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煎熬
當我將那張‘黑桃j’的撲克牌放在姬文面前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有點對自己的舉動感到震驚了! 要知道這張身份牌現(xiàn)在是我最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若是這件事情讓郭峰知道,就算我現(xiàn)在還背負著尋找那樣東西的使命,恐怕也會面臨萬劫不復的牢獄之災吧。 沖昏我頭腦的憤怒此時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退散了下去,而我看了看眼前平靜的盯著我手中的撲克牌的姬文,另一只手顫抖著將口袋中的黑色鋼筆拿了出來。 身份牌的事情是真是假先不說,但是這個秘密是萬萬不能泄露出去的??磥憩F(xiàn)在就算我不愿意,也必須讓眼前的姬文永遠閉嘴無法將這個秘密說出去了! 姬文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我手中的黑色鋼筆,忽然間微笑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呢,原來是代表小丑集團‘騎士’身份的‘黑桃j’??!你給我看這個東西干什么呢?難道你認為你就是那個‘騎士’?” 此時的我已經(jīng)緊張到了極點,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rou都緊繃了起來,等待著姬文的質(zhì)問。但是姬文這毫不在意的態(tài)度,卻再次讓我陷入了迷茫的自我懷疑中! 這姬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既然能夠看出這張撲克牌所代表的意思,為什么卻完全不驚訝?難道說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見我愣在原地好半天不說話,姬文繼續(xù)平靜的微笑道:“看來最近一段時間,你應該是見過你父親唐清云吧?否則的話,你也不可能拿的出這張撲克牌了。” “你怎么知道?” “瞎猜的,畢竟除了你父親之外,估計沒人會做、也沒人敢做這種無聊的事情?!?/br> 姬文說著,平靜的雙眼突然閃過一道精光,伸手從我手中拿過了那張撲克牌,眼神十分冰冷的盯著撲克牌說道:“你父親跟你說了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只是我現(xiàn)在很好奇,關(guān)于他所告訴你的事情,你真的就相信了嗎?” “不然呢?我蘇醒過來之后,接觸了太多的小丑集團的人,自然也知道他們的身份牌有多么的寶貴,我想我父親應該不會特地偽造了一個假的‘騎士’身份牌過來騙我吧?” 我雖然是這么跟姬文說的,但是這番話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因為這姬文看的很準,我確實很不相信我父親告訴我的事情。甚至在九姐離開之前,也跟我說過盡量少相信我父親的話。 他身為我的父親,在我這里的信任度卻是如此的低,不得不說我父親做的真的是太失敗了。 姬文像是真的把我看透了一般,嘴角微微上揚笑道:“信不信我想你內(nèi)心中早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我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么了。這張身份牌你還是找個機會丟掉吧,若是被郭峰看到,后果卻是不堪設(shè)想啊?!?/br> 說著,姬文便將那張撲克牌還給了我。我接過撲克牌焦急的問道:“看你的樣子似乎對我的身份很是了解啊!那你倒是給我句實話啊!我究竟是不是小丑集團的臥底?我跟小丑集團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 “想聽實話嗎?” “是的!” “實話就是我不知道,你要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努力的去試著恢復記憶吧。” 看著眼前姬文這欠揍的嘴臉,我握著黑色鋼筆的那只手也不禁更加用力了起來,恨不得現(xiàn)在直接用鋼筆將他戳死算了! 而姬文則依舊是用那一副欠揍的嘴臉看著我笑著,只是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不知何時已經(jīng)鎖定在了我手中的黑色鋼筆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在暗示著我什么! 我急忙不動聲色的假裝將黑色鋼筆拿到眼前看了看,然后想要順手將鋼筆重新裝進口袋中。然而這時候姬文卻突然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此行來的目的是什么,就按照你心中的想法去做吧,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姬文這番話似乎是在暗示我什么,而我也是瞬間回到了剛進入病房中的那種緊張的狀態(tài)中,警惕的盯著姬文說道:“你什么意思?我來這里是找你聊天的啊,不然我還能干什么?” 姬文毫無情緒波動,甚至有種看透生死的感覺,微笑著說道:“我已經(jīng)說了你想要干什么我都知道了,為了配合你,我已經(jīng)將龍哥和小雪都支了出去,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想做什么你就大膽的做吧,我知道你這么做的原因,所以我很能理解你的想法,并且也很支持你的做法?!?/br> 看著姬文這生無可戀的微笑,我抓著黑色鋼筆的那只手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重新將黑色鋼筆拿了出來,并且另一只手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將鋼筆的筆帽打開,將鋼筆頭對準了姬文的腦袋。 不過幾秒鐘的工夫,我便已經(jīng)感覺到了大量的汗水開始在我的額頭上方匯聚了起來。心中仿佛一直有一個聲音催促著我盡快按下發(fā)射按鈕,但是我僅存的理智卻一直在對抗著那個聲音,讓我始終沒有勇氣將那個不起眼的黑色按鈕按下。 在這種神經(jīng)緊繃的情況下,哪怕房間中突然出現(xiàn)什么聲音,都能讓我瞬間毫不猶豫的按下發(fā)射按鈕。然而事與愿違,整個病房此時安靜的可怕,似乎整個世界,都在此時此刻阻止著我按下那罪惡的按鈕。 額頭上的汗水不知道已經(jīng)順著我的臉頰滴落在地面上多少次了,而我拿著黑色鋼筆的那只手,也是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始終面帶微笑看著我的姬文,他似乎很是期待著我按下黑色鋼筆上的按鈕的那一刻。 “呼,算了吧,你贏了?!?/br> 這種僵持的狀態(tài)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終于在某一刻的時候,我的理智戰(zhàn)勝了自己內(nèi)心中惡魔般的聲音,緩緩地將對準了姬文的黑色鋼筆朝著一旁移開,伸手擦了擦額頭上已經(jīng)把我頭頂?shù)目噹Ф冀噶说暮顾蝗婚g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的感覺。就好像隨著我將筆頭放下,連同我內(nèi)心中的負擔,也一起全部被放下了。 “怎么?不殺我了嗎?這可是絕好的機會啊,要知道我將龍哥支開費了多大的勁嗎?” “誰說我要殺你了?我只是想讓你欣賞一下我新得到的鋼筆而已,我可警告你別亂說話啊?!蔽乙贿呎f著,一邊將黑色鋼筆的筆帽蓋好,然后重新放回了口袋中。 姬文似乎很是失望的嘆了口氣沒有說話,而我則問道:“你剛才說你知道我這么做的原因?話說你是真的知道嗎?你和我,是不是都認識一個不能出現(xiàn)在光明中的人?” 姬文平靜的笑道:“我們都認識的不能出現(xiàn)在光明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不知道你具體指的是誰。至于我剛才所說的你要殺我的原因,其實也只是我瞎猜的而已,你可別當真啊。” 這姬文雖然說話的時候感覺什么都不在乎,但是我卻敏銳的發(fā)現(xiàn),他一直放在床邊的手,此時已經(jīng)緊緊地抓住了床單,不知道是剛才我的哪句話,讓他波瀾不驚的內(nèi)心終于出現(xiàn)了波動。 我還在思考姬文突然緊張起來的原因,忽然間注意到了姬文身體下方的床單,忍不住得意的說道:“你的傷,其實早就好了對不對?” 姬文有些驚訝的說道:“你為什么這么說?我現(xiàn)在連下地都困難,這么重的傷勢哪能說好就好?” 我不屑的說道:“行了,大家都是聰明人。你看你躺著的床單,除了你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之外,其他地方都十分的平整。如果你真的不能下床的話,這床單應該早就亂作一團,甚至已經(jīng)該出現(xiàn)褶皺了吧?” 姬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床單,微笑著說道:“這又不能證明什么,可能是小雪在我睡著的時候幫我整理好的吧?!?/br> 姬文雖然口頭上沒有承認,但我心中卻十分的明白,姬文的傷勢確實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好了,并且這幾天很有可能根本就不在醫(yī)院的病房中! 既然姬文不愿意承認,我也不好當面說破,只是此時的我內(nèi)心中已經(jīng)再一次對眼前的姬文充滿了希望!相信他這段時間隱藏自己的行蹤,一定也是在和白玉京一樣,想辦法找到小丑集團的‘皇帝’!畢竟人家白玉京身為姬勇的義子都能做到這么多,我就不相信這姬勇的親兒子姬文會無動于衷! “好吧,就算是你傷勢還沒痊愈吧,反正這件事情我是不會告訴其他人的。對了,明天我要去一趟金川市,聽說你跟那金川市公安局長李治有矛盾對嗎?” 姬文微笑道:“猴年馬月的事情了,人家現(xiàn)在估計早就把我忘了。不過和我比起來,你跟那李治的矛盾才是真的不可調(diào)節(jié)啊。這一次你去金川市很有可能會遇到李治的刁難,要不我讓龍哥跟你一起去?有龍哥在,我也好放心?!?/br> 我白了姬文一眼道:“用得著你替我cao心?你還是先cao心一下你自己吧!按理說如今你比我要危險的多,白龍飛這等狠人還是留下來保護你吧,我身邊有趙信足矣!既然如此的話你就好好安心養(yǎng)病吧,以后有問題,我自然會來跟你聊聊。畢竟我現(xiàn)在才真正發(fā)現(xiàn),你其實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討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