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滾出來!”白小公子的眼神十分凜冽,殺氣騰騰,宋之穎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抖,到底哪里錯了?白小公子不應(yīng)該恨蘇華殷的嗎?怎么會就這么呢被蘇華殷叫出來了呢? “滾、出、來。”白小公子一字一頓地說道,那陰森的語氣和目光讓宋之穎顫栗不已,她張張嘴,再也不敢怠慢,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往外走,心里的絕望幾乎將她淹沒。 怎么會……這樣呢……? “白小公子,”一個冷淡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白小公子回身望過去,只見季松朗緩緩站了起來,那雙黑眸定定地看著他。 白小公子這才發(fā)現(xiàn),季松朗的眼睛和蘇華殷的眼睛很像,都是那種漆黑而不露半分情緒的樣子,看了就叫人心寒。 “如果白小公子教育不好自己的人,我不介意代你管教一二?!?/br> 滿室靜默。 蘇華殷看了季松朗一眼,很快又移開了目光。 白小公子身邊的兩個伙伴也是滿目愕然,這季松朗……是在為誰出頭? “……”沉默了一會兒,白小公子咬牙切齒道,“她才不是我的人!” 就算一開始對她有點(diǎn)興趣,現(xiàn)在也只剩下嫌惡了。 一個不知死活惹了蘇華殷害連累自己的女人…… 白小公子大步走出“紅”字包廂,壓低聲音,目光嫌惡:“滾!” 宋之穎站在走廊里,滿腦都是一個念頭:完了! 白小公子是她最后的退路……可是…… 這次是真的完了! 宋之穎站在走廊里,滿目絕望。 不一會兒,有一個女人從“水”字包廂走出來,拿著一杯紅酒,她看著站在原地茫然絕望的宋之穎,發(fā)出了暢快的笑聲。 “宋姐,你當(dāng)初那般囂張高傲,可想過會有現(xiàn)在的下場?”那女人看著宋之穎,表情暢快。 “滾!”宋之穎吐出一個字。 “嘩——!” 一杯紅酒直接潑到了宋之穎臉上! 那女人冷笑道:“三年前,你在我酒水里下藥,可是把我賣了個好價錢,事后怕我報復(fù),公布了一系列照片,毀了我的形象和事業(yè),” “現(xiàn)在,你也有今天啊,宋姐?!?/br> “放心,我現(xiàn)在還是抱上一位金主大腿的,咱們關(guān)系那么好,我可不會落井下石,”那女人挑起宋之穎下巴,笑道,“我只會痛打落水狗!” ** “紅”字包廂里也十分沉默,只有蘇華殷拿著筷子吃東西,對于剛剛季松朗那一番話不作任何表示,李明乾和朱言面面相覷,不時偷瞄蘇華殷和季松朗一二,想要搞清楚這兩個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怎么了?”蘇華殷感覺體內(nèi)漸漸有了一些熱乎勁,才抬頭看了李明乾一眼,似笑非笑道,“這么含情脈脈地看著我?” 季松朗的眼睛也忘了過來。 李明乾干笑兩聲,急忙道:“不知道蘇大師做了些什么,讓白小公子這么怕你?” “沒什么,”蘇華殷盛了碗湯,漫不經(jīng)心道,“給他講了一個鬼故事罷了?!?/br> “鬼故事?”朱言抬頭問了一句,“沒聽說過白小公子怕鬼啊。” 蘇華殷放下了那碗湯,慢條斯理地笑了一下,緩緩道:“自然是一個身臨其境、如夢似幻的……鬼故事。” 李明乾和朱言下意識地挺直背脊,精神警惕。 “通俗點(diǎn)說,就是直面恐怖片現(xiàn)場,感受一下身臨其境的美妙感,”蘇華殷笑笑,抬眼望向他們,“李導(dǎo)、朱先生,想要感受一下嗎?” 李明乾和朱言同時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十分利落。 “可惜了。”蘇華殷喝了一口湯,頗為遺憾地?fù)u了搖頭。 李明乾和朱言:“……” 身臨其境恐怖片……聽一聽就很恐怖的吧! 看恐怖片和親身上陣感受恐怖片是兩個概念啊! 李明乾只覺得全身的寒毛都立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只覺得包廂里突然變冷了…… 白小公子怕成這個樣子……似乎……也說得過去。 蘇華殷頗為滿足地喝著暖暖的濃湯,包廂的環(huán)境安詳靜謐,讓她的神經(jīng)都舒緩了不少。 哦,忘了說,那一天晚上,月黑風(fēng)高,她整整給白小公子講了一個小時的鬼故事,足足講了三個故事,可是費(fèi)了她不少力氣啊。 然后白小公子就暈過去了。 唔,這湯真不錯,可以再喝一碗。 朱言:……怎么感覺包廂越來越冷了是誰私自開了冷氣嗎???總感覺好可怕??! ** “你剛剛,替朱言解決了什么?”安靜的車廂內(nèi),季松朗突然打破了此時的安靜,道,“你的臉色十分蒼白,而在進(jìn)入包廂前,你的臉色明明還很好?!?/br> “你不是第一次來紅水,每個包廂都有獨(dú)立的洗手間,不需要出去,而你卻出去了,還在朱言那里停留了好一會兒,”頓了頓,季松朗低沉道,“我注意到,你走出去的時候,步伐很大,很著急的樣子。” “你平時的步子絕不會這么大?!?/br> 回去的時候季松朗堅持送她,朱言和李明乾十分有眼色,寒暄了幾句說好明天的時間就果斷退了,真的就讓季松朗把她送了回去。 蘇華殷看出季松朗有話想說,隨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季松朗上了車。 所以現(xiàn)在,車上只有他們兩個。 “宋之穎來包廂的時候,你的表情也十分難看,直接扭頭就離開了包廂,當(dāng)時你的表情,似乎是十分難以忍受的樣子,我個人認(rèn)為,宋之穎沒有什么讓你特別難以容忍的事情,畢竟,你今天跟我說起她的時候,還十分平靜;” “而你在隔壁水字包廂,砸了四瓶紅酒讓局面安靜了下來,那么我大膽假設(shè),你并不是難以容忍宋之穎,而是你難以忍受喧鬧;” “而你做了兩年的演員,按理說并不會難以忍受喧鬧,” “那么,與你蒼白的臉色相比,那就是你為了朱言付出了什么代價?!?/br> “我說的對嗎?” “啪啪啪……” 蘇華殷為季松朗鼓掌,十分誠懇道:“季先生,你十分擁有做警官的天賦,這種觀察力很適合去觀察嫌疑犯啊?!?/br> 我只觀察你。 這五個字從舌尖上轉(zhuǎn)了一大圈,最后還是沒能說出口,季松朗只覺得有些羞恥,扭頭看了一眼蘇華殷,沉聲道:“明天,會對你有什么傷害嗎?” “誰知道呢,”蘇華殷不咸不淡道,“未來的事情,我怎么會知道答案呢?” 沉默了半晌,季松朗沉沉道:“明天,我來接你,我陪你去?!?/br> “哦?”蘇華殷抬起頭,似笑非笑,“為什么?” 為你避免你受到傷害。 季松朗張了張嘴,只覺得臉頰發(fā)燙,這句話太羞恥了,他說不出口。 “怕我受到傷害?”蘇華殷含笑看著季松朗,突然開口道。 “怕我因為幫助朱言,不自量力,受到了什么反噬或者是其他的傷害?”蘇華殷突然湊近了季松朗,柔聲道,“還是怕我?guī)土酥煅?,身體虛弱,在回家的途中遇到點(diǎn)什么?比如說什么劫財劫色的混混?” 季松朗身子緊繃,聽到“混混”兩字,眼里閃過厲芒。 “那你呢?” 蘇華殷和季松朗靠的極近,季松朗甚至能嗅到蘇華殷的發(fā)香,那若隱若現(xiàn)的香氣簡直是麻痹人神經(jīng)的毒藥,他的精神更加緊繃起來。 “我是不是很美?”蘇華殷含笑道,她似乎并不執(zhí)著于季松朗的答案,只柔聲道,“所以,你不自覺地關(guān)注我,關(guān)心我,體貼我,想要保護(hù)我?” “吱——!” 一個急剎車,車子猛地停了下來。 “季先生,”蘇華殷看向季松朗,她的五官精致美麗,笑起來的時候明媚如春,柔軟的笑容如同輕風(fēng)拂面,夾雜著絲絲縷縷的繾綣柔情,“你喜歡我嗎?” “哄——!” 季松朗只感覺血液從四肢百骸直直地涌上臉頰,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有人在大腦里放了煙花! “謝謝季先生,我到了,”蘇華殷解開安全帶,從車上跳了下來,似笑非笑道,“正好是小區(qū)門口,季先生好技術(shù)?!?/br> “給季先生一個忠告,最近桃花劫頗為旺盛,最好離我們親愛的女性同胞遠(yuǎn)一些,”蘇華殷扭頭,瀟灑地?fù)]了揮手,道,“再見,季先生?!?/br> 季松朗打開車窗,看著她的背影,她那么瀟灑地穿過馬路進(jìn)入小區(qū),很快就消失不見。 “再見,季先生?!?/br> 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透著些許笑意在耳邊回響,季松朗靠在車座上,看著外面的接道。 再見,是再一次見面嗎? 那么,如你所愿。 明天,我們將再見,再一次見面。 32.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一章 人民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 蘇華殷回到家里, 再一次翻開微博查看事情進(jìn)展的時候, 才發(fā)現(xiàn)微博上又掀起了一輪血雨腥風(fēng)! 受害人及受害人家屬站出來了! 有些記者將視線放在蘇華殷身上, 有些記者把視線放在了當(dāng)初被蘇耀晨的同學(xué)身上。 記者們直接找到醫(yī)院去了。 蘇華殷點(diǎn)開那個視頻, 一個看起來十分憔悴的女人聲淚涕下:“俺……俺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俺只想讓崽好起來……能繼續(xù)上學(xué)……” 女人的皮膚很黑,手指皸裂嚴(yán)重, 臉上的皮膚也很不好, 一看就是常年勞作的樣子, 她說話還帶著nongnong的方音,面對鏡頭和記者都十分無措的樣子, 那躊躇無措的樣子讓人看了不由心酸。 “崽還小……如果落下了殘疾可怎么辦啊……”