性幼稚,好在頭腦還清楚得很,也不至于讓人擔(dān)心。 她瞧著,祖母這樣倒是比以前心事重重的樣子好多了。 一徑回了百花苑,進屋歇下,拿著雞毛撣子的墨衣見她回來,忙放下手頭活計,上前跟她稟報:“姑娘,云府那邊又送了信過來,我放在您內(nèi)室的桌子上了?!?/br> 阮寧聞言一喜,不待與她應(yīng)答就急急進去,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人來信。 她和陸澤相隔千里,又兼戰(zhàn)事復(fù)雜,一年到頭,也只得書信兩三封,逢此之時,她便是比過節(jié)都開心。 心心念念地拆開陸澤來信,她一怔,這次的信筆墨很少,只薄薄一張,上面也只寫著寥寥幾句話——近來北燕形勢復(fù)雜,計劃有變,月后將歸,回京后再敘。 她捏著薄薄一張信紙,身子微顫,指節(jié)也捏得發(fā)緊。 兩年有余了。 分開太久,倒也慢慢習(xí)慣了,如今猛然聽到這個消息,她又是欣喜,又是擔(dān)憂,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要回來了。 陸澤,要回來了。 …… “母親,阿寧也漸漸大了,眼看明年就要及笄,我想著該給她定下婚事了,您看……”阮維斟酌道,小心翼翼打量著阮母神情。 阮母聽了,倒是沒再嗆聲,垂眸捏起茶蓋子撥了撥杯里的茶葉,“咱們在京中扎根多年,各家都知根知底。不過我看著,這些小子們沒一個配得上我孫女。” 阮維顯然很贊同,笑道:“這是自然,論容貌,沒人極得上阿寧,論身份,咱們也是公爵鼎盛之家?!彼娙钅肝⑽Ⅻc頭,話音一轉(zhuǎn)道:“不過如今卻是有個人選,相貌學(xué)問都是一等一的好,只出身寒微,然前途大好,仕途暢通,我看著,是個絕佳的人品?!?/br> 阮母雖久居內(nèi)宅,卻也不是對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聽了他這話,抬眸道:“就是那個前科狀元,姓方的?” 阮維見她知道,便笑起來,點頭道:“是也,還是方閣老問起我此事。那方見山二十有二,雖年齡大了些,卻也潔身自好,對阿寧也能疼惜些。況且……方閣老向我透漏了,過幾年他致了仕,便要抬舉方見山接替他?!?/br> “聽聞朝堂中清流勛貴大有些水火不兼容?!比钅割D了頓,道:“方閣老是清流領(lǐng)袖,方見山接替了他,若是再同咱們結(jié)了親,那可真是兩邊通吃了……他不是跟陽哥兒同在翰林院為官?” “是。不過圣上……他在翰林院里也只能做些閑散事務(wù)。不說他,便是二弟和我,也都是職務(wù)清閑。咱們?nèi)罴?,是愈發(fā)遠離朝政了,威勢也大不如前?!比罹S斂額輕嘆,隨即面上似有舒緩,看著阮母懇切道:“不過若是同方見山結(jié)了親,跟方閣老交好,衰敗形勢或可破解?!?/br> 阮母沉思半晌,問道:“陽哥兒在翰林院里也是同他一處的,對他評價如何?” 阮維笑了笑,給自己寶貝女兒挑選夫婿,他自然也是盡了心的,早去問過阮正陽,“陽哥兒說他有些心思,八面玲瓏。不過年紀(jì)輕輕做到這個份上,與朝中眾位大臣引為知交,如此才正常?!?/br> 還剩下一句話沒說,阮正陽還說他心機深沉不擇手段,不過這話貶義太重,阮維極滿意方見山此人,便不想說出這些話,以免惹得阮母不應(yīng)。 況且在他看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官場上難免有些彎彎繞繞,阮正陽就是腦子太直,看不上方見山這些作為。 阮母聽了,緩緩點頭,“我聽著那些夫人們對他評價也是不錯的……既然如此,你去同方閣老商量一下,把那孩子帶過來瞧瞧,讓寧丫頭看看也是好的?!?/br> 阮維笑呵呵應(yīng)了,既然阮母如此說了,在他看來,此事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了。 阮寧并不知道此事,在宅子里恍恍惚惚過了幾日,又是盼著陸澤回來,又是擔(dān)心姚家的婚事,心事重重,也不常去安順堂了。 又過了幾日,繡茗過來百花苑,請阮寧過去。阮寧只當(dāng)是祖母想自己了,也沒作多想,匆匆收拾一番便跟著過去。 阮母正坐在正廳里捧著一盞茶,見她過來便笑瞇瞇地招過她,“這幾日你也不過來,你父親念叨著你的婚事,瞧好了一個后生,今日便過來。你一會兒呆在屏風(fēng)后面,也瞧瞧怎么樣……” 她嘴里念叨著,阮寧的腦袋已經(jīng)懵了,什么? 隨即她才想起來,自己這個身體已經(jīng)十四了,這個時代的女子大都已經(jīng)訂親,可她又不能說自己有了心上人。否則就算阮維再疼愛她,也難免將她捆起來一頓家法收拾了。 私定終身,對飽讀儒家詩書的阮維來說,可謂是罪不可赦。 她手心里沁了汗,強笑道:“祖母,您不是說要多留我兩年嗎?這是……” “那也得先將親事定下來?!比钅膏凉挚此谎郏澳憧茨膫€女兒家都快及笄了還沒定下親事?可不叫人看笑話?!?/br> 說罷外面?zhèn)鱽硗▓舐暎胧悄侨诉^來了,阮母忙給她眼神示意,阮寧呆呆地走到后面屏風(fēng)里,腦中一片混亂,隨即定了定心神,決定想看完后,無論如何,都要否決掉這門親事。 外面的后生已經(jīng)進來了,同阮母極阮維見了禮。隨即一個老頭兒同祖母交談,阮母的聲音不似平常清冷,不時哈哈笑出聲,聽得出來很滿意,阮維在一旁不時插上幾句,一片和樂。 阮寧聽到那人聲音,驀然覺得耳熟,隨即抬頭看過去,呼吸一時間滯住—— 方見山。 竟然是他。 阮寧猛吸了一口氣,看他在外面端坐自然,溫方如玉,看父親祖母神色滿意,悉心交談,心里竟不知該是荒謬,還是氣憤。 她早想到方見山同陸明玉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卻沒想到,沒想到他竟能撞到自己的槍口上。 阮寧瞇了瞇眼,袖子里的手掌緊緊握成拳頭。 待外面眾人相談盡歡,散去之時,阮母將阮寧喚了出來,臉上還帶著些笑意,拉住她的手問:“我瞧著這后生是個極好的,寧丫頭,你瞧著如何?” 此時廳內(nèi)無人,阮維跟著他們送了出去,只剩下祖孫二人,阮寧癟了癟嘴,“祖母,我不喜歡。” 她當(dāng)然不能說出緣由,無論是她同陸澤私定終身,還是陸明玉心系方見山,都只能埋在她心里,縱是再親近,也說不得。 阮母只當(dāng)她鬧小性子,笑著斜眼看她,“女兒家都要經(jīng)歷這一遭的,你要是不想早點兒出門,就先將親事定下,再在家里留兩年,祖母也高興得緊。” 阮寧看她不信,心里火燒火燎,急得冒泡卻也無可奈何,腦子里愈發(fā)一片空白,只辯解著,“阿寧真的不喜歡那個姓方的,祖母,您要是同意,阿寧就……就出家當(dāng)姑子去!” “說的什么渾話!”阮母嗔她一眼,卻也沒想到她反應(yīng)如此之大,不由心中疑惑,“那你說,你為何不喜歡他?” “我,我……”阮寧急得漲紅了臉,方見山表現(xiàn)得太完美,完美地滴水不漏,她實在想不出什么極好的理由,又不能讓祖母知道自己同方見山有過交集,厭煩他人品,只懊喪大聲道:“我就是不喜歡他!” 這一聲大叫剛被轉(zhuǎn)身回來的阮維聽見,他眉頭皺了皺,聲音沉沉,“阿寧,別這么不懂事。” 阮寧心中委屈,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想到陸澤不日就要回來,就像有了定心丸一般,試探勸說:“那再看看別的人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