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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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匠這時候也猛然驚覺,“天之尾羽張的本體!還在手入室里!” 眼前的一切都已化為暴亂的光影,只有沸騰的紅色充斥在視線之中,一如被燒毀失去記憶的那個晚上,火星在一點點的上升,他卻在一點點的融化。也是會痛的,也是會掙扎的,但是一切只不過是無用的努力罷了…… “骨喰!這里!一鼓作氣沖出去!”黑色長發(fā)束成馬尾,肋差焦慮的眼神一如當(dāng)年,只是卻多了幾分勇氣,“審神者大人,還有大家,很快就會趕來的魔王難養(yǎng)!” “只需要再堅持一下就好!骨喰!” 銀發(fā)的付喪神已經(jīng)幾乎要失去意識了,橫梁倒下的時候他首當(dāng)其沖,當(dāng)即重傷,現(xiàn)在能勉強半跪著,已經(jīng)完全是意志的作用了。 “……別管我了,放我一個人待著?!彼行┢>氲亻]上眼睛,失血的寒冷伴隨著被灼傷的痛苦一起涌上來。就這么睡過去也未嘗不可,只是還有著少許遺憾,他想要看到溯行軍被完全剿滅的那一天,想要再一次的看著本丸里的大家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哪怕自己不會參與進(jìn)去,心里卻是暖的。 那種……完全不同于火焰的柔和溫度…… “鯰尾退后!那扇門快要倒下來了!”最不可能的聲音出現(xiàn)在火場里,神劍把黑發(fā)的肋差推到門邊,瞳孔驟然一縮,竟然直接伸手護住了行動不便的銀發(fā)付喪神,燃著火的木門砸在手臂上,他只是微微皺了皺眉。 翻卷的皮rou沒有立刻流血,神劍展開打濕的羽織蓋在付喪神頭上,用力把他半攙了起來,“請振作一點!火焰并不可怕,相反的,如果心永遠(yuǎn)走不出火場,就會一輩子活在那種恐懼之中!” “我在這里,鯰尾也在,大家在外面等著你回去……大火熄滅之后再一起去放風(fēng)箏吧,這次可不能只在一邊看著了……還有點心,也有骨喰的一份,放久了就失去原本的味道了……” 銀發(fā)的付喪神微微顫抖起來,暗淡的眼眸中漸漸閃動亮光,他努力的站起來,借著神劍的力道走出幾步,有些搖搖欲墜,卻到底又有了求生的意志。銀發(fā)的付喪神低頭蹣跚,視線落到神劍手臂的燒傷上,大滴大滴的淚水沿著臉頰流淌,頭頂?shù)挠鹂椛l(fā)著濕漉漉的水汽,還有早春櫻花特有的氣息。 “哪怕只有記憶的碎片也好……我……不想再終結(jié)于火中……” “風(fēng)箏和點心……還有櫻花也想再看一次……” “會有機會的,”神劍堅定的點頭,“大家一起!” 火焰似乎離得越來越遠(yuǎn),鯰尾藤四郎滿懷喜悅的看著兩個人離門邊越來越近,他自己也撐起受傷的腿上前接應(yīng),正當(dāng)他剛剛扶住骨喰的手臂,頭頂?shù)臋M梁突然發(fā)出不祥的聲音—— “不行!房門處火勢太大!必須從別的地方突入!”三日月宗近斂盡了微笑,本體出鞘猶如日月交輝,“大太刀繞到背面開辟通路,打刀和太刀去汲水救火!巖融,短刀和肋差們就拜托你了!” 薙刀聞言橫過刀身,攔住焦躁不安想要沖上去的一群孩子和少年,“不行!你們重傷的幾率太大,救火是成年人的事!” “但是審神者大人……!” “我跟鶴丸去把審神者的本體搶救出來,火災(zāi)跟熔爐可不一樣,是真的會燒毀的!”湖藍(lán)羽織一揚,和泉守兼定緊跟白衣的付喪神沖入火場,熊熊火焰頃刻間淹沒了他們的身影。刀匠用力的握緊拳,指甲都掐進(jìn)了掌心。 天之尾羽張……一定不會燒毀在這里! 一期一振眼中倒映著噩夢般的火焰,半晌,他像是拋下了一切顧忌,向著火場中沖了進(jìn)去,里面有審神者,也有他的弟弟們! “你要去哪里?咱可不能看著你沖進(jìn)去?!庇行┢娈惖那徽{(diào)獨屬于粟田口家的打刀,鳴狐攔住一期一振,肩上的小狐貍炸起了毛,清清楚楚的傳達(dá)了主人的意思石女之三婚隱秘情史。 “如果心走不出火場,就會永遠(yuǎn)陷在其中!我所想守護的東西就在這火焰之中,就算損毀,我也……” “拜托了,叔叔!讓我盡一個臣下的義務(wù),盡一個長兄的義務(wù)吧!” 一期一振難得這么激動,鳴狐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退到了一旁,本體低沉的聲線響起,“去吧,請務(wù)必平安歸來。” 粟田口家的太刀點點頭,只身沖進(jìn)了火場,然而還沒等他踏入房門,變故陡生! “轟?。?!”炙熱的氣浪把兩把肋差掀出了手入室,一期一振連忙接住渾身染血的骨喰,只見銀發(fā)的付喪神死死盯著手入室的方向,眼里滿是絕望的神采——“橫梁燒斷了!審神者大人還在里面!” “!?。 ?/br> 橫梁斷裂不止一邊,眼見著火的巨木倒塌下來,鶴丸國永的第一反應(yīng)是抱緊了懷里的神劍,轉(zhuǎn)身打算以背部抵抗。和泉守兼定一劍劈碎了橫梁的一半,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半砸落下來,堪堪挨到了白衣付喪神的后背! 神劍本體驟然爆發(fā)出耀眼的華光,光芒之中,一對虛幻的羽翼伸展,在鶴丸國永背后合攏,斷裂的橫梁被彈向一邊,轟然落地,騰起大片煙塵。 “哪怕只有本體在……也仍然在保護著……”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些許慨嘆,白衣的付喪神沒有浪費這珍貴的機會,一鼓作氣沖出了火場。再一次接觸到外界清新的空氣,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本體已經(jīng)成功帶出來了,審神者大人呢?”鶴丸左右看了看,同樣看到了倒塌成一片的手入室,“真是好險,完全塌掉了啊……” “……還在里面?!比赵伦诮鼧O力想保持冷靜,可是他的指尖在微微的發(fā)抖,絕望的陰影籠罩在付喪神們的頭頂,短刀們強忍淚水,一期一振正拼命壓制著不顧重傷要沖進(jìn)去的骨喰。 “冷靜一點!你現(xiàn)在沖進(jìn)去只是送死而已!” 銀發(fā)的付喪神只是死死盯著那片著火的廢墟,烏黑的眼眸中已經(jīng)容不下別的任何東西,他身上還披著那件符文飄逸的羽織,淡淡的櫻花氣息溫柔的把他擁抱,但是那氣息的主人已經(jīng)不在這里。 也許永遠(yuǎn)都不會回來了。 “你說……什么?”金色的眼眸驟然睜大,鶴丸國永握緊了手中的神劍,劍身上還帶著脈脈溫潤的流光。 “還愣在那里干什么?!”壓切長谷部拎起一桶水,用力澆在火焰上,他的聲音幾近嘶啞,眼里也帶上了血絲,“這樣就放棄了嗎?!主上不會出事的!只是被暫時困住而已!要快一點……把主上救出來……” “……救誰?” 伴隨著“嘭”的一聲響,一個渾身鮮血淋漓的人被丟到了地上,昔日美麗的面容上盡是交錯的刀痕,不知被折磨了多久,一雙眼幾乎是渙散的。魔劍從院墻上一躍而下,條件反射的環(huán)視四周,卻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心中有了不祥的預(yù)感,異色瞳中豎立的瞳孔乍現(xiàn),他一字一句的問道:“羽張……在哪兒?” 第304章 番外:刀劍亂舞(完) 的場靜司追著天叢云的殘部一直到逼近上古,終于把他們攔下絞殺。神明的時代太過神秘莫測,的場靜司沒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好在行動及時,沒有讓溯行軍跑到那個時代去。 其實也無所謂的,天叢云未免太低估神明們,這些活過悠長歲月的家伙無比精明,也許還剛愎獨斷,不允許任何脫離掌控的事情發(fā)生,溯行軍只要敢冒頭,當(dāng)即就會被徹底摧毀。哪怕知道自己最終會死去也好,世間萬物終有消亡之日,神明也是同樣,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而那些妄圖插手神明命運的溯行軍,終究會被生性高傲的神明屠殺殆盡杜家小娘子。 命運之所以美麗,在于它的虛無縹緲,高傲自負(fù)的神明寧可心懷惶恐踏向未知,也不愿有人口口聲聲幫助他們改變自己的命運,進(jìn)而顛覆這天下。 溯行軍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成功的可能。 激戰(zhàn)之后來不及休整恢復(fù),的場靜司就迫不及待的折返,熟悉的時代勾起了久遠(yuǎn)的回憶,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神劍,想要確認(rèn)他們還處在同一片天地之間,只是…… 火焰舔舐著木料,發(fā)出連綿不絕的嗶啵聲,血紅的火焰沖天,煙幕之中,點點火星旋轉(zhuǎn)升起,有生命力一般隨風(fēng)飛向遠(yuǎn)方,有幾點落在魔劍的衣袖上,輕易就融出了幾個洞。 那么一瞬間,魔劍心中充斥的是對這個世界無限的毀滅*!握著本體的手近乎痙攣,如果神劍的毀滅是必然的命運,那么他寧愿如同天叢云一般,沿著歷史的洪流逆流而上,暗墮成能救回他的樣子! 沒錯……如果暗墮的話! 泛著血絲的眼眸慢慢移向了鶴丸國永,向他懷里抱的神劍本體伸出手,眼神異乎尋常的執(zhí)拗,“還給我……把他還給我……” 白衣的付喪神頓時后退一步,數(shù)珠丸恒次上前,微微睜開了眼,一線清澈的紫羅蘭色流瀉出來,“如果無法壓制心中的【鬼】,審神者的本體不可能交給你!” 獸瞳若隱若現(xiàn),魔劍微微露出冷笑,本體頓時出鞘—— “……你在忤逆我嗎?”輕而低柔的嗓音滿含著刻骨的殺意,一絲淡淡的黑氣沿著魔劍本體纏繞而上,所有附喪神都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不祥意味。 大太刀嗡然出鞘,的場靜司抬劍接下這一擊,赤紅的右眼鮮艷的像是要沁出血,他有些復(fù)雜的注視著孩子身形的大太刀,不過黑氣的擴張速度倒是減慢了。 “螢丸……” “暗墮也沒有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審神者救出來!”淺色短發(fā)有些凌亂,臉上還沾著幾道黑灰,螢丸明顯哭過了,只是一雙瑩綠的眼眸卻分外明亮,“螢火蟲不會死的,在火焰中也會閃閃發(fā)光,只是我們看不到那亮光而已!” “審神者會保護自己的……像螢火蟲一樣……不會有事的……” 被大太刀的話稍微安撫,魔劍重新冷靜下來,黑氣雖然還未完全褪去,卻已經(jīng)不再擴散。他干脆利落的沖向燃著大火的廢墟,然而還沒跑出幾步,四周的景色陡然扭曲起來,鶴丸國永懷里的神劍本體猛的爆出金色亮光,完全陌生的場景出現(xiàn)在刀劍們眼前—— 一級一級蔓延到天盡頭的石階漂浮在空中,神劍身披雪色羽織,符文在羽織上恣意飛揚,臺階的盡頭,金發(fā)的神明眸中帶笑,近乎親昵的寒暄道:“你終于來了,羽張?!?/br> 神劍頓住了腳步,黃金瞳微微抬起,倒映著漫天灰色的云靄,這一次他臉上沒有微笑,反而呈現(xiàn)出一種近乎莊重的死寂。 神明沒有得到回應(yīng),卻滿不在乎,他向下走了幾級臺階,突然伸手捧住了神劍的臉龐,親昵的與他前額相抵,一瞬不瞬甚至可以說是著迷的注視著神劍流金的眼眸,“這是父親賜給你的嗎?真是漂亮……漂亮極了……他總是很偏愛你,我以為他到死都不會放開你的……” “父親給了你神明的眼眸,那么力量呢?伊邪納岐的力量在哪里?” 神劍微微側(cè)頭,避開了他的手,聲音比起現(xiàn)在更多了幾分凜冽半獸之瞳。 “不知道?!彼p輕的答道,歲月斑駁的緞帶此時完整如新,安穩(wěn)的垂落到他肩膀上,像是一片長而柔軟的羽毛。 “不知道……還是不想說?”神明笑了,眼里藏著某種貪婪的渴望,“是不想說吧?在為舊主守節(jié)嗎?還是想把那份力量交給須佐之男?” “但是不要忘了,你已經(jīng)被新主放棄了!即將奔向被折斷的宿命!這世間沒有人會收容你,除了我……” 神明停下來,認(rèn)真的觀察神劍的表情,有些挫敗的發(fā)現(xiàn),那雙眼眸平靜的像凍結(jié)的湖。 “天照……”魔劍咬牙切齒的說出了神明的名字,“就是那家伙!就是那家伙折斷了……!” “所以說,是被毀掉之前的記憶嗎?”和泉守兼定喃喃道,“情勢不妙啊,在這種情況下出言頂撞的話……” 石切丸只是嘆了口氣,身為御神刀,他崇信著神明,然而現(xiàn)在才知道,神明身上也有野望,渴望著不屬于自己的力量,渴望著……無雙的神器! “我……并不會因為毀滅而悲傷,”神劍微微閉眼,清澈的眼眸中是一片空茫,“我是神器,既然是器物,就終有毀滅之日。同樣的,我也不會因為被放棄而悲傷,因為新主從來就……不存在?!?/br> 天照微微愣住了,他退后幾步,居高臨下重新審視著神劍,黃金瞳中充斥著不可置信,“我以為你已經(jīng)奉我的兄弟為主,一度還心生妒意,結(jié)果,你竟然從未承認(rèn)過他嗎?!” “那我的父親呢?被當(dāng)做一件器物送出的時候,也沒有感到過悲傷嗎?!” 神劍淡淡的闔上了眼簾,他的聲音夾雜在蒼茫的風(fēng)聲里,愈發(fā)凜冽。 “……理由同上?!彼届o的說。 天照靜默了一會兒,突然放聲大笑,笑他的父兄,甚至笑出了淚花。 “哈哈哈……神器孤高!神劍孤高!創(chuàng)世之神也沒有得到你的承認(rèn)嗎?一直以來你是為了誰而戰(zhàn)的呢?天之尾羽張!” 神劍的瞳孔微微放大,這一刻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記憶中好像響起了猶帶稚氣的聲音,魔劍撲在他膝上,任憑神劍撫摸他的長發(fā),愜意的瞇起眼。 【羽張,我們可以反過來cao控神明吧?】 【羽張,最喜歡你了!】 【羽張……】 黑發(fā)的魔劍伸出手,一雙瑰麗的異色瞳盈盈含笑,攤開的掌心是一串漂亮的赤紅流蘇,魔劍獻(xiàn)寶一樣的把流蘇捧過來,抱著神劍的腰蹭蹭。 【我自己編的喲~我要讓羽張看到流蘇,就像看到我的眼睛!】是啊,這里是葦原中國,也是……魔劍存在的世界…… “是為了守護……這世界吧……” 被摧毀之際,他緊緊攥住了那串流蘇桑田人家。 記憶隨之消逝,所有刀劍還沉浸在那種被折斷的痛苦之中,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誰都好……能來拉我一把嗎?” 神劍有些狼狽的從燃著火的廢墟中爬出來,還有些許殘破的神骨之翼卡住一半,他奮力掙扎了好久也沒能脫身,郁悶的吐出一口氣。一片陰影投下來,魔劍半蹲下身,定定的注視著他,慢慢有”咯吱咯吱“的磨牙聲傳出來。 “每次都是這樣……不讓人擔(dān)心會死嗎?!乖乖的給我待在這里不要亂動!我馬上把你弄出來……該死的要先把火滅掉!” 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神劍蔫蔫的低下頭不動了,火焰已經(jīng)滅的差不多,幾把大太刀合力把橫梁抬開,的場靜司一把把他撈出來,心疼的摸了摸又有破損的神骨之翼,“又要手入很久……” “不只是手入的問題,審神者大人的觀念也需要修正?!比赵伦诮鼣n袖,風(fēng)姿卓越如他臉上也不免沾了些煙灰,“上一次在萬屋也是一樣,完全不顧及自身的情況跳上屋頂,做出了一些非常危險的舉動……” 的場靜司瞇起眼睛,“原來還有上一次嗎?” 神劍:……不說的話還能愉快的做小伙伴qvq! 前任的審神者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的場靜司自己就處理好了一切,連曾在政府任職的前任審神者的叔叔也沒有放過,不過處理的結(jié)果他根本沒有告訴神劍,黑暗的東西有他背負(fù)就好了,數(shù)萬年之前是神劍護著他長大,現(xiàn)在輪到他了。 溯行軍的數(shù)量越來越少,最后直到某一天政府宣布再無溯行軍的時候,神劍和其他刀劍都有一瞬間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