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那我哪兒知道什么該招什么不該招啊,”傅惟演也不滿了,“我又不跟你似的滿嘴謊話?!?/br> 楊炯:“?。 ?/br> 他一時理虧,自己沒先打招呼也說不得什么。只是這兜漏得有點(diǎn)大,剛剛楊佩瓊一臉狐疑,這話題雖然被他打岔擋住了,但保不齊什么時候又會被想起來。 楊炯一時間也沒什么好辦法,只得先服軟,對傅惟演求助道:“那你快想想辦法行不行?別的事隨便你說,但是這個你就幫我捂一捂唄?!?/br> 他頓了頓,眼巴巴地看著傅惟演:“我媽一直覺得我能找到上一個,簡直是高攀,是燒了八輩子高香……所以我分手這事她心里挺不好受的,要再讓她知道我還這么胡鬧過……” “行了行了,”傅惟演看他那可憐兮兮樣,于心不忍道:“那我給你圓過去。” 楊炯立刻雙手合十。 傅惟演往外走 ,廚房狹小,倆人貼身而過,他又想起剛才那一幕,有些不滿道:“以后有事說事,少動手動腳的。” 楊炯剛剛是著急,一點(diǎn)兒都沒多想,這會兒傅惟演特意點(diǎn)出他才覺得那場景是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讓人更不好意思的,是傅惟演當(dāng)時被按墻上的表情…… 傅惟演出去之后楊佩瓊倒是沒再問,稍微聊了幾句結(jié)婚的安排,又一起吃了頓中飯,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隔天楊炯再去傅惟演家情況就好了很多,傅惟演mama不在,傅爸爸在家接待了他。就是傅惟演的家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在市區(qū)一個低密度住宅里,上下兩層,是個復(fù)式。 傅爸爸對楊炯還有些印象,見面就喊小楊,人又愛笑,給人感覺倒是挺好說話的。這期間他不經(jīng)意地提到自己一盆生病的大龍胭脂,說花還開著葉子怎么就枯了,如何如何心疼。 楊炯跟著去樓上瞧了一眼,想起雷朋愛養(yǎng)這個,于是道:“我有個朋友愛養(yǎng)蘭花,去年剛好引了兩組苗,種的還不錯。要不然我給你問問這是什么情況?說不定他能懂。” 傅爸爸愛花又不會養(yǎng),這陣子全指著這個顯擺呢,頓時眉開眼笑,連聲說好。這下話題一下繞在了花上,干脆連結(jié)婚的事情都不問了,直說讓好好辦,他出錢。 楊炯也不知道這一大家子都是什么情況,只得禮貌地應(yīng)下。 四月天暖,傅惟演為了多攢點(diǎn)假期,剩下的十幾天排班排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連電話都打得少了。楊炯起初還覺得一個人又累又忙,等進(jìn)了四月份,所有的籌備工作就緒,婚宴酒店流程各處都已經(jīng)敲定好,他反倒是閑了兩天,休息的功夫還順道幫傅惟演看了看房子。 直到婚禮的前一天,傅惟演才得了空從醫(yī)院回家。他打電話讓楊炯到他的小公寓來商量明天的事。楊炯拿著東西過來,倆人一碰面,還沒等說話,電話就都響了。 楊炯這邊是趙銘來電,他挺意外,忙不迭接了,卻聽趙銘問他:“楊炯啊,你老公是不是在醫(yī)院干來著?” 楊炯被問得一愣,問他怎么了。 趙銘在那頭不好意思笑笑,說:“我那小舅子正好在那住院,現(xiàn)在床位太緊張了,所以一直在醫(yī)院走廊湊合著等排號呢……要不你讓你老公給想想辦法?” 他沒說什么科什么病,楊炯也不打聽,只含糊道:“那我回頭問問吧?!?/br> 他不想幫趙銘的忙,更不想給傅惟演招惹麻煩,所以琢磨著回頭找個借口再回絕他。 這邊電話掛斷了,那邊傅惟演卻正忙。 楊炯站他一旁安靜等著,就聽傅惟演皺眉道:“多帶一個人?什么人???” 那邊有人笑,好像說了個名字,又說:“你還記得嗎?” 傅惟演嘖了一聲,:“記得不記得不重要,你讓他帶夠禮金。吃白食的可不要?!?/br> 那邊嘆了口氣,若有所思地問道:“傅惟演,你是認(rèn)真的嗎?你現(xiàn)在結(jié)婚是為了應(yīng)付阿姨?為了逃避我?還是為了什么?” “屁!”傅惟演卻看了楊炯一眼,大言不慚道,“明明是為了愛情!” 第14章 楊炯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猜測這是傅惟演的哪筆感情賬。 他之前就覺得按傅惟演這條件不可能找不到人結(jié)婚。對方當(dāng)初匆匆找上自己,估計(jì)是為了應(yīng)付家長或跟戀人置氣,又或者二者兼有。他原本對這個不cao心,覺得倆人不過是各取所需,都是走一趟拿個擋箭牌而已。這會兒聽到那邊電話追蹤,他才想起來提醒道:“傅惟演,你那邊要是有什么小情人小戀人的話可早點(diǎn)哄好了,告訴人家你是形婚也行,別的不說,明天好歹我媽也過去,別在婚禮上鬧出笑話來?!?/br> 傅惟演卻不認(rèn)賬,掛了電話就翻臉:“什么小情人小戀人啊,我是那種人嗎?”說完在前面帶路,等道了電梯口,才咦了一聲:“明天你那邊都誰過去?” 楊炯家親戚不多,走動的不走動的,統(tǒng)共加起來過來參加的才幾個。他本來就沒想多請,可是又覺得自己連一桌都湊不齊未免有些太丟人,于是剩下的就叫雷鵬幫忙找了,禮錢他自己出,雷鵬找的人就是湊個數(shù)。到前幾天最后溝通的時候,確定能來的就兩桌。 傅惟演有些驚訝,問他:“你同事和朋友呢?別的不說,就你們那小公司湊吧湊吧也能找出幾個吧?就兩桌的話的確是太少了?!?/br> 楊炯道:“我們一個演藝公司,經(jīng)紀(jì)人和助理這些是天天都要忙的,其他的藝人有名氣的跟我沒來往,跟我有來往的沒名氣掙錢也少,反正不是多要好的關(guān)系,就算了吧?!?/br> 他想了想,自己先補(bǔ)充道:“我這兩桌給的禮金有限,估計(jì)還不夠酒席標(biāo)準(zhǔn)的,明天先這么辦著,等晚上的時候我算一下,差多少錢微信轉(zhuǎn)給你。” 傅惟演沒想到還有這一茬,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正好電梯下來,倆人談話被打斷,楊炯心里惦記的事情又多,后來倆人再熟悉其他細(xì)節(jié),禮錢的事情也沒再提。 第二天一早楊炯先從家里打車去了酒店。他們在酒店包了半層的休息室和化妝間,衣服鞋子都在那邊放著,要早去準(zhǔn)備。 車隊(duì)是婚慶公司一塊包的,流程上雖然沒有迎親這一環(huán),但是為了好看,依舊會扎著彩車?yán)@城一圈,順道把楊炯這邊的親戚朋友給捎過去。楊炯當(dāng)初定方案的時候很樂意,覺得這樣輕松,自己就擎等著中午跟傅惟演走兩步,敬幾桌酒就行了。 可誰知這一天真開始了,他才知道作為主角自己是一點(diǎn)都不得閑。早上一大早到了酒店化妝換禮服。他那邊收拾好了,傅惟演卻又睡過頭了。 這天是個黃道吉日,又趕上是周末,酒店里結(jié)婚的不止他們這一撥,路上也出奇的堵。楊炯催完了傅惟演,又接連收到各方求助,一會兒是簽到桌有點(diǎn)問題了,一會兒是酒店突然停電了,一會兒又說xx客人來電話說路上堵車要遲到了…… 當(dāng)初跟婚慶公司和酒店接洽商量的只有楊炯一個人,傅惟演那邊是甩手掌柜沒人過問,楊炯他媽也幫不上什么忙。所以這天來早的人便看到楊炯這個新郎官穿著熨燙整齊的禮服,滿場跑著處理事情。 好在后來雷鵬和傅惟演的伴郎先到了,這倆都是有經(jīng)驗(yàn)的,辦事也爽利,各自分工應(yīng)付著外面,楊炯這才得了空在一旁休息一下。 傅惟演的伴郎看著挺好說話,見楊炯忙得一腦門汗,從別處拿了瓶礦泉水給他,又笑著自我介紹:“孫牧,傅惟演的老同學(xué)?!?/br> 楊炯忙笑著跟他握手,也報(bào)了自己的名字。 孫牧笑了笑:“這我知道,請?zhí)嫌??!彼f完稍稍退后一步,又恭維楊炯:“怪不得傅惟演心急火燎的閃婚,敢情是找到寶了。他這人眼光高又挑刺,長相皮膚氣質(zhì)脾氣,差一樣都不要。” 楊炯頭回被人這么夸,摸了摸臉也不知道要不要當(dāng)真。正好雷鵬過來,催著他上樓,又說:“我剛給你帶了點(diǎn)干糧墊肚子,放休息室了。你現(xiàn)在先上去吃了,要不然等婚禮開始后沒空吃飯,空著肚子敬酒會難受?!?/br> 楊炯這會兒沒胃口,又覺得似乎還有點(diǎn)緊張地反胃,隨意道:“我這會兒不餓,反正喝的是假酒,到時候你也幫我擋一擋好了?!?/br> 他們請的人里沒有雙方都認(rèn)識的年輕人,傅惟演那邊多是長輩領(lǐng)導(dǎo),同學(xué)也就幾桌,楊炯這邊的更是可以忽略,所以先前準(zhǔn)備的幾瓶假酒應(yīng)該夠用了。 雷鵬知道他和傅惟演的始末,琢磨了一下沒繼續(xù)說。 倒是孫牧卻在一旁勸道:“你還是去吃點(diǎn)吧。”他說完之后頓了頓,忍不住提示他:“萬一有人存心灌你們,到時候是會把假酒換下去的。” 楊炯沒多想,以為他清楚傅惟演那邊客人的酒性,詫異地問:“那邊能喝的人很多嗎?” “倒不是多,就是……”孫牧欲言又止,正糾結(jié)的功夫,看到了他身后的來人,笑了笑道:“你還是問他吧?!?/br> 身后傅惟演已經(jīng)收拾好,跟造型師一塊下來了。楊炯雖然看過他穿西裝的樣子,但是這會兒仍忍不住一愣,又從頭到腳地把人反復(fù)打量了幾番。 傅惟演卻皺著眉,湊過來不滿道:“為什么你的衣服跟我的不一樣?” 倆人都是禮服,但是相對來說傅惟演的更隆重一些,綢緞面戧駁領(lǐng),里面還搭了腰封。倆人領(lǐng)帶也不一樣,一個是領(lǐng)帶,另一個領(lǐng)結(jié)。但是顏色細(xì)節(jié)都很配套。當(dāng)初找人定做衣服的時候楊炯本來看好了傅惟演那一身,覺得很有些王子氣質(zhì),但后來又怕那衣服太修身,自己的整體氣質(zhì)撐不起來,所以才定了更為簡單的這一款。 楊炯這會兒飽了眼癮,心說早知道這么好看真該拍一套結(jié)婚照,不圖別的,以后拿他當(dāng)模特對著養(yǎng)養(yǎng)眼也是好的。他不覺語氣放柔,問:“你這身不挺好的嗎?” 傅惟演倒也直白:“好是好,就是太隆重了,你穿的又這么簡單,顯得我跟個傻子似的?!?/br> 楊炯沒想到這一層,忍不住笑出聲,“怎么能呢,要是也是個英俊的傻子?!彼f完怕傅惟演真介意,忙道:“你這衣服挑人,穿不好腰封一上去就能給分成三截身。我本來挺喜歡這套,但是氣質(zhì)沒你的好,腿也沒你的長,只能揚(yáng)長避短走小清新這一掛了?!?/br> 傅惟演臉色這才好了點(diǎn),看了他一眼道:“這倒是?!?/br> 楊炯:“……” 倆人對著看了看對方的衣著,還是覺得對方那套更好看。造型師在一旁給楊炯補(bǔ)粉,傅惟演沒別的好挑剔,就嫌棄這粉底:“這什么粉啊,別擦了,還沒你白?!?/br> 楊炯忙道:“我怕擦得太白了顯得娘,故意讓人拿的暗一號的色?!?/br> 傅惟演又看了一眼,嘖了一聲道:“娘不娘又不是化出來得,你好著呢?!闭f完大概嫌慢,自己拿過造型師的小粉撲,胡亂在楊炯臉上來回抹了兩下,拉著去迎賓處接人了。 客人已經(jīng)早到了一批,散在各處喝茶聊天。后面來的也都是傅惟演那邊的親戚或朋友。楊炯左右都不認(rèn)識,便站在一邊堆著個笑臉當(dāng)背景板,伺候著別人過來跟新人一塊照相。越到婚禮開始的時候人越多,一撥撥得躲不開空。倒是紅包的厚度和數(shù)量也眼看著往上增。 楊炯的眼神不自覺被堆了紅包的箱子吸引走,等人終于來的差不多了,才忍不住捅了傅惟演一下,小聲道:“……你這邊來的人真霸氣啊,我還以為你這婚宴錢收不回來了呢,現(xiàn)在看著怎么感覺還能掙?!?/br> 傅惟演也瞧見了,對他笑道:“鐵定能掙?!?/br> “不過也都是人情,”楊炯有些可惜:“這個來來回回的,早晚你爸媽都得給人還回去?!?/br> 傅惟演以為他說錢,想了想,壓低聲道:“這個不用,回頭錢你留下,把紅包皮連著賬本給我爸就行?!?/br> 楊炯:“??” 楊炯有些意外,又懷疑自己聽錯了,傻乎乎地拉了下傅惟演的胳膊問:“那錢呢……錢放哪兒?” 傅惟演不知道為什么心情挺好,勾著唇角笑道,“當(dāng)然放咱那啊,等回頭結(jié)算了婚宴錢,剩下的一部分添去買房,另一部分給你當(dāng)辛苦費(fèi)?!彼麤]說怎么個分發(fā),楊炯默默地估摸了一下,就是十分之一……也至少頂他一年工資了。 一旁攝像師看著倆新人在那嘀咕著說話,不知道聊到了什么甜蜜處,新人嘴角眼看著壓不住地要咧到耳朵根了,忙咔嚓咔嚓地按著閃光燈連拍了幾張?zhí)貙憽_@幾張照片效果不錯,怎么看怎么有種熱戀小情侶含情對視的甜蜜感覺。 傅惟演渾然不知,他又把楊炯拉近了一點(diǎn),眼瞅著這會兒沒別人在,低聲交代道:“你這一個月也挺辛苦的,我家里沒人愿意cao心這個,我工作也忙,全都靠你cao辦著,就當(dāng)辛苦費(fèi)了?!?/br> 楊炯心想你哪里是忙,你明明是懶??墒怯钟X得這人難得說了兩句人話,軟塌塌地落到耳朵里還挺受用的,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這不應(yīng)該的嗎?!?/br> 他在忙的時候其實(shí)沒少在心里抱怨,但是一來錢是傅惟演自己出,婚慶公司和酒店又都是托了他的關(guān)系,楊炯相對來說省了不少事,二來?xiàng)罹家婚_始問過傅爸爸的打算,后者那話里話外的意思也是只出錢不出力,又道自己年紀(jì)大了不懂得小年輕愛折騰啥。 楊炯覺得老先生話里有話,又怕自己常來常往的萬一話多錯多漏了餡,干脆也不提了。至于傅惟演他媽……楊炯到現(xiàn)在都沒見過人,要不是他問過傅惟演一句,差點(diǎn)就以為對方也是單親家庭了。 楊炯沒想到傅惟演四處摳了大半天的份子錢,自己竟然能見者有份,頓時心情大好了起來。過了會兒人都到齊了,眼看著婚禮也快開始了,雷鵬過來幫他收東西,楊炯示意他先把裝紅包的箱子收起來好好看著,忍了忍沒忍住,跟人偷笑道:“傅惟演說回頭我拿一部分當(dāng)辛苦費(fèi),哎這下可賺大發(fā)了?!?/br> 雷鵬也很意外,但看他最近忙得都瘦了一圈,又覺得心疼,拍了他一下道:“你個傻子,誰家真結(jié)婚也沒有光新人自己忙里忙外的。這會兒人一句話你就覺得賺了,早上滿場竄著著急上火的時候怎么不說了?” 楊炯哈哈一笑,他高興起來眼睛就格外清亮,這會兒跟要發(fā)電似的跟雷鵬算,“上火是上火啊,可這有什么,不就等于當(dāng)了回劇組統(tǒng)籌兼群演嗎?回頭這小工資一結(jié),得兒,簡直完美。” 雷鵬被他逗笑,也跟著開玩笑說:“你還真行,頭回見你們倆這么瞎鬧的。不過今回行了,你這不是群演,怎么著至少是個二番?!彼f完搬東西,回身的時候目光不知道掃到了哪兒處,臉色頓時一變。 楊炯愣了愣,跟他往后瞅了一眼,問:“怎么了?” “……我怎么看著那人有些像江志宏呢?”雷鵬皺了皺眉,頓了下,又一瞪眼,“臥槽,不是像,就是啊……你抽風(fēng)嗎怎么把他給請來了?” 說話間江志宏正好轉(zhuǎn)身看見他倆,竟然徑直朝這邊走過來了。 楊炯有些發(fā)蒙,著急道:“我沒請他啊。” 他懷疑江志宏是來參加別人的婚禮走錯場了,忙四下看著想找人把他叉出去??墒菍Ψ皆阶咴浇瓧罹荚僖欢ㄉ?,心里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傅惟演就在江志宏身后。只是傅惟演身邊還多了一個年輕男的,眉目清秀,衣著講究,這會兒從遠(yuǎn)處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很有些打量的意思。 楊炯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這唱的哪一出,又見這幾人一塊過來了,干脆硬著頭皮杵在那,脊背挺得溜直。雷鵬見狀也大概猜到了一點(diǎn),站在那沒走。過了會兒三人到了跟前,傅惟演果然開口介紹道:“韓韜,江志宏,我大學(xué)同學(xué)?!?/br> 楊炯覺得韓韜這名字有些耳熟,朝人笑了笑。 江志宏卻在一旁咳嗽了下,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地說:“新郎這介紹順序反了吧,先親后疏,先主后客,怎么著都是該先介紹我們對面的這位才對?!?/br> 傅惟演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楊炯心里一梗,忙給傅惟演使眼色,又自己搶答道:“不是這么介紹著好聽嗎,你們可別為難我老公了?!彼f完拉住傅惟演的胳膊彎,自個貼跟前站住了,滿臉笑著道:“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老公傅惟演?!?/br> 他說完一咬牙,又笑著指了指江志宏:“這個是……我前夫。” 傅惟演:“?!” 一時間周圍突然安靜,好在別人離得遠(yuǎn),偶有一兩個也是婚慶公司幫忙的人員。楊炯說完也不敢抬頭看傅惟演的表情,只覺得自己抓著的胳膊正使勁往外抽。他死死攥住,心想豁出去了,不就是演戲嗎誰怕誰。 傅惟演抽了下胳膊沒抽動,一臉震驚地低頭看著楊炯。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呢,就覺得自己腰上一緊——楊炯戲精附體,整個人摟摟抱抱地都貼上來了。 傅惟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