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收了麥樂和張志創(chuàng)一起送的一個水晶手鏈做禮物，正在滿心憧憬地等待著主角同志紀戎歌獻上的大禮，誰知道他一聲不吭的就要離開，而且說以后補上，哎呀，我當時著急的，就差脫口而出，你先把禮物給我吧，咱不補了！但是為了在麥樂的新歡張志創(chuàng)面前不丟人，我還是故作鎮(zhèn)定的點點頭，其實，心里不知道多憋屈！

    紀戎歌離開前，輕輕彈了彈我的腦袋，嘴巴彎起一個迷人的微笑，說，好好的玩?。〗裉煲欢ㄒ_心??！

    紀戎歌離開后，麥樂問張志創(chuàng)，說，紀戎歌是不是去會別的女人了?。?/br>
    張志創(chuàng)白了麥樂一眼，說，你以為都像你啊，有三妻四妾的？

    張志創(chuàng)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他知道，麥樂最近跟一個叫做蘇格拉的男生在校園里走得很近。所以，他的話里，難免有諷刺的意味。

    麥樂說，那紀戎歌干嘛走得這么形色匆匆啊？

    張志創(chuàng)說，據(jù)我猜測，應該是紀老爹地在催促他了……

    紀老爹地？紀戎歌的父親？麥樂好奇地看著張志創(chuàng)。

    張志創(chuàng)就笑，說，看樣子，你還是很有智商的嘛。然后，他又皺了皺眉頭，說，人家莫春都不問，你跟著瞎積極什么？總之，紀老爹地是個很麻煩的人，總是有層出不窮的事情需要紀大律師過去給他擺平，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看了看四周，仿佛要說一個很隱私的事情一樣，他說，紀老爹地當年最著名的就是那個頂罪案……

    說到這里的時候，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走了過來，呼喚張志創(chuàng)。

    我一看，憑借著我優(yōu)良的記憶，一眼便記起了這個人，不正是當時紀戎歌和莫帆胡為樂打成一團時所進的那個派出所的所長，豬臉王嘛。他身邊，還站著一個駱駝臉的男子，當然就是邱總了。

    張志創(chuàng)沖他笑了笑，說，王所長，你怎么有空來這里吃飯了？

    王所長就笑，說，老婆出差了，我只好自己混飯吃了。然后，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有記憶的樣子，說，你的弟弟叫于莫帆？

    我點點頭，心想，這個王所長真是心憂天下，吃飯的時候都不忘調(diào)查民情。他不會還要問我爸爸叫什么我奶奶叫什么吧？如果他記得于莫帆這個名字的話，那么留在派出所的備案中自然有我老爸的名字了，還問什么問？

    王所長看了看我，沉吟了一下，笑了笑，跟張志創(chuàng)打了個招呼，就轉(zhuǎn)身離開了。邱總在一邊，離開時，沖我很妖媚的擺擺手。

    麥樂一見那個豬臉王和邱總雙雙走了，就追著張志創(chuàng)問，什么頂罪案啊，快說，快說！

    張志創(chuàng)想了想，就說，你要問，去問那個王所長去，他可是這件事情的經(jīng)手者哎。我不想再揭我朋友的老底，沒意思，哎，我說麥樂，你能不能學習一下莫春，斯文一點啊？

    麥樂輕輕冷哼一聲，說，她要是能用廝文形容，那母豬就能用貌美如花形容。

    我看著他們倆，心想，本來作為一個電燈炮我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現(xiàn)在又被你們倆擠兌，我還不如趁早撤了算完！

    我走的時候，麥樂也追了出來，她說，莫春，你怎么不玩了啊？

    我說，玩?zhèn)€屁，我快被你們一個紅臉一個黑臉給擠兌死了！你一邊去，跟張志創(chuàng)呆在一起去！

    麥樂說，他回警局了，有事情。

    我說，噢，那我應該很榮幸，升格做你的替補呵。

    其實，我一直想問問麥樂，很久之前的那個晚上，她和張志創(chuàng)是怎么度過。但是又覺得直接問的話，顯得我太色情了，為了維持我的玉女形象，我只能舍棄了這個糾結(jié)得我心臟都快發(fā)毛的問題。

    麥樂說，既然紀戎歌今天晚上不能陪你的話，我們倆喊黃小詩一起去暢樂園玩吧，我們倆出資給你慶祝生日。

    我看了看麥樂，心想，暢樂園？切，你這點小算計我還不知道？你選擇了暢樂園，又選擇了黃小詩，無非是希望那個駱駝臉邱總看在黃小詩的面子上，將咱們的玩樂費給省掉。還出資呢！說得好聽！

    想起邱總，我突然想起，或者，我應該讓白楚去聯(lián)系他一下。讓黃小詩給搭一下橋，說不定這個半途而廢的畫展還有轉(zhuǎn)機，畢竟邱總每次跟我說話的時候，還是風雅滿滿的樣子，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有一張花了銀子買回來的本科文憑。

    想到黃小詩，我有些臉紅，原來，我自己在心底已經(jīng)將自己的朋友看低了，已經(jīng)默認了那些傳聞，黃小詩是邱總的小蜜。

    想到這里，我的心翻江倒海的難受，曾經(jīng)的那段美好記憶里，關(guān)于我的，關(guān)于麥樂的，關(guān)于黃小詩的，關(guān)于我們?nèi)齻€的，都仿佛水晶一樣。

    而這水晶，終于有一天，碎裂了。雖然，我多么多么地不愿意去承認。

    但，這畢竟是現(xiàn)實。

    我們?nèi)齻€，再也回不到那個天真無邪的時代。

    一起奔跑一起笑。

    一起長發(fā)飛揚。

    三十九

    有沒有告訴你，“生日”就是“生無寧日”的意思？

    反正沒有人告訴過我，要是知道，生日是這個意思，打死我也不會和麥樂像兩只荷蘭鼠一樣在街上溜達。如果我不在街上溜達的話，我應該就不會遇見胡為樂這個小王八蛋！

    胡為樂是從一輛挖土機上蹦到我眼前的。

    當時，麥樂還指著遠遠的挖土機對我說，你看，怎么城市的街道上有這種東西啊，絕對會被告擾民的！當時也有很多的市民在對著這個挖土機指指點點。

    我本來是想上去看熱鬧的，但是，一走近，胡為樂就抱著一把斷弦的吉他從挖土機的大鏟刀上，蹦了下來。

    結(jié)果，因為蹦的方位有些偏差，他差點摔死。

    雖然，他沒有摔死，但是卻把不明狀況的我嚇了個半死。

    胡為樂從地上爬起來，抱著吉他就在我身邊大跳大唱：tellmoiloveher，tellmoineedher！

    他一邊唱一邊蹦跳著圍著我轉(zhuǎn)圈，清亮的眼睛一直看著我，最后，撲通一下——跪在我面前，說，莫春，我愛你！生日快樂！

    我傻瓜一樣看著胡為樂自娛自樂，身邊的麥樂看了看挖土機上紅艷艷的大橫幅，上面寫著我的大名：莫春！我愛你！生日快樂！

    麥樂看了看街道上那些停住了步子觀望的行人，對我笑，說，我靠，胡為樂果真不愧是九十年代生人啊！小美國鬼子就是有激情！你的紀戎歌簡直不能與胡為樂相提并論。

    說完，她就咯咯地笑個不停，就跟古代妓院的老鴇給自己家的姑娘找了一個有錢的款爺一樣開心不已的樣子。

    胡為樂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很精美的盒子，打開，里面放著一個很精美的戒指，他很小心的將它捧給我，說，生日快樂！我愛你！

    愛個屁！我一把將他手里的那個盒子給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